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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錯了。”

她現在根本不敢看他。闕清言斂神一笑,把扣子又扣了回去。

闕清言昨晚說,她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現在林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她提什麼要求,他是會答應,可……

林棉欲哭無淚,可她根本無福消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啊啊啊啊啊……

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就是了。

闕清言的親身教學非常管用,這回林棉眼觀鼻鼻觀心地開始乖乖畫稿,腦海裡全是闕清言慢條斯理解襯衫扣的那一幕,下筆意外地順暢。

這個小插曲發生沒多久,林棉接到了林母的電話。

林棉看了眼來電顯示,猶豫一瞬,跟闕清言打了聲招呼,借了書房接電話。

阮麗淑這幾天在忙一個並購案,大大小小的會開了不下十個,才把合約簽下來,現在總算是得閒休息幾天。沒想到休假第一天,今早就看到了沈家兒子的澄清新聞。

阮麗淑往回一追溯,又看到了不久前俱樂部的小報報道,幾乎是看完的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過來。

“那天我陪佳佳去俱樂部找人,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被拍到了。”林棉想了下,軟聲解釋,“新聞上拍我和沈彥舟,其實是……”

兩條新聞阮麗淑都已經看過了,她平時不太乾涉自己女兒的社交,但了解女兒,也知道林棉不是會去那種場合廝混的人,所以阮麗淑想問的當然也不是這個。

“媽媽知道你和沈家兒子沒什麼,他那個樣子……”阮麗淑想起以前聽到的花邊消息,眉頭微皺,沒再說下去。她放下手裡的平板,道,“棉棉,媽媽想問你,新聞裡說,闕清言和你——”

阮麗淑想了想,還是用了“關係不錯”四個字,沒問得太緊,溫聲問:“有這一回事嗎?”

林棉下意識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指尖輕輕刮擦了下手機,思忖片刻,還是小聲道:“是我喜歡他。”

……

五分鐘後,林棉從書房出來,闕清言剛好合上資料。

他處理完郵件,關了電腦起身,拿起手機垂眸發信息,問:“下周末有空嗎?”

林棉剛應聲,手機顯示收到一條微信。

她低頭去看,是闕清言發過來的一張日程排表。

放大了仔細看,課程講座,開會時間,約見麵談,有幾處甚至還標了約見的細節備注。

是闕清言近兩周的安排表。

“不是說要來我這裡午睡嗎?”闕清言將手機放回桌上,聲音低緩,“你可以挑我在的時候來,要是覺得有我在你會睡不著,也可以挑我有事的時候來睡。”

他一笑:“反正你有鑰匙。”

林棉心裡怦然一動,半晌坦白道:“那我肯定會……挑你在的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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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闕清言的後半句話不無道理。

前兩天的時候,林棉還能挑著闕清言在公寓的時間,抱著小毯子和抱枕去樓上補午覺。

接下來兩天,林棉堅持挑他在的時候,幾乎是蒙著毯子上去補午覺的。

最後一天,林棉撐不住了,她挑了個闕清言開會的時間,習慣性地上樓,終於睡了個午覺。

沒彆的原因。

隻是因為他在的時候,林棉根本就……睡不著。

闕清言習慣在客廳辦公,幾乎不怎麼用書房,寬大舒軟的沙發榻也擺在客廳的另一側,隔著不遠的距離,正對著辦公桌的位置。

從林棉的角度看過去,能清楚地看到闕清言翻資料看書的側影,指節扣在紙頁邊緣,輪廓分明的側臉好看得像一幅畫。

林棉看得晃神,毫無睡意,等闕清言倒咖啡的時候忍不住小聲問:“闕清言……你可不可以讀五分鐘的書?讀什麼都可以的。”

她扒著毯子,露出一雙濕漉漉的杏眸,見他同意,把眼罩戴上乖順地躺了回去。

在等他哄她睡覺。

闕清言失笑。

林棉剛聽了兩句,隻覺得讀的內容異常熟悉,反應過來是什麼後,磕巴著打斷了闕清言。

“還是睡不著?”闕清言放下粉色的情書信紙,淡然問,“要去主臥睡嗎?”

“……”

林棉默默地把眼罩從眼前扯到臉上,遮住滾燙泛紅的臉,心說,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正文 第33章 第 33 章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 闕清言都沒有再拿去臥室的話來逗林棉,也沒讀那一遝粉色信封的情書, 隻是隨手抽了本書來念。

