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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落在眉心、額頭。最後,他將她安置在懷中,笑著說道:“沒事,要是陳天相不願意,隻要四姑娘一句話,我也是很願意的。”

江清歡眨了眨眼,“黃島主。”

黃藥師沒有吭聲。

江清歡問你到底要我什麼話?

黃藥師依然沒有回答,他想要什麼話?他想要的其實並不隻是一句話,他想要的太多。但不管怎樣,懷中的這個姑娘,總要從身到心都要屬於他,不止屬於他,還要在她心中,他是最重要的、不可失去的。

顯然如今他想要的,還不能實現。但也無妨,他一旦想要做什麼事情,總會有無儘的耐心,他也樂於跟她這樣耗下去。

但在此之前,他得讓冥嶽之主聶小鳳不要成為他抱得美人歸的阻力。

所以,快活城的機關,那是必須得破的。

在破快活城的機關前,也該要去看看同樣中了陰陽煞的沈浪,如今的情況到底怎樣了。他的姑娘要是受苦太久,他也是會很心疼的。

陳天相那天見到了聶小鳳之後,就回了仁義山莊。仁義山莊的大夫被擄走,後來是被冥嶽的四姑娘和丐幫的少幫主所救,朱富貴等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對江清歡讚歎不已,同時也表示要記著丐幫少幫主的人情,他日丐幫召開丐幫大會之時,仁義山莊願意無償管丐幫弟子吃好喝好。一向窮慣了的少幫主忽然之間得了個金主,高興壞了。

可有人歡喜有人憂,沈浪身上的陰陽煞至今已經發作了兩次。陳天相有心要為他解毒,但陰陽煞這種毒性,他以前從未醫治過。

白飛飛見陳天相束手無策,十分生氣,不顧沈浪的病情,要將沈浪帶回山底的小木屋。

朱富貴見狀,連忙阻止,但他麵對白飛飛冷若冰霜的臉色時,竟無話可說。

白飛飛立在沈浪的床前,一雙明眸剜了朱富貴一眼,那眼神讓朱富貴覺得他要是再加阻攔,她就要他的命一樣。

白飛飛:“朱爺不必貓哭老鼠假慈悲,你若是當真關心沈浪,當初便不該讓他牽扯進你和快活王的恩怨。他因仁義山莊而受傷,這是朱爺和仁義山莊欠他的,日後若有機會,自來討還。我與他兩情相悅,心意想通,此時此刻他心中所想,不過是與我一同安靜度過餘生。既然陳大夫沒有能力為他解除陰陽煞,請朱爺不要阻攔我帶他離開。”

“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大有若是仁義山莊眾人阻止她帶沈浪離開,她就要在仁義山莊大開殺戒的意思。”

第091章

仁義山莊眾人一開始並不知道白飛飛的身份, 自從沈浪中了陰陽煞留在仁義山莊後,白飛飛進進出出,並未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她似乎也無意再去小心翼翼地遮掩些什麼。

她與白靜十幾年的母女, 到頭來發現那是假的。如今她心中所在意的、能牽掛的,也隻有一個沈浪。

沈浪身中陰陽煞,仁義山莊也確實為了沈浪四處求醫, 白飛飛並不想隻靠仁義山莊, 也將幽靈宮的鬼麵女派出去走訪那些有名氣的大夫,可惜至今仍然沒有得到一個好消息。

事已至此, 難道就一直讓沈浪躺在仁義山莊嗎?

如果真的無藥可救, 沈浪最後的時光難道就是在試藥和昏睡中度過?

白飛飛並不願意那樣, 她要帶沈浪回到崖底的小木屋中, 那裡鳥語花香, 有潺潺流水, 有山間明月, 有沈浪, 還有白飛飛。

立在沈浪床前的白飛飛, 目光淩厲, 似乎在她的眼底,除了一個沈浪, 再也沒有彆人。

朱富貴見狀, 輕歎一聲,他溫聲問道:“白姑娘, 你這般帶走了沈少俠,若是陰陽煞發作,隻憑你一人,恐怕應付不來。”

白飛飛:“我若是應付不來,自會找旁人。”

一直在旁並未說話的冷二爺,此時終於按捺不住,“你說的倒是輕巧,白姑娘,在下可沒忘記你初次被色使送到仁義山莊之時,說你是無所依靠的孤女。如今呢?你是幽靈宮主,白靜是你的母親,而沈浪是被你的母親白靜所傷,你讓仁義山莊怎麼相信你?”

白飛飛冷睨了冷二爺一眼,“我不需要仁義山莊相信我什麼。”她說著,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年輕男人,這一看,就愣住了。

沈浪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也不說話,就是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白飛飛的背影,聽著她和朱富貴之間的對話。

如今白飛飛一回頭,就對上了沈浪的雙眸。

沈浪看向她的眼裡帶著笑意,見到她愣住的模樣,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

白飛飛看到他的那個笑容,如釋重負地笑了一下,那一笑,卻笑出了眼淚。

沈浪目不轉睛地看著白飛飛,話卻是跟冷二爺說的,“我相信飛飛。”

冷二爺:“……”

朱富貴:“……”

沈浪坐了起來,其實他的傷並不是很嚴重,隻是陰陽煞發作起來,太傷身體。但是沈浪的底子打得厚,隻要熬過發作的那段時間,醒來之後隻是覺得身體又虛弱了下,其他的並無異樣。

年輕的男人坐在床上,朝朱富貴和冷二爺抱拳,溫文而有禮地說道:“這些時日打擾了,正如飛飛所言,餘下的日子,沈浪隻想與心愛之人一起平靜度過。”

既然沈浪都這麼說,冷二爺和朱富貴也無法阻攔,隻能看著沈浪與白飛飛一同離開。

山穀,小木屋。

一對年輕的男女相互偎依著坐在木屋前的台階上,黃昏時分的夕陽灑在山間,似是為這個世界鍍上了一層柔光。

白飛飛看著前方泛著波光的水麵,問沈浪到底是什麼時候懷疑她的身份的。

沈浪微笑著,他抬起手臂搭在白飛飛的肩膀上,將她攏進了懷裡,“其實在第一次鬼麵女想要潛入仁義山莊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懷疑了。飛飛,還有一天晚上,我本該是要留在仁義山莊過夜的,但到底不太放心你一人在家,便又回來了。”

白飛飛愣住,“你回來之時,我不在家?”

