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很多對未婚妻滿意、未婚妻娘家的家底卻薄的男子,也會借送禮物的名義,給未婚妻置辦些嫁妝,等成親時,不僅未婚妻有而子,自己也而上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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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稍晚,錦雲回到東宮。
錦雲是東宮的大宮女,為太子打理衣食住行,她是在太子十歲時,被皇帝派到東宮伺候。
錦雲和何順算是東宮的老人了。
其實她比太子年長十歲,太子相當於是她看大的,在她心裡,太子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也因為她這些年來安份守已,又摸準太子的脾氣,太子倒也沒將她趕走。
回到東宮,錦雲來不及先去梳洗,便被人叫去乾和殿。
乾和殿是太子辦公的地方。
這也是太子唯一允許宮人踏入的地方,勉強在這裡接見宮人和外臣。
“殿下,奴婢已經將禮物送去給四姑娘,這是四姑娘給您的回禮。”錦雲稟報道,雙手托著一個匣子。
太子的目光落到匣子上,說道:“呈過來。”
錦雲將匣子放到桌上,又默默地退後,和太子保持一丈的距離,這也是太子所能容忍的最近距離。
太子盯著那匣子,沒有打開,問道:“你今兒見到太子妃,她可有說什麼?”
錦雲聽到這聲“太子妃”,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裴四姑娘隻是被欽點為太子妃,並沒有被冊封,這要等太子成親後,朝臣上折子請求皇上封太子妃,記在皇家玉牒上,才算是太子妃。
所以這會兒,世人都是稱裴四姑娘。
“裴四姑娘雖未說什麼,但奴婢發現她似乎很高興,還讓奴婢等等,說有禮物送給殿下。”錦雲深諳如何讓殿下更高興的說話藝術。
果然,太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眉宇間的陰戾都消散些許,看起來就像個霽月光風的少年郎。
太子揮手讓她下去,打開桌上的匣子。
第31章 太子殿下親臨。...)
秦贄打開紅漆描金月季花的匣子。
匣子裡用綢緞包著一樣東西, 他將輕薄的綢緞打開,發現裡麵是一塊玉佩,這玉佩的雕工不算很好,甚至可以說是粗糙, 但玉質卻非常明潤通透, 是一塊上好的玉。
秦贄將玉拿起, 置於手中。
這玉佩入手冰涼, 像是一塊寒玉, 色澤比寒玉要輕透,那玉色中隱隱透著幾許暗紅色絲狀飄帶, 點綴其中, 為它添了幾分彆樣的魅力, 使得原本粗糙的玉佩都顯得精巧起來。
玉佩用青色的絡子係著, 隨時可以掛在身上。
秦贄唇角含著笑,這是太子妃第一次送他的禮物,在他看來,比這世間任何珍寶都要好看。
夜幕降臨,又到太子每日昏睡的時間。
以往這時候, 秦贄已經撐不住陷入昏迷,意識昏昏沉沉, 不受控製。但今日的情況和賞花宴那日見過裴織一樣, 到點時都覺得十分精神。
秦贄握著玉佩把玩, 莫不是因為今日他收到了太子妃送他禮物的緣故, 竟不覺疲憊?
何總管也暗暗稱奇。
難得見太子沒有在這時候睡下,他端著藥過來, 欣喜地說:“殿下今日倒是十分精神,莫不是您的身體在好轉?”秦贄瞥他一眼, “近日雖有好轉,卻不會如此快。”
何順如何沒聽出太子殿下的語氣散漫,便知自己這話沒說進他的心坎,瞥見他手裡握著的那塊玉佩,知道這是未來太子妃托錦雲送進宮來的東西,終於恍然。他笑著說:“也有可能是托了裴四姑娘的福!殿下,奴才觀這塊玉佩,做工並不精細,或許是裴四姑娘親自雕的,特地托錦雲送進宮給您,禮輕情義重。”
這話剛落,便見他們家殿下目光灼灼地看過來,那雙鳳目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炙人。
“你也覺得這是太子妃親手雕的?”太子殿下矜持地問。
何總管心下大定,心知這馬屁拍對啦,越發恭敬地說:“裴四姑娘是威遠侯府的二房嫡女,聽說極得老夫人疼寵,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無一不精致。裴四姑娘也是個聰明伶俐之人,她要送殿下的東西,自然會用心準備,不可能敷衍了事……所以奴才便猜,這是裴四姑娘親手雕出來的,特地送給殿下。”
說差實話實說,裴四姑娘敢送這麼粗糙的東西,定是有極大的意義,例如是她親手雕刻,厚著臉皮送給太子殿下,討他歡心。
這麼想也是人之常情。
但在太子殿下麵前,當然不能說未來太子妃送的東西很粗糙吧。
殿內的羊角宮燈幽幽亮著,太子殿下神色愉悅,哪裡有平日陰鷙暴戾的可怕模樣?
