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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黃藥師冷凝的眉眼,在聽到懷裡的姑娘慢聲細語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變得溫柔。

江清歡還靠在他的懷裡輕聲說道:“其實一開始我以為自己撞邪了,自從師父帶我會冥嶽之後,我就能聽各種各樣動物說話的聲音,也可以跟它們交流。聽得懂各種聲音,就好像是時時刻刻都有人在跟我說話一般,有小半年,我怎麼也睡不好,幸好師父不嫌我煩,帶著我睡。”

黃藥師知道她從小身世坎坷,原本以為到了冥嶽之後,這姑娘就被聶小鳳寵上天了,誰知能聽得懂動物說話,對幼時的江清歡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她得學著怎樣與自己的這項技能和平共處,至少黃島主想象了一下,一個年僅兩三歲的小女娃,無時無刻不生活在各種聲音當中,沒有錯亂已經算是十分不容易。

黃藥師伸手摸到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捧了起來。

低頭,接%e5%90%bb。

他的唇舌喂入懷中姑娘的嘴裡,在其中與她親密交纏。直到她被%e5%90%bb得喘不過氣,伸手輕捶他的肩膀,他才放開她。可兩人的額頭依然相抵,男人的鼻尖碰了碰她的,溫聲問道:“如今還會睡不好嗎?”

江清歡被%e5%90%bb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聽到黃島主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

黃島主那細長的雙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帶著幾分逗弄的意味。

江清歡:“……”

她覺得黃島主先前在她心裡那清高孤傲的人設,已經開始崩塌了。可她從黃藥師的眼裡,竟然十分默契地看懂了他的暗示,臉上微微一紅,想要離開他的大腿,可攬在她腰身的那隻手臂卻不放開她。

江清歡:“我如今已經不會睡不好了,那個……黃島主,你腿要是麻了,就放我下來吧。”

不是她慫,而是自從上次之後,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黃島主的存在感已經是強烈到她都無法忽視,雖然黃藥師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麼,可每次的接近或是碰觸,那種熱度都能讓江清歡覺得自己會隨時隨地被他點燃。

那種感覺過於失控,江清歡並不是特彆喜歡,她甚至覺得有些危險。

說起來也是奇怪,長相清豔無雙的四姑娘,看著性情也是活潑開朗的。在旁人看來,四姑娘是個作天作地的小妖精,大概是沒什麼害怕的。她確實也好像是天不怕地不怕,初見黃島主時,也是作死地想要擄人家去給包惜弱治病。

如今兩人關係比那時不知親密了多少倍,四姑娘心裡竟開始對黃島主有種想逃的衝動。那是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她不想泥足深陷,可她已經不由自主地淪陷在其中。

黃藥師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反而將她鎖在了懷裡,輕%e5%90%bb了一下她的額頭,語氣竟然十分溫存,“即便抱著你一天一夜,我的腿也不會麻。”

四姑娘發現自己在調|情上不是黃島主的對手,可武力上也不是他的對手,於是隻能乖巧地隨男人抱著,她靠在他的肩膀,心不在焉地想著怎麼將幽靈宮收入冥嶽。

白飛飛是可以用的,就是她要聽到白靜親口說出事情真相這件事情有點難度。這些冥嶽的事情,江清歡並不是那麼想麻煩黃島主,於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大概是男人的懷抱太過舒服又令人安心,江清歡想著想著就靠在黃藥師的懷裡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在自己的床上,跟平常不一樣的是時常跟她睡一起的白虎不在。大概是昨晚黃藥師抱她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把白虎關在了門外。

江清歡起床梳洗,正打算去廚房覓食。誰知才出門,就看到陳玄霜紅著眼睛跟著梅絳雪進來,兩人臉上的神情都不好。

梅絳雪一看江清歡,就說道:“清歡,玄霜的義父失蹤了!”

大早上的就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江清歡搖了搖尚且不太清醒腦袋,“你說什麼?”

梅絳雪見狀,深吸了一口氣,將剛才的話再向江清歡重複一遍。

陳玄霜在旁邊吧嗒吧嗒掉眼淚,聲音既無助又難過:“朱爺說已經派人去找我義父的下落,可我心裡覺得很擔心。昨晚沈浪跟帶走我義父的那個人交過手,說是沈浪都受了傷,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就來找你們了。”

陳玄霜一邊說一邊擦眼淚,“最近義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神秘兮兮的,問他有什麼事情,也不跟我說。”

江清歡看了一眼正在掉眼淚的陳玄霜,心裡有些莞爾。

這個姑娘被陳天相養的跟一張白紙似的,跟她說什麼冥嶽、幽靈宮這些事情她能理解嗎?

江清歡覺得不一定,從她跟陳天相的接觸下來,她發現了陳天相這個男人,其實並不是那麼可惡。江清歡有時候甚至覺得,陳天相也並不是不能理解聶小鳳,他隻是在聶小鳳和羅玄之間,選擇了站在羅玄這邊。

對於陳天相的選擇,江清歡也沒有覺得天理難容。畢竟,羅玄對他有養育之恩,他覺得養育之恩比兒女之情更加重要,這也是個人選擇。於是,這些年來在仁義山莊的陳天相,果然是按照先前羅玄的意願,將陳玄霜培養成了一朵不涉江湖恩仇的小白花,他選擇了不將幽靈宮那些人的存在告訴陳玄霜,也是十分正常。

江清歡平時最煩哭哭啼啼的人,但如今這個陳玄霜是師父的女兒,愛屋及烏,江清歡對她也多了幾分容忍度。

她十分淡定地將陳玄霜招呼到用早膳的地方,並親自煮了一壺花茶,然後慢條斯理地問陳玄霜對陳天相失蹤之事到底有什麼蹊蹺。

第084章

什麼人會去仁義山莊將陳天相擄走?

