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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了她的那份沉著與冷靜,尤其是身處困境時的沉穩有序,令她都心生佩服。相愛的兩個人會在不自覺間慢慢活成對方的樣子,葉縹遙並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行事風格,已經開始有了長公主的影子。

“未然,你先彆急著傷心,四叔能夠寫密函回來,說明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再說,當務之急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的行蹤,才能進一步確定營救的方案。與其傷心難過浪費時間,不如抓緊時機早日行動。”

季未然本就是一時情緒上來,有些昏沉。現在聽葉縹遙這麼一說,自然是二話不說,擦乾了眼淚,聽從她吩咐。隻要能救出葉四簫,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你現在就將京城裡可以調動的人手全部派出去,務必儘力搜集四叔的信息。還有,派四個高手先去海昌探路,最好能與四叔聯絡上。但不要貿然在海昌暴露身份,打草驚蛇。我會立刻向二叔通報此事,讓他加派人手過來增援。”

季未然堅定地點頭,逐一確認葉縹遙吩咐下來的事情。這讓她重燃了希望,得到命令後就第一時間前去執行。獨留房中的葉縹遙再次端詳起那封密函,眉頭擰在一起,目光死死地釘在信封上,似乎在斟酌什麼。

因為四叔的事來得突然,當晚葉縹遙的確是回宮遲了。若不是有雨燕在那裡接應候著,她恐怕還真是入不了宮了。跟在雨燕身邊一同回宮的她,聽著雨燕的嘮叨,不禁失笑。一路上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些許放鬆。

因為事關尋找沈康平的事,葉四簫的密函,葉縹遙並沒有隱瞞沈暮歌。隻是當沈暮歌知曉此事時,心情顯得比她剛得知時還要凝重。葉縹遙有些受不了房內的壓抑氣氛,首先開口道:“暮歌,你覺得我這樣安排,可否妥當?”

沈暮歌黯然地點點頭,對於葉縹遙剛才提及的安排頗為讚同。但是她還是有所擔心,生怕沈康平的安危已經受到了威脅。此時距葉四叔離開京城前往海昌的時間並不長,若要仔細算來,恐怕是他到達海昌不久,就遭了埋伏。

“不過我總覺得此事來得太過突然和蹊蹺。光憑飛葉山莊的勢力,恐怕難以穩操勝券。所以,我想。。。。”葉縹遙想起之前在季未然處自己的打算,猶豫地開口。

“你想,借助朝廷的能量?”沈暮歌微微側頭,眼神平靜地望向葉縹遙。

“嗯,要說情報收集,整個大盛,恐怕還是朝廷的實力最為強大。”葉縹遙雖然不願承認,但是大內密探是皇上沈世哲最為驕傲的傑作。

沈暮歌明白葉四簫對於葉縹遙的重要性。況且不論是在遼城,還是葉縹遙的容貌修複,葉四叔都起了不可磨滅的作用。光憑這一點,她沈暮歌就不是一個有恩不報的人。隻不過,這大內密探並不受自己的控製,甚至是除了父皇以外,不再受任何人的調度。

“你是說,這大內密探,不僅對外搜集情報,同時還秘密監視你們這些皇家子嗣?”葉縹遙對於沈暮歌的解釋感到不可思議。同時也更加深了她對皇帝的認知。

看來這個看似軟弱多病的皇帝,並不是一個缺腦子的病秧子。隻是疑心病太重,將一切懷疑都首先灑到了周圍人身上。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同情沈家姐妹的同時,又對營救四叔一事感到失望。

