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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安。”,她還以為是它又在亂叫呢。

看來以後一定要多注意些,不然她說了不該說的話,被他聽到後又是一場麻煩。

不過,萬柳覺得康熙今天看起來好像不大一樣,她又看了他一眼,然後痛苦不堪地收回了視線。

得了,康熙開始了蓄須,左右嘴角各留了幾根胡須。她一是想數一數是不是對稱,二是實在看得眼睛疼。

鼠須看上去,真他娘的醜,就算他有帝王霸氣,也擋不住鼠須帶來的猥瑣氣質。

她深深垂下頭,忙起身請安,說道:“皇上怎麼來了?”

許久未見,康熙想起上次兩人不歡而散、初一見到萬柳,其實還有淡淡的尷尬。

不過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難道不能來嗎?

他又有些生氣了,對素蘭擺了擺手,她忙躬身退出去,他這才隨意找了個借口,板著臉說道:“我來看看灰團好不好。”

萬柳忙朝外走,說道:“灰團活蹦亂跳,奴才把它養得很好,它現在不會再罵臟話了,皇上不如來一起來看看吧。”

康熙嘴角抽了抽,重又不自在起來,哪好意思去看那隻鳥,忙伸手拉住她道:“我先前已經聽到了,它現在又學會了許多話,這些話可都是你教的?你教什麼不好,儘教它一些市井之言。”

萬柳不想與他爭辯,順著他說道:“是,都是奴才的錯,以後奴才隻教它背詩。”

康熙手一沾上她的手臂,就不肯再放開,說了幾句話之後,他也漸漸抹開了臉皮,拉著她到塌上坐下,問道:“灰團聰明得緊,學說話學得極快。你呢,你的蒙語可學好了?”

萬柳現在的蒙語,勉強能簡單日常對話,隻是認字與寫還是一塌糊塗,她不想提這個話題,說道:“回皇上,奴才還在努力學習中。

不過奴才的佛念得好,先前鈕祜祿氏姐姐來了,她還說要搬來奴才這裡住,要跟我一起學佛呢。”

康熙愣了下,說道:“學佛就學佛,哪用得著搬來跟你一起住。”

萬柳說道:“皇上說得是,奴才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姐姐說,她的院子不好,又悶又熱。

她宮裡分到的宮殿也不好,她又剛從家裡進宮,住著不習慣。不知她從哪裡聽說,奴才住的地方最好,想要與奴才換一換。

奴才想想也是,姐姐身份尊貴,自小吃的穿的住的,那是一等一的好,差一點點就不行。

姐姐見到了灰團,也喜歡得不得了,說她家裡養了隻虎皮八哥,沒有皇上給奴才的好,想要拿灰團去養。

隻這些都是皇上給奴才的,奴才做不了主,恰好皇上來了,奴才想問一問,灰團可不可以給了姐姐,奴才的宮殿與院子,都與姐姐換一換吧。

她是孝昭仁皇後的妹妹,照理說宮內最好的地方,都該由著她選著住。

反正還有赫舍裡妹妹也要進宮,到時候說不定也要跟奴才換,不如現在就先換掉吧,倒省得讓皇上一次次左右為難。”

鈕祜祿氏在康熙麵前,也曾有意無意嫌棄住處離乾清宮有點遠。這時他再聽到萬柳一說,心裡更不悅了,她既然進了宮,哪還由得她擺譜。

康熙臉立刻沉了下去,冷聲道:“既然答應了你,又豈能出爾反爾,你不需理會她們。你放心,背後那些成日磨牙的,我定會查清楚,嚴加懲治。”

萬柳暗自冷笑,查你妹,沒有主子的授意,奴才又得不到任何好處,他們才不會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到處嚼舌根。

她知道康熙還麵對著鄭經與吳世璠兩處混亂,前朝也需要鈕祜祿氏與佟氏,甚至赫舍裡氏等重臣的支持,他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萬柳怕多說多錯,抿嘴一笑,感激地道:“皇上對奴才真好,奴才有了皇上這句話就放心了。

奴才覺著皇上一直都好威風好厲害啊,今天皇上蓄了須,奴才見到之後,覺著皇上比那畫上的太上仙君還要穩重威嚴。”

康熙:“......”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悶悶地道:“我看起來有那麼老?”

