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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匠的嬌蠻妻 姀錫 4533 字 6個月前

, 打鐵匠親自端酒張羅, 沈%e5%aa%9a兒這個手殘病患倒成了個小廢物似的, 走哪兒便被拋到哪兒, 被人嫌棄得緊。

她閒來無事, 自然隻得將主意打到打鐵匠身上,橫豎他走到哪兒, 沈%e5%aa%9a兒便偷偷跟到哪兒, 偷偷看著, 他進了廚房,沈%e5%aa%9a兒便將窗口扒開一條細縫, 偷偷看著。

打鐵匠一出來,沈%e5%aa%9a兒便立馬合上了窗子。

打鐵匠若去了涼亭,她便趴在門沿, 遠遠的,巴巴的瞅著。

橫豎,他的身影到哪兒,她的目光便悄悄跟到哪兒。

好似, 生怕她一眨眼,他就要不見了似的,或者, 又變回了原先的那個打鐵匠。

倒不是嫌棄原先的,隻是,這人呐,生來便是如此,這都見到了好的了,怎麼還會```還會念叨著那個不那麼好的呢,呃,也不是說以前的那個大胡子打鐵匠不好,就是,就是,反正,反正眼前的這個比較招眼,怎麼瞅,都瞅不夠似的。

原來,女人跟男人一樣,亦是個好色的。

%e5%aa%9a兒心裡巴巴想著。

距離她醒來到現在,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然而沈%e5%aa%9a兒這會兒還跟在做夢似的,頭腦暈乎乎的,壓根緩不過神來。

磊哥兒被豆芽領過來的時候,見沈%e5%aa%9a兒撐著雙手托著下巴,一臉花癡模樣,二人先是一臉激動關切了一番她的傷勢,圍著她嘰嘰喳喳好一陣後,隻見磊二個人隻一臉激動的湊過來道:“阿姐,你終於醒了?可擔心死我了。”頓了頓,又欲言又止道:“姐夫在那裡陪舅舅爹爹吃酒了。”

說著,雙眼眼巴巴地瞅著亭子裡,似乎想要過去,又有些羞澀。

於是,開始慫恿起了他親姐。

豆芽見了忍不住癟嘴道:“姑娘,今兒個表少爺在學堂炫耀了一整日,他說他姐夫是戰神,說他將來也想當戰神!如今,還威逼利誘著整個學堂裡的小孩兒們都要偷偷管他叫小戰神呢!”

有這樣一個姐夫,應該是天底下所有男孩子最大的幸福罷。

何況,在此之前,磊哥兒就早已經被打鐵匠征服了。

話音一落,見沈%e5%aa%9a兒沒有一絲反應,豆芽不由探著手在她眼前晃了晃,%e5%aa%9a兒這才眨了眨眼,將豆芽的手啪的一打,隨即似笑非笑的看著磊哥兒,道:“小戰神?你?”

沈%e5%aa%9a兒目光帶著打趣。

磊哥兒小臉微微一紅,扭頭瞪了豆芽一眼,道:“石頭哥不也是逮著了哪個,便滿嘴嚷嚷著他是戰神的親信,他拿一個小小的哨子便調來了一整支大軍,他還吹牛說,說姐夫是他救的了,哼,豆芽姐也好意思笑話我,你要笑話,去笑話你的石頭哥罷!”

磊哥兒原先矜持穩重似個小老頭,被沈%e5%aa%9a兒欺負得連吱都不敢吱一聲,不想,不過大半年的光景,性子竟變得活潑開朗了起來,尤其是遇到了姐夫的話題,那是據理力爭,誰也不曾放過。

豆芽一時被她懟的啞口無言,滿臉躁意。

沈%e5%aa%9a兒聽得有趣,良久,隻伸手揪了揪磊哥兒的小耳朵,道:“好了好了,你們彆爭了。”

說著,隻抬著下巴,一臉得瑟的衝著豆芽道:“既然石頭這麼厲害的話,那這樣吧,改日,讓打鐵的給石頭封個小軍官,讓咱們豆芽體驗一把官太太的滋味如何?”

豆芽親事剛定,還定得那般轟轟烈烈,如今正是被人打趣得時候,沈%e5%aa%9a兒這一打趣,直接令她的臉刷紅了一片,豆芽衝著%e5%aa%9a兒跺了跺腳道:“哼,你們姐弟倆欺負我一個,我懶得理你們!”

