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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總想拋棄朕 延琦 4255 字 6個月前

個楊衛澤是淑妃的表哥,是以淑妃臉上也非常無光,一連幾天心煩意亂。

她出不了宮,那些謠言說的又不真切,因此隻得見母親招進來親自問一問。

其實楊氏這幾日也一直為著此事傷神,此時女兒問了起來,還沒張嘴先歎息,“此次難辦呢!皇上親自過問,還發話不叫刑部與京兆府尹徇私,這是擺明要治阿澤的罪。”

宮中流傳的版本太多,淑妃也不知哪個是真,因此乍聽母親這樣說,不由得心內一沉,凝眉問道,“果真是皇上親自發的話?”

她想不通,永寧侯府與自家衛國公府一向是皇上的忠實擁護者,就算果真犯了錯,又沒出人命,何至於如此不留情麵?

而眼看舅舅失意,連累著母親也受打擊,兩處府邸都不痛快。

淑妃也跟著著急,問道,“舅舅跟爹竟一點辦法也沒有嗎?三表哥……會死嗎?”

楊氏歎了一聲,“死大約不至於吧,但活罪難逃啊!阿澤從小嬌生慣養,你舅母最疼他,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還知不知道他能否撐得下去……”

聽母親這樣一說,心裡雖然也憂愁,但淑妃也知道楊衛澤素日的樣子,免不了厭惡道:“早就知道會在他身上壞事,舅母也不知怎麼養的,大表哥和二表哥那麼出類拔萃,三表哥竟是這幅樣子,您從前勸她好好教養,她這是怎麼養的!”

永寧侯府大公子早年夭折,淑妃這麼一說,叫楊氏心裡一緊,道,“彆提阿耀了,倘若他還在世,咱們還憂什麼心!”楊氏眼眶泛了紅,提起死去的大侄子,忍不住覺得心疼。

好不容易見次麵,淑妃也不願惹得母親哭,隻好緩了緩語氣,問道:“既然罪不至死,就應該好說啊,怎麼竟一點緩和也尋不到麼?”

“說起這個……我有些事,要問問你。”楊氏收了淚,想了想,問道:“上元夜那晚,陛下可曾出過宮?”

淑妃一愣,“母親怎麼問起這個,這與三表哥的事有什麼關係嗎?”

楊氏看了看殿中,儘管隻有貼身的丫鬟宮女,還是覺得不放心,索性趴在女兒耳邊,低低說了起來。

等楊氏說完,隻見淑妃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母親是說,被三表哥傷的人,會是陛下?”

楊氏道:“你舅舅親耳聽阿澤說的,阿澤雖不像話,也不至於傻,到了這份上,豈能隨意編排這種事情?”

淑妃凝眉思索,忽然也點頭道:“倘若果真是,那陛下親自過問,倒也說得過去了。隻是這些日子以來,並未聽說陛下受傷的消息啊?”

楊氏倒不覺得奇怪,“現如今衣裳穿得厚,倘若傷口不深,輕易看不見大毛病,再說,若是陛下刻意隱瞞,旁人又能看出什麼?”

這倒也是,淑妃凝眉沉%e5%90%9f,“可若果真就是陛下,三表哥傷了他,還會有活路嗎?”

聞言楊氏也是一頓,是啊,倘若果真就是皇帝,那她的這個不成器的侄兒,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她又想紅眼眶,卻忽然被女兒一把攥住,驚得她趕緊向女兒看去。

淑妃皺眉道:“倘若真是陛下,那他要護著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由於作者太困,今晚暫時沒有小劇場,為補償起見,每人一個麼麼噠,晚安,早點睡啦!

第三十九章

淑妃記得, 上元節那夜, 皇帝的確早早從流雲殿的宮宴上脫了身, 甚至那晚的宮宴上,酒杯也碰得極少,如此說來,這原是在為出宮做準備嗎?

皇帝微服出宮, 算是私訪民情,其實也沒什麼大驚小怪,值得注意的是, 他身邊為什麼還有女子相陪?

