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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之名 紫微流年 4366 字 6個月前

過她的錢袋,為了給肖恩買藥,後來你不是說給了菲戈。”目光一轉掃到床頭的矮櫃,“你看。”

三人望著櫃上的書和錢袋,越來越迷惑。

“黛碧說的對,事情有點奇怪。”倒出錢袋瞟了瞟金幣,潘不明所以的撓頭。“一個子也沒少,難道菲戈認識她,肖恩你確定沒認錯人?”

“怎麼可能!”肖恩銳聲否定。“那天是菲戈救了我,一定是看她長得不錯,留下來自己享用。”

“沒人會喜歡軍隊的人,菲戈更不可能。”黛碧一口否定,閃亮的眼睛燃起了火花。“他連喬芙那樣的女人都不要,怎麼可能看上這個瘦巴巴的醜女人。”

“你說她醜?我可不這麼看。”潘提出反對意見。雖說頭發短了點,但容貌非常漂亮,怎麼看都是難得的美人。

“你懂什麼,男人喜歡喬芙那樣大%e8%83%b8的女人,所以她生意才會那麼好,是薩說的。”發育良好的女孩驕傲的挺了挺%e8%83%b8。“以後我會比喬芙更漂亮。”

潘瞧著黛碧鼻梁兩側的雀斑咽了下唾沫,明智的回避了爭辯。

“你和菲戈是什麼關係。”肖恩凶狠的逼視著她,越想越可怕,甚至拔出了槍。“是不是你用美色勾引他說出一切,然後私下通告軍方,以殺死我們所有人?說!不然我殺了你!”

“肖恩!”潘覺得朋友反應過度。“她隻是個女人,我想沒那麼嚴重,或者等菲戈回來再問。”

“菲戈才有問題!竟然把她藏在這,不是薩說漏嘴,我們無意中撞破,根本不會發現貧民區裡有軍方的人!”肖恩的情緒十分激動。

“菲戈不可能看上她,一定是這女人的錯!”黛碧尖叫,反駁肖恩的指控。“軍隊裡的女兵全是□,天知道她用了什麼惡心的方法。”

“我不是間諜。”女人終於開口說話,清澈的眼眸悲哀又無奈。“他隻是偶然救了我,沒有別的原因,過兩天傷好我就會離開,我甚至根本不認識他。”

“菲戈居然對軍人心軟?他很清楚你們全是冷血的劊子手。”肖恩一個字也不信,越加篤定自己的推斷,冷笑著質問。“你的手腳是怎麼回事,再給我一拳試試?菲戈對你做了什麼讓你跑不掉,所以才用身體來迷惑他?”

林伊蘭想試著解釋復雜的事實,卻被槍指住了頭。

“肖恩,你該問菲戈,別沖動行事,畢竟他——”潘試圖勸說。

“軍隊燒死了我父親!這個女人也有份,她還曾經想殺了我!我一定要問出他們到底想乾什麼!”肖恩完全聽不進去。

“把這個□脫光衣服遊街,這樣她一定會說。”黛碧興致勃勃的貢獻出點子,帶著孩子式單純的惡毒。“把她的頭發燒光,牙齒可以拔下來賣個好價錢,那些貴族也是這麼對付女囚,我看見過。”

“菲戈會很生氣,你不該背著他擅自行事。”潘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目前這個女人在他的保護之下。”

“我倒覺得黛碧的主意不錯,等我們問出陰謀,菲戈也無話可說。”肖恩的臉現出一絲殘忍的快意。“誰教她是軍隊的人。”

不顧潘還在勸,肖恩一手執槍,另一隻手去撕女人的衣服,一把撕掉了兩顆扣子。正要繼續,女人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叉子。肖恩猝不及防,臂彎中了一下,半邊胳膊頓時麻痺,等醒過神,已被她奪走槍頂住了腰肋。

潘僵住了,黛碧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回過神立刻開始尖叫。

“閉嘴!”女人的聲音有點啞。

潘立刻捂住了黛碧的嘴。

雨越來越大了。

林伊蘭環住雙臂試圖讓自己保留一點溫度,在漫無邊際的貧民區裡找到出路是一件異常困難的事,尤其還得不停的躲避。

那三個孩子驚動了許多人翻找她的行蹤,必須盡快逃離,黑沉沉的夜色既是翼護,也是探索路途的障礙。隨處可見的廢物和瓦礫令她摔了好幾跤,許多地方又根本沒有路,順利走出這裡的可能性極低。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給那個男人惹了大麻煩。

讓潘和黛碧呆在屋裡不許出聲,挾持著肖恩離開是唯一的方法。沒辦法讓三個孩子相信自己無辜,更不能讓他們有機會喊來其他人,這裡的人捉住落單的士兵,光著身子遊街僅僅是不太糟的可能之一。打下一塊磚頭砸昏了肖恩,剩下的隻有賭運氣了。

目前看來,很糟糕。

藏在一堵半頹的牆下躲雨,她已經完全沒力氣挪動,天一亮,行跡會徹底暴露,到那時……

休瓦的秋天很冷,拿槍的手凍得失去了知覺,她輕輕嗬著手指,放在心口暖著,希望到最後仍有扣動扳機的力氣。這樣難堪的死法不太像一個軍人,不過除了瑪亞嬤嬤誰會在意,或許她的墓碑會刻上終其一生都無能的,倒黴的林少校……

身體漸漸覺察不到冷,林伊蘭的眼前仿佛出現了死前的幻覺。

一個比夜色更深的身影越走越近,雨澆在防水外套上形成了一圈薄霧,走過大大小小的水窪,男人在她麵前停下,幽暗的眸子盯著她。

半晌,伸出指尖碰了碰她的臉。

然後他脫下外衣包住她,她想說用不著,反正身體早就濕透,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透明的雨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頷的線條有點僵硬,抱著她走得很快。

