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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參會的各派掌門,還有主要的隨行人員背景情況。

“什麼人?”沈語琴仔細看了會兒名單,心裡卻是在想著左斐提到的那個人。

“一個瘸子,查不到來路。”

“瘸子?”

“是,屬下當時也沒在意,隻是後來發現他竟住在陸家莊少莊主的彆院裡,事情有些蹊蹺。便留心多打探了下,誰知竟是毫無頭緒,這人就像是石頭縫裡迸出來的,非但沒有人認識,幾乎都未曾有人聽說過。”

“住在陸誠顏的彆院裡?”沈語琴這下倒是有些好奇,放下手中的名單。

“是,看樣子陸家少爺對這個人很是看重,也將其保護得很好。若不是屬下親自去查探,恐怕也難以發現。”

“陸家莊裡藏著這麼個人,陸禦風竟然一無所知?”沈語琴的語調有些微升,聲音也變得尖銳了起來。

“恐怕是最近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太多了,他一時疏忽了。”

“這樣的事都能疏忽,恐怕他已不適合再擔任陸家莊莊主了。”說這話時,沈語琴的表情冷漠了幾分,跟沈暮歌的側顏有些相似,不禁讓左斐有些看呆了。

“左斐,你再。。。。。。,左斐?”沈語琴稍加思索,便想出一法,正要交代給左斐,隻見他望著自己的神色有些異常。

“屬下知罪!”左斐不是個眼中隻有女、色的平庸之輩,剛才也隻不過是稍稍失神,沒想到竟被千城公主撞個正著。無論是心中對於長公主的仰慕,抑或是單純地這般望著千城公主,都是重罪。左斐不得不收斂起自己的心思。

“此次前來陸家莊,也是為了助姐姐更順利些,還望左統領能分清緩急。”沈語琴比長公主年幼些,宮中事物她很少出麵。不過眾人皆知,但凡長公主的決定,她必定是第一個擁護者。

“既然能引起你的注意,想必這個瘸子不是個普通人。一定要在大會正式召開前查清楚他的底細,不能在明日裡出岔子。”見左斐已然聽明白了自己的話中之意,沈語琴又接起之前的話題。

“還有,將陸誠顏的背景再多查些。”雖說對於陸家莊,朝廷並不陌生,此前關於陸家話事人的背景,沈家姐妹也早已了然。興許是能把一個瘸子神不知鬼不覺地藏於家中卻不被發覺,這點讓沈語琴不得不去注意陸誠顏。

早就聽聞陸家繼承人是個沒有野心,不問江湖的閒散之人,武功造詣也平平。眾人皆將其列入了平庸之輩,雖未曾謀麵,沈語琴卻覺得陸誠顏並不簡單。

左斐領了指令,當下就親自出動。沈語琴剛才的一番指示,早已顯露這位二公主並非沒有腦力的庸才,對於大局謀略,不見得比長公主弱太多。興許往日裡在京城,諸事皆由長公主出麵,令人忽略了千城公主的光彩了吧。

江南時節,細雨紛紛,卻抵不住暖意融融。好一派春、光無限。若不是江湖人士俱都聚集於此,今年想必是個賞花好時節。京城裡的寒意還未完全消退,雖然千城公主已經前往陸家莊,長公主沈暮歌的內心裡卻無法平靜。

雖然左斐照著自己的指示繼續追查葉縹遙的行蹤,可是這個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任她皇家之力都翻找不出。現如今更是因為葉縹遙的無蹤,才有了這次的武林大會。原本她想親自前往,卻被和親之事拖住了手腳。這半年來,她不斷地被各國使臣求親,朝中四大家族也不時有高攀之意。偌大的王朝,她站在最中心,卻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美味珍饈。

陸家承辦武林大會的目的,朝廷自然是清楚的。沈暮歌希望能借此次大會,找尋到一絲關於葉縹遙的消息,她的直覺裡根本不信葉縹遙如傳聞般已經身亡。雖然那個人,在她的眼前,墜入山崖。

想到此處,那一日如夢魘般始終纏繞她心間的場景再次湧上心頭,引起一陣眩暈。沈暮歌不得不停下思緒,讓自己的理智重占上風。眼前,堆積的是如山的奏折,她需要逐一審閱,再將其分類,呈遞給父皇最終批複。長公主始終隻能隱於宮中,這江山,做主的,依舊是皇上。

“長公主。”宮女的聲音將沈暮歌從奏折中喚回。自從沈語琴離宮前往陸家莊,沈暮歌就一直在心中算著日子。想來,今晚,該是有密報送回了。

“來人可還有其他東西?”看完密函,沈暮歌自然也沒有忽略信中所提的瘸子。

一個在旁人眼中再普通不過的瘸子,竟然惹得皇家兩位公主注目。葉縹遙若是知曉,怕是隻能無語失笑。

“沒了。”宮女搖頭,這封密函是今夜裡送來的唯一物件。

“你且退下吧。”

走到火燭前,沈暮歌將信紙置於燭火之上,輕輕來回逡巡了幾下,果然有幾個淡淡的字跡現於眼前。

“顧及左右。”四個簡單的字映入眼簾,沈暮歌卻似乎立刻明了其中深意。

不多時,密函便徹底化為灰燼。

武林大會前夜,各家倒是平靜異常。連十重生都不得不感歎,這陸家莊的麵子果然夠大,各門各派,也不管往日裡有多少恩怨,到了陸家做客,都是給足了主人麵子,竟也是心平氣和地共處起來。

“十兄,今日我要跟著爹一同主持大會。到時候恐怕要委屈你,扮作府內小廝。”遞過去一套陸家莊家丁的衣衫,陸誠顏也沒彆的法子。今日他鐵定了要跟著陸禦風一整日,參加大會者都需憑拜帖才能入內,十重生一個普通瘸子,怕是也沒法混進去,隻得喬裝成府內小廝。