其實當初被從乾明宮半夜遣回昭純宮的時候, 淑妃曾懷疑過,或許外界的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皇帝果真有什麼怪癖,以至於對女人不感興趣, 可原來還是她想錯了,他居然能陪彆的女子微服出宮, 還能為了女子與人起爭執, 乃至受傷。

可見這名女子在他心中不一般。

原以為他對所有的女人都一樣,可其實, 隻是沒人能入得了他的眼而已,如今他終於遇見了, 便與彆的男子沒什麼兩樣了。

這叫身為後宮一員的淑妃%e8%83%b8口積壓起一團氣來,漸漸有些不舒服了。

楊氏其實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心裡也替女兒不平呢, 此時見女兒提起來,便跟著問道:“近來可有誰風頭正盛嗎?”

淑妃瞬間就想到一人,哼笑一下道:“應該是她沒錯了。”

這麼含糊的一句,楊氏隻覺得摸不著頭腦,追問道,“是誰?可是那個賢妃?”

淑妃卻一時不再說話。

眼瞧著皇帝對彆人上心,楊氏也明白女兒這是心裡不痛快,於是便不再煩她,轉而看向一旁的落英。

落英看了看正落寞的主子,跟夫人回話道:“回夫人,近來風頭好的,恐怕隻有那位禦前女官了。”

“女官?”楊氏顯然很意外,“我們在外頭一點風聲都聽不到,還當是哪位娘娘呢……怎麼是個女官?這女官是什麼來頭?”

落英見淑妃沒有阻止,便繼續道:“夫人有所不知,她原先是位美人,後來被賢妃從玉牒上除了名,被迫降成了女官。後來也不知暗地裡用了什麼辦法,被皇上看見了,先是指到了太後宮裡,後來就直接去了乾明宮……您不知道,這乾明宮許久沒有宮女了,她可是獨一份呢。”

楊氏聽完,嘖嘖道,“這也真夠折騰的……照這麼說來,她模樣生得很好?”

落英瞧了瞧主子,昧著良心道:“我就覺得沒什麼,哪裡比得上我們娘娘!”

淑妃無力笑了一下,自己回答說,“模樣確實好,否則她那樣的位份,也不至於被人暗地裡使絆子了。”

哎,其實楊氏自己也曉得,若非模樣極為出眾,皇帝怎的就這般動心呢?真是可憐她的女兒還能這樣說。

楊氏忙緩聲勸道:“自古後宮都是這樣,凡事都有個先後,你不必太過在意。再說,花無百日紅,等那股子新鮮勁頭過去,陛下會收心的。”

出乎她意料的,淑妃卻反過來寬母親的心,“當初要進宮時就已經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您放心吧,我這幾年,也沒白過。”

楊氏也知道女兒心裡的難處,女兒是名滿京城的大家閨秀,原以為隻要進了宮,必會獲得聖眷,哪裡曉得,一直到現在仍在獨守空房……

起先人人都一樣,心裡頭也勉強還能撐得過去,可現在冷不防有人上了位,那滋味可就一言難儘了。

原本在說侄子,現在才發現,女兒的事反而更糟心,楊氏的心顯然已經比來時更沉重了,然而好不容易才見一回麵,這麼愁眉苦臉下去可不是辦法,鐘氏忙轉了話題,跟女兒說起家中的其他事,語氣儘量輕鬆,然而,淑妃嘴上雖勉強應著,心思早不知去了哪裡。

~~

縱然貴為國公夫人,為了不給女兒惹麻煩,楊氏短暫停留了幾個時辰後,仍是早早出了宮去。

母親走後,淑妃的神色一下就凝重了,自己在殿中斂眉沉思,半天也不說話。

落英覺得不太對,試著勸道:“娘娘,表公子的事情,國公爺與侯爺既然都沒有辦法,您也不要太過憂慮了吧,當心身子啊!”

