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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念叨著清歡姑娘什麼時候能回來。

江清歡一邊聽著,一邊摸著旁邊來蹭她的白虎。

侍梭說完了,見江清歡有些走神,也就識相地退了下去。

白虎趴在江清歡身邊,跟她嘀咕這幾天那個陸莊主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一天到晚見到它和幾隻鸚鵡就唉聲歎氣,還有那個雪白乾淨的少幫主,前天想來蹭飯吃,聽說小姐姐還沒回來,又一臉遺憾地走了。

江清歡聽得哈哈笑,乾脆整個頭枕在白虎的背上,“那你有沒有看到梅師姐做什麼事情了啊?”

白虎說這個倒是沒有,就是梅絳雪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抱著她有鬼畫符的那個小臂發呆,還經常問起那個桃花島主的事情。白虎問江清歡,梅絳雪難道是到了發倩期,要找人類的雄性了嗎?

江清歡被白虎的話問得差點沒笑死,她抱著白虎的脖子蹭了蹭它頭上的軟毛,“你們這次都辛苦了,回頭姐姐給你們多做點零食吃。”

白虎鼻子哼氣,它才不是那麼饞的白虎呢!可沒一會兒,它扭過頭來,忍不住問小姐姐,到底什麼時候去做零食給它吃啊?

江清歡被白虎那傲嬌的模樣逗樂了,從塌上一躍而起,整了整頭發就出門去,打算去找竹意苑的廚娘要一些原料回來給她的萌寵做零食。

可是人才出房門,就看到侍梭一臉凝重地帶著兩個弟子朝她走來。

侍梭上前,帶著兩個弟子朝江清歡抱拳行禮,隨即上前跟江清歡說道:“四姑娘,出事了。”

江清歡側頭,“什麼事?”

侍梭:“弟子來報,有一個在杭州聯絡點的管事死了,還被人割走了兩隻耳朵。適才晌午時分,我們在太湖聯絡點的兩個管事也在房中離奇死亡,他們跟杭州聯絡點的管事一樣,被割走了兩隻耳朵。“江清歡眉頭一皺,“這是怎麼回事?”

侍梭:“事出突然,屬下不敢隱瞞,即刻便來向四姑娘回報,尚未到事發現場。”

江清歡帶著白虎一起出門,呼嘯了一聲,白雕就已經在上空盤旋著。

江清歡:“我們去看看。”

侍梭:“要喊四姑娘一起嗎?”

江清歡想了想,師父雖然一直對梅絳雪態度有些奇怪,從前也很少讓梅絳雪過問冥嶽的事情。可這次既然已經讓梅絳雪與她一起到江南來,對梅絳雪定然也是有所期盼的。

江清歡對侍梭身旁的一個弟子說道:“你去芳華園找三姑娘,就說我與侍梭先行一步,三姑娘若是想要過去,你便帶她一起。”

冥嶽在太湖聯絡單的兩位管事是一男一女,他們二人近日並未與人結怨。江清歡先去的是男管事的房中,管事雙目睜圓了躺在地上,臉上神情既是驚恐又是不可置信,兩隻耳朵早已不翼而飛,侍梭取出銀針刺進他的喉嚨,銀針發黑。

“姑娘,他是中毒而死。”

江清歡點頭,她在那管事身旁走了兩圈,然後停下,看著那管事臉上的神情,他的眼睛睜圓了,應該是猝不及防地被人暗算的,可房中並無打鬥的痕跡,暗算他的肯定是他極為信任的人。那人暗算了他之後,還故意趁著他尚未氣絕的時候點了他的啞%e7%a9%b4,割走了他的耳朵,因此他臨死前的神情才會是既驚恐又不願意相信。

江清歡俯身,伸手蓋住那管事的眼睛。

她的手再移開時,那管事的眼睛已經闔上。

江清歡低聲吩咐侍梭,“讓弟子去這位管事的府中,好生安慰他的家人。若是他尚有父母子女,務必要妥善處理好了,讓老有所養,幼有所依。”

侍梭低頭,出去門外交代了其中一個弟子,那個弟子輕應了一聲是,就離開了聯絡點。

江清歡看完遇難的男管事之後,就去了女管事的房中,情況跟男管事的一模一樣。

江清歡命人將房中的屍體抬了出去,坐在女管事的房中想事情。這是一件女子的閨房,比起剛才的男管事,這位女管事要更為講究。房中彌漫著一股幽蘭的香味,淡淡的,可卻感覺很雅致。江清歡看著桌麵上的東西,隻見那桌麵上,放著一張尚未完成的繡品。江清歡拿來一看,紅色的緞麵上繡著兩隻戲水的鴛鴦,鴛鴦栩栩如生,隻是眼睛尚未繡上去。

江清歡側頭,沒有眼睛的鴛鴦?

她再一看,覺得這繡品繡工精致,要不是經常做,也不會有這樣的功力。而冥嶽的管事最近都忙著設立分部的事情,人人都恨不能有三頭六臂,還會有這種閒工夫去繡花嗎?

第040章

就在江清歡沉思著的時候, 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梅絳雪的身影飄然而至,還帶來了一陣冷香。

“清歡,怎麼了?”

江清歡抬頭, 發現來的人除了梅絳雪之外,還有陸小鳳和花滿樓。

陸小鳳摸著胡子跟江清歡笑著說道:“聽說小表妹遇上了點小麻煩,我和花滿樓就跟著一起來了。小表妹, 需要我和花滿樓做些什麼嗎?”

