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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寵後 王辰予弈 4244 字 6個月前

意一些。

“……”發現自家孫女思慮這麼周到,原本對那玻璃也頗為好奇的蕭嵩,一時之間,愣是沒好意思再追問兩句。免得蕭燕綏以為他又想要,然後又是接連許久的忙活著實驗,隻等著什麼時候有了結果,然後就這麼坦坦蕩蕩的先給他送過來了。

雖然說自家小輩孝敬長輩,在什麼時候說出去都是長臉的事情,可是,麵對自己一直疼愛的寶貝孫女,蕭嵩這麼個一輩子都混不吝的人,一時之間竟然還真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隻不過,蕭嵩不提,這會兒也找不到彆人能聽她念叨的蕭燕綏卻還是繼續說道:“前麵生產出的玻璃我已經試過了,通透度方麵還可以再提高一些,等回頭裝在窗戶上,阿翁你一瞧就明白了。”

“好。”蕭嵩笑眯眯的應和道,除了這個字,他似乎也沒彆的能說的了。

蕭燕綏抓著筷子想了想,感覺玻璃這種日常用品,除了日常生活中使用,一時之間,她還就真的想不出什麼彆的能夠讓人耳目一新的用途了……

正走神呢,突然之間,蕭燕綏的視線所及之處,旁邊案上一盞燭台正端方在那裡,蕭燕綏突然就想起了許久之前自己徐國公府做過的銀鏡反應了。

當時礙於生產條件限製,蕭燕綏不太好自己鼓搗出平麵玻璃這種其實成本十分低廉的東西來,以至於,她那一麵小鏡子,直接就是用水晶打造的,往上麵鍍銀、等於直接將那水晶給毀了的時候,饒是在實驗開支上從來不手軟的蕭燕綏,都忍不住的心裡一哆嗦。

如今,平麵玻璃已經做出來的,即便是那些以她的挑剔眼光來看,通透度有些不夠的,也完全可以將玻璃切割,然後通過銀鏡反應,鍍上銀液,隨後,不管是作為鏡子,還是作為通過反射可以提亮光線的燈罩,都可以直接用起來了。

想到這裡,蕭燕綏手上吃飯的動作都隨之變得快了一些,隻想趕緊回去,將銀鏡反應的過程寫出來,然後適當的改一改。

畢竟,如今有了高溫窯,想要給玻璃鍍銀其實都不是一定要通過銀鏡反應了,完全可以適當的改善一下工藝流程……

並且,像是切割玻璃、鍍銀這種工作,那些有著多年經驗的工匠、手藝人完全可以做得比她更加細致,而且,他們的經驗本身就是基於這個時代的,蕭燕綏礙於工業水平的不同,有些部分都是直接選擇了放棄,而對於那些熟手的工匠來說,沒準反而會有一些彆的簡單替代方法可以解決問題。

晚飯後,蕭嵩默默的看著自家剛剛還在走神發呆的孫女也不知道又想到什麼主意了,就這麼一陣風似的很快走遠了,他倒是也沒攔著,甚至還有些自得的覺得,多虧了他致仕回老家的時候,把六娘帶回來了。

——比起長安居大不易的徐國公府,想到鼓搗什麼東西的時候,還是天高皇帝遠的自己老家地頭上方便……

·

比起安安心心的窩在老家蕭家村上,一邊破土動工蓋房子、一邊還在搞實驗和研究的蕭燕綏,繁華富庶的偌大長安城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之前雖母親回娘家,於是在裴府小住了兩日的蕭恒和蕭悟兄弟兩個,在後知後覺的弄清楚了柳勣誣告杜有鄰的案子後,隻覺得一陣背脊勝寒。

蕭悟毫不掩飾的皺起眉頭,喃喃道:“外祖父那鄰居,叫做裴敦複的,這都交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朋友,誣告嶽父然後弄得自己和嶽父兩家一起家破人亡?”