說著,豆芽捧著臉,一溜煙跑到廚房去了。

磊哥兒一臉旗開得勝的看著沈%e5%aa%9a兒,沈%e5%aa%9a兒癟癟嘴,衝他道:“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也想當戰神?不過嘛,若是有你姐夫親自調,教的話,說不定能在你姐夫跟前當個馬前卒,走吧,去給你姐夫跑跑腿,獻獻%e5%aa%9a去吧!”

說著,%e5%aa%9a兒一臉傲嬌的領著磊哥兒朝著涼亭方向殺了去。

唔,自打這打鐵匠成了大將軍,沈%e5%aa%9a兒隻覺得自己的氣勢瞬間高長到了二丈八。

她往後說話,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斜眼看人了。

這種被所有人奉承環繞的感覺```可真不賴!

去時,隻見三個大男人圍著石桌吃著酒,不過,不知是不是沈%e5%aa%9a兒的錯覺,隻覺得酒桌上的氣氛略有些```略有些拘束。

爹爹和舅舅一直不曾吃酒,待打鐵匠端起酒杯後,二人這才跟著端起了酒杯。

略有些怪怪的。

要知道,爹爹還好,舅舅從前可是從來都瞧打鐵匠不順眼的,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每每都是斜眼瞅著打鐵匠,然後鼻腔裡重重地發出一聲冷哼:“哼!”

今兒個,倒是一直安安靜靜,眼瞅著,略有幾分低眉順眼。

%e5%aa%9a兒一過去,雙目環視一圈,將目光落在了打鐵匠身上,隻鼓著臉衝著打鐵匠氣呼呼道:“哼,你是不是欺負爹爹和舅舅了,哼,是不是當了個大將軍,便瞅咱們這些小老百姓不順眼了,哼,你是不是```是不是娶了我這個鄉下人娶虧本啦!”

%e5%aa%9a兒一過去,便劈頭蓋臉的送給了打鐵匠三個大大的“哼”。

呃,方才還恨不得抱著他啃呢,這會兒,又恨不得騎到他頭頂上撒野。

女人,還真是個神秘又古怪地生物。

燕蕈一時還沒有從妻子這變臉術中緩過神來,那頭,沈老二與元朗立馬齊齊朝著沈%e5%aa%9a兒咳了幾聲,隨即紛紛使眼色道:“瑤瑤,不得無禮!”

而爹爹和舅舅這副小心翼翼地模樣落入了沈%e5%aa%9a兒眼裡,瞬間,愈發證實了她的猜想了,哼,果然,定然是打鐵匠仗勢欺人了。

她氣得小臉越發鼓得厲害了,隻叉著小蠻腰一臉盛氣淩人的盯著打鐵匠,一字一句咬牙道:“你甭想狡辯,你看,爹爹跟舅舅在你跟前都成了小兔子似的,戰戰兢兢的,你是不是```是不是仗著自己是大將軍,是戰神,便連你的老丈人和舅舅都不放在眼裡了,哼,今兒個便不將爹爹舅舅放在眼裡,趕明兒個是不是也不將我這個娘子放在眼裡了。”

說著,%e5%aa%9a兒越說越氣,隻咬牙衝著對麵的沈老二和元朗道:“爹爹,舅舅,你們甭怕,咱們小小老百姓自然是乾不過那些大家大族,咱們```咱們在強權底下,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不成,哼,他若敢欺負你們,就相當於欺負我,他若敢欺負我,我```我我便不做他的將軍夫人了便是,哼,他愛娶誰娶誰去,咱們```咱們不跟他玩了便是!”

沈%e5%aa%9a兒越說越氣,恨不得指著打鐵匠的鼻子叫囂著。

這```這哪裡是被人欺負,這分明是騎在頭上撒野啊!

