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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憶後 霧矢翊 4356 字 6個月前

,太子妃有心了。”

秦贄臉上露出笑容,眼裡的戾氣仿佛都融化些許,灼灼生輝,昳麗之極。

昭元帝不動聲色地觀察,又和他說了會兒話,見他神色倦怠,柔聲道:“你歇息罷,朕晚上再來看你,好好養傷。”

離開東宮,昭元帝回到勤政殿,翻看內庭禁衛送過來的消息。

翻看完,他叫來陳侍衛,“威遠侯府的那位二姑娘,不必再盯著她。”

陳朗愣了下,垂手應是。

昭元帝回想剛才太子手裡拿著的那枚玉佩,不禁歎了口氣,輕聲道:“難道她能讓贄兒歡喜……”

陳朗心下恍然,果然又是為了太子殿下。

昨晚威遠侯府二姑娘異常的行為讓內庭侍衛頗為在意,回宮後如實稟明皇上,如果真要深究下去,隻怕會連累到未來太子妃的名聲。

**

朝會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當威遠侯府得知太子遇刺受傷的消息,所有人都擔心不已,如果太子出事,他們這些準太子妃的娘家人,必得不到什麼好。

而且他們家四姑娘還沒嫁過去呢。

裴織這一覺睡到巳時,悠悠醒來。

剛醒就見芳菲幾個丫鬟苦著臉,將太子重傷的消息告訴她。

裴織是懵的。

昨晚內庭侍衛將太子帶回去時,那位太子爺連根毛都沒傷到,反而殺出血性,宛若修羅在世。而且以他當時精神暴動的情況,隻會越殺越興奮,以殺止殺,旁人根本奈何不了他,更不可能傷到他,除了刺客外,也沒人敢傷他分毫。

難不成回去的路上,又遇到刺客?

就算遇到刺客,那些內庭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讓他們傷到太子。

除非是他自己……

裴織怔然,垂眸看著丫鬟們端上來的早點,難得有些食不下咽。

上輩子在末世之時,她曾見過異能者精神暴動,失控之下,屠了一城的喪屍不說,後來因為精神力一直得不到梳理陷入瘋狂,做出很多自殘之事。

如果太子因為精神暴動自殘,也是正常的。

太子傷成這樣,直接栽贓給刺客,好像也不過分,更能堂而皇之地拿捉刺客,清理京城的探子。

裴織很快就將太子遇刺重傷的事想明白,隻是不知道那位太子殿下將自己傷得如何。

她沒辦法進宮看他,於理不合,隻能暗暗擔心。

芳菲等人看她擔心的模樣,十分理解,都在心裡暗暗祈禱太子殿下平安無事才好。

幸好,過了數日,太子終於出現在朝堂。

隻是他的麵容蒼白,仿佛又大病一場……真是讓人心疼極了。

反正皇帝是十分心疼的,幾乎每天都要過問追查刺客之事,讓朝臣壓力極大,沒人敢在這種當口做什麼,全心全力地協助追查刺客。

因這事,導致京城風聲鶴唳,那些勳貴世家連平日裡喜歡舉辦的各種賞花宴會都不敢舉辦,更不用說出城遊玩辦事,個個都乖覺地窩在府裡,等這事過去,就怕一個不慎,受到牽連。

許是迫於壓力,大半個月後,這事終於有了結果。

“阿識,竟然是北蠻的狄人買通南詔的一位王爺,派南詔死士刺殺太子殿下。”裴繡一臉憤怒,“這些蠻人實在太過分了!”

連一個養在深閣的少女都如此生氣,何況是那些有血性的男人。

因這事,京城的各個酒樓酒肆都有讀書人議論,都叫嚷著要讓北狄好看,也讓南詔王給個交待,據說朝廷已經派使臣南下前往南詔。

裴織點頭附和,“北蠻確實很過分,幸好有鎮北侯駐守北疆,方才有我們安穩的生活。”

裴繡呆了下,“你說得對,鎮北侯確實值得咱們敬重。”

她在心裡琢磨著,下次邀請鎮北侯府的姑娘們過府賞花,小聚一下。

“對了,阿識,就快要到中秋啦,咱們去明覺寺上香罷,你給太子殿下求個平安符。”裴繡一臉天真爛漫,“讓太子殿下去去晦氣。”裴織失笑,不過也沒拒絕這種出行的機會。

“行,去和祖母、大伯母說一聲,咱們姐妹幾個去上香。”

“順便邀請齊表姐和溫表姐他們。”

“可以。”

姐妹倆商量好,去找威遠侯夫人說這事。

威遠侯夫人自然不會阻止,如今京城已經解禁,百姓們都恢複往日的生活,各個世家勳貴府又開始舉辦這個宴會那個聚會的,十分熱鬨。

“娘,二姐姐會一起去嗎?”裴繡小聲地問。

威遠侯夫人神色未變,淡然地說:“絹姐兒還病著,就不去了,你們姐妹幾個去罷。”

裴繡哦一聲,不敢多問。

她也不是蠢的,哪裡沒發現,裴絹這是被禁足了,府裡的人有大半個月都沒見到裴絹,也沒聽過她的消息。

先前裴絹生病時,他們想去看她隨時都可以,不像現在,整個春華院除了送膳食的下人,其他人都出不來也進不去。

裴繡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她是討厭裴絹,但當裴絹出事,心裡好像也不是那麼高興。

第42章 白月光對太子無用!...)

