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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駝[穿書] 無聊到底 4378 字 6個月前

如今恢複了神力的朝雲,就是神力未曾完全覺醒的小豬蹄子,不也是一路都在負傷,每次都吊著半口氣,硬撐著活了下來?

亦秋輕輕拍撫了一下江羽遙的肩背,抬眼隻見幽硯瞪了自己一眼,一時癟了癟嘴,將手乖巧地縮了回來。

她想了想,抬眼問道:“江羽遙,你在小豬蹄子的夢裡……看見了什麼?”

這樣的問題,不禁讓江羽遙擰起了眉心。

數秒沉默後,江羽遙抿了抿唇,輕聲說道:“我看見了他的九生九世……”

“這個大家都知道。”亦秋說著,忍不住追問道,“除此之外呢?”

“九世曆劫,皆為翳鳥所阻……”江羽遙說著,咬了咬牙,皺眉道,“若非翳鳥不擇手段害他,他早應回到天界……”

“果然如此。”亦秋聞言,不禁望向靠站於床邊的幽硯。

“並不意外。”幽硯答得一臉漠然。

熏池聽了,不禁皺眉:“這翳鳥到底想做什麼?按理說,蛇山被焚,她於碧海待了三百多年,金烏與扶桑再怎麼說都曾收留過她,怎會生出這般仇怨?”

“我之前就說過的呀,因愛生恨,你們都不信我。”亦秋說著,癟了癟嘴。

沒多會兒,她便發現江羽遙和熏池都將目光望向了自己。

“彆這樣看著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亦秋說著,伸手托住了下巴。

“你確曾說過,翳鳥她一心愛慕……愛慕著……”江羽遙說著,不由得低眉看了一眼懷中躺靠的朝雲。

猶豫片刻後,皺眉繼續道,“愛慕著木神句芒,可木神一心護著金烏扶桑,所以她……因愛生恨?”

熏池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有何可笑?”

“她難道就不知,天界有天界的規矩,仙神是不能與妖魔相戀的。”

熏池說著,止不住搖了搖頭,“就算她能殺了金烏與扶桑,能殺了木神在意的所有人,木神就能與她在一起嗎?”

“她當然知道!”亦秋說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可知道有什麼用呢?”

“是這樣的。”亦秋點頭道,“朝雲不是失蹤了嗎?她失蹤的這段日子,便是被那翳鳥抓回蛇山囚住了。”

“什麼?”熏池驚道,“私囚天神,是天界重罪,她……她怎麼敢?”

“她就是敢,非但敢,還封印了朝雲原有的記憶,編了一段假的故事去騙朝雲!”

亦秋說著,搖頭歎了一聲,“她們之間「妻妻相稱」,日子過得可舒坦了呢。”

江羽遙眼底不由生出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幽硯補充道:“我們救出朝雲的那一夜,翳鳥生了心魔,如今怕是已經徹底墮入魔道。”

江羽遙:“那朝雲她……為何來此以後,對此隻字未提?”

亦秋剛想說點什麼,便聽幽硯說道:“這你得問她了。”

江羽遙沉默片刻,啞著嗓子,沉聲說道:“朝雲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我們。”

幽硯:“確實……”

江羽遙:“仙麓山下,那個被藤蔓封住的洞%e7%a9%b4,可是她神力所為?”

幽硯:“是……”

那一刻,亦秋也不知為何,生怕江羽遙對此起了誤會,連忙開口解釋了一句:“那是她在趕走翳鳥後,為了防止再有妖邪進入,這才不得不設下的封鎖……”

“亦秋,你和幽姑娘……早就什麼都知道了,對吧?”江羽遙抬眼問道。

亦秋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江羽遙歲數不大,卻一點也不笨,有些事情但凡有了頭緒,她自是能夠理清的。

朝雲一直護著他們,同時也一直瞞著他們翳鳥一事,其中緣由若是深究,難免要生出爭執。

好長一陣沉默後,她輕歎了一聲,道:“罷了,不管怎麼說,她都還傷著,有什麼事醒來再說吧。”

不管這一切到底因為什麼,朝雲都確實不曾傷過他們分毫,此刻更是為了他們傷重至此。

無論如何,她都該等朝雲醒來,聽朝雲與她親口解釋。

第165章

那一日,洛溟淵醒得比朝雲要早。

沉睡了兩個多月的小豬蹄子,較之往日更加沉默了一些。

他在一雙雙視線的注視下大口大口吃著飯菜,也不知是不是周遭投來的眼神壓力太大,明明沒人催他,他卻急得差點將自己噎了個半死。

“慢點……”江羽遙不禁上前輕拍後背,幫忙順了順氣。

洛溟淵咳了半天,這才忍不住皺了皺眉,小聲問道:“你們……怎麼全都盯著我……”

此言一出,旁側一臉八卦的眾人,各自做出了屬於自己的反應。

熏池當即低下眉眼,若無其事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月灼歪了歪腦袋,將目光彆向旁處。

漸漓起身道:“我多拿一個碗來,給你盛湯。”

幽硯則乾脆閉上了雙眼。

這下,洛溟淵將目光移向了亦秋。

亦秋四下看了一圈,見「瓜友」們紛紛裝了起來,一時撓著耳根癟了癟嘴。

“也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兩個月沒見,你這小豬蹄子變了好多……好像更成熟,更爺們了。”

亦秋說著,托起下巴,於洛溟淵有些茫然的目光下打趣了一句,“這樣好啊,這樣才配得上你師姐,我說得對不?”

