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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憶後 霧矢翊 4385 字 6個月前

裡明白原先威遠侯夫人要為她們同時舉辦及笄禮,是想用裴繡這侯府嫡長女的身從而抬舉自己,也是裴繡的一番心意。

現下她成為準太子妃,斷然沒有嫌棄裴繡的道理。

裴繡十分感動,阿識果然對她最好。

能和準太子妃一起舉辦及笄禮,對她而言自然是好的,及笄禮那天肯定會有很多貴客前來觀禮,將來給她相看婚事時,會有更多的選擇。

可謂是用心良苦。

裴老夫人知道後,自然沒有反對,十分欣慰,對威遠侯夫人道:“阿識果然是個善良體貼的好孩子,願意照顧她的姐妹們,日後你們要好好地待阿識。”

威遠侯夫人笑道:“娘放心,我省得的,阿識確實是個好孩子,很小的時候就懂得照顧繡姐兒和幾個弟弟妹妹。”

雖說裴繡比裴織早出生幾天,占了姐姐的名份,但其實裴織更像姐姐。

裴織自小就是個獨立的,十分懂得照顧人,連威遠侯夫人都覺得她極為貼心,女兒和她處在一起,不用擔心女兒受委屈移了性情。

丈夫如此偏寵裴絹,若是正常的孩子,早就嫉妒得移了性情,裴繡能養成如此活潑開朗的性格,也多虧裴織從小的陪伴和安慰。

威遠侯夫人對裴織更多的是感激和愛護的。

威遠侯夫人心裡感激,嘴裡卻沒多說什麼,和裴老夫人說起及笄禮的流程。

這次給兩個姑娘主持及笄禮的是榮親王太妃。

若是以往,威遠侯府哪裡請得動像榮親王太妃這樣尊貴的老夫人給府裡的姑娘當及笄禮上的正賓。

裴老夫人當時也是試探性地給榮親王太妃遞帖子,欲請她來當正賓,結果榮親王太妃答應得十分爽快。

為未來的太子妃舉辦及笄禮,對榮親王妃來說也是一種榮耀,豈有不應之理。

有榮親王太妃當正賓,及笄禮的規格一下子便提升上來。

至於及笄禮上的讚者,請的是鎮北侯府的齊幼蘭和勇毅伯府的姑娘,齊幼蘭是裴織的讚者,勇毅伯府的姑娘是裴繡的讚者。

反複確定流程沒問題後,威遠侯夫人便又去忙碌。

很快就到兩個姑娘的及笄禮那日。

一大早,威遠侯府就熱鬨起來,正門大開迎客。

威遠侯帶著嫡長子裴安玨和裴安璧一起在大門迎客,時間還早,來的客人並不多,遠遠地就看到一輛黑漆平頂齊頭的馬車往這邊駛來。

這輛馬車很低調,上麵甚至沒有哪府的標誌。

馬車來到威遠侯府門前。

等看清楚駕車的車夫,威遠侯神色一震,認出這侍衛是皇宮的禁衛。

這時,一個白麵無須、麵容清秀內侍跳下馬車,然後恭敬地打開車簾。

車簾掀開,一張俊美的麵容出現在三人麵前,修眉鳳目,鬢若刀裁,眉宇間縈繞著些許陰戾之氣,目光淡淡地掃過來,說不出的威儀矜貴。

他安靜地坐在那裡,宛若一幅濃墨重彩的畫,教人不敢輕易忽視。

看清楚車裡的人,威遠侯和裴安玨都傻了。

“太、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裴安璧愣了下,下意識地看向馬車裡的人,便見那人已經緩步下車,站在威遠侯府前,抬頭看過來。

他身上穿著寶藍底鴉青色萬字穿梅團花繭綢的常服,頭發用玉冠束著,銀色的絛帶在發絲間纏繞,順著鬢角垂落。

太子殿下竟然親臨?

威遠侯和裴安玨都有些恍惚,直到太子開口:“這位是府裡的七少爺?”

裴安璧繃著小臉,上前給太子行禮請安,這禮做得一絲不苟,讓人挑不出絲毫毛病,也是知道是私底下練習已久,還是他本性就如此,做什麼事都如此。

秦贄饒有興趣地打量小少年,暗忖不愧是他看中的太子妃,連她的弟弟看起來都挺有趣的,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自己裝成大人。

威遠侯忙問:“殿下,您怎麼來了?”

秦贄的目光轉向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腰間的玉佩,眾人的目光不由隨他的動作看過去。

隻見那玉佩做工粗糙,倒是那玉質不錯,卻不知以太子的身份,為何佩戴如此粗糙的玉佩。

“今日是太子妃……裴四姑娘的好日子,孤怎麼能不來?莫不是不歡迎孤?”

這話說得雖淡,卻難掩其霸道。

擺明著太子殿下想來看他的太子妃,誰敢多嘴置喙?

威遠侯自然也不敢多嘴,趕緊請他進去。

他還想親自陪太子的,哪知道太子道:“就讓你們府裡的七少爺陪孤走走罷,孤也是第一次來,不熟悉這裡。”

太子殿下要抬舉未來的小舅子,威遠侯自是沒意見。他叫來裴安璧,叮囑他幾聲,讓他務必要好好地招待太子殿下。

裴安壁緊張地應下,努力地控製臉上的表情,陪著太子走進府裡。

第32章 太子的騷操作:堵嘴拖走。...)

太子今日是微服私訪來到威遠侯府的, 明顯不欲以身份壓人。

但他的身份放在那裡,誰敢輕忽大意?

他來,也給世人傳遞一個信息:太子十分重視未來的太子妃,甚至親臨太子妃的及笄禮, 明著是給準太子妃作臉。

太子到來的消息, 很快就傳遍整個威遠侯府, 連後麵到來賓客都知道了。

和威遠侯府關係較為親近的賓客早早地就出發前往威遠侯府, 他們以為自己來得早, 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來得更早。

“太子來了?”

