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玄武。”
“……”漸漓一時失了言語,眸中神色黯淡了許多。亦秋不禁開始回思原著裡的內容,似想從那為虐而虐的上百萬字裡尋到點什麼,哪怕隻是稍微幫一下漸漓也好。
可原著裡,根本就沒有關於夫諸和禍鬥的任何信息,隻怕是這兩隻凶獸的劇情線,早在開坑不久便被小鳥咕咕飛一聲不吭地砍掉了。
想通過小說內容幫忙應該是沒戲了,那要是通過化學知識,會不會有什麼辦法能讓水火相容呢?
亦秋忽然懊惱了起來。
彆人穿越都是靠著自己在未來的學識改變世界,她卻隻能在這裡撓頭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學習——她怎麼就能這麼沒用呢?!
“係統……”
【在呢。】
“水與火真的不能相容嗎?”
【不一定哦。】
誒?!
亦秋不由得眼前一亮:“說來聽聽!”
【《枯枝瘦》是一個玄幻世界,玄幻世界裡,違背自然定律的設定太多了,一切皆有可能的。】
對啊,修個仙就能反牛頓,水火為何不能相容?
“那有什麼辦法是……”
【重要劇情,還請宿主自行探索。】
“……”亦秋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警告你,氣死我了,就沒人幫你改變世界了。你,你多少再給我點提示,就一點,不礙事!”
【金烏為火,扶桑為木,金烏卻從不曾灼傷過扶桑。】
“什麼意思?”
【嗚嗚,真的不能再說了QAQ】
絕了,這寶才係統也太有原則了吧。
為什麼忽然提到金烏和扶桑啊?他倆是主角,作者蓋了章要他們是一對兒,當然不會彼此生克啊,這和夫諸禍鬥有什麼關係嗎?
亦秋費解地撓了撓頭。
幽硯見她將頭發撓亂了幾分,不由得伸手為她理了理。
亦秋:“……”
想不清的事太多了,回頭慢慢想,現在還是先解決一下眼前的事吧。
亦秋輕咳了一聲,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然而氣氛已然變得尷尬起來。
許久,漸漓輕歎著笑了一聲,抬眼道:“也好,魔尊不必留她性命,若有一日,她必須死去,隻望魔尊能送我先行一步。”
幽硯眼底閃過一絲猶豫,正要開口,便見亦秋搶在了前頭。
“那不一定,我有辦法!”亦秋說著,豎起了一根手指。
忽然之間,三種截然不同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她。
熏池問道:“什麼辦法?”
“呃……”亦秋下意識吞咽了一下,支吾道,“辦法,辦法是有的,就是,就是比較麻煩……先不說,先不說啊,反正,反正有辦法的,彆那麼消極……有辦法的,嗯!”
羊駝小妖這般說著,額頭直冒冷汗。
照係統的提示,辦法應該是有的,隻是光靠她這天天被幽硯鄙視的智商……
也不知能不能想得到。
第82章
人在感到無望之時,總是容易輕信一些虛無縹緲的希望。
正因如此,當亦秋說出她有辦法之時,無論漸漓還是熏池,都情不自禁於心底重燃了一絲希冀。
不過,他們的目光都很快便黯淡了下來。
沒有人相信一隻剛化形的小妖真能有什麼辦法,畢竟她太弱小了,在場任何一人,都能用一根指頭將她摁死。
他們尋了兩千多年都沒尋到法子,一隻修為低微的小妖又怎會知道呢?
亦秋本意是想給漸漓一點希望,奈何自己實在說不出個一二三,沒有任何信服力,自然也不會有人傻到會去相信。
她不由得低下了頭,隻恨自己腦子沒幽硯一半好使。
可就在亦秋以為,自己鬨了個笑話,所有人都不信她的時候,幽硯忽然輕聲開了口。
幽硯說:“既然有辦法,那也彆浪費時間了,何時能夠出發?”
亦秋不由一愣,詫異的雙眼怔怔望向旁側端坐著的幽硯。
鳥女人這是相信她的意思?
漸漓沉思片刻,俯身向幽硯行了一禮,道:“夫諸隨時都可動身。”
有些時候,亦秋不得不去感慨,這些神啊魔的行動力就是強,說動身就動身,什麼東西都不用收拾,帶上自個兒就能出發。
出發之前,漸漓變回了白鹿之身,回頭對身後三人說了一句:“我可載一人。”
熏池表示不必,幽硯更是不屑,亦秋倒是在一旁心動得不行。
她這輩子還沒騎過鹿呢,在她的印象裡,白鶴、白鹿這些坐騎,也就隻有仙人才配騎。
如今有這麼好一個機會擺在眼前,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一隻白鹿,她感覺自己的少女心都快炸掉了。
人活一世,誰還不能是個小仙女呢?
“我可……”少女心萌動的亦秋下意識想要上前圓夢。
然而下一秒,幽硯伸手拽住了她左邊的小辮子,她便隻得委屈巴巴地退回了幽硯身旁,任由吹雪纏住了自己的腰身。
騎鹿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騎鹿的。
少女心什麼的,都是用來破碎的。
離了敖岸山,一時間,鹿在地上跑,鳥在天上飛。無論天上地上,趕路的速度都十分之快。
不得不說,被人「帶飛」這種事,還真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才隻是第二次,就已經不會再像昨天那樣被嚇得半死了。
漸漓說,如今的她修為大損,已經感應不到月灼的存在了,隻能勞煩幽硯帶個路。
可實際上,幽硯也不知禍鬥如今身在何處,非但如此,她還跟丟了洛溟淵和江羽遙。
在趕回曦城的路上,幽硯對亦秋淡淡說道,在離開曦城之前,她曾在洛溟淵和江羽遙身上各藏了一片靈羽,以此確保自己可以隨時將他們尋著。
不過熏池在敖岸山設下的守護結界,能夠阻斷一切來自外界的靈力感應,而好巧不巧,恰就在她進山出山這一日的時間裡,那兩片靈羽的微弱靈息徹底消失了。
亦秋聞言驚道:“所以,你現在感應不到他們在哪裡了?”
