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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匠的嬌蠻妻 姀錫 4664 字 6個月前

糖葫蘆小販麵前,買了兩串,她跟豆芽一人一串,好像見什麼都無比的新奇。

買完了嘗了兩口又不愛了,將剩下的全都丟到了沈老二手裡,沈老二看著手中的半串糖葫蘆,半塊糖人,隻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難得見女兒如此歡快,縱使不愛這些小愛愛吃的甜食,沈老二亦是舍不得扔,隻一口一口將女兒吃剩的悉數吃完了。

沈%e5%aa%9a兒走的慢,沈老二便放緩了腳步等著,她若是蹦躂快了,他便提緊了步子攆了上去。

一路走走停停,總算是到了鋪子。

這家總鋪前世沈%e5%aa%9a兒來過幾回,跟舅媽一起來過,後來嫁給打鐵匠後,那打鐵鋪子狹小肮臟,沈%e5%aa%9a兒嫌棄不已,每每去了,總會躲到了舅舅這瓜果鋪子來歇歇腳。

瓜果一車接著一車往倉庫運送。

這些瓜果大多會封箱送往元陵城,或者就地醃製,做成果脯果醬送往各個鋪子,眼下,舅舅店鋪擴張,已經疏通了漕運,要將這洛水鎮有名的瓜果往外運送了,元家的生意可謂是越做越大。

沈老二既要對賬,又要前往庫房親自檢查,聽說庫房還修了個冰窖,專門存放瓜果的,沈老二忙碌不已,凡事親曆親為進了鋪子便忙活去了。

沈%e5%aa%9a兒就悠閒自在多了,她到庫房親自挑了幾個新鮮的瓜果,又捏著帕子,在整個庫房轉悠了幾圈。

鋪子裡多是些運送瓜果的壯漢男丁,一個個掄起袖子在運貨,也有脫了上衣,袒%e8%83%b8露脯,咬著腮幫子悶頭抬重物的。

這裡鮮少有外人進來,都是些壯漢,無所顧忌,如今,冷不丁來了個嬌俏小美人兒,頓時整個庫房一靜,所有人就跟定住了原處似的,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隻直愣愣地朝著入口那個方位瞅著。

不知瞅了多久,有年長的率先反應過來了,隻微微咳嗽一聲,朝著眾人吩咐道:“都瞅什麼瞅,快些乾活了,這個月的工錢還要不要了。”

頓了頓,又抬腳往身邊那個扛貨物的男子腿上狠踹了一腳,道:“還不將衣裳穿上,邋裡邋遢的,丟人現眼!“

話音一落,對方忙不迭擦了擦臉上的汗,朝著沈%e5%aa%9a兒走了來,道:“表小姐,您怎麼來倉庫了,這裡亂得緊,都是些粗人,彆平白汙了您的眼。”

管事的認得這位驕縱的表小姐,忙不迭過來殷勤伺候著,生怕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到位了,惹得這位動怒。

沈%e5%aa%9a兒自小便習慣了萬眾矚目,並沒有因為遭到圍觀而感到絲毫不適應,反倒是一臉怡然自得,隻朝著主事的笑了笑,道:“不打緊,我就是覺得好奇,過來瞅瞅。”

說著,又看了身後豆芽一眼,豆芽立馬拎了個銅壺過來,沈%e5%aa%9a兒便繼續衝主事的道:“吳叔,這是我方才買的蜜漿,味道甘甜,見鋪子裡的叔叔哥哥們運貨辛苦,便泡了一壺給他們解渴,不是什麼費錢的,吳叔若是不嫌棄的話,便分給他們解解渴罷!”

沈%e5%aa%9a兒笑眯眯的說著。

豆芽聞言便拿了一疊碗來,一杯一杯的倒上了。

吳管事聞言頓時一臉驚訝,隻定定的看著沈%e5%aa%9a兒,好似驚訝得不行,待緩了一陣後,立馬朝著沈%e5%aa%9a兒,道:“表小姐客氣了,咱們都是些粗人,這般精細的東西,給了他們還不得糟蹋了。”

嘴上雖這般說著,轉身卻是朝著眾人高興的吆喝著:“來來來,大家夥兒都歇一歇,表小姐給咱們送了蜜漿來,大家快來嘗嘗鮮。”

主事的將眾人都喚了過來。

一路上,十多個粗重漢子一邊穿衣,一邊整理衣裳,齊齊簇擁了過來。

到沈%e5%aa%9a兒跟前時,一個個都紅了臉,不敢瞅她。

沈%e5%aa%9a兒隻笑了笑,佯裝無意的問道:“對了,吳叔,娘親切菜的刀鈍了,我想去重新打一把刀,吳叔曉得哪裡可以打一把鋒利些的菜刀麼?”