然而淑妃聞言回了神,去忽然問了一句不相乾的話:“我記得……前麵灑掃的那個綠萼,好像在鐘粹宮裡有熟人?”﹌思﹌兔﹌網﹌

落英一愣,想了想後回答說,“是有這麼回事,綠萼同鐘粹宮的奇雲是一個地界上的老鄉,原先常在一塊兒說話來著,這小蹄子好沒眼色,明知道您跟賢妃不對付,還老跟她們來往……”

鐘粹宮是賢妃住的地方,綠萼的確有個老鄉在那處,平時閒暇時候,兩人常聚在一塊說家鄉話,落英嫌她沒眼力,明知主子不喜賢妃,還故意與她的人湊,就故意分配了粗重的灑掃活計給她。

這事兒已好說也有一年半載了,淑妃今日卻忽然提了起來,落英有些納悶,問道:“娘娘,您好好的問綠萼做什麼?”

卻見淑妃眼睛思量了一會兒,忽然露出一抹笑來,曼聲道:“賢妃在鐘粹宮悶了一個月,宮人們也跟著禁足,想必都憋悶壞了,等會兒給綠萼放個假,叫她去找同鄉說說話吧。”

落英聽後一頓,似乎隱約猜到了主子的打算,見淑妃又對她招手,忙附耳上去,等到把話聽完,終於確定下來,笑著道了聲是,趕緊出門找那個綠萼去了。

~~

乾明宮。

於身份貴重的人來說,暗衛是必不可少的。

宇文泓才封王時便開始為自己蓄養暗衛,登基之後將暗衛們編入羽林衛,每次微服出宮之時,便有羽林衛跟隨左右。

上元節那夜,宇文泓為了護靜瑤而被楊衛澤暗器所傷,之後兩人匆匆離開去了葉遂的草廬,餘下的爛攤子,是羽林衛來料理的,至於那個楊三,自然是羽林衛所捉拿的。

因為皇帝發話,此案交由刑部料理,為了審案需要,那日當值的羽林衛也去了刑部輔佐辦案,幾日下來,其中一名羽林衛展風發現了一個疑點,因為皇帝吩咐,此次微服的事情不得張揚,所以思量過後,展風決定向皇帝親自回稟。

最近來覲見的都是些文官大臣,鮮少見到羽林衛的影子,是以乍一聽見是展風求見,宇文泓顯得有些意外。

展風來到禦書房,請過安後,宇文泓直截了當的問,“何事?”

武人都是直性子,展風便也不迂回,直言道:“奴才這幾日協助刑部及京兆府辦理楊衛澤一事,發現處疑點,特來向陛下彙報。”

宇文泓嗯了一聲,問道,“什麼疑點?”

展風說,“那夜事件起因,是楊衛澤等人從酒樓出來與妙淳姑娘撞在了一起,後據楊衛澤等人交代,當時妙淳姑娘受到驚嚇,急著離開,卻並非要回到市集中,而是依然打算往巷道裡去……奴才回去查探過地形,那巷道平素冷清,夜晚尤其幽暗,妙淳姑娘既是陪陛下出來觀燈,照理說,不該往那裡去……”

展風話說到這裡,宇文泓微微皺了皺眉,問道:“當時當值的人是怎麼說的,她與那個人撞到之前,打算去哪裡?”

展風道:“奴才也曾問過,當時負責看顧妙淳姑娘的人說,她似乎就是要打算往那巷道裡去,且腳步看來非常匆忙。”

宇文泓心裡一頓,她急匆匆的要去到那巷道裡,究竟是打算要做什麼?

他凝眉回想,忽然想了起來,當時為了替自己付藥費,她掏了一個分量不少的銀錠出來,當時他還奇怪,她身上怎麼帶著這麼多錢……還有回到乾明宮,他扶住她的胳膊下馬車,也感覺到了她袖籠裡沉甸甸的,當時以為她是帶足了銀兩去外麵采購的,現在聽展風這麼說,可還有可能嗎?

他隱約升起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他揮手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