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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和反派he了 唐宓 4336 字 6個月前

,也能遇到一個比她還不講道理的姑娘。

幾番交談下來,她也知道光憑一張嘴是說服不了喬橋。

“既如此,喬姑娘就休怪我無禮了……”

說不過人,薛語兒徑直拔出了自己隨身的佩劍,意圖按照計劃強行帶走喬橋。

她一直都知道喬橋的武功不行,她並沒有趁人之危的意思,隻是事急從權,即使喬姑娘怪罪於她,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般想著,薛語兒的腳尖在青石板的地麵上輕盈一點,整個人便直衝喬橋而來。

看著對方那來勢洶洶的架勢,喬橋將袖中的藥粉捏得更緊了,心卻在這一瞬間徹底沉穩下來,迅速計算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在最好的時機灑出藥粉去。

薛語兒近了,近了……

就在她的長劍快要架到喬橋的脖頸之上,變故突生。

兩人一側橫出來的一柄長劍直接格開了薛語兒的佩劍。

猝不及防下,薛語兒一個翻身便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被震得發麻的掌心,差點連劍都沒握住。

好容易站穩了腳步,薛語兒下意識抬頭往前看去,卻發現那立在喬橋前方兩三米遠位置的人不是葉欽雲還能是誰。

“葉師兄,你為何……”

“既然她不願與你我二人離開,又何必強人所難,而且在下以為,吳……喬姑娘的話未必沒有道……”

餘下的話葉欽雲還未說完,一側的圍牆就忽的傳來一聲驚天巨響來。

緊接著院中對峙的三人便看見七八個兩鬢都白了的所謂武林巨擘,後背齊齊撞開了院子的圍牆,橫七豎八地躺在亂石堆裡,嘔出一灘灘鮮血來。

有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有的則完全昏迷過去,生死不知。

“清心師叔!”

一下子從人群當中認出自己師門長輩的薛語兒就是一聲驚呼,隨後竟是連喬橋都顧不上了,就要往亂石堆中衝去。

才剛跑了沒兩步,隻聽一陣刀劍相擊的聲音傳來,薛語兒仰頭看去,便驚恐地發現半空之中的柳隨風藏青色的衣服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右臂軟綿綿的,看上去就像是被什麼人硬生生折斷了似的……

情郎這副慘狀,叫猛地停住腳步的薛語兒難以置信地掩住唇,“柳……”

呼喚之聲還未從她的口中發出,半空中看上去毫無招架之力的柳隨風就已經淒淒慘慘地被人一掌拍下,摔到地上之後,甚至直接撞裂了院中的青石磚。

渾身劇烈顫唞的男子,哇的一聲,偏頭就吐出一口夾雜著血塊的鮮血來。

薛語兒見狀,飛一般到達他的身旁,抱起他的上半身,還未來得及幫柳隨風擦去嘴角的血跡,便感覺一道陰影出現在她身側。

薛語兒猛地轉頭看去,卻見悄無聲息立在她與重傷的柳隨風身側,一襲黑衣的男子不是裴衍之還能是誰。

隻見他向來紮得一絲不苟的黑發,此時早已散落開來,右手不住有鮮血往下落著,臉頰之上,不曉得濺了誰的血,仍未乾涸,唇縫裡也滲著血,襯得他本就蒼白的唇愈發的白了。眉心那看著悲天憫人的朱砂痣卻紅得近似妖異,與朱砂痣一般紅的還有男子原先漆黑如墨的眸子……

乍一對上那惑人的紅,便叫薛語兒的心控製不住地顫唞了起來。

這分明……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薛語兒不無恐懼地想著。

懷中的柳隨風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可入了魔的裴衍之瞧著卻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正一步一步地往他們這邊靠近。

“喬橋!”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薛語兒忽的大喊了聲喬橋的名字。

便是這一聲,叫裴衍之的腳步忽的停了下來,也讓喬橋迅速回過神來。

緊接著,她就聽見薛語兒轉頭紅著眼眶跟她喊道,“你還在執迷不悟嗎?裴衍之的真麵目你還沒看清嗎?你看看今天因為他死了多少人,你還不清醒嗎?喬姑娘,走火入魔的大魔頭能有什麼理智可言嗎?你今天在一旁坐視他人的死亡,焉知下一個死在這六親不認的魔頭手下的人,不是你……呃!”

薛語兒剩下的話還未說完,脖頸就立刻被一隻沾滿了鮮血的大手直接扼住,整個人就這麼被手的主人懸空提了起來。

“語兒……”

柳隨風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隻可惜他用儘了渾身的力氣也沒法站起身來。

不一會兒,薛語兒的臉就已經漲得跟豬肝一般紅,想來不消片刻,她就能香消玉殞了去。

見狀,喬橋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眼頭頂的天空,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剛剛還晴空萬裡的天,此時竟有些陰沉起來。

誰知道在這樣的小說世界裡殺了男女主,裴衍之會遭到什麼樣的天譴,根本不敢拿裴衍之性命打賭的喬橋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

“放開薛姑娘!”