頓了頓,又道:“還有爹爹上山打獵的弓箭崩壞了根弦,不知哪裡修的好?”

沈%e5%aa%9a兒撓了撓頭說著,神色略有些苦惱。

話音剛一落,便見人群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鼓起了勇氣說著:“一街西口那家打鐵鋪子又重新開上了,他那裡可以打菜刀,也可以重新趕製一把弓箭的,咱們鋪子裡的剪子刀具壞了,全是在他那裡打的,打的又結實又鋒利,打的比原先的老薛頭還要好,表小姐可以去那裡瞧瞧。”

“真的麼?”

沈%e5%aa%9a兒聽了頓時一臉驚喜,忙朝著那小夥子道:“謝謝大哥。”

又忙衝著吳管事道:“那我去瞅瞅,吳叔,一會兒我爹爹來了,您替我跟他說一聲,我便不等他了,我一會兒就直接回了。“

說完,還不待對方回複,沈%e5%aa%9a兒便立馬領著豆芽,主仆二人一溜煙沒了影,留下眾人圍著那小夥子放肆打趣道:“成三,可以啊,平日裡八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表小姐來了,便梗著脖子往上湊,你藏得夠可以啊,你還要不要臉呐!”

小夥子被眾人包圍著,打趣得黑臉一陣通紅。

卻說出了鋪子,沈%e5%aa%9a兒便一路熟稔的往北走。

那打鐵鋪子在一街的拐角,一個最為偏僻的角落裡。

沈%e5%aa%9a兒閉著眼,都能找到。

她狀似無意的尋著,實則每走一步,心裡便不自覺的緊張了幾分。

也不知在緊張些什麼。

西街這邊的街道越走越窄,有壽衣香火鋪子之類的,中間還混合著幾家肉鋪菜攤之類的,道路中間還滲著臟水,經過一家生禽鋪子時,一隻被捆了腳的大公雞從菜攤裡掙脫了出來,隻呼扇呼扇的扇著翅膀從街的這邊飛到了街的那邊,正好從沈%e5%aa%9a兒頭頂經過,噌了沈%e5%aa%9a兒一頭的雞毛。

沈%e5%aa%9a兒忙狂扇著臉上頭上的雞毛,邊扇邊吐嘴裡的雞毛,頓時,被這隻雞弄得狼狽不堪。

豆芽忙過來替她整理。

沈%e5%aa%9a兒趕緊摸了摸精心梳好的頭發,又摸了摸臉上搽的胭脂,心裡頓時鬆了口氣,怎知,一低頭,卻見自己的繡花鞋及裙子沾了一腳一身的臟泥水,沈%e5%aa%9a兒頓時氣得跺了跺腳,差點兒便要捂臉原路跑了回去。

不想,正在這時,忽而遠遠的隻聽到了一陣馬兒的噴嚏聲在遠處響起,沈%e5%aa%9a兒隻踮起腳尖,朝著遠處一瞧,遠遠的隻見街道儘頭那處拐角處,有一座熟悉的,又陌生的鋪子赫然矗立在那裡。

那是間簡陋又老舊的屋子,正好在拐角處,整個屋子都熏成了黑色,外頭淩亂不堪的堆砌了一堆生鐵鐵器,鐵器旁歪歪扭扭的擺放了一張木牌,上頭七倒八歪的寫了幾個字:打鐵鋪。

打鐵鋪門口擺放了一張桌子,還缺了角。

整個鋪子外頭空無一人。

不過,屋頂上卻升起了陣陣白煙,鋪子裡發出一聲聲嘩啦嘩啦聲,是拉風箱生火的聲音。

而遠處,鐵器堆那裡,拴著根馬繩,馬繩另外一頭正是方才亂打噴嚏的那匹老馬。

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沈%e5%aa%9a兒見了,身子一時定住了,隻遠遠的看著,久久沒有回應。

這個時候,那打鐵匠定是在裡頭生火,要開始打鐵了罷。

果不其然,正在沈%e5%aa%9a兒晃神間,隻聽到“砰砰砰“地,一聲又一聲響亮地敲擊聲,透過那鋪子,透過長長的街道,遠遠的迎麵而來。

沈%e5%aa%9a兒聽了頓時微微咬了咬牙。

良久,她冷不丁轉身,死死盯著身後的丫頭豆芽,一臉嚴肅地質問道:“豆芽,我好不好看?”

