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1 / 1)

本王想靜靜 花裡尋歡 4323 字 6個月前

一下,還有,小月亮是什麼鬼?

她整個人都惡寒了一下,半晌才看了一旁臉色發黑,正磨拳擦腳準備揍人的月圓一眼,輕咳道:“月圓喜歡誰,我就把她嫁給誰。”

換言之,她不喜歡你,你求我也沒用。

魏一刀聽懂了,倒也不覺得失望,想了想,又腆著臉去看月圓,隻是還沒開口,就見一個雪白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揮了過來:“你給我閉嘴!”

“哎哎彆打彆打!”

“還開不開這種低級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

“還說!”

兩人一個追一個人打,一下就跑遠了。

“哎喲這麼熱鬨,這是乾嘛呢?”

薑姮轉頭一看,竟是駱茹突然來了。

“咦,今兒吹的什麼風,怎麼竟把我們駱六姑娘給吹來了?”她笑著就迎了上去。

“自然是美人的香風。”駱茹哈哈一笑,故作輕佻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被薑姮輕拍了一下爪子。

“好些天沒去給安姨請安了,她老人家身體可都還好?”

“好著呢,她現在有孫萬事足。”齊瑕前些時候出了點意外,早產生了個兒子。永安侯夫人很高興,把因早產而有些體弱的孫子往自己身邊一接,再不管糟心的兒子兒媳了。

“那就好。”薑姮隻關心永安侯夫人和駱茹,駱庭和齊瑕對她而言已經是徹底不相乾的人了,因此提也沒有提,隻笑眯眯地看著駱茹道,“聽說前些時候誠意伯府的林世子上你家提親了?”

駱茹一頓,有些彆扭地翻了個白眼:“你快彆提他了,狗皮膏藥,怎麼趕都趕不走,可煩死我了!”

“真煩還是假煩?”

“自然是真的!”

“那就好,”薑姮眼睛微轉,“聽說宮裡有意要叫他尚主呢,想來再過幾天,林世子就沒法再來纏你了。”

駱茹頓時就呆了一下:“尚,尚主?”

“是啊,”薑姮故意說,“不過具體是哪位公主,卻還不知道呢……”

駱茹一下就笑不出來了,沉默片刻後,她忽然站了起來:“都要尚主了還敢來撩撥老娘,找死!”

“你這是準備……”

“打人去,”駱茹捏捏她的臉就殺氣騰騰地走了,“回頭再來找你玩。”

完全隻是隨口一說的薑姮默默地同情了一下林笙,然後就很沒良心地笑了起來。

改日得去和林世子討份媒人錢才是。

正這麼想著,院外忽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薑姮原本以為是丫鬟仆子,沒有在意,可……

“姮姮。”

笑容一下頓在了唇邊,薑姮猛然抬起頭,就見大半個月沒見麵了的少年正站在院門處癡癡地看著自己。

他穿著淺緋色的官服,墨發束冠,皮膚潔白,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閃耀著無數星光。

***

薑姮難得失態地愣了一會兒,待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陸季遲緊緊抱在懷裡。

薑林深站在院子外頭看得臉色發黑,隻覺得刺眼極了,但不知想到什麼,到底沒有上前阻止,隻暗暗詛咒了這膽大包天的狼崽子幾句,這便不甘不願地甩著袖子走了。

薑姮任由陸季遲抱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地回過了神:“殿下怎麼突然……”

“我想你了,”陸季遲在她耳邊小聲說,“特彆想特彆想,所以我就來了。”

耳朵被他溫熱的氣息所席卷,整隻燙了起來,心裡某個角落更是猛地塌下去了一塊,薑姮雙眼一彎,偏頭親了他一口:“我也很想殿下。”

陸季遲臉紅了起來,眼睛飄了飄,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屋裡走去。

薑姮先是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他想乾什麼,頓時就低笑了一聲。

“殿下是怎麼搞定我爹的?”

陸季遲盯著她飽滿紅潤的唇瓣,哪裡還有心思說話,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摟住她的腰,低頭親了上去。

什麼事兒都等他親個夠再說!

薑姮喜歡他這樣如烈火般炙熱的感情。

她心尖微顫地湊上去,用同樣的方式回應他。

兩顆急促跳動的心臟緊緊依偎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方才終於依依不舍地分了開。

“我……”差點把自己也親窒息的少年這時候才終於冷靜下來,“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他的聲音聽著有些不大對勁,薑姮一怔,水蒙蒙的霧氣一下從眼中散了開。她穩了穩依然有些失序的心跳,這才拉著他在一旁的小榻上坐下:“什麼事兒?”

伸手將她摟進懷中,陸季遲把玩著她纖白的手指,聲音有些悶:“我要離京兩個月。”

“什麼?”薑姮從他懷裡坐了起來。

“淮南突發水患,堤壩崩塌,死了很多人。那堤壩是去年剛造的,皇兄懷疑這裡頭有貓膩,派了欽差去查。因涉及水利之事,又指了幾個工部的官員隨行……”陸季遲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她,“本來沒有我的名字的,但我想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所以就主動請旨了。”

“難怪爹爹會破例讓你進來。”薑姮明白了,片刻才遲疑了一下說,“可有危險?”