何總管越發的歡喜,突然覺得太子殿下這次失憶後,給自己臆想出一個太子妃挺好的,因為太子妃能讓他心情高興,不再受頭疾困擾。希望太子殿下以後的心情都能像今日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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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裴織拿起一塊玉。
這玉的質地非常不錯,沒有被切割的痕跡,渾然天成,色澤更是極為透亮。
她往玉裡輸入精神力。
今兒送太子的那塊玉佩,確實是她親手雕琢的,在未雕琢之前,便被她日日灌入精神力,使其色澤漸漸地變淡,直到染上幾縷暗紅色飄帶色澤,那是玉質吸飽了精神力後質變的原因。
待裡麵的精神力漸漸地消耗完,那飄帶也會消失。
玉是唯一可以容納精神力的媒介。
這是末世很多人都懂的小常識。
在末世時,精神力者會將自己的精神力輸入玉中,然後送給重要的人隨身佩戴。
佩戴這樣的玉,不僅可以安神寧心,同時也能撫慰負麵的情緒,緩解精神力者因這紊亂的精神力造成的痛苦,甚至在遇到精神喪屍時,還可以抵擋喪屍的控製……
不過在末世,眾人並不在意玉的形狀是如何的,隻要玉裡有精神力就行。
但裴織也不好直接送太子一整塊玉吧?隻好自己去雕琢,將它雕成玉佩的模樣,再用絡子係上。
可惜時間實在太短,這玉佩雕得不好,也不知道那位太子殿下會不會嫌棄。
裴織覺得以後自己得去學一門雕玉的手藝。
這些灌溉了精神力的玉比較特彆,普通人感受不到精神力的存在,容易破壞玉裡的精神力,使其流失,還得能感受到精神力的人親自動手。
以那位太子爺強大的精神力,戴再多的精神力玉佩都不夠用。
她也不可能時時為他梳理紊亂的精神力,更不可能在他精神力不受控製時冒險幫他,隻能用這樣的辦法幫助他。
先用精神力玉佩養著吧,緩解他的痛苦。
輸完精神力,裴織餓得兩眼昏花,趕緊打開箱子,取出裡麵的點心吃起來。
天色已經有些熱,不過屋子裡放了冰塊,倒是很涼爽,箱子裡的那些不易存放的點心也不擔心會壞。
這麼多食物,如果不儘快吃完,很快就會壞掉。
不過對裴織來說,完全沒有這顧慮,因為她都能吃完。
“嗝~”
打了個飽嗝,裴織神色愉快,這是第一次不用顧忌什麼,隻需要遵從內心吃飽,吃飽喝足的感覺實在太好。
隻是再看箱子裡的食物,竟然吃掉了三分之一。
她沉默了下,默默地將箱子蓋上,忍不住歎氣。
出身侯府,好處是不缺衣少食,壞處是周圍伺候的人太多,人多眼雜,不能放開膀子來吃,時不時還是要餓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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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六月。
過完端午,京城的天氣一日比一日悶熱,樹上的蟬鳴聲聲,帶來夏天的氣息。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月初,裴安璧從尚書府歸家。
“四姐。”
小少年裴安璧的小臉蛋繃得像個小老頭子,要不是看她的眼神透著關切,都以要為這小孩兒不近人情。
裴織捏他的小臉蛋,笑道:“璧哥兒,你怎麼越來越嚴肅了?外祖父和舅舅他們可沒你這般嚴肅。”
裴安璧麵色赧然,為自己辯解,“我已經是大人,要擔起二房的責任……”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姐用力揉著臉蛋兒,揉碎所有的話。
裴織揉完弟弟,帶他到暖閣歇息喝茶,姐弟倆坐在一起說說話,順便詢問他的功課。
裴安璧年紀雖小,卻是個極為自律的孩子,夫子和外祖父安排的功課都是一絲不苟地完成,甚至還有閒暇時間看一些雜書,擴寬知識麵。
對弟弟的功課,裴織是從來不擔心的,就是擔心他太過用功,熬壞身體。
“壁哥兒,你不用太用功,按照外祖父和夫子安排的課程學習就好,要是熬壞身子可不值當,你姐姐我以後還要依靠你呢。”
這席話果然讓小少年臉色微變,愧疚地道:“四姐說得是,我記下了。”
最近裴安璧的壓力極大。
他是二房唯一的男丁,本就有肩負起二房的重任,現下同胞姐姐變成未來的太子妃,自己成為太子未來的小舅子,一舉一動都受人注目,更不敢行差踏錯。
所以他隻能更努力地學習,讓自己快快成長。
岑尚書等人哪裡沒注意到他的心態不對,隻是有些話卻不好由他們和他說,裴織卻是說得的,也更能讓他聽進去。
裴織化身為知心大姐姐,姐弟倆難得交了次心,終於讓小少年緊繃的精神鬆懈下來。
裴安璧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心裡對姐姐的關心,超越她成為太子妃帶來的榮耀,希望姐姐能嫁個如意夫婿,生活順遂。
“阿姐,我會努力的。”他低聲說,“以後你也可以依靠我。”
裴織笑著應道:“好啊。”
適當地給小少年一些壓力,讓他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有助於讓他找準奮鬥的目標,而不是像一些年輕的少年人一樣,活得渾渾噩噩的。
喝了盞茶,裴安璧道:“阿姐,這段時間我就不去外祖父家了。”
裴織略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含笑道:“也好,再過幾天就是我和三姐姐的及笄禮,你在家裡幫忙也行。”
這也是岑尚書的意思。
裴安璧雖然不是侯府長房的哥兒,卻是二房唯一的男丁,府裡要為他同胞的嫡親姐姐舉辦及笄禮,自然也要讓他幫忙盯著,知道其中的流程。
威遠侯府要為兩位姑娘舉辦及笄禮的事,很快就在京中傳開,各府都收到邀請涵,都表示屆時會欣然前往。
因為裴織是皇帝欽點的太子妃,她的及笄禮自然十分隆重。
裴繡和裴織都是六月份出生,兩人隻相差幾日。
在年初時,威遠侯府就準備在同一天為兩人舉辦及笄禮,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道裴織竟然成為準太子妃,自然不好委屈她,便打算分開為兩人舉辦,以此來突出裴織準太子妃的身份。
不過被裴織拒絕了,讓他們按原來計劃舉辦。
她和裴繡一起長大,姐妹倆的感情極好,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