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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除了這滿院的花花草草、流水清池,其他是完全的簡潔日式風格。

世安住的習慣?

季弦思放了手中的茶杯乖乖回道:“打算過幾日便回去看看。”

季攬月點了點頭,淡淡道:“到時我和你一起,也好去看明風,他……”季攬月側了側臉,頓了頓又道:“畢竟這麼久沒見了。”

季弦思點了點頭,沒在開口,他們兩個不說話,刀劍們也不知該怎麼開口,突然變得落針可聞。

有不少刀劍的目光在望著季弦思,這時的主公和平時的主公就像是兩個人。

冰冷和主公的兄長並不一樣,但那種沉寂像了七八,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他們並不想看見這樣的主公。

亂藤四郎突然伸手輕輕拉了拉季弦思的衣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這樣會稍微讓主公覺得好一點吧。

主公您不是自己一個人,所以不要露出這樣沉寂的神情來。

迎上的是三日月他們帶著笑意的眼睛,沒有彆的什麼,隻是微微的、溫和的笑意。

季弦思忽然就放鬆了很多,已不自覺流露出一個微笑。

季攬月望過他們臉上的笑意,他在來之前大概了解過這個時空,什麼時間溯行軍、刀劍男士、時之政府,他不太明白自家弟弟為什麼會選擇成為審神者。

主人與工具,無趣的關係。

但在看到刀劍們眼中的笑意以及自家弟弟突然放鬆了的神情,季攬月又轉變了想法,也許審神者和刀劍男士之間並不是太過無趣的關係。

自家弟弟覺得開心就好。

想到這裡,季攬月修長的手指握緊了青花瓷杯,其實他壓根沒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在此之前也在不斷去想如果弟弟還在世界上某個角落,不管千山萬水他一定會找到他。

季攬月目中有了恍惚的神色,不由道:“那麼,在回到華夏之前我就暫且住在這裡了,如何?世安。”

他微微壓了壓眼睫,眸光淡淡瞧過風姿各異、秀雅俊美的刀劍們,他了解自己的弟弟,看上去溫溫和和的脾氣,但其實也是疏冷淡漠的,能讓自己弟弟頃刻之間有這樣變化的,對弟弟來說是不一樣的人吧?

那麼刀劍們到底是什麼性格?他更想知道弟弟經曆了什麼。

他們之間的鴻溝更大了些。

從前他沒有試著改變,現在……人生所難得的重來機會,還有留下莫大的遺憾嗎?

季弦思拒絕不了,何況他也並不想拒絕,在另一個世界,他就在想也許有的話他應該說出口,有的事應該去做,那樣遺憾也許還會有,但最起碼會少了很多。

也不至於在往後的歲月耿耿於心。

也許應該和兄長好好相處。

他們所設想的計劃十分完美,季弦思更是握拳在心裡表示一定要按計劃行事,不要再留有遺憾。

然而計劃往往隻是計劃,在第二天差不多半宿沒睡的季弦思留下一封書信不知所蹤了。

麵對著兄長季弦思所看過的如何與人相處交際的書完全沒了作用,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出去幾天冷靜一下,可以去看一看梓、夏目他們,等回來再說彆的。

時空長廊存在的意義是連接著不同的世界,在這裡可以更方便快速到達另外的固定世界,對季弦思的便利則是可以獲知暴亂的時間溯行軍所在的世界。

若季弦思想,那麼撕開夠自己一人通過的時空隧道不是難事,並不一定要通過時空長廊才能做到,他很隨意也就這麼做了。

是另外一個世界,居然是季弦思幾十年前曾來過的世界,血紅色的天空、漆黑如墨的大地以及灼灼明豔的血紅色的曼殊沙華。

這裡被稱之為地獄,接引罪孽汙穢靈魂的所在。

季弦思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來到這個世界,在他看來地獄與其說是有著油炸、刀割、的恐怖場所,不如說是近乎生命絕跡的荒蕪之地。

在這裡唯一的顏色就是這赤紅色的、像是能滴出血的曼殊沙華。

季弦思曾描繪過這淒美的畫麵,沒想到居然還有再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畢竟不同於相對穩定的時空長廊,自己撕開時空通道難免會有些概率問題。

而且他也並沒有想要到這個世界的意思。

但既然來了,不妨再看一看這裡的風景。

不遠赤紅色的曼殊沙華中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木屋,季弦思看到了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少女。

漆黑的直發剛剛到達及腰的長度,一雙漂亮的眼睛沉靜的像是一塊血色的玉。

似乎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相遇,少女漂亮的眼瞳有了驚異,但瞬間平息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揉臉,今天和對麵的神經病差點打起來,寫的自己都感覺不對,我明天修改!

第48章 所遇到的那些人

“是您。”黑色長直發的少女頷首輕輕道。

在屋裡聽到閻魔愛這句話, 有著紫藍色大眼睛的小姑娘探出了小小的身體,這裡可是地獄的邊界,所有生靈自覺遠去的區域。

而在這裡她們並沒有所結識的人。

在看到來人後穿著漂亮和服的小姑娘睜大了眼睛,不勝驚喜道:“是你!”在旅遊回來後也有很多次會想到在海邊見到的青年,真的是讓她很喜歡的相貌和聲音。

季弦思笑著打招呼:“菊理小公主,又見了。”

被一口叫出名字的菊理:……他還記得我!超驚喜!

