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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駝[穿書] 無聊到底 4347 字 6個月前

秋趴在桌邊伸了會兒懶腰,而後便陷入了一陣沉思。

幽硯應該是認出句芒了,否則也不該是剛才那種反應。

不管怎樣,如果初期主線所需人物都齊了,想來過不了多久,這主線便要正式開始了。

亦秋不禁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香囊,而後又扭頭望向了此刻正在案桌前玩弄筆墨的幽硯,一時多少有些心情複雜。

“我真能改變她嗎?”她於心底輕聲問著。

沒有人給予她答案,就連那個廢話超多的廢物係統都在這一刻沉默了起來。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世上哪有熟讀原文的穿書者,奈何不了區區一個反派的道理?

從現在開始,她便每天都寸步不離地跟著幽硯,從旁靜觀其變,見招拆招。

她就不信了,這鳥女人能在她眼皮底下成功洗腦那個小豬蹄子。

下定決心的那一刻,小羊駝十分艱難地握了握自己那對僵硬的前蹄,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滿都是兩個字——堅定。

隻不過,那時的亦秋,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而當她意識到哪裡不太對勁時,時間已然過去了大半個月。

此時此刻的仙麓門,正如小說裡寫的那樣,正在籌備那四年一度的試煉大會,門中弟子個個躍躍欲試,山間走一遭,隨處可見切磋之人,好生熱鬨。

隻不過,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幽硯沒有任何關係。

大半個月都過去了,這位本該每日每夜都在積極為男主洗腦的大反派,近來竟是毫無動靜,活像一個蹭吃蹭喝等待看戲的大閒人。

眼瞅著試煉大會的報名時間就快要截止了,結果小說裡苦口婆心勸說男主前去報名的那個反派,直到此刻都還在消極罷工,半點動起來的跡象都沒有。

試問反派不去忽悠小豬蹄子,小豬蹄子怎麼會參加試煉大會?

小豬蹄子不去參加試煉大會,怎麼獲取下山曆練的名額?

小豬蹄子都不下山曆練了,那原文後麵的主線劇情又該如何進行?

亦秋記得,係統曾經說過,主角「下山曆練,親人慘死」是一個不可避免的劇情節點。

如果這個劇情無法順利進行,那麼係統就會抹殺她的存在。

亦秋心裡急啊,特彆特彆急!

她想過千種萬種難以處理的情況,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主線劇情竟會因為反派的無作為而死死地卡在了原地。

這段日子裡,為了讓幽硯動起來,她從旁言語暗示了無數次,卻始終沒有結果。

她開始懷念小說裡那個茶裡茶氣的白見幽了。

她好久沒有聽見這個鳥女人用三千歲少女的聲音對著小豬蹄子喊「洛大哥」了。

她還發現了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那就是原文裡「羽遙姐姐」這個惡心心的稱呼至今沒有出現過哪怕一次。

為什麼……

為什麼一切都和小說裡寫的完全不一樣?

“係統……”

【在呢。】

“如果洛溟淵不去報名試煉大會,我真的會死翹翹嗎?”

【「下山曆練,親人慘死」是不可避免的劇情節點,若主線劇情無法順利進行,將抹殺宿主存在。】

得,又是這句話。

總之就是得讓那個小豬蹄子獲得下山曆練的名額唄。

“我現在很好奇,如果主線劇情無法避免,那我要怎麼改變結局?”

亦秋說著,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嚴肅質疑道,“這太矛盾了!它根本就是個悖論吧?”

【並非所有主線劇情都屬於不可避免的劇情節點。】

“意思就是說,甭管其他主線劇情扭曲成啥樣,隻要成功經曆這個節點,就能算我過關,是吧?”

【是這樣的呢。】

亦秋不禁陷入了一陣沉思。

如果說,除去不可避免的節點,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那麼這劇情由誰去推動,似乎都沒什麼差彆嘛。

亦秋這般想著,不由得眼前一亮。

短暫沉思後,小羊駝扭頭朝側方看了一眼,見幽硯正於床上小憩,便悄咪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邁著小偷似的步伐,小心翼翼走到門口,伸出一隻蹄子,輕輕刨了一下閉攏的房門。

很快,房門被刨開了一條縫隙,隨著「吱呀」一聲輕響,一縷天光順著那被扒開的門縫傾瀉而入。

這逃獄般的感覺,讓亦秋加速了心跳,她前腿剛剛邁出房間,嘴角笑意還未來得及揚起,右邊的後腿兒便被什麼東西纏了起來。

“去哪兒?”幽硯的聲音,自身後輕飄飄地傳了過來。

做賊心虛的羊駝猛然僵在了原地。

她低下頭來,看了一眼緊緊纏在自己後腿兒上的吹雪,沉默片刻,緩緩地將邁出屋子的那條前腿兒縮了回來。

小羊駝低垂著腦袋惶恐了片刻,忽而抬腿一腳踹開了房門,回身對幽硯報以燦爛一笑:“主人你看,今天天氣不錯啊!”

幽硯淺笑著將手中長鞭寸寸回拉,被纏住後腿的亦秋便像個拖把似的,一點一點被拽回了幽硯身側。

她哭喪著臉望向眼前似笑非笑的主人,一時間連屁都不敢放上一個。

短暫對視後,幽硯笑著問道:“鬼鬼祟祟的,想去哪兒啊?”

“我,我……”

“嗯?”