幽硯回應得十分冷靜:“嗯……”
亦秋不由詫異:“那,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往曦城去?”
幽硯悠悠說道:“都把人從山裡帶出來了,總不能讓人知道我不認路吧。”
“可你不就是不認路嗎?”亦秋小聲嘟囔著。
幽硯無所謂道:“縱是有什麼能遮掩靈息的術法,也持續不了幾日,隨便晃晃,不就晃夠時間了嗎?”
亦秋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鳥女人這話要是被地上跑的那兩位聽見了,怕是要氣得轉身「打道回府」了。
短暫無語後,亦秋忍不住輕聲問道:“幽硯,你還沒告訴我,你在漸漓的記憶裡,到底明白了什麼……”
“先前未曾與你說過,仙麓門畫墨閣的那位朝雲,正是碧海守護扶桑神樹的木神句芒。”
幽硯漠然說道,“她此來下界,應是為了保護金烏與扶桑曆劫成功,重歸神位。不過天界有很多破爛規矩,比如,仙神曆劫,任何人不得已神力相擾,所以她應是自封神力,偷偷溜至人間的。”
“啊!”亦秋熟練地裝了起來。
“句芒乃是木神,天生便為禍鬥所克,更何況她如今自封神力,根本沒有能力驅逐禍鬥。”
幽硯說著,低眉饒有興致地看了亦秋一眼,笑著問道,“既是如此,她為何能救下我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問我,我問誰?你不會要我猜吧?我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亦秋理直氣壯地催促道,“幽硯你快直說吧,彆賣關子了!”
“若我沒有猜錯,那日從石%e7%a9%b4之中帶走禍鬥的,確實不是朝雲,而是翳鳥。”
“啊?”亦秋不由得皺了皺眉,“翳鳥不是想殺我們嗎……”
“你可想過,翳鳥為何一直不敢露麵,直到見我出手,才敢借著我的名義,在背後做這麼多小動作?”
幽硯話到此處,頓了半秒,又問,“你又可曾想過,翳鳥為何要殺洛溟淵和江羽遙,而且一定要用天火,讓他們神魂俱滅?”
亦秋不由得陷入了一陣沉思。
片刻思慮後,她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頭緒。
原著裡曾經寫過,翳鳥在碧海待過三百多年,沾染了些許神力,故而返回蛇山後,被山中生靈尊為了神明。
可蛇山被天火焚毀了,天火肆虐過的山林,上千年都未必能夠恢複如初,可小說裡,翳鳥就是回去了,仿佛那場大火從未發生過。
“寶才,蛇山被天火焚毀後,花了多少時間恢複如初?”
【約莫三百年吧。】
三百年,恰是翳鳥居住碧海的時間。
亦秋:“為什麼能恢複這麼快?天火不要麵子的嗎?”
【木神句芒之力,可使草木於荒地複蘇。】
亦秋恍然大悟。
明白了,這下她真的明白了。
句芒不隻是救了翳鳥性命,還耗費三百年時光與神力,複蘇那被天火焚毀的蛇山,還了翳鳥一個家。
如此恩情,縱是草木,也該為之所動了。
所以說,翳鳥時不時便飛往碧海遙望的,從來都不是金烏,而是句芒。
難怪先前翳鳥對洛溟淵下手如此狠辣,後來更是一直藏在暗處,想要借禍鬥之手,一舉滅殺洛溟淵和江羽遙二人神魂,這根本就是因愛生妒啊!
“我,我應該明白了……幽硯你的意思是,那日朝雲就在附近,翳鳥怕禍鬥傷了朝雲,所以在朝雲趕來之前引走了禍鬥?”
“不算太笨。”幽硯說著,笑了笑,“但是錯了一點。”
“啊?”
“當時大家都已昏迷,若是朝雲隻在附近,翳鳥為何就不能多等一會兒,待到禍鬥把我們都殺了,再將其引走?”
“所以……所以朝雲其實趕到了,甚至可能已經和禍鬥交上手了!”
亦秋驚道,“翳鳥為了保護朝雲,不得不將禍鬥引走……朝雲對我們說謊了!”
“還記得仙麓山下那被藤蔓封住的洞口嗎?”幽硯語氣篤定道,“那可不就是木神大人如今的殘存之力嗎?不過以她的人類身份,當時應在仙麓門中,並不該出現在山腳,所以她隻能趕走翳鳥,再將洞口封住,避免其他妖邪進入。
她啊,早就知道翳鳥的所作所為,卻不願告訴她的兩位「至交」呢。”
幽硯將「至交」二字咬得尤為冷漠,不難聽出,這世間所有的情感於她而言,都是不堪一擊、不值一提的東西。
亦秋不禁想,朝雲對大家隱瞞翳鳥一事,或許是想給翳鳥一個悔過的機會,隻要翳鳥願意就此收手,朝雲自會想辦法撫平洛溟淵心中的恨意。
她沉思數秒,道:“雖然有所隱瞞,可她也一直在保護他們啊……”
“是啊,這就是句芒啊,這大千世界的芸芸眾生,無論好的壞的,她誰都想保護,也誰都想救贖。”
幽硯話語中的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