蕭恒橫了他一眼,也微微收斂了麵上的笑容,略微沉%e5%90%9f道:“這事扯上了東宮、又被李林甫盯上,自然是小事擴大,一舉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隻不過,聖人知曉之後,卻是並不願意觸及太子,強令結案,可不就這樣慘淡收場了?”

“東宮……”說道太子李亨,蕭悟都不由得嘴角一抽,“聽說聖人正在給太子物色新的太子良娣?”

第105章

蕭恒略微挑了一下眉, 看著自己的弟弟,半晌, 輕笑一聲道:“你這消息倒是靈通。”

蕭悟抬頭就白了他一眼, “我在書院裡,平時接觸到的同窗比你多。”

“這倒也是。”蕭恒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還笑了笑, 這才頗為玩味的繼續說道:“東宮之中,按理說,有品級的女人,應該是會有一位太子妃和兩位太子良娣,再下麵的就暫且不提了。此前, 太子李亨身邊,有名有姓的人物, 其實主要就是韋太子妃和杜良娣二人, 如今,這兩人皆已被廢,太子的東宮之中,可不是連個像樣一點的女主人都沒了麼?”

蕭悟撇了撇嘴角, 摸著下巴說道:“再一再二不再三,有了這兩人的前車之鑒, 便是傻子也該清楚, 東宮的女主人不好當啊……”

蕭恒聽著自家兄弟的感慨,不覺莞爾,揶揄道:“太子妃雖然被廢, 可是,韋氏離開東宮時表麵的名義卻是因為她要削發為尼出家。並且,太子妃在將來是會名正言順的執掌鳳印成為皇後的,所以,至少在目前,東宮應該不會再輕易迎娶下一任太子妃。”

話語稍稍一頓,在蕭悟挑眉瞅著自己的目光下,略微沉%e5%90%9f片刻,蕭恒繼續笑道:“對於如今沒了女主人的東宮而言,倒是稱不上是龍潭虎%e7%a9%b4,不過,朝局變換中,隨著太子一起膽戰心驚卻是少不了了。至於這新任的太子良娣能不能坐穩,還要看聖人究竟會為太子李亨相中哪家的女兒……”

蕭悟頓時露出了一臉牙疼的表情,拍了拍額頭道:“反正和咱們家沒什麼關係了。”

兄弟兩個麵麵相覷,想到不久前才向聖人致仕便立刻回老家的祖父蕭嵩,尤其是自家祖父的腦袋上其實還頂著太子太傅的名號,這麼一想的話,當真是忍不住的想要為祖父的深謀遠慮嘖嘖稱奇了。

東宮和李林甫之間的明爭暗鬥,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事到如今,也多虧了蕭嵩當時寧可任由老妻獨自住在賀家阿姊中都要趕著時間回老家了,否則,他要是走得稍微慢一點,長安城這一池渾水,當真是躲都躲不開了。

和蕭恒八卦完,蕭悟很快便開口道:“我去給六娘寫封信,和她說說這些天長安城的事情……”

蕭恒擺了擺手,還忍不住的笑了一句道:“你倒是會做好人,什麼事情都和六娘說!”

蕭悟頓時一臉狐疑,還有些莫名其妙道:“把長安城的這些事情都告訴六娘有什麼不好,等到哪天她突然回來了,也好知道最近的情況,難不成還等回來後,聽著彆人說話都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蕭恒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和蕭悟說過,自家妹妹這次非要和祖父一起回老家,看那勢頭,當真不像是略住三五個月就回來的模樣。

不過,平時和蕭燕綏互相多寫幾封信也好,畢竟,離得遠了,時間長了,兄妹之間免不了會生疏,這樣一直互相交換一些不好當著阿耶阿娘的麵八卦的小秘密,反而會顯得親近一些。

等到蕭悟走後,蕭恒自己琢磨了片刻,很快,乾脆也寫了一封家書,打算回頭和蕭悟那封信一起送回蘭陵蕭氏的老家了。

翌日一早,蕭恒依舊是動手前往翰林院當值。自今年的科舉之後,這些同榜的進士們,如蕭嵩、杜二郎等,自然是被直接留在長安城中入翰林院,自然也有人被下放至地方,從一方父母官的副手開始做起,等待吏部的考評。