書是英美法係的法律條文,又是未翻譯的原文, 林棉撐了沒幾分鐘, 睡熟了。

闕清言放下書起身,關了煮到一半的咖啡機,拉上客廳落地窗的窗簾, 在一片昏昧光色裡, 撐著沙發靠背俯身看了一眼。

林棉睡覺的時候沒什麼小癖好, 睡得很乖。暖橘色的眼罩遮住了她上半張臉, 隻露出鼻尖以下的部分, 唇色殷紅,更顯膚白。

闕清言垂眸從她白皙的臉側掃過,回想了下臉紅起來該是什麼樣子。

這幾天林棉向他索要晚安%e5%90%bb, 來他這裡補午覺, 提要求畫寫真……等到他真正做出回應的時候, 她又見好就收地縮回去了。

闕清言原本以為這是林棉黏著他親昵他的表現, 現在分析下來, 可能是一種不安定狀態下的患得患失。

像隻儲糧過冬的小倉鼠,總忍不住要去反複確認糧倉裡到底有沒有過冬的粟米。

林棉還不適應他在追她。或者可以這樣說, 她潛意識裡還不相信他在追她, 總覺得她自己還是那個主動得比較多的一方, 所以才時常來確認一遍, 等到獲得他的主動以後,才又重新適應一點。

桌案上的手機嗡聲震動起來,闕清言走回桌前,拿起手機進主臥,接了電話。

“我還是今天跟人喝下午茶的時候才知道的,聽人說你在追人?”闕敏詫異,遲疑問,“是棉棉嗎?不是說已經在一起了嗎?”

“嗯。”闕敏知道闕清言不喜歡彆人打聽他的私事,尤其是感情方麵,但沒想到這次他不但應聲了,還平靜地補了句,“還沒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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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寶,既然闕清言說要追你,那你就讓他追。”柏佳依給林棉當軍師,“我們出息一點兒,好不容易有機會讓他來追你,千萬彆回應得太主動。”

柏佳依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想的是這幾天聽到的閒言碎語。

名媛圈裡不知道誰傳出來的,說闕少也就是隨便追追人,其實早就能追到的,但對方太過裝模作樣,欲擒故縱玩得很好,這才到現在還沒追到。

還有人傳,說闕少追人也沒上心,最多幾天熱度,長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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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脾氣差的柏大小姐憋著一股氣,當即就打了電話過來,繼續道:“你喜歡闕清言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換他來追你,當然答應得越晚越好。”

柏佳依心道,要是闕清言對棉寶真是幾天熱度,到時候追到一半不追了,那晚答應也正好有個心理準備。要是闕清言是認真追求的……棉寶之前喜歡他這麼多年,晚答應他幾天又怎麼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林棉正打算出門吃飯。闕清言上周問她這周末有沒有空,今晚一起吃晚餐。

林棉關掉電腦,聽著電話往工作間外走,思忖半晌回:“我要是故意拖著他,他真的不追了怎麼辦?”頓了頓,她低聲補了句,“我知道追人的時候沒有回應是什麼感覺……”

林棉不想自己難受過,也要讓對方經曆一遍這種難受。

柏佳依聽得心裡突然酸軟了下。

林家落敗,可林棉從小是被林母捧在手心裡寵的,雖然沒養成吃不起苦的嬌慣性格,但至少也沒受過什麼大挫折。像以前這樣不顧難受不計結果地追人,是第一回。

現在多年渴求終於得到回應,狂喜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端得住?

柏佳依心疼道:“棉寶你現在就答應他吧。”

“我也想的,”她巴不得第一時間就答應闕清言。林棉這次的聲音更低了,帶著點真心實意的惆悵,“可闕清言說,讓我不要那麼快答應他。”

平白無故被秀了一臉恩愛的柏大小姐:“……”

柏佳依忿然,早知道這是兩個人之間的調情遊戲,她就不打這個電話來找罪受了。

另一邊,闕敏正和幾位太太小姐購物完,找了個私人茶館喝下午茶。

趁著侍應生端甜點的間隙,有人不經意地問:“我聽說,清言最近在追人?”

“有嗎?”一旁的人搭話,“應該早追到了吧。”

在場有看過新聞的人知道對方是林棉,也有不知道的,但私下裡八卦的時候態度一致,都覺得闕少追人就是走個形式,怎麼可能追不到。所以這次當麵跟闕敏提起來,也有點想證實八卦的意思。

“還沒追到呢,”闕敏放下茶杯,笑意盈盈的,“哪有那麼容易?人家小姑娘還沒有答應的意思,離追到還遠著呢。”

“他是真喜歡上了。”在此之前,闕敏早和闕清言對過詞,順勢歎口氣又道,“昨天還和我說,今晚訂了旋轉餐廳的位子想請小姑娘去,也不知道人家答應不答應。”

三兩句話,把闕清言定成了執著的追求者一方,還是追愛未得的苦情形象。

幾人都沒想到事實真是這樣,聞言對視一眼,半晌有人勉強笑道:“這樣啊。”

當晚八卦四起,說是闕家少爺為一個小姑娘徹底栽進去了,還訂了市中心旋轉餐廳觀景台的位子,但左等右等,對方就是不來。

闕家聲名顯赫,闕少又年輕有為,還真有人兩樣都看不上的。有人感歎:“真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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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狠心的當事人和柏佳依通完電話,下樓的時候,闕清言已經等在了公寓樓下。

林棉壓著心跳回想了遍,心說,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單獨請她吃飯。

由於意義重大,林棉刻意多看了會兒,打算等吃完飯回公寓以後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