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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和反派he了 唐宓 4361 字 6個月前

其實一般像這種進獻上來的異國公主,後宮裡頭都會早早給她灌下絕嗣湯藥,誰知道這一位就被忘了呢!

偏偏當時的太子膝下無子,不曉得什麼情況,他東宮裡的女人也不少,可就是沒有一個懷上的,還因此連太子的位置都有些坐不穩了。

現在卻有人懷上了,雖說是自己的庶母,可肚子裡懷的是他的孩子啊!

而老皇帝呢,也是真心看好他的太子,當即隨便做了個局,讓當時在宮裡還是個美人份位的異國公主“死”了,然後又命人將已經“死”了的懷孕的公主送去了太子東宮。

這個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亓殷就是在這樣不尷不尬的情形下出生的。

就像是現代一些自己生不出來的夫妻們會迷信地從孤兒院裡抱回來一個孩子用來帶子一樣,亓殷也起到了這樣奇特的作用。

他才剛出生半年,太子東宮前前後後包括太子妃在內竟然足足有了四人懷孕,還都安安穩穩地生了下來。

這麼一來,亓殷這個僅有一個孱弱美麗的異國公主母親的長子,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人的眼中刺肉中釘。

隻不過古時候的人大多迷信。

曉得這種帶子的孩子不能輕易死了,否則就連因他生下來的孩子也會折壽。

可不能死,還不能折磨嗎?

更何況當時亓殷的太子爹也覺得他的血脈卑賤,又是異於常人的異色瞳,可不就是個妖孽嗎?就任由東宮眾人欺淩。

母子倆就這麼在東宮裡頭任人欺辱了七年,根據後世記載,母子倆當時都快要將他倆居住的院子裡的草都啃光了,餓了吃地裡的蟲子,渴了喝屋簷上滴下的水。

因為缺乏營養,亓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整個人都像個小蘿卜頭似的,腦袋奇大,四肢則瘦成皮包骨頭。

這樣過了七年,母子倆一成不變的生活才起了變化。

彼時南楚強大,北秦不敵,需要送一位質子往楚。

這不,被人遺忘了很久的亓殷終於被太子妃等人從犄角旮旯裡扒拉了出來。

天曉得當時被人領去見自己親生父親的亓殷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和母親的好日子終於來臨了。

誰也不知道那個無月也無星的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史書也沒記載。

那一夜過後,亓殷獨自被人押送去到南楚,而母子倆住了整整七年的荒蕪院子裡則多了一座小小的墳塋,墳頭種了一株曾經的北疆小國隨處可見的月見花。

一個異色瞳的北秦質子來到南楚後,不用想也知道會麵臨怎樣的欺壓與屈辱。在南楚一待就待到一亓殷十四歲,北秦崛起後,他才有了回去的資格。

之後又是一個七年,北秦大換血,亓殷登基。

聽聞他登基的那一日,北秦帝都大街青石板上的血漬叫人刷洗了整整七天七夜都沒洗淨。

自此拉開了一代暴君亓殷的血腥又傳奇的一生。

第4章 亡國暴君(四)

就在虞嬌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快要被泡得起皺時,曆經半個時辰的溫泉湯浴終於告一段落了。

雖然亓殷大佬一直都沒有出現過,但並不妨礙換成了一身杏黃煙羅軟紗的虞嬌,端坐在水芙色的紗帳中,望著不遠處因為隔了一層紗而變得有些朦朧的燭火,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一會兒恐懼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一會兒又覺得亓殷長得那麼帥,從就從了吧,她不虧,一會兒卻又設想起以後要是亓殷翹辮子了,她獨自一人帶娃的淒涼寡婦生活。

這般胡思亂想著,亓殷沒等到,倒把虞嬌給等困了。

微微側過身子,背著候在紗帳外的兩名青衣小宮女,虞嬌打了個小小的嗬欠。

她在現代被父母花了二十多年養成的生物鐘開始起作用了。

一個合格的提線木偶,睡眠時間那肯定是設定好的。

每天晚上十點準時睡覺,第二天六點準時起床,除了高三那年,其餘時候一天也不能出差錯。

就算上大學,爸媽也會在9:50的時候準時視頻通知她該睡覺了。

古代沒有手機,儘管虞嬌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了,但肯定不早了,剛剛又泡了個那麼舒服的澡……

看著那微微跳動的燭光片刻,虞嬌的上眼皮與下眼皮頓時控製不住地打起架來。

身子一個踉蹌,驟然襲來的失重感令虞嬌瞬間驚醒,隨後趕緊坐直了身子,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掐了下,才終於將自己的睡意壓製了下去。

然後又開始打瞌睡,又掐。

如此循環往複了大約三四分鐘,咚的一聲脆響在靜謐的宮殿裡驀地響起。候在殿內的兩名乖巧安靜的小宮女差點沒被嚇了一跳。

試探性地回頭,兩人便看見北秦皇帝點名要她侍寢的虞家小娘子一下子抱住被褥,一臉幸福地滾到了床的最裡側,咕噥了兩句,便徹底睡了過去。

見狀,兩名小宮女驚愕地對視了一眼。

在皇宮裡也伺候了不少時日的她們還從沒見過等候侍寢的嬪妃在皇帝還沒到來,就先自己睡著了的。

怎麼辦?