豆芽似乎沒有從沈%e5%aa%9a兒這迅速地變臉中緩過神來,隻見她愣愣地瞅著沈%e5%aa%9a兒,良久,這才忙不迭點了點頭,道:“好```好看。”

沈%e5%aa%9a兒又繼續道:“我的臉蛋美不美?”

豆芽微微瞪了瞪眼,懵了一下,又訥訥道:“表小姐```表小姐是豆芽瞅見過的臉蛋最美的人,比```比鎮上的銀姑娘還美!”

沈%e5%aa%9a兒聽了頓時有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片刻後,隻衝著豆芽吩咐,道:“走,跟我去會會那呆木頭。”

話音一落,沈%e5%aa%9a兒便叉著腰,雄赳赳氣昂昂的朝著那鋪子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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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氣昂昂。

沈%e5%aa%9a兒本欲直接朝著鋪子裡生闖的, 可走到了門口,便又覺得約莫有些粗魯驕縱,她這一輩子可是有心向好的。

隻是, 不驕縱該是什麼模樣的?溫柔乖巧又是什麼摸樣的?

沈%e5%aa%9a兒一時有些犯難。

沈%e5%aa%9a兒一直杵在門口,糾結了好一陣,頓了頓,看了看豆芽, 又瞅了瞅身後的那匹老馬, 沈%e5%aa%9a兒不由微鼓著臉, 轉了身, 直直朝著那匹老馬走了去。

“瞅什麼瞅?你這隻老笨驢!”

老馬一直斜眼瞅著沈%e5%aa%9a兒, 就跟前世一模一樣。

沈%e5%aa%9a兒一時從它眼裡看到了嫌棄跟敵意。

連頭笨驢都搞不定的話,還如何去收拾那根呆木頭, 那個老匹夫!

沈%e5%aa%9a兒一時跟眼前這老畜牲, 跟前世的自己較上勁了。

不想, 沈%e5%aa%9a兒話音一落,隻見那老馬忽而抬起了頭, 朝著沈%e5%aa%9a兒這邊嘶叫了一聲,霎時間,從那兩隻巨大的老鼻孔裡噴出了源源不斷地鼻涕及熱氣, 全部一股腦地朝著沈%e5%aa%9a兒這個方位噴灑而來。

沈%e5%aa%9a兒立馬躲閃,卻依舊糊了她滿臉。

“啊切——”

“啊切——”

沈%e5%aa%9a兒一時被這老畜牲的馬騷味熏得有些睜不開眼,她捂著帕子,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待緩過神來後, 見自己滿身滿臉狼狽,沈%e5%aa%9a兒頓時氣紅了臉,氣得好不容易抑製住的脾氣是不打一處來——

“你這隻蠢驢, 笨驢,牙齒掉光了的老呆驢,你存心的是不是,你存心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你跟你的主子一樣,又蠢又倔又呆又木,你是我見過最討人厭的老畜牲!”

沈%e5%aa%9a兒一時氣得叉著腰衝著這老驢喋喋不休。

豆芽見了,立馬跑了過來,衝沈%e5%aa%9a兒勸解道:“表小姐,您離這畜生遠點兒,它若是傷了您可咋辦啊!”

頓了頓,豆芽隻細細將那老馬瞧了又瞧,又道:“這匹老馬瞧著凶惡得緊,最是個難以馴服的,瞧著像是匹野馬,最是個肆無忌憚的,表小姐,咱們還是```還是離遠些罷,莫要被它傷著呢!”

豆芽看著那匹老馬,神色有些戚戚然。

沈%e5%aa%9a兒聽了卻是一臉詫異,道:“你還懂馬?”

頓了頓,又道:“你是如何瞧出來它是匹野馬的?”

豆芽見沈%e5%aa%9a兒一臉驚訝的看著她,臉微微有些紅,隻支支吾吾了好半晌,這才脹紅了臉,道:“是```是府裡的石頭說的,老爺的馬場有幾匹馬,石頭```石頭說其中一頭最是彪悍,最是難訓,是老爺從外地買來的,原是一匹野馬,就連現在,老爺都還沒收服那畜生了。”

說著,豆芽又朝著眼前這畜生身上瞅了一眼,道:“眼前這匹馬雖老了些,卻比老爺那匹更是嚇人,表小姐,您瞅瞅它的眼睛,它的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