萬柳忙急著道:“奴才不會說話,請皇上恕罪。奴才不是覺著皇上老,是穩重。

奴才瑪法也蓄了須,他比皇上不知道老多少倍,可他就隻是老,不若皇上這樣穩重。“

康熙聽得更堵了,他瞪著她道:“哪裡有你這樣誇人的。照著規矩上了年紀就得蓄須,不然看上去倒顯得虛浮不牢靠。”

萬柳眨了眨眼,呐呐地道:“皇上,奴才不明白了,不是說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嗎?

皇上就是皇上,隻一站在那裡,天下人都得規規矩矩三跪九拜,跟有沒有胡須又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皇上的規矩就是規矩,皇上這般英偉帥氣之人,若是彆人見到皇上不蓄須,他們羨慕皇上的英偉不凡,也東施效顰跟著一起學。

自此以後就帶起了一股不蓄須的風氣,以後皇上就是開創了不蓄須的美男子,永垂清史。”

康熙頓了下,他其實開始看著鏡子裡的人好似變了樣,與朝上的那些老臣差不多,心裡總是不得勁,覺得自己跟他們一樣老了。

聽萬柳這麼一說,他覺著也有些道理,摸著胡須道:“我明天先且剃掉試試。”

萬柳一聽心裡大喜,他平時總是戴著各式帽子,不大見得著他剃得光光的腦門兒,也就能暫時忍下他奇醜無比的發型。

可鼠須長在臉上避無可避,她既然能慫恿他剃掉,以後等到康熙的統治鞏固之後,她要試試看,能否讓他把頭上的頭發留起來。

康熙眼神瞄向萬柳的腰,覺著那裡又纖細了許多,想到她腰上的線條,他摸過無數遍的銅人,心裡一熱,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身子在榻上動了動,又左顧右盼了幾眼,伸了個懶腰道:“忙活了一天,腰都有些酸了。外麵涼快,咱們出去走走,順便鬆鬆筋骨。”

萬柳哪裡不知道康熙心中所想,她暗自偷笑,輕輕啊了一聲。

康熙不解地看向她:“怎麼了?”

萬柳垂下腦袋裝羞澀,期期艾艾地道:“回皇上,奴才...,奴才身子不方便。

前麵因為奴才的綠頭牌...,奴才也就沒有將月事報上去。奴才走動不大方便,請皇上恕罪。”

康熙:“......”

白忙活一場,白惦記這麼久,最後落了個空。

第三十三章

萬柳看著麵前的一堆補品直犯愁。

不知道康熙跟鈕祜祿氏怎麼說的, 她總算沒有再上門來找萬柳。

但他得知她大姨媽來了之後,就賜給了她一堆補血益氣的藥。

他們之間的信使李微信傳了他的話,說是冬病夏治, 讓她好好吃藥,將她冬天身體不好的毛病也給一並調理了。

萬柳哪裡來的毛病, 她根本不需要吃藥, 再說冬天冰天雪地的, 她得放假窩冬,才不要大冷天去打卡上班。

天氣熱, 她本來就沒有什麼胃口,每天喝幾大碗藥下去, 肚子裡隻剩下藥水在晃蕩,連呼出來的氣都透著一股藥味。

要是再繼續喝下去,她真的得病了, 乾脆吩咐素蘭,讓她不要再熬那些補品。

康熙出去巡了幾天營, 晚上回來後來到萬柳的院子,她見他臉曬黑了些,嘴角的鼠須剃掉後, 恢複了精神奕奕, 看上去順眼多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要是他一直留著那醜得驚天動地的兩撇胡子, 他就算是能把銅人弄活, 她也沒有心思讓他動嘴。