回到舊屋,他踢開櫃子找出一瓶酒,咬開瓶塞給她硬灌了半瓶下去,乾脆利落的扒掉倆人所有的衣物,在床上用被子裹成了一團。

被緊緊摟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裡%e8%a3%b8裎相對,林伊蘭已經沒力氣發怒或反抗了,胃裡的烈酒變成了一團火,燒得頭腦一片模糊,仿佛有火在眼前蔓延,世界不停的旋轉,無邊的黑洞吞噬了殘餘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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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時候像每根骨頭被拆過了一遍,身體隱隱作痛,林伊蘭蜷在被子裡動了下,輕輕吸了口氣。

男人走過來,在床邊俯瞰著她。

靜了半天,林伊蘭問出第一句話。“我睡了多久。”

“三天。”男人提供答案。“你發高燒。”

身體仍然無力,不知是藥效或生病所致,林伊蘭不禁有些煩亂。

“在想什麼?”

“休假快結束了……”她無意識的輕喃,尚未恢復體力的情況下回軍隊,並不比呆在貧民區裡好多少,但逾期不歸的結果也不容樂觀。

“你隻擔心這個?”

林伊蘭回過神。“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男人一言不發,她不知道對方的表情是否該稱為不悅。

許久,他再度開口。“沒什麼話要問?”

林伊蘭想了一陣。“我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

“醫生有沒有說我幾天能復原?”

“七天內體力復原,但連著兩次重病,必須調養很長時間。”

林伊蘭略微心不在焉。“謝謝,我明白了。”

男人望著她很久,拖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端起放在一旁的土豆湯。

“我可以自己喝。”胳膊一動林伊蘭呆了一下,光%e8%a3%b8的臂上有多處包紮。暗中摸了一下`身體,所有傷全上過藥,腳和腿裹得密不透風。逃走時腿腳無力,蹭爬滾各種方法都用過,此時才發現外傷累累,不知在雨水裡泡了多久。

“抱歉,一定費了很多藥。”赤身%e8%a3%b8體被包成這樣,大概醫生全看光了,林伊蘭已經懶得去想羞恥之類的問題。

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沉聲命令。“張嘴。”

林伊蘭很想自己喝,但直覺告訴她最好照辦,反正丟臉的事已數不勝數,無所謂再多一次。

直到一碗湯喝完,男人才又開了腔,語氣恢復了平靜。

“肖恩的父親是我的老朋友,死在軍隊手裡,所以肖恩極度仇恨軍人,參與了襲擊市政廳的行動。那次他嚴重失血,拖了很久險些送命,用赤龍牙才救下來,是你救了他,對於他冒失莽撞的無禮行為,我替他向你道歉。”

並不想聽,也不覺得有解釋的必要,林伊蘭靠在枕上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深遂的眼睛盯了很久,讓她莫名其妙,不明白哪裡又出了錯。

他卻沒有再說,放下碗把椅子稍稍往後退了下,換了個放鬆的姿勢。“睡吧。”

林伊蘭瞥了眼窗外,天光正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你復原之前我不會離開這個房間,你可以安心休息。”

她想說什麼又忍住了,閉上眼開始努力催眠自己。

睡得太久有點惡心,對方看起來真打算時刻不離,除了她去廁所的時候在簷外站一會,其他時間全在屋子裡看書。

林伊蘭連坐起來的力量也沒有,翻書更不可能,極度乏味之下改數窗外的葉子,數了半晌頹喪的放棄,天冷又下了幾天的雨,葉子沒剩幾片。

“你很無聊?”他突然發問。

“還好。”

“這裡不是囚牢,你可以說實話。”男人合上手中的書,淡淡道。“也可以提問或要求,我視情況而回應,不能提及的會帶過,不會懷疑你是否在刺探。”

林伊蘭錯愕了片刻,從善如流的發問。“你在看什麼書?”

他展示了一下封麵——一部帝國列為禁書的學者著作。

“那本書講什麼?”她一直很好奇。

“討論貴族與議會對這個國家意味著什麼。”

很驚悚的內容,足夠讓著作人上火刑柱。“你怎樣看?”

“以前我認為是蛀蟲。”男人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眉梢微揚。“現在我認為似乎還有些特別的地方,耐人尋味。”

她避開對方的視線,問出下一個問題。“對軍隊的看法?”

“平民的敵人,皇帝和議會的走狗,少數貴族提升爵位的捷徑。”

十分精準的概括,林伊蘭自嘲的笑笑。“我的衣服和配槍?”

“離開之前由我保管,走的時候還給你。”

冷場了一陣,他揚起眉。“沒了?”

她的目光掠過桌上的碗碟。“土豆湯是誰做的?”

話題突然跳轉,男人怔了一下。“很難吃?”

“也許生土豆味道會更好一點。”

“說得對。”他沉默了片刻。“可惜我隻會這一種做法。”

“或許你該加點香藺草和黃油,起鍋的時候放,這樣不管怎麼弄味道都不會太差。”林伊蘭真誠的建議。

冷峻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某種類似尷尬的神色。“下次我會試試。”

夜靜得能聽見老鼠爬過院子的悉索聲。

林伊蘭緊緊咬著唇,傷口難耐的癢意不斷刺激神經,持續的折磨令人崩潰,她忍了又忍終忍不住,摸索著試圖拆開紗布。

“別動。”半邊床上貌似沉睡的男人突然出聲,側頭望過來。“你傷的地方不少,敷紮的時候用了最好的草藥,缺點是愈合的時候很癢,撓了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林伊蘭停止了片刻,癢越來越鑽心。“要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