“不過,還有一個法子,我覺得倒是可以嘗試一下。”沈暮歌沉%e5%90%9f片刻,又提出了一個建議。

“什麼?”葉縹遙現在對於隻要可以救出四叔的建議,無論好壞,都不會拒絕。

“陸家莊。”沈暮歌的口中,蹦出了這三個字。

“陸家莊?你說江南的陸家莊?陸誠顏家的陸家莊?”葉縹遙困惑起來,一再地確認,生怕沈暮歌說的是與自己理解的那個地方有歧義。

“陸家莊在江湖中經營多年,此前一直在北方發展,退隱江湖後又隱居在江南多年,這意味著整個大盛,都有他的勢力。至於陸禦風,我想,你也應該看出來他的野心絕不僅僅是個陸家莊莊主。”沈暮歌點到即止,她知道葉縹遙肯定能懂她這話的意思。

“我當然明白。可是,他手裡的勢力,怎麼可能同意借給我呢?飛葉山莊和陸家莊向來沒有太多來往交情,貿然相求,也不一定會得到幫助。而且,我還不知道陸禦風背後的勢力。連是敵是友還不能辨彆,就把自己的底牌給亮了,太冒險了。”葉縹遙一邊分析著此事成功的可能性,一邊跟沈暮歌討論著自己的顧慮。

“陸禦風的確讓人摸不透。但是,你彆忘了,我們有陸誠顏。”

葉縹遙震驚地看著沈暮歌,難道說,是準備要利用陸誠顏?

“陸誠顏根本就是個空架子,頂著個少莊主的名號,實際上並無實權。我們有她也沒用啊。”

“我看倒未必。陸家既然能大張旗鼓地入京尋人,必然是鐵了心地要將人接回去。而且陸禦風既然敢亮明身份上京,就說明他背後的靠山也要顯山露水了。”沈暮歌嘴角帶出一抹深意,可是目光裡的深邃卻讓葉縹遙看不透。

“她隻是個單純的人,甚至還是個孩子。我怕,她沒有太多用處。”葉縹遙依舊在猶豫,她非常地想要救出四叔,可是不知為什麼,在提到要利用陸誠顏的時候,她竟然生出了一股抗拒。

“陸誠顏已經成年了。況且,他和千城之間,遲早也是要麵對這些考驗的。早一些到來,也沒有什麼壞處。”沈暮歌依舊在試圖說服葉縹遙。在她看來,陸家莊最好的突破口就是陸誠顏。

沒有人會願意浪費手上握著的一顆好棋,況且還是一枚活棋。沈暮歌見葉縹遙一直對此建議猶豫不決,以為她在擔心陸誠顏的價值和效果。雖然此前她對於千城堅持要留下陸誠顏也覺得困惑,但沒想到此時卻成了最有利的籌碼。

“如果這麼做,是不是要將陸誠顏送回陸家?”葉縹遙過了許久,才又開口。

“是。隻有讓他回到陸家莊,才能動用陸家的勢力。隻是,在放他回去之前,我們必須要收服他的心。”

“能不能不要傷她性命?她是無辜的,我不希望因為四叔的事情,而傷及不相乾的人。”葉縹遙握緊雙拳,艱難地做出決定。

她的眼前不停晃動著陸誠顏在江南時祈求自己帶她去找葉縹遙時的真誠,還有入宮相認後她的雀躍和欣喜,甚至是被困在宮中許久,仍然不忘追尋葉縹遙的初衷。從頭到尾,陸誠顏都是一個最單純最純粹的人,她答應自己的事,都一一做到了。可是自己的承諾,卻一字未達。不僅如此,自己竟然還要去利用陸誠顏,如果不幸傷及她的性命,這對於葉縹遙來說,或許會是一生的愧疚。

這樣的抉擇,對於她來說,似乎是第一次覺得這樣的為難。她幾乎是梗著喉嚨說出自己最後的底線:無論如何,不能傷害到陸誠顏的性命。

而被眾人盯上的陸誠顏全渾然不知,她現在最害怕麵對的,就是千城公主。可是每天給公主上藥的重任落在她的身上,令她避無可避。現在,她正與沈語琴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可是周圍的空氣溫度,卻早已不一般。

