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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駝[穿書] 無聊到底 4365 字 6個月前

”幽硯淡淡說著,於床邊坐了下來。

幽硯說得沒錯,平日裡敖岸山可是沒有客人的,彆說這間房了,就連洛溟淵休息的那間房,都是他們上次來此之時不曾見過的。

這就不得不說一下了,這些法力高強的人搭個房子可真簡單,隻要願意消耗靈力,那麼平地起屋也就是一個下午的事兒,尋常人類可羨慕不來。

亦秋一屁股坐上床去,兩條小腿相互一蹬,便踢掉了腳上的鞋子,將腿抬到了床上。

她習慣性將幽硯往床裡頭推了推,在推出可供一人躺下的空位之後,立即脫下一身外衣,當場躺平在了枕頭之上,抬眉望向了旁側依舊坐著的幽硯。

那一瞬,她心裡不由浮起了一個念頭。

——夫妻之間,應是有夫妻之實的。

她與幽硯之間是否也會如此?

如今她們已然確認了關係,再這般同床共枕,隻怕是真的會有吧?

可她們還沒有成親呢,婚前關係放在未來倒是常見,可若在古代,應該是不合理的吧?

這應是確認關係後,她們第一次同床共枕……

幽硯會碰她嗎?

她這般想著,不禁望著幽硯眨了眨眼,然而幽硯並沒有給予她任何回應。

看來是不會了……

亦秋癟了癟嘴,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昨天夜裡,她並沒能睡得很好,此刻窗外天色已沉,她才剛一躺上床鋪,便已被睡意席卷了全身。

“這麼早就困了?”幽硯坐在一旁,低眉看著眼前被子都沒蓋的亦秋。

“嗯……”亦秋輕聲應著。

她剛想伸手去拽被子,便見幽硯先一步為她蓋好了被子。

下一秒,桌邊跳動的燭火熄滅了,屋中陷入一陣黑暗。

亦秋雙手不自覺抓住了被子的邊緣,閉上雙眼,在入夢以前,輕聲吐槽了一句:“鹿也好,狗也好,都比你這隻鳥會築巢。”

“……”幽硯微微蹙眉。

“但很奇怪,彆人造的房子,就是沒你那小破木屋住著安心。”

幽硯聞言,眉心不由舒展開來,將亦秋露在被子外的小手塞回了被子裡,又為她將肩頸蓋好,這才躺下`身子,望著頭頂那一片漆黑愣愣出神。

亦秋睡覺向來老實,做羊駝時能安安靜靜趴一晚上,變成人以後也能平平穩穩躺一晚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幽硯微微側了下臉,將目光望向了已然入夢的亦秋。

少女的呼吸之聲緩慢而又勻稱,適應了黑暗的雙眼,依稀能夠在這黑暗之中望見那微微輕顫的長睫。

幽硯遲疑片刻,忍不住伸出手指,於那長睫之上輕輕撫過。

指腹感到有些癢癢的,少女也吸了吸鼻子,輕「哼」了一聲,下意識深吸了一口長氣,一邊吧唧了一下小嘴,一邊將頭彆了過去。

幽硯不由得輕笑一聲,忍不住向亦秋稍稍靠了些許。

這一次,亦秋沒有閃躲,隻是反手摟住了幽硯靠上來的手臂。

心跳,在那一刻驟然加速——是那種像白天一樣的怪異感覺。

這樣的感覺,她已不是第一次出現,她卻不知到底如何形容,又該如何應對。

幽硯下意識想要將手縮回,卻不料亦秋抱得有些緊,若是太過用力,隻怕會將她驚醒。

短暫猶豫後,幽硯深吸了一口氣,向亦秋多靠了幾分,那貼著牆壁的半條胳膊終也離開了冰冷的牆體。

原來,身側熟睡之人,也能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好一陣沉默過後,幽硯平複了心跳,輕輕閉上雙眼。

