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ing!】
“什麼情況?你說清楚一些!”
【上古凶獸「蜚」成功複生,陌水城已然淪陷!】
淪陷?這個詞用得有點嚇人了……
亦秋瞬間緊皺眉頭,咬牙問道:“夫諸和禍鬥呢?她們怎麼樣了?”
她們都在那裡,她們在幽硯的結界下設好了殺陣,怎麼會輕易敗了呢?
【非常抱歉,由於目標不是主角,我無法對其進行任何形式的鎖定。】
“……”亦秋倒吸了一口涼氣,抬眼望向幽硯,焦急道,“陌水出事了,係統告訴我的!”
亦秋的神情忽然發生變化,幽硯自是第一時間看在了眼裡,此刻見亦秋這般焦急,也沒有太過慌張,隻是鎮定地問道:“它說了什麼?”
“它說蜚複生了,陌水城已經淪陷。”亦秋說著,眼底明顯有了幾分慌亂,“我有問夫諸禍鬥如今在哪,可它給不了我答案……”
亦秋話音剛落,便被幽硯從座位上拽了起來,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隨著幽硯一同跳窗而出。
那一刻,亦秋隻聽得展翼振翅之聲自身後響起,便發現自己已在無數人類的驚叫聲中隨幽硯一同飛向了天空。
而那暗紅的羽翼於凡人的眼中隻存在了短短的一瞬,幽硯很快便以靈力隱藏了自己的身形。
亦秋:“幽硯!剛才我們被人看見!”
幽硯:“點小意外,但是無妨。”
“這也無妨?”亦秋不由詫異。
“無妨……”幽硯淡淡說著,“他們會自己騙自己的。”
“啊?”
什麼叫他們會自己騙自己?
亦秋正茫然著,便聽到了來自人們的自我欺騙。
“剛,剛才……那是妖精嗎!”
“什麼妖精,那分明是神女啊!”
“神女?”
“你沒聽說嗎?前日有人在百裡外發現了神樹的新枝,這肯定是神鳥來到我們這裡了!剛才那個身影,明顯是個女子,傳說中神鳥不就是女子嗎!”
“可……可神鳥不是金色的嗎?”
“金赤,金赤,赤紅的赤,不是翅膀的翅,剛才神女的羽翼不就是赤色的嗎!”
“她沒有傷人,她是神女啊!”
一時之間,街上的行人,食肆的食客,還有那些茶樓喝茶聽書的人們,紛紛開始對著方才「神女」消失的天空祈禱,祈禱所有的苦難早日煙消雲散。
“還,還能這樣啊……”亦秋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不意外。”幽硯輕聲說著,振翅離開此處,飛往了陌水城所在的方向。
如今這人間遍地都是關於神鳥的傳說,其版本多得數不勝數,有些人看到隻金色、紅色的小鳥都能直呼神鳥,更何況一個生著羽翼出現,而後又忽然消失的女子?
那小豬蹄子當初肯定想不到,半個春天過去後,人間百姓心中的他,已然成為了一位身姿婀娜的神女。
這若是放在今日之前,亦秋定會想著在重逢之時好好打趣他一番,可今日陌水出了事,她已沒了這樣的心情。
“幽硯……”
“不管發生了什麼,先回去看看。”幽硯淡淡說道,“現在著急沒有用。”
幽硯的語氣永遠這麼不慌不忙,無論旁人如何手足無措,她都不會自亂陣腳。
這樣鎮定的反應,讓亦秋心安了不少。
她想,不管發生了什麼,隻要有幽硯在,一定都會迎刃而解。
為了全速而行,幽硯在短暫思慮後終是幻出了龐大的妖身。
亦秋又一次坐在了欽原鳥的背上,雙手不自覺輕撫著欽原後頸柔軟的紅羽,以此緩解那無比焦慮的心緒。
這一次,幽硯沒有像上次那樣表現出一絲不悅,隻安安靜靜地任亦秋輕輕撫摸。
“上一次,我這樣摸你,你還不高興呢。”亦秋一時苦中作樂,趴在欽原的背上,伸出雙手輕輕摟住了巨鳥的脖頸,“你今天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幽硯不禁反問,“把你丟下去?”