“你放心去吧。我自己會處理。”十重生也沒嫌棄那身破布衣,一個瘸子穿得太華貴也著實不妥。她想要參加這武林大會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惹人注意,此舉倒甚好。

“那。。。。。。”陸誠顏有些小小激動,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

“嗯?”十重生抬眉,看到陸誠顏欲言又止。

“那十兄可要遵守諾言,待大會結束。。。。。。”陸誠顏前幾日倒沒有刻意提起,現在到了正日了,反而有些緊張。也說不上是何故,總覺得今天醒來就心情古怪。

她也不是怕彆的,就怕到時候武林大會一結束,眾人離開,這場麵一亂起來,十重生就不見了。她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人,能帶她去找葉縹遙,也等了這麼久,可不能最後功虧一簣。

“你彆心急,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十重生見陸誠顏一副對葉縹遙心心念念的樣子,心裡有些不耐。揮揮手,將她趕了出去。

“沈暮歌,你不來,是你的損失。”屋內隻剩下十重生一人,換好了小廝的家丁服,眼中卻並未有低人一等的神色。

武林大會,朝廷一定會來人。葉縹遙混進陸家莊,無非就是為了見到沈暮歌。要不是昨日夜裡察覺到左斐的追蹤,她也沒那麼快確定,這回來的,是千城公主。這意味著,沈暮歌此時,在京城。

“等我把江湖的事了結,就該去宮中了結你我之間的恩怨了。”葉縹遙並未多想,既然江湖已不再能將沈暮歌吸引出宮,那麼她就親自進宮去找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人呢人呢人呢~~~~~

☆、一試身手

陸家莊特意為了武林大會,搭起了高高的擂台,宅院方圓十幾裡都加派了人手巡查,除卻此前就已下榻的貴賓,其他今日裡按時赴約的江湖人士,一律須憑拜帖入內。且所攜人數不得超過拜帖所限。

沈語琴自然不想引人注意,今日她也不過帶了左斐與另一名侍衛,三人組合倒也不算顯眼。即便換了男裝,也難以完全遮掩住皇家千金的容貌,近距離看過的人,也不得不紛紛感歎:好一個俊秀的江湖少年。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擂台前幾位江湖上德高望重的掌門都已入座。陸禦風便起身往前站了幾步,他的身邊自然少不了陸誠顏。

“陸某代表陸家莊感激各位能夠前來參加此次武林大會,此次乃武林的盛事,咱們的規矩照舊,武藝切磋,但點到即止,不能傷人性命。”陸禦風也不扭捏作作,江湖中人就按照江湖做派行事。

來的人都不是沒見過世麵的鼠輩,大家早已摩拳擦掌,就等他一聲令下,正式開戰。要說江湖,論資排輩是無可避免的,各大門派對於自己在這次大會中的座次與戰果也都心中有數。一些資曆較淺的門派,來的除了掌門人以外,其餘都是些年輕的門徒,主要是帶著出來見見世麵。

而名望顯赫的門派可就不同了,雖說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贏下來,但好歹今年沒有了葉縹遙,私下打探,近日來江湖也是平靜的很,並沒有什麼能人異士會成為阻礙。各大當家的,自然是把得意門生都捎來了。

“犬子不才,剛剛成年,就代陸某獻醜了。”陸禦風宣布完規矩,便接著點名讓陸誠顏代替陸家莊出戰。

眾人並不覺得稀奇,上回因著陸誠顏年幼,代表陸家出戰的乃是其門下大弟子,今年陸家嫡子已經長成,也再沒有外人代替的理由了。

“在下靈山派柳新餘懇求賜教。”

“冥域尉遲墨求教。”

陸禦風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年輕漢子跳上了擂台。雖然自報家門,但確實在江湖中沒什麼名望。其餘人也不著急,抱著看戲的心態。照江湖規矩,先上場比試的,也總是些排位較低的後輩晚生,代表自己的門派上場,也算是完成任務。而越是高手,則越晚上台。

“公子,沒有發現那個人。”左斐巡視一圈,他們所處的地方不在最高處,卻是個暗中觀察的好位置。足以隱藏自己卻能環顧四周。幾乎要將場中之人都看了遍,卻始終沒有發覺哪個瘸子可疑。

“先彆急,真要有目的,自然會出現的。”沈語琴饒有興致地看著擂台上的兩個人你來我往過招,不出十招,竟是來自昆侖山腳的冥域人給贏了。

場下眾人也不吝嗇,即便是異域勇士,能贏都是好樣的。如雷的掌聲逐漸響起。勝了第一回的尉遲墨在台上靜等接下來的挑戰者。

接下來上台的人倒是越來越有些樣式,尉遲墨抵擋了五輪,卻在第六場敗下陣來。看樣子是遇到高手了,再者自己連續戰了六場,這體力也消耗了許多。難免有些不濟,服氣地拱拱手,瀟灑下場離去。

場上再一次變成了中原武林的戰場,清江派吳掌門悠閒地望著場上的過招,似乎一點也沒有要參與的意思。站在他身後的何正楓卻暗地裡有些焦急。

“師父。”戰到第十輪,已近晌午,眾人的興致倒是未見消減。此時陸續上場的都已經是各家排名靠前的弟子了,身為清江派首席弟子的他,難免也開始著急。

“不急。”吳茗馳微微眯起雙眼,嘴角還帶一絲淺淺笑意。仿佛擂台上的都是助興表演,與他們相距甚遠。

“是。”有些懊惱,看樣子師父並沒有打算派自己上場。何正楓捏了捏手中的劍,又靜下心來觀戰。

吳茗馳微微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