難得一夜無夢。

江羽遙為入夢救人,足足花了三天三夜。

第四日的淩晨,天色將明未明之時,月灼一聲驚呼吵醒了睡得正香的亦秋。

她這條駝命可全係在那倆主角身上,此時此刻主角那邊有了動靜,她自是第一時間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醒來的那一瞬間,亦秋本想以術法穿上外衣,奈何架不住腦子暈乎乎的,指尖掐了半天,愣是沒有掐出個再簡單不過的法訣。

於是,她一邊穿衣,一邊搖晃著腦袋,努力讓自己恢複清醒。

可人從夢中忽然醒來,大腦還犯著困意,一時半會兒手忙腳亂,竟是連衣服也穿不好。

古時候的衣裳,穿起來真是麻煩,還是現代好,一套一披最方便。

她這般想著,便見一雙纖細修長的玉手自旁側伸了過來,自身後掠過她的腰際,為她係上了半天不曾係好的係帶。

亦秋不由得收了收腹,腦子一下便清醒了許多。

“我會穿的。”亦秋說著,咬了咬下唇。

“嗯……”幽硯應著,為亦秋順了下發辮,這才輕輕推了推亦秋的後背,“快去看看吧。”

亦秋點了點頭,連忙穿上鞋襪,溜似的跑了。

她想也沒想,便朝著那緊閉了足足三日的房間跑去。

此時此刻,屋中法陣已散,熏池正在為仍舊不曾轉醒的洛溟淵渡送靈力。

朝雲已然昏迷,此刻扶著她的江羽遙麵色慘白、雙眼泛紅,似是受了不輕的內傷,臉色神色更是憂慮萬分。

月灼與漸漓皆守在門邊,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亦秋有些茫然地踏入屋中,眼裡滿是擔憂,語氣中帶著幾分似是不敢麵對的猶疑,“這是什麼情況?”

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第164章

此時此刻,屋內每個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

知道的,是有人受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明天就要為誰送葬。

這沉悶的氣氛是要鬨哪樣?

難道《枯枝瘦》的倒黴男主是要提前領便當了嗎?

“江羽遙,夢裡發生了什麼啊?陣法都破了,小豬蹄子怎麼還躺著呢?”亦秋不禁問道,“你有將他帶出來嗎?”

入夢之前,朝雲曾經千叮嚀萬囑咐,不止一次告訴江羽遙,若是遇上了什麼危險,定要以自己的性命為重。

不管江羽遙有沒有從噩夢中把洛溟淵帶出來,隻要此時此刻她人還活著,一切就還有希望,大可不必如此喪氣。

“我不知道。”江羽遙沉聲說著,嗓子多少有些沙啞,“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醒……”

她說著,不禁紅了雙眼,聲音略帶哽咽,一時有些語無倫次地反複解釋了起來:“我不知道,我沒有丟下他,我明明……明明帶著他一起出來了……”

這樣的解釋,不像是為了說服旁人,反倒像在害怕,像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惶恐。

如果江羽遙真的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曾將洛溟淵獨自一人留在夢中,如果她真的在夢境坍塌之前,將洛溟淵帶了出來。

那麼此時此刻,麵對著眼前並未轉醒的洛溟淵,她如此崩潰倒也正常。

——我都這樣儘力了,還是救不了他。

如此殘忍的真相,應是換誰也接受不了吧?

亦秋皺了皺眉,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發問對江羽遙而言,無疑是那雪上加霜之舉。

現如今洛溟淵沒有醒來,朝雲更是昏迷不醒,江羽遙心底的恐慌隻怕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再不能有人從旁去亂她的陣腳了。

亦秋想了想,道:“你也彆急嘛,這事沒那麼糟糕的,你不是將他從夢裡帶出來了嗎?帶出來就沒事了呀!”