即使什麼都不問, 江清歡還是能想得出來的。快活王那個變|態既然派了色使過來,還打算逼朱富貴血池圖和女兒隻能選其一,那麼不可能是快活王的人將陳天相擄走。

不可能是快活王,那就隻有是白靜了。

畢竟, 白靜為了血池圖,也曾派過鬼麵女到太湖去偷襲江清歡,妄圖從江清歡身上得到關於血池圖的消息。

江清歡也沒指望能從陳玄霜嘴裡得到太多關於陳天相失蹤的事情, 但她也是目擊人之一, 說不定會得到些什麼消息呢。

“昨天夜裡,我聽到義父的房中有異響, 以為是義父有什麼事情, 過去一看, 便看到義父正在與一個蒙麵人交手。義父本來沒那麼容易被打敗, 他是因為知道我過去了, 擔心那人傷了我, 才不小心被對方製服了。”

陳玄霜雙手捧著杯子, 淡淡的花香並沒有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她想到昨晚陳天相和那人交手的場景, 依然心有餘悸。跟陳天相交手的蒙麵人武功很厲害, 察覺到她的出現,便一鞭揮了過去, 她還來不及反應, 陳天相就已掠到她身前,將她往外送, 就那一送,陳天相就被蒙麵人一掌拍中了。

她嚇得大叫救命,可陳天相和她的住處較為偏僻,等到沈浪到來的時候,那蒙麵人已經軟鞭纏住了陳天相,將人擄走了。

“沈少俠本想去將我義父救回來,但那人武功太過厲害,沈少俠回到仁義山莊見到了冷二爺,便已吐血昏過去,至今未醒。”陳玄霜紅著雙眼,淚光在眼裡打轉著。

梅絳雪見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彆著急,那人雖然將陳大夫擄走,但暫時應該不會傷他性命。”

江清歡看著梅絳雪安慰陳玄霜的模樣,並未說話。

陳玄霜察覺到江清歡的安靜,抬眼看向她,“清歡,我義父能找回來嗎?”

她雖然涉世不深,但從朱富貴將朱七七放在清風齋一點都不擔心這事來看,她覺得江清歡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厲害的人,總會特彆有本事。陳玄霜在仁義山莊看到沈浪重傷昏迷,冷二爺等人一籌莫展的模樣,馬上就想到了江清歡和梅絳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想到梅絳雪,是因為她心中對梅絳雪有一種特彆的好感和親近之情,想到江清歡,是因為梅絳雪曾告訴她江清歡是個武學奇才,還是七巧梭的唯一傳人。陳玄霜不知道七巧梭到底是什麼厲害的武器,但她覺得隻要說是唯一的,都很厲害。她來清風齋是病急亂投醫,並未抱有希望。

江清歡迎著她的視線,朝她安撫地笑了笑,“應該能的吧。”

陳玄霜沒想到江清歡是這樣回答,愣了一下。

江清歡忽然問她:“沈浪如今是在仁義山莊嗎?”

陳玄霜點頭,“他去追我義父,沒追到,回到仁義山莊都來不及跟冷二爺說話,就昏迷了。冷二爺說他身上中毒了,時熱時冷的。”

江清歡:“那白飛飛呢?白飛飛在哪兒?”

陳玄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江清歡會提起白飛飛,但還是回答說道:“飛飛姑娘在沈少俠的小木屋裡待著,冷二爺看沈少俠傷勢嚴重,已經派人去請飛飛姑娘了。”

至於如今白飛飛是不是在仁義山莊,陳玄霜也不清楚,因為冷二爺派人去找白飛飛的時候,她也從仁義山莊出來了。

江清歡點頭,“哦”了一聲,然後繼續喝茶。

陳玄霜看著江清歡那氣定神閒的模樣,有些著急,可她到底不是朱七七,她知道有求於人的時候要客氣一點,彆人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於是按捺下心中的焦慮,咬著下唇坐在位置上。

梅絳雪見她那樣的神情,心裡也有些不安。陳玄霜是她的親妹妹,據說孿生通心,梅絳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也能感覺到陳玄霜心中的那種焦慮和不安。如果可以,梅絳雪都想自己去打探陳天相的事情,但她不可以。和丐幫少幫主有交情的人是江清歡,隻有江清歡去找丐幫的人,才有用。

梅絳雪抬眼,看向江清歡。

“清歡。”

江清歡微笑著說道:“師姐,彆急,我心裡有數。”

梅絳雪一聽江清歡這麼說,就沒有再說什麼。看陳玄霜還是那樣憂心忡忡的模樣,她伸手拍了拍陳玄霜的肩膀,問道:“你要去看看朱姑娘嗎?”

陳玄霜本來是沒什麼心情要去看朱七七的,但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要做什麼。義父失蹤了,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無是處,即便是想去查關於義父的消息,也不知道該要從何查起,隻能求助於彆人。可她也不能就這樣坐著什麼都不做,義父也不是她坐著想,就能想回來的。於是,陳玄霜強打精神,跟梅絳雪點了點頭。

梅絳雪和陳玄霜走了,江清歡卻有事情做了。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呼嘯一聲,白雕就應聲飛來,落在前方的欄杆上。

江清歡笑著摸了摸白雕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