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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她收斂了心神,她知道浮生說的是什麼,這麼久以來,她們最大的分歧就在這裡。葉縹遙一直想要勸她遠離朝堂,與她一同退隱江湖。可她身為長公主,放不下這皇家,更放不掉這江山。

“若你需要時間準備,我可以等。”浮生見沈暮歌臉色越來越凝重,也知道無法立即逼她做出決定。

“浮生,我。。。。。”沈暮歌踟躕著。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輕易許諾。沈暮歌,你知道你最討厭的地方是什麼嗎?就是這樣,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卻又想要兼得。”浮生手上的力氣略微加重,沈暮歌有些吃痛,但浮生的手瞬間鬆開。

整理了下衣衫,浮生不再與沈暮歌糾纏,今日裡發生的事出乎她的意料,也打亂了她的計劃。眼下,她需要時間理一理思緒。不可否認,沈暮歌的柔情和表白震撼了她,可心裡的舊傷依舊醒目,傷口還在滴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抉擇。

“你要去哪?”見浮生起身欲離開,沈暮歌急忙開口,她想要留下浮生,一刻也不想再分開。

“既然長公主誠意滿滿地想要留下我,那麼就請長公主多費些心思,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補償在下的失去。”浮生的聲音漸漸遠去,沈暮歌卻癡癡地望著她的背影,一直不肯收回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當你們看到這篇更新時,作者君正窩在被子裡,就問你們羨慕不羨慕~~~

☆、解惑

整夜無眠,浮生強撐著厚重的眼皮迎來了雨燕的嗬斥, 打開門的一瞬, 雨燕瞪大的眼比其身後陽光還要刺眼。腦子仍然有些混沌的浮生不太搞得清楚狀況, 隻是看到眼前人一臉憤怒地插著腰, 分明是要來吵架的。

“雨燕, 你這是?”浮生眨了幾下眼,總算是把眼裡的乾澀化解了, 這才算徹底睜開了眼。

“浮生,你昨夜裡。。。。”雨燕正要質問, 忽然想到了什麼, 停了下來,一伸手把浮生猛推進了房間。

“你這。。。。。”看到雨燕用極快地速度關上門, 又在關門前仔細張望了番,顯然是要避人耳目。

“浮生,我問你, 你昨夜裡在長公主那裡做了什麼?”雨燕惡狠狠的語氣,浮生立刻知曉定是出事了。

“長公主她怎麼了?”浮生有些緊張, 著急地問了起來。

“哼, 是我來問你的,哪裡輪到你來問話!”雨燕用力甩開浮生握住她胳膊的手, 餘怒未消。

“你先告訴我長公主到底怎麼了,昨夜裡的事,我遲些再跟你說。”浮生的語速快了起來,也顧不得雨燕的身份。

“浮生, 你不要仗著長公主對你的另眼看待,就可以得意忘形,更彆得意到忘記自己的身份。莫說長公主的事是你不該妄議的,且說昨日裡你惹怒了長公主,使得今晨她玉體違和,你就脫不了罪罰。”雨燕抬手指著浮生,她對浮生是越來越不滿。

“她,病了?”浮生將雨燕剛才的話在腦子裡迅速地梳理了一遍,找到了重點。

“你惹得長公主接連兩日宿醉,今晨更是難以起身。剛才宣了禦醫,說是心中鬱結難消,宿醉未退,又染了風寒。你可知道長公主的健康安危有多重要?”雨燕邊說火氣越大,說到後麵,已經開始喘氣。

“那嚴重嗎?昨夜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覺醒來就病倒了。”浮生也顧不得雨燕對自己的苛責,聽到沈暮歌病了,心下一沉。

“公主一宿沒睡!”

“什麼?!”

“這半年多來,公主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可我知道她一直在努力克製著,為了替皇上分憂,為了安定社稷江山,她強迫自己堅持下去。可是你,你一出現,就讓長公主不開心,她情緒越來越不穩,如今生病,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害人精!我要將你趕出去,有多遠滾多遠!”雨燕是長公主身邊輩分最高的宮女,莫說宮裡的下人,就連旁處那些掌事的,都要敬她幾分。

“你要趕我走?”浮生恢複了理智,聽到雨燕的話,眯起眼看著她。

“怎麼?你一個小太監,難道我還沒資格處置嗎?”雨燕對於浮生那暗含不屑的語氣感到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看著。

“你可以處置,但就怕,你擔不起後果。”浮生往前湊了一步,魅惑一笑,惹得雨燕楞在原地。

“你,你,你,真是反了。一個小小的奴才,竟然敢這般張狂!你等著,我這就去請長公主親自處置你,看你到時候還敢不敢像現在這樣狂妄。”雨燕狠狠摔門,拂袖而去。

等雨燕離開,浮生臉上毫不在乎的表情立刻褪去,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剛才聽雨燕說,沈暮歌一宿未眠,看樣子,應該是喝了很多酒。回想起昨夜她離開時就已察覺到沈暮歌的情緒不太對,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沈暮歌的傷心程度。

“你這個女人,真是讓人搞不懂。”浮生在房裡踱著步,暗自歎著氣,自言自語道:“若你真如此看重這份情,又是如何能狠下心拋棄我?若是你真能狠心,又何必這般折磨自己。你到底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我。”

嘴裡雖然說著沈暮歌是自討苦吃,可浮生的腳步卻不知不覺朝長公主的寢宮方向挪去。隻不過是過了一夜,為何她心中對沈暮歌的恨意就仿佛被什麼情緒給綁住了。浮生知道自己應該恨她的,可是每每看到她的臉,那張自己朝思暮想,至死都無法忘記的容顏,那張猶如萬年冰山冷硬的臉,為自己綻放出妖嬈嫵%e5%aa%9a的笑靨,還有為自己落下的淚,都讓她好不容易冰封起來的心,一絲絲地開始崩裂。