兩人用眼神詢問了下對方。

最後誰也不敢先出這個頭,兩人隻好任由虞嬌這麼香噴噴地睡著。

虞嬌這一覺睡得兩個原本還在兢兢業業守夜的小宮女,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一並打起瞌睡來。

直到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其中一個小宮女這才警覺地清醒過來,然後急忙叫了聲她的同伴,還未來得及叫醒帳中的虞嬌,殿門就已經被人從外頭吱呀一聲推了開來。

瞧見殿外投進來的點點曦光,小宮女們這才發現一夜都過去了,如今天將將透白。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逼近,身後的虞小娘子還在睡。

像是想到了某種可怕的後果,兩人白著臉就默默跪了下來。

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每落下一步,兩人便不受控地抖上一抖。

與此同時,昨兒個才換的衣裳上又濺了幾串血跡,一身冰冷肅殺的亓殷才剛繞過屏風,抬眼望見的便是瑟瑟發抖跪著的兩名綠衣小宮女,和她們身後睡得天昏地暗的虞嬌。

可能是見了一晚上血的緣故,此時男人好看的異色雙眸中正散布著零星的血絲,眼中戾色正盛,掛著腰側的三尺長劍卻在滴答滴答往下滴著血。

本就心中恐懼的兩名宮女,見狀更是駭得幾近暈厥。

下一瞬——

“滾出去。”

一道極冷的命令聲在兩人耳畔響起,她們立時如蒙大赦,軟著腿以最快的速度逃了出去。

此時的披香殿中唯餘下立著的亓殷,還有酣眠的虞嬌。

殿中靜默半響,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夾雜著絲絲朝露清涼的亓殷,抬腳便往不遠處的床榻走去。

抬手掀開紗帳,男人看見的便是陷在軟滑綢緞裡,虞嬌睡得微微泛粉的小臉。

看著看著,他忽然抬出右手朝床上的人兒伸去……

男人的食指指尖不曉得在哪裡沾了一點血跡,在白得能清楚看見手背上青筋的手上顯得格外刺目。

男人眼中的戾氣始終未消。

卻在快要觸碰到虞嬌軟柔的小臉時——

“咯咯咯……”

似是夢到了什麼美妙的好夢似的,床上的女子忽然揚起嘴角,甜蜜無比地笑了起來。

正是這一笑使得亓殷的手指微頓。

然後就這麼站在原地端詳了床榻上的虞嬌半響,才再次繼續往下伸去,然後……

伸手就捏住了虞嬌的鼻子。

鼻子被捏緊了,一時半會兒完全喘不上氣來的虞嬌立刻張開了嘴巴,同時用力皺起好看的眉頭,腦袋下意識甩了甩,實在沒甩掉鼻子上的那隻手,這才不甘不願地睜開眼。

而就在她睜眼的一瞬,亓殷也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背到身後。

迷迷糊糊間,虞嬌看見的便是立在她床前,因為背著光根本看不清楚表情的亓殷。

“你怎麼才來啊……”

可能是因為剛睡醒的關係,女人的聲音還帶著小小的鼻音,含含糊糊的,乍一聽就像是在跟人撒嬌似的。

聽見這樣一句話後,亓殷下意識地挑了下眉,眼底的戾氣莫名的,就這麼漸漸退了下去。

“嗬。”

“叫你久等了,孤的不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聽見孤這個自稱,原先腦袋還一團漿糊的虞嬌整個人頓時像是被人兜頭澆下一盆涼水,以最快的速度清醒了過來。

她驚悚萬分地望著麵前的反派大人,猛地坐了起來,想著要行禮,又不曉得這個時候怎麼行,隻能一臉尷尬地跪在床上。

“我……不是……”

古代女子怎麼自稱來著?妾?她好像還沒嫁人……

算了,不管了。

“妾,不敢。”

虞嬌態度溫和且不失恭敬地開口說道。

下一秒,她的下巴卻又被亓殷抬起起來。

天曉得反派這個喜歡捏人下巴的毛病是跟誰學的,倒不是難受,她就是……怕癢。

在心裡默默吐槽了這麼一句的虞嬌,隨後就看見大佬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臉。

不是,為……為什麼一直這麼看我?能不能不要這樣……

這剛睡醒的,也不曉得有沒有眼屎什麼的……

亓殷:“……”

片刻過後,男子才又緩緩俯下`身來。

乾……乾嘛?不是現在就要進行昨天晚上的沒完成的事情吧?這個……那個……外麵好像天都已經亮了,就這麼開始會不會有些太草率了!

亓殷越逼越近。

太草率了,哥哥,真的,你這樣真的太草率了……三思啊!

亓殷:“……”

彆靠近了!

虞嬌在心裡大聲喊道。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靠近的話,我可是會真的……

從了你的!

亓殷:“……”

下一瞬,男人微垂了垂眼眸,輕輕鬆開了捏著虞嬌下巴的手指,長臂一帶,便將虞嬌整個人都壓回到了被褥之中。

驀地重新倒回到床上,肩膀上還壓著男人重重的手臂,隨即一股清冽好似在大冬天吃橘子一般的冷香,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隻往虞嬌的鼻中鑽來。

猝不及防下,本質慫包的虞嬌選擇第一時間閉緊了自己的雙眸,身子更是難以遏製地微微顫唞起來。

腦袋下意識一嗡,腦中就隻餘下了一片麵對未知恐懼的空白與無措。

就這麼維持著好像倉鼠被嚇到所進入的假死狀態許久,並沒有感受到對方進一步行動的虞嬌才終於又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

撲通撲通撲通!

一下一下,好似擂鼓。

又等了等,見手臂搭在她肩膀上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虞嬌緊繃的身體這才略略和緩了些。

她試探性地睜開一隻眼,便發現躺在距離自己極近的反派大佬此時正閉著雙眼,眼下布著淡淡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