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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印 YY的劣跡 4339 字 6個月前

天,都沒有想到問雷德把長劍取回來,這次偏偏是在薔薇城之前要回了佩劍,怎麼想都有古怪。他不經意間向艾迪看去,卻看見年輕的聖騎士神色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敏[gǎn]的法師學徒立刻問。

“我……”艾迪支吾道,“之前我不是在教會內看過記載獸人山麓戰役的典籍麼,其實那段記載中有特彆標注了一段,關於薩蘭迪爾大人的。”

“他怎麼了?”阿奇追問。

“他瘋了。”艾迪怔怔道,“他那時候真的像是瘋了一樣。白薔薇城被惡魔偷襲,守城的精靈和他的夥伴大都戰亡了。偶爾沒死的幾個,也被惡魔們當做勝利品玩弄之後丟棄在獸人山麓。你們知道,獸人山麓是獸人們的地盤。聽說……”

他咽了下口水,繼續道:“聽說有的幸存的精靈被一些獸人部落撿了回去,當做奴隸一樣豢養起來。薩蘭迪爾大人聽說這件事後,就、就單槍匹馬一個人找上這些獸人部落,把他們——全屠殺光了。”

阿奇·貝利感覺後背流出了冷汗,紅龍雷德吹了一聲口哨。

“不錯啊,有仇必報!後來呢?”

“其他獸人部落聽聞此事後,無論有沒有私下扣留精靈都沒有再敢承認的。薩蘭迪爾大人卻還不肯放過他們,一個一個找上門去,要不是他後來體力不支,可能那一次獸人們就要被他屠儘了吧。”

阿奇沉默了好一會。他見過爬窗進教室像個孩子一樣的瑟爾,見過冷冰冰不苟言笑的薩蘭迪爾,卻沒有見過殺人不眨眼地屠殺一整個種族的薩蘭迪爾。他不敢相信,那是薩蘭迪爾會做出來的事。

不過法師學徒還是冷靜地問:“他那時候還不是以利聖騎士吧。一個普通的精靈遊俠,哪怕個人實力再強大,他是怎麼做到屠殺這麼多獸人部落還全身而退的?”

艾迪搖搖頭:“那時候大人雖然還沒有與以利定下契約,但好像已經能使用一部分神力了。對了,聽說有一個神秘的女人一直跟在他身邊。後來薩蘭迪爾大人體力不支暈倒,就是她把他送回來的。再之後退魔戰爭在整個大陸爆發,薩蘭迪爾大人忙於戰爭。不過聽說直到戰爭後期,他都沒有放棄找回那些失蹤的精靈。”

“那個女人是誰?”

艾迪搖頭表示不知。

“那這一次,薩蘭迪爾在白薔薇城前問雷德要回了佩劍……”

阿奇與艾迪對視一眼,彼此有了不妙的預感。

“糟了,他不會是想把當年沒做完的事再繼續乾完吧!”

……

瑟爾冷冷盯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你礙事了。”

“不。”攔住他去路的法師說,“我是在阻止你發瘋。”

精靈銀色的眸子望著法師,身後是剛剛澆灌完的星沙草和“安魂樹”。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你又能阻止我做什麼?”他譏嘲法師。

“不管你要做什麼。”伯西恩感覺%e8%83%b8`前有一股異樣的情緒在發酵,像是悲傷,像是憤怒,就連當年他被那個名為父親的男人拋棄時,就連他被那些醜陋的人逼得陷入自厭又厭世的絕境時,他都沒有如此過。這些情緒,隻有在麵對眼前這個桀驁的精靈時才會出現。他試過無視,試過逃避,卻終不成功。

而現在,在目睹精靈在亡友墓前靜默的祭奠後,這份感情終於無法再被視而不見。

伯西恩自嘲地想,或許他就不該去看奧利維的記憶。那樣他就不會知道這個精靈的過去,也不會為他的悲傷而悲傷。

最終他聽見自己說。

“不管你要去哪,帶上我。這就是我要的報酬。”

第26章 獸人山麓(四)

伯西恩·奧利維生很年幼時就知道, 他是個不受人歡迎的, 不該出生於世的孩子。

父母之間沒有愛情,隻是利益交換。而當他, 這個利益交換產生的種子表現得並不如他們預期時,那個男人和女人卻並沒有表現出失望,倒更像是鬆了口氣,有一種終於可以扔掉累贅的輕鬆。

從三歲開始,當被測出他並沒有繼承“預言師”的天賦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兩個名為父母的人類。

他不記得他們的臉龐,唯一記得的隻有自始至終的孤獨。

伯西恩五歲那年,他父親又生了一個兒子, 他母親嫁給了第二任丈夫。他終於從他們的生命中完全被抹去了, 作為一個本就不該存在的,多餘的,沒有用處的棄子。

他倒是不覺得悲傷,因為從沒有體會過快樂的人是不知道悲傷是什麼的。隻有幸福的人才會懼怕悲傷、難過和孤獨, 而對於伯西恩來說,這些感情從他出生起就融入他的生命和呼吸之中。他還如何去分辨它們呢。

直到他聽人說起他的父親和他的弟弟,聽奴仆們說著那個男人如何把小男孩當作珍寶一樣寵愛, 為他遮擋所有寒風冷雨,就像天下所有父母做得那樣。

那一刻伯西恩才明白, 原來他的父母不是不會愛人。

他們隻是不愛他。

“那有什麼關係呢?”