胡子太癢, 心裡陰影實在太大,她會因此患上厭床症。

於是萬柳上前請安的時候,態度真誠了許多,不顧基本法亂拍他馬屁:“皇上今天真是好好看啊, 比那畫裡走出來的仙子還要俊俏。”

雖然這句話不倫不類,誇一個皇帝似乎不太合乎規矩,但沒人能拒絕好聽的話。就算再假的誇讚,也比說殘忍的實話戳人肺管子來得好。

康熙一聽,忍不住摸了摸臉頰,止不住的得意,想笑又繃住了,說道:“畫裡走出來的可是仙子,我是男人,豈能跟女人一樣。”

萬柳隨著他在羅漢塌上坐下,倒了茶放在他手邊,“畫裡有女仙子,也有男仙子啊。皇上在奴才心中,就跟那男仙子一樣。”

康熙端起茶碗,擋住了臉上再也摒不住的笑意。他聽過大臣在折子上誇他天子之威,卻從沒有人敢這麼直白說他長得好看。

也隻有她這樣心思純粹,又不懂得如何掩飾的女人,一心崇拜他,才會說出心裡的實話。

他心中喜悅亂竄,不禁放下茶碗,溫柔地望向她,關心地問道:“你的藥可吃了?我親自督促太醫院給你開的補藥,養到冬天,你今年就不會再生病了。

這麼久你都還沒有身孕,你也無需擔心,等你養好身子之後,孩子自然就會來了。”

萬柳不知道康熙為何又扯上了孩子,難道他還覺得他的兒子不夠多?

她懶得跟他說這個問題,隻敷衍地附和了聲,深深呼出口氣,伸出手臂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皺起眉頭道:“奴才現在連出的汗都是一股子藥味,腸胃裡也是藥水,飯都吃不下了。

是藥三分毒,補藥也是藥,奴才也不知道,不能吃飯隻能吃藥,到最後究竟是補還是泄。”

康熙急了,忙關心地道:“那可不成,人怎能不吃飯,不然哪裡來的力氣,你多少得吃一點進去。”

他看了一眼屋角的滴漏,說道:“皇瑪嬤隻怕歇著了,就不要再去吵到她。你想吃什麼,讓奴才從我的院子裡做好了給你送來。”

萬柳摸了摸肚子,嘟囔著道:“奴才不餓,什麼都吃不下,皇上,奴才隻要少吃幾碗補藥,就能留著肚子吃飯了。”

康熙無奈,隻得說道:“好吧好吧,調養身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急不來,你就少吃藥,多吃飯。”

萬柳忙笑著道:“多謝皇上,皇上真好,對奴才也好,對太皇太後也孝順,真是天下最最好的人。皇上,太皇太後見著你剃了胡須,有沒有誇讚你俊俏啊?”

康熙失笑,說道:“皇瑪嬤哪能跟你一樣,見著我剃了胡須,隻隨口問了一句,我謊稱不方便,她也沒有多說。”

萬柳聽到太皇太後沒有反對,心裡的一顆石頭徹底落了地,隻要她還要見康熙,以後絕不會讓他留那又老又醜的胡子。

康熙提到不方便,又看了一眼放在屋角的滴漏,皺了皺眉,揚聲道:“梁九功。”

屋外守著的梁九功聞聲躬身走了進屋,康熙吩咐道:“去把我屋子裡的西洋座鐘,搬一座送到這裡來。”

萬柳暗自挑了挑眉,看來康熙今天心情甚好啊,她的亂拍馬屁還是有效果,居然一出手就是貴重的西洋鐘,她裝作激動得起身,腿慢慢彎下去,要下跪謝恩。

康熙往前一俯身,伸手攙扶住萬柳,順勢攬上了她的腰。

他的手先停頓了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