☆、第九十一章

沈語琴自從恢複清醒後就沒再用正眼瞧過陸誠顏,即便是在迫於無奈接受她替自己上藥之時, 也是側著臉, 昂著下巴不肯與之對視。這樣的疏離和拒絕, 令陸誠顏每次來上藥都如臨大敵, 手也不自覺地顫唞起來, 背後的冷汗一陣接著一陣。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嘶。”沈語琴冷不丁地抽了一聲,陸誠顏立即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驚恐地望著她。

“看什麼看,你動作快點!”沈語琴被她這麼一望, 更加覺得不自然。可是現在的姿勢令她無法隨意移動, 更不願在這樣的場合下與陸誠顏有過多的交流。

“公主。你。。。再忍耐一會兒,馬上就好了。而且, 我今日看你這傷口,比前幾日好得多了,相信很快就能完全好了。”陸誠顏連忙低下頭, 繼續手上的動作,隻不過仍是放輕了力度。

陸誠顏說者無心, 可是聽在沈語琴的耳裡, 就分明多了一層彆的意思。身體也控製不住地有些反應,她死死咬住唇, 緊緊地壓抑著身體的反應。可是她越是想要控製就越是讓身體失控,而越來越有反應的那個地方,此時正完全暴、露在陸誠顏的眼前。

“還有多久?你就不能快點嗎?”沈語琴用儘最後的冷靜,咬牙切齒地問道。

“就快。。。”陸誠顏正要脫口而出地答道, 快要好了,卻不經意地發現了千城公主私、處的變化。

兩個人的臉都灼燒起來,卻沒有人敢說破。畢竟這大白日的,又沒有任何緣由,她們自然是避而不談,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是陸誠顏現在的動作變得更加緩慢,似乎總也找不準位置,在邊緣來來回回地磨蹭了好幾次。這個舉動真把沈語琴給惹毛了,她顧不得之前的隱忍,抬腳朝著陸誠顏的肩膀就是一踢。

“哎喲。公主,你這是乾啥啊?”陸誠顏毫無準備地被踹到了地上,一屁股坐到地上,還真的挺疼。

“誰讓你上個藥都那麼慢,笨死了!”沈語琴已經放棄最後的上藥了,趁著陸誠顏在地上摔懵之際,匆忙穿好了褲子。

“你那裡突然又濕了,藥膏都化了,我有什麼辦法!”陸誠顏被千城一罵,肩頭還隱隱作疼,一時口快,懟了回去。

這不說還好,一說就更惹得兩個人尷尬不已。尤其是千城公主。整個臉簡直就成了火燒茄子,連頭也跟著壓低。絲毫不見那日強求小陸子替她解毒時的果決和妖%e5%aa%9a,似乎經曆了蛻變之路的她,反倒是比過去更加清純了。

“咳咳,其實公主,那日你也知道,我本是女子,何況那日是為了替你解毒才不得不冒犯你。所以。。。”陸誠顏見沈語琴被她這麼一說,好像情緒有些低落,心中不忍,正想開解她。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語琴突然抬起的眼狠狠瞪著,仿佛她再多說一個字,就會被拖出去斬立決。陸誠顏吞了吞口水,扯出一個乾澀的笑容,繼續小心翼翼地哄道:“所以,你我都是女子,上藥的事,算不得什麼的。公主你不用太過介懷,就把我當成是秋蟬好了。”

千城公主的心裡可不這麼認為,她原本也以為在做那件事時,將陸誠顏當成任何一個普通宮女都可以。可是卻偏偏在那場翻雲覆雨中,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而陸誠顏這三個字,隨著她的手指,一同深入到自己生命的最深處,將自己生生擒住。在雲端的那一刻,沈語琴看到了綻放的煙火,卻無法忘卻與自己緊密相貼的人。

這也是她醒轉之後再也無法淡定麵對陸誠顏的原因,特彆是第一次聽見她要替自己上藥時,滿臉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直到探明陸誠顏眼底的純真她才勉強說服自己。但是嘴上說得再堅硬,也難以抵消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