然後臉又是微微一紅:菊理小公主……這種隻是戲稱戲稱!這麼喊的話也會不好意思嘛。

在這裡的是地獄少女閻魔愛,俊美的一目連、輪入道、仍嫵%e5%aa%9a動人的骨女以及之前的溫和少年山童和自稱公主殿下的菊理, 這個小團隊的任務是聽上去十分詭異而高大上, 為了消除這世間的怨恨。

直到人間沒有怨恨, 閻魔愛才能得到解脫。

然而怨恨是無法消失的,愛憎化分種種, 這是從人一出生就存在並將伴隨著直至死亡。

直到人間沒有怨恨,人間是不可能沒有怨恨, 閻魔愛其實是無法得到解脫的。

一直注意著他的閻魔愛紅唇輕啟, 麵容以及血紅色的雙眸一點波動也無, 這讓季弦思想到了無意中在雜誌上看過的一大萌點:三無少女。

閻魔愛大概稱得上三無少女的評價。

“那麼, 您怎麼會來到此間?這種令人覺得晦暗的地方?”

這裡的天是永遠的血色,永不消散的夕陽更是照得這片天地淒豔悲哀, 怎麼會來到這樣的地方?

注意到閻魔愛的用詞以及與平日有些不同的語氣, 一目連他們沉默, 望著白衣青年的目光也有了微微的變化。

這個人對小姐而言, 似乎有些不一樣。

菊理捏著下巴, 猜測:難道小姐也會看臉?又自己搖頭否定了這個不靠譜的猜測,這一點都不符合小姐冷豔又高貴的氣質啊。

季弦思生的漂亮精致, 稱得上世無其二,這樣的相貌被人瞧見了難免會記得清楚,但大多也隻是驚豔讚歎,感情絕不會如此簡單輕易。

閻魔愛自然不會是看重皮像的人,旁人生的如何看過也就是了。

但她遇見這個人的時候正好,不早也不晚。

太早那時的她滿心的不甘、怨恨,到底是有多深的怨恨和痛苦才能使得那雙眼睛變成血一樣的顏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太晚她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或者已經遇到了骨女、一目連他們。

隔著浮沉著罪孽靈魂的黑色冥河,連綿灼目的彼岸花,執著紅色油紙傘的白衣青年注意到她的目光,抬眸向她看來。

漆黑的鳳目清淡,分明是普通平凡的白衣在他身上也有了難言的清貴高華,她看到這個人靈魂的顏色,乾淨純粹,和這裡格格不入。

閻魔愛正要收回目光,卻意外看到對方的微笑,流風回雪的清淡雅致,如畫的眉目看來更有種奇異的瑰麗動人。

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會對著她微笑的人了,太過簡單輕易,怎麼都好,她記得了這個人。

她的問題讓季弦思有了片刻沉默,但很快他彎著眼睛笑容淺淺道:“這裡很漂亮。”隨之側目看向窗外,入目仍是勝血的彼岸花。紅色的花瓣跳躍著被天地映照成血色的夕陽,這樣的風景在其他地方可是很難見到。

有著新奇,但也的的確確覺得這樣的風景很漂亮,數年前他曾畫過流淌著各式魂燈的冥河,現在又忍不住想要將這間坐落在彼岸花中的小木屋畫下。

季弦思掩在廣袖下的手指微微曲了曲,正要征詢閻魔愛他們的同意,卻聽到了大廳中那台似乎年代久遠的電腦有了信息提示的聲音。

閻魔愛側臉望去,隨著他們的表情變化季弦四看到屏幕上漸漸顯出一行血色的字:如果真的有地獄少女的話,那麼請讓竹山內子她們消失吧!我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隻有午夜零時才能訪問的“地獄通信。”

如果在這裡填寫無法平息的怨恨的話,地獄少女將會出現,將你所怨恨之人打入地獄的深淵。

這樣的傳說小島清和聽過很多次了,突然在學生中廣泛流傳的恐怖傳說。

小島清和是不相信有地獄少女的存在,如果說真正的地獄就在她身邊啊。

因為相貌普通以及激素藥物所導致的身體變得臃腫,因為藥物而變得醜陋不堪,因為醜陋才會被所有人恥笑羞辱:

“死肥豬!”

“讓你做這點事都做不好,簡直是個沒用的廢物!”

“嘖嘖,就像是身體充滿了臭氣的氣球。”

“真是的,我們班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啊?無論如何都不想和這樣的人做同學啊。”

……

言語若是惡魔,如今的她早已經生活在地獄中了。

上學幾乎成了一種讓人痛苦難耐的刑法,每一分鐘都讓她提心吊膽注意這周圍的一切,不像被突然絆倒、不想再莫名其妙丟了東西……她的父母並不知道她在校的遭遇,小島清和有很多次想要告知父母自己在校被人欺辱的事。

但往往隻是一個開頭,她太過忙碌的父母已經外出工作了。

沒辦法啊,因為那場急病父母向人借了不少錢,最後賣掉了房子搬到了這裡。因為是最後的考試關頭,好不容易才找到願意接納自己的學校班級,如果這樣的事告訴父母,他們一定會很生氣苦惱,那麼一定又為他們添加了不少負擔。

她已經是他們最沉重的負擔,如果不是她,她的父母應該過上更舒適輕鬆的生活,所以不想再因為自己而加重了父母一絲一毫的擔子。

小島清和垂了垂眸,握緊了竹木筷子,用力到甚至連指節都有些發白:隻要忍一忍就好了,再忍幾個月就可以了。

到那時一切都結束了。

奚落她似乎成了一種時尚,小島清和安慰自己隻是語言,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實質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