雨燕狂風暴雨般衝過去想要教訓浮生,怎料反倒被浮生的狂妄給氣得不輕。現在又怒火中燒地朝外殿走去,路過一旁站著的秋蟬時都顧不上寒暄。

“哎,我說,雨燕姐姐你這是去做什麼?風風火火的,長公主可還在裡麵呢。”秋蟬叫了雨燕兩聲,見她不答,臉色不善,而且還腳步匆匆徑直往外麵走去,生怕出了什麼事,連忙拉住她。

“秋蟬,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處理,待會再與你說。”雨燕掙脫開來,還不及走出幾步,又被秋蟬拉住。

這一回,力度倒是大了許多。看來是要真心攔下自己了。

雨燕皺眉看著秋蟬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絲毫沒有放鬆的可能。隻得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準備好聲勸說,在自己原地爆炸之前將秋蟬勸離。

“秋蟬,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先鬆開。”

“我才不信,長公主還在,你能有什麼比長公主更重要的事。”秋蟬輕哼了一聲,手上力度不減。

“好了好了,你先順順氣。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了,什麼事把你氣成這樣?”秋蟬見雨燕停住了腳步,這才鬆了手。靠近了些,伸手替雨燕順氣。

“哼,還不是浮生那家夥!”雨燕脫口而出,立覺不妥,四周張望了一下,見無人注意,這才接著低聲說道:“這回公主的病八成是他引起的,剛才我想去教訓一番,怎知這人竟然仗著公主偏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說要請公主責罰他,誰料他還恐嚇我,說是我承擔不起這結果。你說,這還了得!”

“他當真如此說?”秋蟬聽完雨燕的話,竟沒有如雨燕般氣惱,反倒是深沉思索起來。

“還能假的了嗎?我自幼在長公主身邊伺候著,還從未見過有人如此輕狂。”雨燕越想越氣,好似又回到了當時的境地。

“雨燕,你有沒有發現,長公主的確對浮生不一般?”秋蟬開口阻止了雨燕的怒火,將其思緒引到了另一個方向。

“是不一般,要不我昨日裡怎會那般著急地跟你傳話,讓你稟告千城公主。這不,還沒弄明白緣由,這長公主就被折騰病了。我看這浮生啊,不能再留了。管他用什麼法子讓長公主青睞的。”雨燕重重歎氣道:“若是再讓他這麼折騰下去,長公主還不知會怎麼的了。”說罷,又心疼起長公主來,眼中的淚湧了上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瞧你,這點事,哭什麼。這不還有千城公主在嘛。長公主要真是舍不得下手,咱們就去求千城公主出麵。難不成一個小太監的麵子還能比千城公主大?”秋蟬自幼就與雨燕一同伺候在兩位公主身邊,感情自是深厚。平日裡雨燕受長公主影響,也是個堅強之人,極少落淚。

看來,這回真是氣急了。

邊勸著邊幫雨燕將淚水擦去。秋蟬手上動作不停,腦中卻在一直琢磨,要說這浮生入宮也沒太久,竟能有如此能耐,不僅入了長公主的眼,如今還惹得公主病了,這可不是普通之人能做到的。

想來,這個浮生,定是個不普通的人了。至少,對於長公主來說,是個不一般的人。

“對,秋蟬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我這就去求千城公主,將浮生立即趕走!”雨燕一把將淚擦乾,轉身又回轉朝著長公主的房裡走去。

“哎我說你彆著急,千城公主才進去沒多久,這會兒說不定還與長公主說著話呢。你這麼莽撞闖進去,還不得當著長公主的麵說啊,到時候你讓千城公主如何幫你?說不定還連累了千城公主。”秋蟬暗暗搖頭,雨燕平時的克製冷靜去了哪裡。莫非是主子病了,這身邊的人也跟著瘋了?

“咱們就在這兒先候著,待會等千城公主一出來,我就陪你一同去說,這下你可放心了?”見雨燕的眉頭還是擰著,秋蟬拉著她往一旁的涼亭走去,硬是按著她坐下,用帕子扇扇。

這天氣啊,越是炎熱,人就越容易上火。

見雨燕漸漸平穩了情緒,秋蟬將心裡的疑慮說了出來。彆說雨燕著急,就連她,也覺得浮生公公在長公主這裡得到的優待不一般。

“雨燕,你說,這浮生得寵,會不會是因為長公主快要和親了?”聲音壓得極低,秋蟬自知私下議論長公主是重罪。

“什麼意思?這跟和親有何關係?”雨燕拿怪地看著她,不知她何出此言。

“你想啊,在答應和親之前,長公主可曾召過麵首?”秋蟬進一步解釋起來。

“你瞎說什麼呢!長公主是那樣的人嗎?莫說麵首,歌姬樂倌都不曾有過。”雨燕連忙擺手,高貴冷清,嚴於律己的長公主怎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那長公主近來是不是常若有所思,似有愁緒?又常常失神落寞?”

“那倒是有。”雨燕回憶起來,好像真像秋蟬說得那般。

“這就對了。這都答應了和親,雖說要待到明年才啟程。可你想啊,遼族那新登基的大王是個什麼樣子?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個大胡子,露個膀子的粗魯武夫,你說長公主能心裡舒坦嗎?”

“你的意思是說,長公主不願意嫁給遼族大王?可是這是長公主親口允諾的。”

“這還不是為了大局麼。”秋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