裴老夫人知道她們要去明覺寺上香, 同樣沒有阻止,甚至十分讚同。

“最近發生很多事,確實要去寺裡拜拜,去去晦氣。”她吩咐陳嬤嬤, 讓她去自己私庫取些銀子, 添作香油錢。

裴織笑道:“祖母, 不用啦, 這點香油錢我們來添就好。”

裴繡坐在一旁, 跟著點頭。

“你們是你們自己的,都收著, 祖母出就好。”裴老夫人慈愛地笑著, 她的嫁妝百年後也要留給子孫的, 給誰花不是一樣。

也因為老夫人這種公允又大方的行事方式, 威遠侯府的孫輩對她極為敬愛孝順。

翌日大早,威遠侯夫人、三夫人、梁萱和裴繡、裴織、裴繡一起坐車出府。

除了老夫人和養病中的裴絹,府裡的女眷都一起出動。

眾人都覺得,他們需要去寺裡燒香拜佛,去去晦氣, 順便讓佛祖保佑,大家都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

“佛祖真是太忙了。”裴繡感慨道, “每次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所有人都一窩蜂地往寺裡湧, 祈求佛祖保佑, 佛祖能保佑得過來嗎?”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憂心起來。

裴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沒想到三姐姐竟然還會擔憂這種事。

裴織同樣失笑,說道:“佛祖忙不忙得過來我不知道, 不過大家隻是求個心安罷了,也不必讓佛祖老人家一個個都保佑,心誠則靈。”

有時候,生活的災厄苦難太多,需要一個信仰來舒解心中的壓抑和負麵情緒,求的確實隻是一個心理安慰作用。

裴繡和裴綺似懂非懂地點頭,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明覺寺在京郊外的大嶺山,約莫需要一個半時辰的路程。

路上無聊,裴織拿出一罐鬆子,一邊剝一邊吃,自得其樂,裴繡和裴綺見狀,也加入剝鬆子行列。

她們剝好後並不吃,推到裴織麵前。

“路有些遠,咱們到明覺寺後,正好可以吃頓午膳,明覺寺的齋飯很好吃,隻是份量太少,每次都覺得吃得不過癮……”說到這裡,裴繡突然看過來,“阿識,你不會是特地去明覺寺吃齋飯的吧?”

越說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連裴綺都一臉認真地點頭,讚同三姐姐的話。

裴織像隻小鬆鼠一樣啃著鬆子,笑眯眯地說:“知道就好了,瞎說什麼大實話。”

兩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行叭,她們繼續給她剝鬆子。

路途雖長,姐妹三個在馬車裡吃吃喝喝,談天說笑,倒也不覺得枯燥。

馬車在大嶺山腳下停下,前方是蜿蜒的階梯,通往山頂的明覺寺,目測有近千階。

眾人下車時,發現山腳下停放的馬車不少,可見今日來明覺寺上香的香客極多,估計都是最近憋得狠了,特地來上香去晦氣的。

山腳下有不少身強體壯的轎夫,扛著上山的轎輦過來。

一群人坐上轎輦上山。

明覺寺位於山頂,寺廟周圍植滿高大的樹木,樹影成蔭,千年古刹,自有一種莊靜肅穆、悠遠寧深的意境。

渾厚的鐘聲從寺裡傳來,仿佛滌淨世俗雜念,教人心靜平和。

就是裴織,此時也不禁安靜佇立,享受這份遠離塵俗的寧靜。

經曆過地獄般的人間、經曆過十年殺戮、人心算計,方顯得這樣的和平安寧彌足珍貴,她亦十分珍惜這輩子的新生。

“阿識,你們也來了?”

一道溫婉的聲音響起,裴織抬頭看過去,便見幾個轎輦剛上山,齊幼蘭等人從轎輦下來,高興地朝他們笑。

是鎮北侯府的女眷,她們今日也來明覺寺上香。

兩家的關係不錯,加上麗貴妃和二皇子有意向太子靠近,暗示娘家人可以和威遠侯府多走動。

兩府對此心知肚明,麵上表現得也很親熱。

威遠侯夫人和鎮北侯府的齊三夫人見禮。

裴繡高興地說:“齊表姐、溫表姐,你們也來上香啊,真是太巧啦,早知道你們也來明覺寺,咱們就一起出發,路上也有個伴。”

齊幼蘭笑道:“我們也是昨天才決定的。”

溫如水站在旁邊,笑而不語,隻是拿隱晦的目光偷偷看裴織,在裴織看過來時,大大方方地朝她笑,一臉無辜之色。

她深諳被人發現偷看時,最好是表現得落落大方,要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

所以每次她偷看裴織時,被對方發現,就算心裡慫得不行,麵上都不能表現出來。

果然,裴織很快就移開視線,不禁暗暗鬆口氣。溫如水在心裡嘀咕,這女主不是個大家閨秀嗎?警覺心未免太重了,每次好像自己偷偷觀察她時,都會被她發現。

一群人相攜進入明覺寺。

她們先去上香,給佛祖添香油錢,接著去求平安符。

裴織去求了五個平安符,給祖母的,給弟弟的,給太子的,給外祖父外祖母的,齊活了。

鎮北侯府今日來上香的女眷不多,也就是齊三夫人領著齊幼蘭、溫如水來上香,目的非常明顯。

齊幼蘭和溫如水都到說親的年紀,但兩人卻遲遲沒有定下親事,鎮北侯老夫人心裡十分焦急,一個是親孫女,一個是外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都希望她們能嫁得好。

威遠侯夫人心知肚明,看破不說破,心裡也希望佛祖能保佑她女兒得到一門好親事。

上完香,他們去客院歇息,順便用膳。

明覺寺的齋飯遠近聞名,不知多少香客來明覺寺上香,就是奔著它的齋飯來的,可惜齋飯的數量不多,也隻能嘗嘗味道,想要過癮是不可能的。

女眷的食量不大,吃完齋飯後就覺得飽了。

裴織吃完自己的那份齋飯,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