春華院裡,穿著單薄夏衫的裴絹從床上爬起, 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金珠看到她這模樣, 頓時有些後悔告訴她這消息, 趕緊道:“是的, 太子殿下應該是為四姑娘的及笄禮過來的。”

裴絹卻仿佛未聞,慌忙起身,問道:“太子殿下在何處?”

“在、在汀蘭院那邊,聽說七少爺正陪著他……”

“快給我梳洗!”

裴絹大叫,此時哪裡還有先前躺在床上病懨懨的模樣, 精神亢奮極了,仿佛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丫鬟慌忙給她梳洗, 心頭都十分慌亂。

特彆是金珠, 悔得腸子都青了。

原本她選擇告訴自家姑娘這事, 是想讓她振作起來的, 省得她再作賤自己下去,沒病都要折騰成病西施, 同時也表明太子是為四姑娘的及笄禮而來,想讓她死心。

哪知道她家姑娘卻隻聽到“太子來府”的消息, 其他的一概都不入耳,分明就是陷入某種偏執的情緒中,隻愛聽自己想聽的。

金珠慌得不行,隻能暗暗祈盼,姑娘待會彆在太子麵前做什麼失禮之事才好。

**

及笄禮在汀蘭院的正廳舉辦。

汀蘭院的偏廳裡,齊幼蘭和梁蓉、溫如水等人都坐在這裡,陪裴織她們說話。

梁蓉是勇毅伯府的嫡出二姑娘,因兩家是姻親,兩府的姑娘關係都不錯,梁蓉和裴繡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姐妹,是以這次請她當裴繡的讚者。

齊幼蘭是這裡的姑娘中年紀最大的,她的性格穩重,頗有長姐風範,處處妥貼,讓人很難對她產生什麼惡感。

其實對於裴織會邀請自己當讚者,齊幼蘭也是挺驚訝的。

先前以為裴織會是三皇子妃時,礙於麗貴妃和二皇子,齊幼蘭不好和裴織過於親近,在賞花宴上時,甚至還有些冷淡。

哪知道裴織竟然沒介意,反而不計前嫌地邀請她。

齊幼蘭自是欣然應允。

當今皇帝身體健康,年富力強,太子的地位穩固,其他皇子不管怎麼折騰都是白折騰。所以麗貴妃和二皇子是傾向於交好太子的,未來太子妃都遞了梯子過來,若是他們不抓住,那就是蠢的了。

眾人正熱鬨地聊著天,突然聽說太子來到威遠侯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裴織身上,然後揶揄地朝她笑,那打趣的眼神,未出閣的年輕姑娘哪裡能受得住。

裴織也故作羞澀地低頭。

陪坐在一旁的溫如水心裡激動極了,不枉自己厚著臉皮跟著齊幼蘭來威遠侯府。

按照係統給的劇情,裴織的及笄禮,太子確實會親自過來觀禮,給足女主臉麵,也在昭告世人,太子對這樁婚事極為滿意。

這是一個難得接觸太子的機會,她定要讓太子看到自己這白月光。

威遠侯府又不是皇宮,這次太子身邊應該沒有那麼多暗衛圍著了吧?

這時,威遠侯夫人笑著進來,說道:“繡姐兒,該去換禮服了,你們都去幫她瞧瞧,看看有什麼遺漏的。”

聽到威遠侯夫人的話,眾人先是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

明明是兩個人的及笄禮,卻隻叫裴繡去換禮服,還叫他們都過去幫她瞧瞧,分明就是要支開她們,好騰出地方。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太子殿下要過來。

眾人都心知肚明,麵上還要裝作好忙的樣子,麵子裡子都給得足足的。

裴繡順從地站起身,飛快地朝裴織眨了下眼睛,拉著梁蓉和溫如水離開。

齊幼蘭離開前,忍不住看裴織一眼,心裡生起一縷說不明道不清的羨慕,若是那人也能如此待她……該有多好。

溫如水雖然很想留下,但也知道自己沒理由留下,隻能滿腹惆悵地離開。

很快,偏廳的人都離去,隻剩下裴織一人。

裴織安安靜靜地坐在偏廳裡,端起茶盅慢慢地喝著,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裙裾上用來壓裙的玉佩,那玉的質地極好,玉中卻有一條血紅色的飄帶,飄渺如煙,宛若仙人的點精之筆,渾然天成,說不出的精奇美觀。

周圍很安靜,隻有窗外的夏蟬聲聲入耳。

安靜的偏廳外出現一個人。

那人站在門口,朝屋子裡看過來,看到獨自坐在那裡安靜喝茶的少女,嘴角微翹,終於抬步走進來。

他越走越近,在她身邊站定。

“太子妃……”

剛開口,秦贄就不由輕咳一聲,特彆是看到那如玉蘭花般安靜恬然的少女凝望過來,那雙眼睛如山澗的清泉,明潤清澈,倒映著他的身影,讓他生起一種被她放進心裡的錯覺。

一股熱氣襲來,耳尖染上薄紅。

太子殿下突然噤聲,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呆呆地看著坐在那裡的少女。

裴織仰著臉兒看他,見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模樣看起來有些可怕。

但她並沒有注意到這些,此時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鋪天蓋地、張牙舞爪地直逼而來的精神力,張揚又霸道,無數的精神絲像蠶繭般緊緊地束縛著她。

幾欲窒息。

這也太可怕了。

兩人相對無言會兒,裴織終於有些受不住,起身欲給他行禮。

一隻大手伸過來,拉住她的手,同時也製止了她的行禮。

“你坐罷,不必多禮。”

裴織順勢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