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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比試一場,看誰騎術厲害。”

德嬪忙謙虛道:“我哪能跟姐姐比,頂多與七八歲的小孩子比一比。”

宜嬪得意地笑了起來,隨即又問道:“妹妹,大阿哥太子爺三阿哥春上都種了痘,皇上有沒有說四阿哥什麼時候種痘?”

德嬪臉色淡了下來,說道:“四阿哥養在佟姐姐膝下,認了她做養母,他的事自有佟姐姐管,我哪裡插得進去手,也隻有六阿哥能操操心。”

宜嬪難以置信瞪著德嬪,快言快語地道:“四阿哥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不養在你跟前,就不是你的兒子了?五阿哥還養在太後娘娘跟前呢,我還不是經常去看他,他也照樣管我叫額涅。”

德嬪將頭轉向車窗外,看著外麵不啃聲。宜嬪也覺著自己似乎說多了話,神情訕訕尷尬不已。

萬柳心裡歎息,她也不懂德嬪的腦回路,說她不是慈母吧,偏偏她對六阿哥好得很。

隻能說,一個人的心隻有那麼大,能裝下的人與東西有限。就算兒子都是自己親生的,偏心的事也經常發生,德嬪隻是偏得厲害了些。

萬柳見氣氛不對,忙笑著調節撲火:“昨兒個我聽皇上說,出了喜峰口到了草原,皇上會在草原上紮營,歇息一晚出去打獵,姐姐你們就可以去騎馬啦。”

宜嬪鬆了口氣,跟著萬柳又說起了騎馬的趣事。德嬪緩和下來,也不時跟著說幾句,大家重又開始了說說笑笑。

午飯後不久就到了草原,打前鋒的早已尋了一處臨著湖泊的地方,紮好了帳篷。

康熙精神好得很,根本沒有下馬,直接點了一群人,帶著他們奔往遠處的林子裡去打獵了。

萬柳進了自己的小帳洗漱完,才歇了沒一會,伺候宜嬪的宮女紅葉就來了,說道:“萬主子,主子問你有沒有空,她請你一同出去走走。”

萬柳知道宜嬪肯定是迫不及待想去騎馬了,她雖然不騎馬,但還是穿好了特意在出發前做的全黑色行袍。

行袍隻比常袍短一截,露出了大半的腿,配上鹿皮靴子,草原上雖然不熱,她還是覺著腳裡麵像是放了隻暖腳爐。

不過萬柳看著自己筆直的腿,對著秋月舉起的西洋鏡左顧右盼了半天,鏡子裡麵的人英姿颯爽得很,為了美忍住了腳上的熱,美滋滋出了帳篷。

宜嬪與德嬪也同樣穿了行袍,宜嬪是鮮亮的桃紅色,德嬪是藕荷色。

兩人見到萬柳,宜嬪先笑了起來,說道:“萬妹妹看著竟跟男子一樣,看起來好看是好看,可哪有女人穿這麼老氣橫秋的顏色。

我那裡還有套翠綠色的,紅葉,你去取了來給萬妹妹換一身。”

萬柳才不想穿成條青草蟲,忙攔住紅葉,說道:“多謝郭姐姐,草是綠色的,我再穿一身綠,你們就該瞧不見我了。

天色不早了,咱們快些走吧,皇上他們回了營,咱們就得趕著回來。”

宜嬪瞧了瞧天色,急著道:“也是,咱們得快些。萬妹妹,我們先騎馬走了,你慢慢跟上來就是,我們在前麵等你。”

小太監選來了幾匹溫順的母馬,早就等在一旁,德嬪與宜嬪利索地翻身上馬,慢慢跑了起來。

萬柳看著馬半天,想著反正來都來了,還是騎一騎馬,總得意思意思吧。

她鼓起勇氣,抱著馬脖子,狼狽不堪地往馬上爬,秋月與張富緊張得紮著手在旁邊,像螞蚱般跳來跳去,生怕她掉了下來。

母馬溫順,任由萬柳瞎折騰,她使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上了馬背。她探頭往下一看,母馬不高,草又長得茂盛,摔下去也不會疼,便放心由張福牽著馬繩,慢悠悠跟了上去。