話音剛落,眼前麵色蒼白的少年便又一次被嗆得猛咳不止。

亦秋還真沒在說客套話,不管怎麼說,洛溟淵也是夢裡曆過九世的人了,心性成熟許多才是正常的。

她確實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這小豬蹄子變了,尤其是眼神與舉止上的一些小細節。

從前的洛溟淵,許是因為從小自卑到大吧,目光總是躲躲閃閃的,做什麼都不太自信。

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努力淡化著自己的存在,說起話來也是靦腆得不行。

如今做了一場夢,醒來就跟變了半個人似的,整個人的眼神都堅毅了許多。

“小豬蹄子,你到底夢到了什麼?說來聽聽唄?”亦秋忍不住說道,“大家都很好奇。”

“嗯嗯!”好奇的月灼第一時間在邊上附和了起來。

“說來話長。”江羽遙說。

“那就長話短說。”月灼又說。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洛溟淵說著,輕咳了兩聲,難得有主見地說了一句,“其實沒什麼好說的,所以不說了吧。”

江羽遙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月灼聞言,不禁咬了咬牙,抱臂在一旁生起了悶氣。

亦秋癟了癟嘴,強壓下了心底好奇,道:“行吧,你倆的小秘密,我們確實不方便過問。”

江羽遙下意識反駁:“哪有?”

亦秋卻隻聳肩攤了攤手,沒再多做言語。

說到底,大家就是想聽故事罷了,仙神曆劫總是步步坎坷,天帝之子挫敗的九生九世,若是能夠編作人間的話本,隻怕是真能紅極一時。

可這些回憶,畢竟都是往昔的傷痕,就算過去已久,人家不願重提,旁人也不好強求。

回屋之時,幽硯不禁問道:“我看你對洛溟淵夢境之事如此好奇,莫非那金烏的前九世,小說裡都不曾寫過?”

亦秋癟了癟嘴,道:“還真是……”

幽硯聞言,又淡淡說道:“你若真想知道,等入夜了,我便帶你去逼他……”

亦秋連忙擺起雙手:“不了不了!”

說罷,她挽住了幽硯的臂彎,搖頭道:“不至於,這個不至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可得拉住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霸總鳥,彆的不說,故事還沒HE,她和那兩位主角還得做朋友的,可不能仗著力量和他們來強硬的。

“我也沒多好奇,反正這些事並不影響我的任務,我隻需要知道小豬蹄子前九世曆劫失敗都和翳鳥有關,這就完全夠了。”

亦秋說著,目光下意識望向了朝雲休息的房間,一時不由愣了神。

“怎麼了?”幽硯輕輕回握住亦秋的手。

亦秋回過神來,輕歎著搖了搖頭:“我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說著,推門走進了自己所住的客房。

幽硯跟在身後,將門反手帶上,又不忘推開一扇小窗,讓日光照進屋中。

回身之時,她見亦秋有些沒精打采地趴在桌邊,伸手把玩著桌上的空茶杯,一時揚起唇角,緩步走了上前。

亦秋抬眼之時,恰見幽硯在自己身旁坐下,伸手拿過了她指尖的茶杯。

亦秋癟了癟嘴,又撈了一個空杯過來,指尖放於杯中,來回轉悠著將其橫於桌上滾動起來。

“旁人之事,何必如此掛心?”幽硯淡淡說道,“彆說隻是朋友,縱是親人,也會有無力相幫的時候。”

“說到底,我們是旁觀者,儘了力,便足夠了。”

亦秋不禁長歎了一聲。

她輕輕放正了手中的茶杯,小聲說道:“這麼說是沒錯,可若將心比心,便會知其難處,會忍不住去想,要是換做自己,應該作何選擇……”

“我隻要一想到,若是換了我,也許真不會做得比她更好,我這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亦秋說著,不禁搖了搖頭,“她已經儘力了,卻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小說如此,離了作者的擺布,卻也依舊如此。

或許,真如文中那個魔尊幽硯所言——在這茫茫塵世,善念與溫柔,最是無用之物。

入夜之後,幽硯向漸漓借來了炭火,也不知從何處捉回一條魚兒,就這麼於屋中烤了起來。

敖岸山的夜晚,總是十分靜謐。

深山之中,除去朝雲休息的地方,每一間屋子都還亮著燭光,也不知是否有人同她們一樣,正就著燭光竊竊私語。

不知過了多久,江羽遙自洛溟淵屋中出來,反手關上房門,走向了漸漓與月灼的房間。

那兩隻凶獸的二人世界已經被打擾了少說有兩個月了。

亦秋每每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笑什麼?”

“幽硯,你說這江羽遙和小豬蹄子怎麼回事,感情都深到不顧性命也要護住彼此的份上了,為什麼還要分房睡?”

亦秋說著,不禁回頭衝幽硯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說,那小豬蹄子是不是不行?”

“說什麼呢?”幽硯一時皺了皺眉,目光有些躲閃地冷冷說道,“未行婚事,怎可圓了房事?”

幽硯如此一說,亦秋連忙反應了過來——這些古人都保守得很,那些個良家女子。

縱是與情郎感情再好,也一定要求得父母同意,等到對方將自己明媒正娶,才可在洞房花燭之夜向對方徹底交付了自己的餘生。

若否,便是婚前私通,是他人口中的不知廉恥。

對古人而言,真要愛一個女子,便萬萬不能輕易碰了她,不然受損的,可是那女子的聲譽。所以,幽硯也是這樣想的嗎?

因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