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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值得我所有的費心追求。”闕清言頓了頓,又道,“但我沒有考慮過你的真實想法,是我的錯。”

林棉愣愣地聽著,心裡那點不安和委屈漸漸掃蕩而空。

“現在看來,是我考慮不周。”闕清言這麼多年抉擇錯誤的次數屈指可數,對著林棉卻能把自己所有的抉擇都給否定掉。他替她擦掉眼角的溼潤,聲音低沉下來,“以後不會這樣了,對不起。”

他沒有對不起她……

闕清言想得要比她周全得多,也長遠得多。

林棉眼眸氤氳了些水汽,剛壓下去的眼淚又不受控地湧了回來,連忙彆開眼蹭了下被角。

“我不是委屈才哭的,我沒有……”林棉忍著哽咽,聲音斷斷續續,小聲解釋,“我沒有想哭,我就是……”

本來她也沒想哭,但聽到闕清言的道歉,眼淚突然收不住了。

林棉解釋不清,深呼吸了下,索性紅著眼道歉:“我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我應該問你的。”

闕清言修長的手指托著林棉發熱的臉側,拇指指腹耐心地擦掉她的眼淚,“以後不用問,這些我都會告訴你。”

林棉不想在闕清言麵前哭,快煩死自己這麼扭捏的樣子了,剛想重新把臉重新埋回被子,就聽他又道:“我的解釋已經說完了,接下來的話比較重要,再撐一撐,聽我說完。”

“我不會再追你了,”闕清言道,“但是我在追你時候說過話,以後對你仍然有效。”

他以前說過,無論她向他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怕林棉又跟倉鼠挪窩一樣埋被窩,這回闕清言的聲音帶了些哄人的意味。於是林棉聞言很乖地沒再動,扒著被子等著他的下文。

闕清言眸色深暗,注視她半晌,才開口:“讓你等這麼久,以後不會再讓你等了。”

“……”

林棉臉側掛著半乾的淚痕,等緩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後,意識轟然潰散,完全僵愣住了。

他是……答應跟她在一起了嗎?

“本來是想讓你來決定要不要答應我的追求,但是現在看來,最按捺不住的人是我。”闕清言眼角眉梢帶了些笑,沉緩道,“就算你今晚不說,我也克製不了多久。”

這番話像撫過林棉心尖上最柔軟的部位,酸脹感隨著雀躍鋪天蓋地而來。

她不知道闕清言這話有多少讓她寬慰的意思在裡麵,但她此刻心跳快得嚇人,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腦中思緒混成了一團。

玻璃杯裡倒的水還有餘溫,闕清言沒再繼續話題,問:“先把藥吃了?”

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吃藥?

還發著燒的林棉巴巴地看他,搖了搖頭,眼裡的抗拒都快溢出來了。

下一刻,她見闕清言眼神微頓,放下水杯,俯下`身湊近了。

“……”

隔著咫尺距離,林棉都能看清他疏朗的眼睫輪廓。她臉紅得發燙,努力克製住主動湊上去的欲望,艱難地從被窩裡伸出手,以手背覆住了嘴唇。

“我發燒了,我怕……”林棉內心天人交戰,都快哭了,小聲道,“我怕傳染給你。”

林棉哭著心說,如果不是因為發燒,她怎麼可能會拒絕啊啊啊……

闕清言動作微頓,垂眸看她,問:“額頭可以嗎?”

親額頭……

林棉紅著臉回憶了遍,不好意思道:“好像有點汗……”

闕清言平靜問:“臉呢?”

臉應該還可以……林棉又分神回憶了遍,擋著唇的手挪了開來,邊思忖邊想去摸摸臉,剛撤開的手就被扣住了。

林棉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闕清言斂神一笑,低眸直接%e5%90%bb住了她的唇。

呼吸交纏間,林棉擋著唇的那隻手被闕清言牽過去,搭在了他的肩頸側,繼續加深了這個%e5%90%bb。

幾分鐘後,林棉終於能喘口氣,紅著耳尖默默地抿了下唇,深覺得自己可能……燒的更厲害了。

她還在平複心跳,聽闕清言問:“想不想喝粥?”

“這裡還……”兩人近到呼吸相聞,林棉壓抑著怦然的心跳,眼神閃爍,“還有粥嗎?”

闕清言應了一聲:“我煮了點粥,不至於太難吃。有胃口嗎?”

林棉還是怕傳染給他,不動聲色地往後仰了仰腦袋,乖順道:“你煮什麼我都吃——唔——”

話沒說完,又被扶著後頸撈回去深%e5%90%bb了一遍。

闕清言這回沒有太客氣,結束的時候在林棉的下唇%e8%88%94咬而過,後者被%e5%90%bb得神思模糊,從發燒的病人直接成了煮熟的蝦子。

等闕清言下樓後,林棉吃完藥,頂著張紅臉出神了會兒,靠在床頭緩了幾分鐘。

闕清言答應她了。

她發著燒,他還煮了粥給她。

一晚上發生的事太多,林棉心緒起伏不定,此刻終於緩過神來。她把臉埋進被窩,沒抑製住撓牆的心情,不爭氣地抱著被子蜷成蝦米來回滾了幾圈。

林棉怎麼都壓不住往上挑的唇角,心說,親一下就這樣,簡直太沒出息了!