幾人也不能走遠,隻能在營地周圍跑上一圈。萬柳坐在馬上趕到時,見德嬪騎在馬上,不緊不慢小跑著。宜嬪則不一樣,夾著馬肚子,往前麵的小山上衝了去。

萬柳屁股被咯得有些疼,不想再坐在上麵,彎腰抱著馬脖子,又從馬背上艱難地滑下來。

她隨意在草地上一躺,手搭在額頭上,看著碧藍天空流淌的雲,聞著青草的氣息,翹起二郎腿晃來晃去,舒適長歎,這才是旅遊的意義啊!

四周馬蹄聲漸起,萬柳坐起身看過去,嘴裡銜著的草根掉了下去,輕呼出聲:“喲嗬,媽媽咪呀!”

納蘭容若,曹寅,裕親王福全,恭親王常寧,納蘭容若,曹寅,像是F4一樣,並駕齊驅策馬而來。

康熙騎在最前,馬兩邊掛滿了野雞野兔,萬柳嫌棄地彆開了眼,給他分了一個角色。

青和。

馬蹄濺得落花香,一下下直往萬柳心上踩。她眼裡星星月亮亂閃,就差點兒沒有握著拳頭,大聲疾呼:“快到姐姐碗裡來呀,一起來玩呀!”

突然,遠處的馬仰天長嘶,萬柳嚇得忙看過去,宜嬪的馬跳起來一甩,她尖叫一聲落下馬背,像顆桃子一樣咕嚕嚕從半山腰,直滾到了山下麵的草堆中。

第三十八章

宜嬪蜷縮在草叢裡一動不動, 跟著她的宮女紅葉,嚇得臉色慘白,連滾帶爬朝著她跑了去。

奔逃的馬, 呼救聲,人仰馬翻。

康熙也像是瘋了般, 打馬奔上前, 嘶聲力竭咆哮:“太醫, 快傳太醫!”

四朵花與其他侍衛騎馬緊跟其後,從馬上躍下來, 湧上前康熙與宜嬪團團圍在了中間。

萬柳半跪在草叢裡,一時還沒有回過神, 同樣沒有回過神的還有德嬪。她坐在馬背上,愣愣看著眼前的混亂,也同樣傻了眼。

張富機靈, 墊著腳尖探頭看了一下,說道:“主子, 要不要奴才前去看看怎麼回事?”

那邊人多,萬柳也不好在這時候去看宜嬪,忙說道:“好, 把馬給秋月, 你快去看看郭姐姐可有受傷, 記著不要擠來擠去擋到了彆人, 也彆瞎出主意。”

張富應下, 把韁繩塞給秋月,提著袍子下擺弓著腰,一溜煙兒往人堆中跑過去。

圍著的人群中,納蘭容若走出來, 拉著一個侍衛吩咐了幾聲,侍衛翻身上馬,往營地奔了去。

他往周圍掃了一眼,愣了下之後朝萬柳走了過來,拱手行了禮,擔心地問道:“主子可還好,可有哪裡受傷?”

萬柳的耳朵嗡嗡響,心臟砰砰跳。

他的聲音如同溫水拂麵,他的眼神如草原湖泊寧靜的水麵,哎喲他在眼前耶,跟自己說話耶,好難得耶!

她已經變成了半個癡漢,努力咽下口水,好不容易拉直了自己的舌頭,說道:“多謝,我沒事。”

納蘭容若頓了頓,溫聲道:“地上濕寒,主子還是彆坐在地上較好。”

萬柳此時雙腳像是青蛙一樣外拐坐著,她頓覺著自己這個樣子傻爆了,手撐著地,靈活無比翻身爬起來,還順帶跳了跳,彈去了身上的草屑。

待到她撫平行袍下擺,反應過來其實這樣也很傻,尷尬地咧了咧嘴,忙問道:“郭姐姐怎麼樣了?”