這都氣得火燒眉頭了,還舍不得“將軍夫人'這個個頭銜了。

%e5%aa%9a兒這番嗷嗷的叫喊聲,就連廚房裡忙碌的小元氏,範氏都被驚動了。

對麵沈老二與元朗二人對視了一眼,先是麵麵相覷,再然後神色有些複雜,既感動於貼心小棉襖的維護之意,又一時哭笑不得,隻覺得這```這哪兒跟哪兒啊,當然,更多的擔憂和焦慮,自然是擔憂對麵女婿的看法。

要知道,對方可是大將軍,是整個大俞的戰神,若說從前,沈老二不說,在元朗眼裡,自己寶貝外甥女自然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隻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子都是配不上的,更甭提不過一小小的打鐵匠了,橫豎,在此之前,元朗確實對他這個外甥女婿是左右看不上眼,隻覺得他不配。

可如今,對方搖身一變,成了燕蕈,成為了整個大俞天神一般的人物,目光再次落到自家寶貝身上時,隻見她雙手叉腰,似個小潑婦似的,臉蛋雖好,可她們沈家,他們元家頂了天了,也不過一小小的商販,在赫赫將軍府麵前,那不過是螻蟻一隻,越看,便越覺得自家的這樁買賣賺大發了,大發得令他們所有人發慌發虛了起來。

這不,才有了今兒個這寶貝嘴裡“小兔子”似的一幕。

原本還好好的,寶貝這麼一折騰,這“潑婦”似的行徑再一起,便越發覺得對方哪日若是發現這樁子買賣賠本了,該不會```該不會想要爽約罷。

橫豎,沈老二與元朗二人是壓根沒法瞧了,恨不得將%e5%aa%9a兒塞進她媳婦兒,他妹子肚子裡才好。

二人恨不得尋個地縫鑽了進去。

%e5%aa%9a兒卻依然叉著小腰,繼續造作著,有種,打鐵匠不低頭誓不罷休的架勢。

一直到了這裡,燕蕈總算是回味過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就說嘛,他瞞了兩件天大的事情,怎麼可能如此輕輕鬆鬆的過關。

原來妻子是來誅心的。

原來,關卡在這兒呢。

這樣一想,燕蕈嘴角微微一勾,在妻子盛氣淩人的注視下,隻緩緩起身,親自提起酒壺,給二位“今日第無數回”添了酒,頓了頓,冷不丁的將長袍一掀,隨即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這一舉動,嚇得對麵沈老二與元朗齊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就連沈%e5%aa%9a兒亦是緊緊捂了捂心口,眉心陡然一跳。

正愣神間,隻見打鐵匠舉著酒杯,朝著二位長輩們一本正經道:“嶽父,舅舅,是小婿隱瞞了身份與來曆,既為全家人帶來了麻煩,又平添了全家人的擔憂,小婿給二位長輩陪酒致歉。”

說罷,燕蕈舉著整個酒杯一飲而儘,忽後忽而將手一舉,衝著二位義正言辭道:“二位放心,無論我是燕蕈,還是薛平山,無論我是一方將領,還是鐵匠一個,我此生的妻子唯有瑤瑤一人,我會用畢生去護她。”

話音一落,燕蕈緩緩偏頭看向她,忽而緩緩抬手,一把緊緊捏住了沈%e5%aa%9a兒的手。

他一字一句說得極慢,卻尤為鄭重。

他的語氣莊重而認真,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少言寡語的,這還是打鐵匠頭一回與她說,與長輩們說這樣諸如承諾般的話。

他就像是一座山,莊重而肅穆,他的一言一行,頂天立體,天生令人信服,且毫不懷疑。

對麵沈老二與元朗二人聽了,都紛紛紅了眼,亦是一臉欣慰和放下心來,二人分彆從兩邊跨步而來,紛紛道:“好好好,快起來,快起來!”

然而他卻跪地不起,隻緩緩偏頭,將目光投放到了她的臉上,定定的看著她,好似在等她的宣召似的。

她若叫起,他便起,她若不叫,他便一直跪下去。

沈%e5%aa%9a兒微微鼓著臉,雙眼亦是沒忍住微微一紅,看著眼前天神似的人物跪在了她的腳邊,%e5%aa%9a兒心裡又是激動,又是感動,更多卻是彆彆扭扭和無措。

唔,他可是大將軍,他可是戰神啊,怎麼```怎麼能夠說跪便跪呢!

他```他誰也不該跪!

他就該將背脊挺立的直直得。

他是她的驕傲啊!

忽而又覺得眼前這個傻子,依然還是此前,還是前世她所熟悉的那個大傻子,那個大木頭。

他哪是什麼大將軍,大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