沈浪隻是笑了笑,“初始我隻是懷疑,那天晚上你不在家,我便知道你的身份並不隻是一個孤女而已。”

白飛飛:“那你為何,不來質問我?”

沈浪有很多個晚上都不在小木屋度過,但她隻有一個晚上不在家裡待著。那個晚上,她去清風齋找江清歡。

沈浪轉頭,雙目與她對視著,男人笑得好看,聲音也十分溫柔迷人,“因為我在等。”

白飛飛一怔。

沈浪:“飛飛,我在等你來跟我坦白。你我既是兩情相悅,那在你心中,我便應該是值得信任之人。我既然選擇了你,自然也會包容你,隻要你願意把事情都告訴我,我並不會因為你初始的隱瞞而責怪你。”

白飛飛眨了眨眼,又問如果我一直不跟你坦白呢?你會怎樣?

沈浪看著她,笑了起來,“可是你已經坦白了,所以沒有如果。”

白飛飛卻笑,“你隻以為我真的是白靜的女兒,那你知道其實我不過是白靜在一個漁民家中買下的麼?我是幽靈宮的宮主不錯,可我,其實隻是白靜複仇的一枚棋子。”

有著絕美容貌的幽靈宮主,在夕陽之下笑得好看,但那一抹笑,卻讓人看著忍不住心疼。

沈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方才在仁義山莊的時候,隻聽到了白飛飛是幽靈宮宮主的身份,也聽到了她要陪著他安靜度過剩下來日子的話,但卻不知道白飛飛的身世還另有隱情。

白飛飛笑著彆開了目光,語氣幽幽,“這件事情是白靜臨死前我才知道的。沈大哥,我的一生,就像是一個笑話,唯一的真實和溫暖,隻有你。”

“可你,會不會隻是我的一個夢?”

白飛飛轉身,那盈盈雙目看向沈浪,眼神宛若琉璃般易碎。

沈浪看得一陣心疼,他傾身上前,將她抱進了懷裡,“怎麼會呢?我就在你的眼前,看得見,摸得到,又怎會是一個夢呢?隻是,若我的陰陽煞無法解除,飛飛日後要怎麼辦?”

白飛飛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裡,“若是你的陰陽煞無法解除,我便陪你一起。”

沈浪愣住。

白飛飛的雙手反抱他的腰身,語氣雖輕但十分堅定,“即便是死,我也要與你一起。”

夕陽西下,清風齋。

自從江清歡搬到了東廂之後,與小姐姐形影不離的白雕和白虎也將窩挪到了東廂。隻是無奈,江清歡還將看著朱七七的任務交給了白虎,因此白虎免不了東廂西廂兩邊跑,可忙壞了。

江清歡看著自己的萌寵這樣,心裡也十分過意不去。而且,在東廂哪能有西廂熱鬨,她的師父和師姐,可都在西廂呢。對了,還有那個十分嬌縱的朱七七姑娘,也是在西廂。

自從內力被黃藥師鎖住了之後,江清歡就覺得少了許多的樂趣,也不能陪雕兒和白虎玩了。她安靜了幾天之後,就覺得有些無聊。於是,在白虎偷懶跑到東廂來的時候,小姐姐就板著臉,說白虎你怎麼能這樣擅離職守呢?來,姐姐帶你回西廂。然後清歡小姐姐就和白虎一起回了西廂去。

回去之後,發現師父聶小鳳不在西廂。

梅絳雪不知道又從哪兒剪了一把花枝,她坐在院子裡,拿著剪刀修剪花枝。她笑著跟江清歡說:“娘是用過午膳之後出去的,她隻說是出去走走,至於是去哪兒,並沒說。”

午膳之後出去江清歡是知道的,因為她午膳就是跟師父一起吃的。黃島主昨天晚上跟她說他今日有事,要起早晚歸,讓她在清風齋乖一點。

黃藥師不在,師父也不在……最近她被黃島主和師父輪流上陣教訓,說她太胡鬨了,把自己弄得病歪歪的模樣。

可她這次中了陰陽煞,真的隻是意外而已!

再說了,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受點大傷小傷對江湖中人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了。

可是今天師父和黃島主都不在,她又有些不習慣了。

正在修剪花枝的梅絳雪也不知道此時江清歡在想什麼,她說:“其實我剛才正想去找你呢,玄霜來了。她說我們幫忙把她義父救了回來,一直都沒機會跟我們道謝,這次來,主要是想跟我們說聲謝謝的。”

江清歡看了看四周,問道:“她來了怎麼不見人?”

梅絳雪找了個花瓶,十分好心情地將花枝放進花瓶中,她一邊挑選花枝一邊跟江清歡說:“她來了跟我話都沒說兩句,就被朱七七拽走了。”

陳玄霜和朱七七是發小,朱七七自從被留在了清風齋之後,自覺日子過得既憋屈又苦悶,能說話的人一個沒有,每次她洋洋灑灑長篇大論的家書送回去,得到的回信用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