納蘭容若唇角上揚,眼裡都是笑意,覺得不妥,又垂下頭掩去了,抱拳道:“郭主子嚇得不輕,現在能看得見的,隻有些輕微擦傷,得等太醫來診治之後才知曉。”

萬柳聽宜嬪沒事,也鬆了口氣。先前康熙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好似宜嬪沒了命一樣。

她幾乎都快被康熙的深情感動了,再配上悲傷的BGM,就是一出好哭的悲情大戲。

納蘭容若見前去的侍衛已經騎馬奔來,又頷首抱拳道:“主子既沒事,在下告退。”

萬柳很想爾康手,留住轉身離去的納蘭容若。草叢好軟好舒服的,一起打滾兒玩呀!

可是他已經成親了呀!

萬柳腿又一軟,跌坐了在地上。

她想哭,要是她沒有那麼多的束縛,沒有那些底線道德,她一定要邀請他一起私奔到月球!

侍衛帶著太醫到了,納蘭容若與太醫說了幾句,然後一起上前,去給宜嬪診治。

這時,人群散開,康熙走了出來,他四下張望之後,幾乎小跑著奔向了萬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微微喘著氣,彎腰一把拉起她,緊緊拽著她的胳膊,深深凝視著她,看得她直發毛。

他的眼神實在太瘮人,萬柳大吃一驚,莫非宜嬪表麵看起來沒事,其實她摔得內臟大出血,沒了,他發了瘋,要拉她陪葬?

可是不是她的事呀,她就隻是出來湊個數,老天啊!

在萬柳胡思亂想快瘋掉的時候,康熙終於沉聲說道:“以後你再也不許獨自騎馬!”

“是是是奴才遵旨遵旨。”萬柳點頭如搗蒜,點到一半她又納了悶。

她從來就不想騎馬,以前她就告訴他了,是他想要跟她騎馬,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康熙仍然心有餘悸,呼出口氣說道:“你不會騎馬,我以為摔下去的是你,嚇得魂都快沒了。”

“不是奴才,奴才不喜歡騎馬,也不喜歡跑馬,奴才從來沒有那麼豔麗顏色的衣衫……”

萬柳又有點兒懵,什麼叫以為摔下去的是你,不是,康熙的那聲喊叫,是因為她?

萬柳腦子裡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她把“你是不是瞎”這句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曹寅與納蘭容若跟在他後麵,裕親王恭親王兩人,也都不遠不近站著看向他們。

萬柳覺著,好似花兒四幾人,此刻在一起看著青和與小優虐戀情深的狗血劇。

羞恥感爆棚。

康熙的聲音溫柔得讓萬柳後背發涼,“快回去吧,天色已晚,外麵風有些涼,吹久了仔細著頭疼發熱。”

不是,萬柳張了張嘴,好不容易發出了聲:“郭姐姐摔了,皇上去看她吧,奴才沒事,自己回去就好。”

康熙已經抬手招來了馬,說道:“快上來,我帶著你一同回去。郭氏沒事,隻嚇著了,有奴才與太醫在呢,那麼多人伺候,哪需得我親自守著。”

萬柳才不想與他一起騎馬,乾笑了一聲,說道:“皇上,奴才自己騎了馬來,坐在馬上走回去,穩當得很,不會有事的。”

康熙立刻沉下了臉,瞪著她道:“說了不許自己騎馬,你還想嚇我一次?”

萬柳想打爆他的頭,他自己一驚一乍的,倒怪在她的頭上。

在她心水的男人們麵前,突然給她來一場不合時宜的深情,讓花樣美男們怎麼想,就是草原上的草,也會嘲笑她的倒黴。

“皇上,奴才自己走回去吧,也沒有多遠,就一盞茶的功夫就走到了,天氣涼爽,走走路也舒服。”

康熙看了看前麵的營地,說道:“也行,我這些時日忙,一直沒有功夫陪你,正好一起走走說說話。”

萬柳隻得蔫頭耷腦跟著康熙往回走,他不騎馬,其他侍衛官員也不敢騎馬,連著德嬪也下了馬,跟在了他們身後。

萬柳覺著,她這時好像非洲大遷徙時領頭的動物,身後跟著一群追隨者,遷徙到安全的地方。

康熙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