“我……”小羊駝噎了半天,話音陡然一轉,變成了微微顫唞的曲調,“要到看得最遠的地方——和你手舞足蹈聊夢-想——”

下一秒,幽硯眼底不由閃過了一絲詫異。

第40章

沉默,短暫沉默間,尷尬的氣息籠罩了整個房間。

亦秋知道,彆說是讀心術仿佛十級的幽硯了,此時此刻坐在她麵前的但凡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她心裡有鬼。

但她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理由,足以為剛才那一係列鬼鬼祟祟的行為做任何的狡辯了。

天知道她多麼希望幽硯能發發善心,稍微行行好,對她高抬一下貴手,給她個機會讓她萌混過關。

然而事實卻是——絕無可能。

那一刻,幽硯靜靜凝視著亦秋,嘴角微微上揚,眸光意味不明。

亦秋怯怯回望著她,一雙想要閃躲卻不敢閃躲的眸子裡,滿滿寫著忐忑。

數秒後,幽硯眼底泛起一絲笑意,右手在小羊駝的腦袋上輕輕揉了兩下,悠悠地問了一句:“你覺得自己很幽默?”

“我錯了!”亦秋瞬間跪趴在地,“我,我錯……我錯在,不該裝傻充愣,不該答非所問!”

動作之熟練,姿勢之標準,一看就是一個老道歉王了。

幽硯彎眉審視了亦秋數秒,啟唇問道:“為何不接著唱?”

亦秋:“……”

“挺好聽的,再來兩句。”幽硯淡淡說著,語氣雖是沒有什麼波瀾,眸子裡卻布滿了笑意。

亦秋垂下雙眼,小聲道:“忘,忘詞了……”

“那就哼哼。”幽硯閉目道,“繼續唱……”

亦秋緊擰著眉心,一臉憂傷地自鼻尖擠出了奶狗哭泣般的嚶嚶之聲,聲音綿長不斷,持續數秒後開始微微顫唞,乍一聽,仿佛屋子裡多了一隻嗡個不停的蒼蠅。□思□兔□在□線□閱□讀□

幽硯眉心蹙了蹙:“你們羊駝都這麼唱歌的?”

亦秋連忙收了聲音,小脖子往後一縮,一雙眼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幽硯,似想看出這位魔尊大人此時此刻心情究竟如何。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切兜兜轉轉,她又迎來了自己最不想回答的那個問題。

“你剛才,打算去哪兒?”

亦秋於心底哀歎了一聲,終於是認了命,知道自己今兒是如何都躲不掉了。

她縮了縮身子,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仰起頭來,小聲道:“最近……仙麓門不是有個什麼,什麼四年一次的弟子試煉大會嗎?”

“嗯……”幽硯淡淡應著,稍稍於床上換了個坐姿,沒什麼多餘的反應。

“這試煉大會四年一次,仙麓門中十六歲以上的弟子都可以報名參與,通過抽簽分組,一對一進行點到為止的切磋……主人不覺得這很熱鬨嗎?”

亦秋說著,見幽硯沒有打斷,便把話繼續講了下去,“姓洛那小子,還沒報名呢。”

“哦?”幽硯眼眸低垂向床下趴著的亦秋,眸光中多了幾分彆樣的興致。

亦秋見了,心知有戲,連忙說道:“主人,你不是討厭那小子嗎?我們乾脆推他一把,他那麼弱不禁風,到時被人三兩招打趴下了,一定特彆丟人!想想都覺得有趣,主人你說呢?”

幽硯聞言,低眉淺笑,深邃的瞳孔不由得泛起些許波光。

亦秋見幽硯半天沒有說話,不禁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主人,你怎麼看?”

幽硯想了想,道:“你很討厭他?”

亦秋歪著頭眨巴了一下眼睛,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乖巧道:“主人討厭他,我就討厭他!”

說罷,她於心底自我感動了一下。

什麼叫暖,這就叫暖!

就衝著這一句忠犬感十足的台詞,她想誇自己一句「反派的貼心小羊襖」,應該不過分吧?

下一秒,幽硯眼尾微微上挑,赤著一雙玉足走下了床,右手輕輕一拂,便將纏在小羊駝後腿上的吹雪纏回了細瘦的腰身。

亦秋連忙起身,兩步追到了幽硯的身旁,仰著腦袋問道:“主人,我剛才說的,你有考慮一下嗎?”

幽硯低眉掃了亦秋一眼,走至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已涼的茶水,有些不耐煩地幽幽說道:“幼稚……”

亦秋咬了咬牙,輕哼了一聲,於心底吐槽道——您說的是,論成熟,那我確實比不了您這三千多歲的少女。

可就在此時,幽硯又一次開了口:“不過閒來也無事,你覺得有趣,那便隨你。”

語氣依舊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讓亦秋喜出望外。

那個午後,小羊駝蹦蹦躂躂在前方領路,幾步一回頭,就為了等身後步子慢悠悠的幽硯。

長清閣男弟子較多,每次幽硯來此,總有那麼幾個會湊上來主動效勞的。

他們一聽幽硯是想了解仙麓門的試煉大會,便一邊兒前方帶路,一邊爭先恐後地說道了起來。

“試煉大會四年一次,三閣中到了歲數且未出師的基本都報名了,就等著到時一爭高低,白姑娘到時可得來看看。”

“前邊兒就是比試場地,四周已設好靈力結界,到時掌門師尊會與兩位師叔從旁護法,場內怎麼打,都不會傷著邊上圍觀的人。”

“我們修為不精,上去也就是活動活動身子,能贏個一兩場就不丟人了……真要看啊,還得看三閣中最負重望的那三位。”

幽硯望著那四麵懸空的試煉台,隨口問道:“那三位,是哪三位啊?”

旁側一人笑道:“那當然是,我們長清閣的江羽遙師姐,畫墨閣的朝雲師姐,還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