江清歡有些莞爾地看向陸小鳳, 將她的兩個管事之死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小鳳和花滿樓,她也並不想隱瞞些什麼, 這種事情, 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分力量。她也還不想年紀輕輕, 就操碎了心早生華發, 如果可以, 請讓她年年無憂無慮, 永遠十六歲。

陸小鳳和花滿樓聽了之後, 也良久沒有說話。

梅絳雪坐在江清歡身旁的椅子上, 皺著眉頭說道:“這也太邪門了, 他們幾人都同時死於身邊熟悉之人, 沒有絲毫的防備,房中亦無打鬥痕跡。最令人難過的是, 那人竟然還要在他們尚未喪失理智的時候, 將他們的雙耳各割走,這也未免太過殘忍了。”

誰說不是呢, 江清歡拿著手中的那塊手帕,也歎息了一聲。

冥嶽在江南本就不如在雲南那樣人才輩出,在江南的這些人,都是聶小鳳費了不少心思培養出來的,雖然不能說每一項本事都拿得出手,可基本上是沒有短板可以麵麵俱到的,無端端的就失去了三名管事,江清歡心裡那滋味彆提多難過了。

可彆讓她找出來凶手,不然那凶手割了她多少個管事的耳朵,她就在分多少刀將那凶手的耳朵給割下來。

江清歡抿著紅唇,忽然花滿樓說:“清歡,我聞到房中有花香。”

江清歡點頭,“嗯,我也聞到了。”

花滿樓:“我說的花香,不是這閨房中的蘭花香,那似乎並不是姑娘家才有的脂粉味。”

江清歡有些沒精打采,“這本就是姑娘家的閨房,即便不是姑娘家的脂粉味,也可以是其他香料的味道。”

花滿樓輕輕搖頭,笑著說道:“我能去那男管事的房中看看嗎?”

江清歡知道江湖盲俠之能,她雖然不知道花滿樓聞到了什麼,可既然他這麼說,肯定是發現有不對的地方。她將手中拿著的繡品遞給侍梭,說道:“這繡品上的圖案是鴛鴦戲水,去問一下這位女管事是否打算近日成親?若是沒有,近日是否表現得有些異常。”

侍梭點頭,拿著繡品便離開了房中。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江清歡和梅絳雪並肩走在前方,而陸小鳳和花滿樓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冥嶽在太湖的聯絡點,是設在一個五進的院子當中,聽說在聯絡點的人,基本上都是直接聽命於江清歡的,這些人大概都會有些屬於自己的本事,並不隻是一個聽話的傀儡。至於其他的弟子,都已經打散到太湖周邊的市井地方去了。實在沒辦法,江湖中人也是要吃飯睡覺的,但凡是吃飯睡覺,也都要有錢。

冥嶽四姑娘平常沒事做的時候,就會將那些弟子打發去乾活,隨便乾什麼都可以,他們可以到客棧去當小二,也可以到藥鋪去當藥僮,隻要他們不鬨事,去賺點家用四姑娘完全不乾涉。畢竟,冥嶽的人也並不是隻有設立分部這一件事情可做,人生如果除了一件事情就沒有旁的事情,那這一生未免也太過悲慘。

江清歡將花滿樓領到了男管事的房中,花滿樓微微閉眼,緩緩吸氣,再緩緩吐氣。他那樣微微側首,微閉著雙眸像是認真地感受著什麼似的,令人不忍打擾。

陸小鳳倒是沒什麼感覺,他在房中東晃晃西晃晃,晃得江清歡有些心浮氣躁,要不是花滿樓在旁邊,江清歡都想對陸小鳳直接訴諸武力了。

花滿樓張開眼睛的時候,臉上已經是帶著笑容。

江清歡看向他,“花七哥哥,你已經有發現了麼?”

陸小鳳嘿嘿地笑了兩聲,“小表妹,不是我吹,花滿樓最厲害的地方,就是他能感覺到十裡之外的危險。”

江清歡聞言,撇了撇嘴,她才不信呢。要是花滿樓真的能感受到十裡之外的危險,那上官飛燕那個危險分子當時怎麼沒感覺到啊?而且上官飛燕也是在金鵬王朝裡被殺的,上官丹鳳也是,可花滿樓依然沒有感覺到。

但江清歡不想讓溫柔英俊的花七哥哥下不了台階,所以決定不跟陸小鳳抬杠,隻仰著頭眨巴著那雙鳳眸望向花滿樓。

花滿樓轉向江清歡所在的方向,微微俯首,不多不少,恰好是一個彆人看起來他正在跟江清歡對視的角度。

“清歡,你的兩名管事都是死於一人之手,而且那個人,是個女子。”

都是死於一人之手,這並不奇怪。江清歡相信在座的人都能猜得出來,可為什麼能斷定那個人是個女子?

花滿樓微微笑著,“那人身上,帶有淡淡的曼珠沙華的氣味,與那女管事房中的蘭花香並不相同。曼珠沙華雖被人稱為死亡之花,可它的花實在是好看迷人,身上既然有這種香味兒的,大概便是那人曾經用曼珠沙華當發飾的。但凡走過,必然留痕,我能聞到殘留在此的氣味。”

江清歡雖然並不相信陸小鳳所說的花滿樓能感應到十裡之外的危險,但她對花滿樓的本事依然是十分有信心的。

花滿樓又說:“而且我適才在來時的路上,便在想,什麼人會殺了人之後便要取走人身上的某件東西,像是要當紀念品一般?”

江清歡微微一怔,跟陸小鳳對視了一眼,顯然他們都想起了某個組織裡的人。

江清歡:“花七哥哥,你覺得這是紅鞋子的人做的?”

花滿樓:“我隻是這麼想而已。”

一邊的梅絳雪聽他們的話,聽得一頭霧水,那雙宛若秋水的眸子帶著求助的神色看向陸小鳳。看來不過是二次會麵,梅絳雪已經知道陸小鳳此人最為憐香惜玉,又最容易為一個美麗的女人而心軟。

陸小鳳被梅絳雪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