年幼的男孩說:“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愛我。”

——

“瑟爾。”

看著精靈又一次走錯路, 黑袍法師靜靜開口。

“如果你告訴我你要去哪, 也許我可以為你指路。”

瑟爾抬眸, 如月色般的銀眸冷冷望著他。

“如果你不再跟著我,我就告訴你我要去哪。”

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似乎有哪裡不對。

黑袍法師幾乎忍不住要笑了。這個精靈活了三百多年,為什麼有時候還是這麼天真呢。

瑟爾很快反應了過來,又懊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在這個討厭的法師麵前丟人現眼。

“……我並不是在往某個特定的目的地走。我在找人。”

精靈說。

伯西恩悄然鬆了口氣,隻要這個精靈不是又想去屠殺獸人部落,那麼他找誰,他都可以奉陪。

“你想找誰?”法師儘量想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是你認識的人麼,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是否有他的信物?”

“不,不,不,沒有。”精靈沒耐心地道。

法師忍住脾氣,再三告誡自己不要發火。

“那麼,你們是否曾約好在哪裡見麵?”

瑟爾冷笑道:“他們要是知道我在找他,肯定不會坐著等。”

那就是什麼線索都沒有了!法師本就不多的耐心終於告罄。

“是麼,那你先得有本事把整片獸人山麓都翻過來!當然,在你翻過一遍之前,得祈禱要找的人沒有早就使用傳送法陣離開,不然豈不是白忙一場。”伯西恩同樣回以冷笑。

瑟爾想象了下那個畫麵,頓時反應過來自己這樣賭氣似的盲目尋找的確不太可靠。既然有一個現成的法師在,他為什麼不利用一下這個家夥呢?

瑟爾試探道:“如果我告訴你他們的特征……”

“隻要是切實的特征,而不是什麼‘不不不沒有’。”伯西恩說,“我都能給你準確定位。彆忘記,我是預言係法師。”

“好吧。”瑟爾終於鬆口,“我要找一群火神的聖騎士。”

“一群什麼?”伯西恩懷疑自己的耳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火神赫菲斯的聖騎士。”瑟爾重複了一遍,又道,“或許,還有水神沃特蘭的聖騎士。”

風雪漸漸大了。

即便已經是初春,在這個海拔高度,獸人山麓上的春雪依舊可以把人和動物凍僵。隻有毛發厚實的獸人才能扛過這份嚴寒,不過天氣沒有徹底轉暖之前,他們也不願意從山麓西邊的平原折返。

“艾斯特斯!”

精靈阿爾維特提高聲音對前麵的人影道。

“這場暴風雪有些古怪,我們困在這裡多久了?”

“不管風雪多古怪,又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銀發的精靈執著道,“隻要往前走,就能衝破這場暴風雪。”

“艾斯特斯!”

暴風雪已經大到連近在咫尺的夥伴麵容都看不清了,阿爾維特無法丟下王儲不管,隻能和另外一個同伴緊緊追了上去。然後精靈們很快發現,風雪開始變小了。

“是暴風雪停了嗎?”阿爾維特問。

“不。”艾斯特斯神色變得嚴肅,“是有人在操縱這場風雪,我們周邊的暴風雪被對方控製了。”

“操縱風雪?”阿爾維特驚訝,“那豈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話,三名精靈已經看到了這場暴風雪的始作俑者,以及那個正和他們戰鬥的男人。

隻見在前方百米外的山腰上,數名騎士正圍追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而風雪的操縱者正是這些手握長劍的騎士。他們呼風為劍,喚雪為刃,一次次攻擊著前方那個勉強與他們相抗衡的高大人影。誰都可以看出來,那個大哥子已經力竭,他撐不太久了。就在又一枚風刀雪刃要劃破這個大哥子的脖子時,他低喝一聲用力撐向地麵,接著一棵巨大的藤蔓回應他的呼喚般破土而出,它像是要耗儘自己所有的生命力一般急速地瘋狂生長,擋住所有攻向高個子男人的攻擊。

然而,巨型藤蔓的助力隻是一時,很快對方又一名騎士上前,隻見這名披著紅色披風的騎士念念有詞,長劍聚出騰騰火焰,隨即火焰漫上藤蔓,燃燒著它每一根枝丫。即便人耳聽不到植物的呼聲,此時卻似乎可以聽見這巨型藤蔓痛苦的悲鳴。

“住手!”

就在此時,一支長箭破空襲來,帶著擊破風雪的力量,穩穩落在最當前一名騎士腳下。隻要再近一點,就可以破開他的喉嚨!

“放下你們手中的長劍,沃特蘭和赫菲斯的信者!”

看見從風雪中跳出來的幾個人影身形輕盈地落在山道上,當先的騎士認出他們的身份,道:“這不是你們該管的閒事,精靈。”

“你們在對一名德魯伊趕儘殺絕。”阿爾維特道,“傷害我們的同胞就是傷害我們自身,騎士們,恐怕你們得多幾個敵人了。”

“我不知道德魯伊什麼時候和水火雙神結了仇。”艾斯特斯最後一個趕來,他碧藍色的眸子冷望著對方,“還是說,這是為了你們的私仇和私欲。”

對麵的聖騎士們一下子被惹怒了。

“一切為了赫菲斯/沃特蘭!”

“精靈,最後勸告你一次,退下,否則連你們一起攻擊。”

“這幫家夥瘋了。”阿爾維特小聲說,“要不就是這個德魯伊拿了他們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

“我從不盜竊彆人的東西,我隻憑自己的本領去取得。”德魯伊顯然聽見了精靈們的小聲議論,他的聲音出乎意料的低沉粗狂,“感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不想連累無辜的人,請離開吧。”

艾斯特斯惱怒地看了他一眼,年輕的王儲從沒有被人這麼不時好意過,這個德魯伊以為他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