亦秋癟了癟嘴,道:“那不至於,這兒這麼高,我又沒長翅膀,一定會被摔死的。”
幽硯聽了,不由輕笑:“你現在聽到這些,都不會害怕了。”
亦秋順了順幽硯頸邊的羽毛,笑道:“我才不信你會把我丟下去呢。”
從前她總是怕這怕那,幽硯隨口一句恐嚇,便嚇得她瑟瑟發抖,可如今她與幽硯都一同經曆生死了,她才不信幽硯會輕易將她丟下。
在趕往陌水的路上,亦秋遠遠望見了自己與幽硯來時種下的扶桑枝。
先前,這些扶桑枝還不斷吸收著怨氣,將其儘數傳回陌水。
可此時此刻,那些怨氣卻都滯留在了扶桑枝的周圍,久久不曾散去。
幽硯說,招陰陣法應是出了問題,位於陌水城外的主枝或許遭受了一定程度的破壞,這才導致那些被靈力聚攏的怨氣儘數滯留在了各地扶桑枝旁。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扶桑枝旁滿是怨氣,人們若是靠近……”亦秋不由擔憂起來。
“扶桑枝內蘊有神樹之力,自然也能壓製住怨氣,雖不是長久之計,但短時間內不會出事。”幽硯給出的答案並不算糟糕。
幽硯片刻不歇地向陌水趕去,待她抵達之時,已是兩日後的深更半夜。
夜晚的陌水,總是安靜的。
可今日的安靜,又與往常不太相似。
陌水城中,幾乎家家戶戶門窗之上都貼滿了驅妖辟邪的符紙,這些符紙中蘊含著微弱的靈力,應是出自仙麓門眾修士之手,雖無法抵禦強大怨氣,卻勉強可以防住一些修為低微的邪祟。
本該安靜的夜晚,偏偏隱隱傳出了陣陣重咳,與一些輕而淺的抽泣之聲。
很顯然,這個夜晚,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入眠。
亦秋伏在欽原鳥的背上,遙遙看見城中河流已然乾涸,而在這月色之下,一股極其濃烈的陰怨之氣,正於城中被百姓移栽於各個角落的扶桑枝旁縈繞不息。
人間各地的怨氣都被聚集到了陌水,招陰陣法一旦破損,陌水自是首當其衝。
如果不是這些扶桑枝蘊含的神力壓製了怨氣,隻怕以這怨氣的濃度,定能在一夜之間將此處在變為一座鬼城。
亦秋隨著幽硯一同趕到了城北荒山中的那片亂葬崗,這才發現這裡除了那株不懼天火的血色扶桑,其餘的一切都已成為了一片焦土——那是天火燃儘後的模樣。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亦秋詫異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亦秋萬分警惕地運起靈力,卻被幽硯輕輕按住了手背。
“幽姑娘,亦姑娘,你們可算來了……”
亦秋聞聲回頭,隻見一個還算眼熟的身影,獨自立於這黯淡月色之下。
第192章
那個身影是殘缺的,在這算不得遠的距離下,亦秋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這個人失去了他的右臂,再無支撐的衣袖隨著夜風輕輕飄揚,斷臂處隱隱浸染了一抹紗布也包不住的鮮紅。
他的臉色慘白,麵容較之以往憔悴了許多,亦秋愣了半天,才敢上前相認。
“賀……賀,賀修竹?”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那仙麓門留仙閣中,琴仙楚聽瀾最得意的門生,也是原文之中因一場比試被男主打臉受挫,最後帶著怨恨一步步走向黑化的炮灰配角。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可自從去年試煉大會結束,原著劇情線被徹底改變以後,亦秋就沒怎麼將這位原文中的炮灰放在心上了。
再後來,她與幽硯先後兩次於陌水養傷,一次是在城中客棧,一次是在仙麓門客舍,兩次都曾與之打過幾次照麵,卻並未有過多餘的接觸。
若說有多熟,那還真算不上,不過此人相貌氣質也算出眾,總不至於見過那麼多次還認不出來。
隻是許久不見,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亦秋猶豫地走上前去,皺眉問道:“你的……你的手怎麼……”
“不必在意。”賀修竹說著,皺眉望向幽硯,“還請二位隨我回仙麓門一趟,先前留守在此的兩位姑娘如今身受重傷,正在仙麓門中休養。”
“身受重傷?!”亦秋不由詫異。
這蜚竟如此可怕,夫諸禍鬥拚至重傷都沒有將它斬殺?
賀修竹神色嚴肅道:“她們有話要與二位姑娘細說,我不知去何處尋人,隻好在此等候。”
賀修竹說,月灼與漸漓曾言,此處是幽硯設下的結界,如今結界被毀,幽硯遲早會回來探看。所以他想,隻要在此處守著,就一定能夠等到幽硯。
他確實等到了,可她們回來的似乎晚了許多……
她抬眼望向幽硯,眼底滿是擔憂。
原文曾寫,此凶獸身攜劇毒,行水則竭,行草則枯,見則天下大疫。
想不到大家千防萬防,竟還是讓它來到了這個人間。
難怪,難怪陌水城河流枯竭,百姓都似染了怪病……“幽硯……”亦秋下意識拉住了幽硯的衣角,眼底滿是擔憂。
幽硯沉思片刻,皺眉道:“先去看看。”
幽硯說著,回身望向那株血色扶桑沉默了許久,忽而運靈於掌心,施了一個亦秋也看不懂的術法,這才轉身離去。
在回仙麓門的路上,亦秋向賀修竹問了問陌水城的近況。
她想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就連賀修竹也不太說得清楚。
約莫十數日前,整個陌水忽然怨氣橫生,就連城中四散的扶桑枝都快壓製不住了。
琴仙在發現城中怨氣過於異常後,派他離山調查此事,他循著那股怨氣一路找到此處,才發現這裡竟然有著一個蘊含巨大靈力的招陰法陣。
如此可怕的一個陣法,讓他瞬間慌了心神,本欲回到仙麓門中稟告三尊,卻被守陣之人抓了起來。
漸漓與月灼可一直都記著江羽遙走前說過的話。
江羽遙說,此事太過冒險,絕對不能讓江軒知道。
就算漸漓月灼二人從不曾見過賀修竹,以她們的修為,也能輕易分辨出那來自仙麓門留仙閣的功法。
為了瞞住此事,她們二話不說便將賀修竹綁了起來——雖然沒有證據,但亦秋有資格懷疑「綁人」是月灼的提議。
考慮到此人是江羽遙與洛溟淵的同門,她們隻是將他綁在了附近的一棵樹上,且每日都會前去喂食兩次。
無論漸漓還是月灼,都不是什麼守得住嘴的存在,所以在這「被綁架」的過程中,賀修竹也算知道了這個陣法存在的意義。
原來人間將會出現一個可怕的上古凶獸,而這個陣法便是用來對付那隻凶獸的。
在得知此事後,他曾多次向漸漓與月灼保證,自己絕不將此事向外泄露丁點,奈何就是得不到二人信任,隻能一直受困於此。
他看得出來,此處所彙聚的怨氣幾乎已經達到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