蕭恒走進來的時候,趙君卓已經在了。

聽到動靜,趙君卓下意識的抬頭,兩個人對視一眼,自然而然的笑著打了個招呼。

趙君卓很快便收回目光,蕭恒卻是微笑著斂眉垂下眼睛。

都是年齡相仿的世家子弟,各個文采風流,而且還先是進士同榜而後又是在翰林院的圖書館中一起共事,再加上中間還有一個杜二郎,這段時間裡,趙君卓和蕭恒之間自然也走得頗為親近,隻不過,因著早先趙君卓過於關注蕭燕綏的緣故,蕭恒看趙君卓時,總會免不了的帶有一絲微妙的審視。

同樣的,趙君卓麵對蕭恒,也免不了的暗藏著一種,通過他去了解和揣摩如今的蕭燕綏的意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燕綏同祖父蕭嵩一起回老家折騰去了,她的突然離開,便是蕭恒、蕭悟兄弟兩個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就更彆說是趙君卓了。

早年的驟然永彆和變故,早就讓他的思念和在意刻入骨髓。

越是在意,越是渴求,如今便越是折磨。

本以為是失而複得,麵對現在的距離,趙君卓的心中自然就更是介懷不已……

杜二郎看了一眼蕭恒,又仔細的瞄了兩眼趙君卓。

察覺到好友的目光,趙君卓也不由得抬起頭來,眉梢微擰的看向他。

杜二郎手裡的折扇一揚,略微擋住一側,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趙君卓不解。

杜二郎手裡繪著山水花鳥畫的折扇略微壓了壓,他和趙君卓對視了片刻之後,察覺到蕭恒饒有興致的目光也投了過來,杜二郎果斷的閉嘴,直接衝著自己和趙君卓兩個人扇了扇風,表麵上卻是笑了笑,並不繼續追問剛剛的問題,而是擺了擺手,示意無事。

一直等到蕭恒有事暫且離開的時候,杜二郎才一把扯過趙君卓,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道:“我剛剛過來時,便看你臉色不對,你還問我怎麼回事,你和蕭三郎是怎麼了?”

趙君卓聽了,還有些啞然,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無礙的。”

杜二郎的折扇敲在自己的手心裡,兩下清脆的聲響,依舊是很輕的聲音,卻轉而道:“那咱們不說蕭三郎了,還是來說說蕭六娘吧!”

趙君卓原本輕緩的呼吸聲似有一瞬間的停滯。

杜二郎也就是仗著自己和趙君卓關係好,才敢追問這種趙君卓明顯不欲多談的事情。畢竟,趙君卓早先可是一直在洛陽城長大了,按照常理來看,他本就不應該認識蕭燕綏,最初,他對蕭家六娘的關注,實在是有些來得莫名其妙了。

趙君卓微微垂下眼睛,這個秘密藏了許久,於他而言,其實也十分難捱。隻不過,子不語亂離怪神,這件事中,又涉及到了蕭燕綏的身份,趙君卓沉默許久,終於還是在至交好友的追問下,輕聲回答道:“蕭六娘的一些小動作,和我早逝的阿姊特彆像。”

杜二郎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手中的折扇“啪”一下就擋住趙君卓的嘴了,忙不迭的小聲提醒道:“君卓,這話可不能隨便說。”

畢竟,說人家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已經早逝的女孩相似,這話放到什麼地方都稱不上好聽。

關於趙君卓的龍鳳胎阿姊趙妧娘的事情,杜二郎也是略有所聞的,可是,這種事情,見到蕭燕綏時,趙君卓的心中有所觸動,和他私下裡說說也就罷了,若是這話被蕭恒或是其他蕭家人聽見,和直接咒人家蕭家的女兒也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