“可是……”

“噩夢沒了,人也不一定會醒的。”亦秋說著,快步走上前去,在江羽遙身旁坐下,認真說道,“我與幽硯失蹤的這段日子,便是被那翳鳥收入了造夢的浮夢珠中,可噩夢消散之時,我們依舊留在夢中,還是後來費了好大功夫才闖出來的。”

江羽遙聞言,眼底不由多了幾分希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亦秋繼續說道:“而且啊,這噩夢一散,就算依舊身處夢境,也不會再有性命之憂了!”

江羽遙:“真的?”

亦秋點了點頭,道:“我騙你做什麼啊?你不信,可以問問幽硯。”

她話音剛落,幽硯便已自屋外走了進來。

江羽遙幾乎瞬間便將目光轉向了幽硯,眼底滿是期盼,似乎隻要簡簡單單一句安慰,便能將她從愧疚與自責中拯救出來。

幽硯沉默片刻,淡淡說道:“沒錯……”

話音落時,江羽遙似鬆了一口大氣,目光不由望向了還未轉醒的洛溟淵。

幽硯見狀,不再多言,隻徑直走向床邊。

熏池見她來了,便向旁側讓了半步。

下一秒,隻見幽硯將右手指尖輕輕落上了洛溟淵的眉心,幽綠的靈光自那細瘦指尖不斷湧入沉睡之人的周身靈脈,數秒寂靜後,幽硯緩緩收回右手,回身淡淡說道:“沒事了……”

月灼:“真沒事了?”

幽硯輕「嗯」了一聲,抬眼望向了熏池。

熏池亦點了點頭,回身道:“我想,方才應是夢裡發生了什麼十分可怕的事情,洛溟淵的意識忽然開始猛烈衝撞朝雲設下的法陣,所以你們出夢之前,法陣便先一步崩塌了。”

月灼聞言,認真點了點頭:“對,我就是忽然感覺到這邊靈力波動很大,所以才來看了一眼。我這才剛進屋呢,那陣法就炸了!”

這小熱狗的聲音,本就如孩童一般稚嫩,此刻那奶聲奶氣的一聲「炸了」,語氣雖是無比認真,聽上去卻跟開玩笑似的,讓人根本緊張不起來。

亦秋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然而屋內的氣氛依舊不怎麼輕快,她知自己這一聲笑太過突兀,於是連忙皺眉、咬唇,強行憋住了那湧上心頭的笑意。

月灼癟了癟嘴,望向亦秋問道:“你是在笑我嗎?”

“沒有沒有!”亦秋瞬間將紮著兩根長辮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她哪裡敢得罪這小熱狗啊。

月灼微微皺眉,一臉想要繼續追問的樣子。

漸漓輕輕扯了一下月灼的衣袖,俯身於她耳畔輕聲說了些什麼,這才讓她閉上了嘴巴。

“不管怎麼說,人沒事就好,外頭天色也快亮了,我去準備些早點,大家多少吃上一些,身子也會舒服點。”漸漓說著,轉身出了房門。

月灼衝亦秋做了個鬼臉,也連忙轉身追了上去。

亦秋聳了聳肩,低眉望向了江羽遙懷中輕靠著的朝雲。

此刻的朝雲,眉心緊緊蹙著,麵色較之前幾日更差了幾分,雖已昏迷,呼吸卻並不平緩,顯然哪怕失去了意識,身體的疼痛也依舊折磨著她。

亦秋不禁問道:“她傷得嚴重嗎?”

熏池搖了搖頭,歎道:“木神本就有著不輕的內傷,如今為護江羽遙周全,更是強行撐開了這場噩夢的接應陣法,多少受了一些夢境的反噬,此刻已是傷上加傷。”

江羽遙不由得低垂了眼睫,指尖下意識為朝雲理了理衣襟。

幽硯淡淡說道:“天界的仙神,不至於那麼身嬌體弱,修養一段時日便可。”

這話雖然不怎麼好聽,但也十分在理。

彆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