沒出息的人在二樓待了會兒,決定也跟著下樓一趟。

彆墅的一樓大廳燈火通明,木質樓梯上鋪著厚軟的歐式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林棉披著外套往下走,繞過大廳,循著輕微的聲響摸到了廚房門口。

廚房裡,闕清言正拉開消毒碗櫃,拿了隻白淨的瓷碗出來,半挽的襯衫隨著動作勾勒出小臂的肌理,頂燈打在他身上,好看得像一幅畫。

砂鍋上溫著粥,林棉雖然鼻塞,但還能隱隱聞到一點軟糯的食料香氣。

林棉看人看得出神,冷不防撞上闕清言的目光,瞬間挪開眼,欲蓋彌彰道:“我想來看看……粥好了沒……”

闕清言看她一眼,壓著笑意重複了遍:“想來看粥好了沒?”

林棉和他對視半晌,感覺小心思瞞不過他,紅著臉坦白:“其實我是想來看你……”

闕清言擱下瓷碗,應了一聲,淡然問:“看完覺得有食欲嗎?”

食……欲……

為什麼他可以平靜地說這麼惹人遐想的話啊啊啊啊啊……

十五分鐘後,林棉喝完粥,麵紅耳赤地滾上了樓。

……

偌大的彆墅二層都是可供休息的臥室,闕清言的房間臨著林棉,臨睡前過來看了一眼。

他俯身試了下林棉的額溫。剛才後者量了溫度,燒已經退了一半,現在摸上去沒有那麼燙人了。

林棉窩在被窩裡,任闕清言試溫度,眨巴著眼仰臉看他,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可能是發燒患者的特殊待遇,也可能是剛在一起的原因,闕清言今晚少了冷感的沉斂,比往常都要坦誠溫柔,對她的態度也毫不保留。

窗外的煙花早就放完,遠處馬場的燈都已經熄滅,闕清言開了房間的加濕器,替林棉拉上了窗簾。

“晚上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就在隔壁。”頓了頓,他道,“等下記得鎖臥室的門。”

林棉茫然,彆墅裡隻有她和闕清言兩個人,又沒有彆人,要鎖什麼門……

“不是防彆人,是防我。我現在不能保證不會對你做些什麼,”闕清言看出她的疑惑,一笑道,“如果你不鎖門,明早可能退不了燒。”∫思∫兔∫在∫線∫閱∫讀∫

末了闕清言關門前補了句:“早點休息。”

“……”

林棉聽出他話裡隱含的曖昧,紅著臉艱難點頭。

她咬被角心說,就算他不對她做些什麼……她現在也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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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程澤不顧瘋了一晚上香檳宴的疲憊,特地起了個大早樂顛顛地來串門。

闕清言正在一樓大廳處理工作,程澤的目光從他麵前的筆電屏幕移到他的臉上,詫異道:“Quinn,你戴口罩乾什麼?”

林棉剛想下樓,遠遠地就聽見了樓下程澤的一句:“你怎麼也感冒了?”

下一句帶了點八卦的興奮之情:“小姑娘人呢?怎麼感冒的?是……”

怎麼感冒的……

“……”

林棉想起昨晚的兩個%e5%90%bb,閉了閉眼,把腦袋磕在扶梯上冷靜了半分鐘,將下樓的腳步收了回來,重新上樓回了臥室。

正文 第38章 第 38 章

時間還是清晨, 林棉靠在臥室的落地窗前平複心緒, 想了想摸出手機,決定暫時給自己找點事做。

昨天她匆忙退了酒店的房,今早一個助理登機離開S市前發了簡訊過來, 林棉剛想回複,助理緊接著又發了一條。

助理:【老師您大概什麼時候回去?主辦方送的小禮物還在我這裡, 到時候我給您寄過來。】

林棉思忖了一瞬:【可能要過兩天。】

其實林棉的燒在淩晨就已經退得差不多了, 但還沒來得及問闕清言什麼時候回去。

今早天還沒亮的時候闕清言過來敲過門,那時候林棉睡得迷糊,抱著被子給他開了門。

半夢不醒的時候, 林棉意外地沒生出什麼狎昵的情思,乖乖地任闕清言給她量體溫。迷蒙間,她對著那支電子體溫計看了半晌, 又挪到捏著體溫計的指骨上, 慢半拍地軟聲開口:“闕清言。”

帶著一臉沒睡醒的困倦。

“退燒了。”闕清言收起溫度計,“我下樓一趟,還難受就叫我。”

對方的聲音壓得低,像碎冰碰壁的輕響, 無端帶了些勾人的磁。林棉困得不行的心念突然一動,在闕清言轉身的時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想喝水嗎?”

林棉搖頭。

借著窗外的暗淡天光, 闕清言見林棉帶著一臉困意, 裹著被子磨磨蹭蹭, 一點點地蹭到床的另一邊, 騰出半張床的空間來。

做完這一切後, 林棉慢騰騰地從被窩裡伸出手,討好地在空出的床褥上拍了拍。

整套動作完成得流暢自然,沒紅耳朵,沒紅臉,神情也很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