葉欽雲。

隻可惜這人提著劍衝上去,甚至連裴衍之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他一衣袖揮得倒飛出去。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陰,薛語兒的臉色也從豬肝色往青紫的方向轉變,儼然出氣多進氣少了,喬橋再也等不下下去了,三兩步就衝到了裴衍之的麵前。

在裴衍之手指下意識發力捏斷女主的喉骨之時——

“裴衍之不要……”

喬橋伸手按在了裴衍之的手背上。

眼眸赤紅的男子微一偏頭就與喬橋對視到了一起,卻見喬橋堅定地衝他搖了搖頭,“不要……”

搖完之後,她一點一點地掰開了裴衍之捏著薛語兒喉嚨的手指,伸出自己的手指與他鮮血淋漓的手指一根根交錯,任由薛語兒跟條死魚一般落到了地上。

喬橋踮腳就在裴衍之冰涼的唇角%e5%90%bb了一記,笑道,“辟日教這邊反正我也呆不慣,現在又弄得到處都是血,我們以後不住這兒了好不好?我們,回家……”

喬橋笑眯眯地這麼說道。

說完話,她跟牽著個乖巧的大狼狗似的,拉著徒然乖巧下來的裴衍之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她之所以要阻止裴衍之殺薛語兒,一方麵自然是因為擔心男女主角是這個小說世界的中心,一旦殺了,裴衍之那邊會受到什麼傷害。

另一方麵,彆人看不出來,她還看不出來嗎,此時的裴衍之分明已是強弩之末,再加上他先前跟她說過的,他這種狀態所能持續的時間,喬橋算了算,分明早就已經到了……

否則剛剛他不會殺一個薛語兒還需要墨跡那麼久,裴衍之分明沒多少力氣了,體內的淬體之毒也快要壓製不住了,再不趕緊離開,他是真的要將命交代在這裡了!

心中這般想著,色厲內荏的喬橋拉著裴衍之走得更快了。

才剛要跨過院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

“等等!”

柳隨風的聲音。

喬橋心中一凜,卻將裴衍之的手抓得更緊了。

“你的,武功……你是孟決?”

柳隨風的聲音裡充滿了驚疑不定。

喬橋感受到身旁的裴衍之腳步微頓,眼睫頓時垂了下來。

孟決,玄劍山莊的孟決,是裴衍之以前的身份。

她記得很清楚,劇情當中,直到裴衍之戰敗墜崖,柳隨風也沒認出他的身份來,為什麼……

“無霜劍法,你是孟決對不對?”

柳隨風的聲音一下子急切了起來。

“當年玄劍山莊覆滅之後,無霜劍法也跟著絕跡江湖了,除了早已離開人世的孟劍鋒孟叔叔,就隻有你會,所以你就是孟決,對嗎?咳咳咳……”

因為話說得太急,嗓子裡嗆了風的柳隨風一聲聲地咳嗽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直至這時,裴衍之的腳步才又動了起來,與他牽著手的喬橋也跟著一起往前走去。

兩人走出去將近二十米,身後柳隨風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我知道你是來找我……找辟日教報仇來了,玄劍山莊沒了,可如今辟日教也亡了,僅留下你我二人仍活在這世上,何不讓一切恩恩怨怨由你我二人中止……”

“所以一月之後,麓山之巔,決戰之時,我等你,這一戰不論勝負生死,你我二人之間的仇怨都一筆勾銷,哥哥……”

柳隨風一字一頓道。

可他的話卻沒叫裴衍之的腳步停住一瞬,不過片刻,他與喬橋的聲音就徹底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

不過半月的時間,辟日山那堪稱慘烈的一戰,已經傳揚的整個江湖都知曉了。

跟其一並傳開的還有裴衍之是原玄劍山莊少莊主孟決的消息。

僅這一點就足夠全江湖驚訝的了。

難怪裴衍之那般處心積慮地算計辟日教與柳隨風,難怪他滅了那七絕門滿門,難怪攻下辟日教之後,他什麼都不要,隻要一個空殼子辟日教……

這樣一來,裴衍之的所有看似反社會的行為好似一下子就合理化了起來。

那這麼說,裴衍之與柳隨風豈不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不比滿手血腥的辟日教,當年的玄劍山莊可沒作下這麼多惡事,孟家兩百零七口離世之後,他們七大派行事確實有些對不住人家……

再加上,他們也知道被裴衍之囚禁的所謂武林巨擘骨子裡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難得的,七大派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最後由紫雲山帶頭,主動宣布不再追究裴衍之的責任,麓山之巔裴衍之與柳隨風的比鬥結束之後,不論結果如何,他們都不會再尋裴衍之的麻煩,就依照柳隨風的話,這一戰不論生死勝負,所有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緊接著水月派、玄心宗等其他六大派也跟著一起響應了紫雲山的宣告。

整個江湖,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一日,可能是進入十二月份的關係,靜謐的山林裡,一場大雪簌簌地落著。

蹲在懸崖的山洞口,喬橋正靠在裴衍之的懷中,望著外頭的鵝毛大雪。

誰料,這樣冷的天氣,也有鴿子在外飛著,徑直飛到裴衍之的掌中,咕咕地叫著。

裴衍之取下了鴿子腳旁的傳書,任由喬橋取來玉米粒喂著它。

待裴衍之看完了手中的飛鴿傳書,這才緩緩解釋道,“裴一如今已經安全地回到了無定山莊,因為之前受了點輕傷,才耽誤到現在才給我們傳信,現在身體已無大礙了!”

聞言,喬橋連忙抬頭,笑道,“那就好,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了!”

說完,她將手中的玉米粒全撒在了地上,任由鴿子一顆一顆地啄著,自己卻又坐回到裴衍之的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了下來。

陡峭的峭壁岩洞,洞外是漫天的飛雪,感覺自己跟裴衍之就像是雪天裡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兩隻小獸,偌大的天地,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忽然的,喬橋的心頭就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滿足之感來。

她下意識伸手接住了飄進洞中的雪花,嘴角歡喜地翹起。

看著這樣的喬橋,裴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