“沒有沒有,我不過是個員外郎,就是跟著去打打下手。真有那想要針對的,也不會衝著我來的。”陸季遲說完,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我就是舍不得你。”

在京中還能每天傳個書信什麼的,可去了淮南,就得真正意義上的分開兩個月了。陸季遲一想就萎靡得厲害,可想起自己如今是有媳婦兒要養的人,就又堅定起來了。

薑姮也挺舍不得他的,隻是一聽就舍不得了。

她為自己難得的黏糊感到好笑,卻又覺得這樣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若不是要準備待嫁之事,我就隨你一起去了。”她抬手捏捏他微紅的耳垂,笑了起來,“不過兩個月而已,眨眨眼也就過去了,我等著殿下的好消息。”

“嗯……”陸季遲說著也笑了起來,“我明天早上就得走,一會兒你做點上回那個紅豆芝麻糕,還有前些天那個蔥油餅給我帶著路上吃好不好?”

薑姮主動親了他一下,眼睛彎彎的:“好。”

***

眼瞅著狼崽子在女兒的院子裡磨蹭到天都黑了還不肯離去,忍無可忍的薑林深終於一把拎起他,強行送了客。

這會兒離大家睡覺的時間還早呢,陸季遲就覺得這未來嶽父真是太殘忍了,抱著大門怎麼都不肯放手。

薑林深被他這無賴樣兒氣得差點揍他,但一看他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想著他近日來的孝敬與討好,又實在下不去手,便隻好磨著牙拿薑姮給他做的那些吃食威脅他:“再不走,我把這些通通吃光!”

陸季遲:“……”

狠不過無情嶽父的少年隻好含淚放下了緊緊扒著門框不放的爪子。

叫他們這麼一鬨,薑姮什麼離彆的感傷都沒了,忍著笑對陸季遲擺擺手,對他說了句:“殿下保重身體,等回來咱們就成親。”

“……好,你也好好照顧自己。”陸季遲這才幽幽地歎了口氣,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薑姮看著他的背影,一顆心也似乎跟著他飄遠了,直到薑林深拍拍她的腦袋說了句“男人就該多出去曆練曆練”,她才回過神,笑著“嗯”了一聲。

隻是心裡想的卻是,要是能早點成親就好了。

☆、第102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102章

第二天一早陸季遲就出發了。

說來挺巧, 這回昭寧帝特派的欽差就是他曾經想介紹給薑姮的兩個青年才俊之一—章閣老家的二公子章旌陽。

章旌陽今年十九歲, 自幼便有神童之名, 三年前更是一舉高中,成了大周曆史上最年輕的狀元郎。昭寧帝很喜歡這個有才華卻不傲慢, 長得也很養眼的少年, 一直有意重用他,這次派他去淮南查案,就是在給他鋪路。

淮南三州是南北往來的要塞, 商賈眾多,經濟繁榮, 曆來都是最容易被豪門世家盯上進而把控的地方——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誰也不會嫌錢多。尤其前些年大周內憂外患, 險些亡國, 這淮南三州的局勢就更加混亂了。

昭寧帝繼位不過短短數年,還沒有時間騰出手來收拾那邊的殘局——隻是沒有時間,不代表不想。如今人家自己主動送上門,剛好時機也合適,他自然不會放過。

而章旌陽隻要能辦好這件差事, 未來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當然, 危險也是有的。

誰會甘心把已經吃嘴裡的肥肉吐出來呢?再說這回水患的事情又這麼嚴重, 真要查出什麼問題來,一個抄家斬首的罪名肯定少不了,就是為了保命,那些幕後大佬們也絕對不會給他機會去發現真相。

這是一場無聲的政治戰爭。

不過陸季遲並不擔心, 他查過章旌陽,知道這小子雖然年輕,但業務能力極強,再加上他背後的章家勢力也不小,不說把淮南三州的天給翻了吧,查清楚這回的水患問題應該是沒什麼難度的。

至於安全方麵,欽差出行,自有官兵隨行。除此之外,章家給章旌陽準備了幾個貼身高手,陸季遲也帶上了魏一刀和王勝,保命應該沒問題。

“殿下,是薑姑娘!”

剛到城門口,正準備過去與大部隊集合,就聽一旁的魏一刀突然叫了一聲。

陸季遲一愣,忙順著他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就見一身淺碧色衣裙的薑姮正站在路邊的人群中,笑眼彎彎地看著他。

“不是叫你彆來麼?街上人那麼多,萬一擠著了怎麼辦?”

話是這麼說,腳下的步子卻邁得飛快,還有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薑姮心中湧起柔軟的笑意,麵上卻隻眨了一下眼睛:“起床之前夢見殿下了,心裡甚是想念,所以沒忍住……”

昨晚同樣做了夢,並且半夜爬起來換了條褲子的少年頓時耳朵一熱:“夢……夢見我什麼了?”

“夢見殿下說想我,讓我早上來送你。”

陸季遲:“……”

這個理由很可以。

逗了他一波,薑姮心情好了很多,輕笑兩聲,從懷裡拿出一物遞給他:“昨兒忘記把這個給殿下了。”

陸季遲接過一看,是個繡著鴛鴦的荷包,裡頭鼓鼓軟軟的,不知裝了什麼。他抬手就要打開,被薑姮攔住了。

“一會兒上路了殿下再看。”

“這麼神秘?”陸季遲心裡頓時就像長了草兒,癢得不行,不過媳婦兒的話還是要聽的,他忍了忍,這才收起荷包衝她作了個揖,嘴上嘻嘻笑道,“都聽王妃的。”

周圍人多,他那聲“王妃”說得極小聲,薑姮聽著心尖一蕩,低頭笑了起來:“對了,我記得洛王表哥就在淮南淮州,殿下去了那裡,記得幫我與表哥問安。”

洛王就是原主那個沉迷種田的奇葩兄弟,他是秦太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