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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事,才不得不轉移到洛桑尼克,可到底是什麼變故,才會叫她離開萊歐克出現在瑞士呢?

她該是再清楚利害不過的,為什麼會讓自己置於危險境地呢?日記中很多字眼都驗證了她當時是處在危險中,可是語焉不詳,並沒有清晰的筆觸交代出她陷入險境的緣由。

“我夢到過很多次,在我離開死神懷抱的朦朧之間,我曾見到一朵盛放的黑色玫瑰。

它安謐又從容地佇立在歐石楠的花海裡,而我即將埋葬於花海——我不知道是夢境,還是潛意識的某種幻想,我並不能清晰記得當時發生的事,可我知道,是那個孩子救了我。

後來我見著我的孩子出身,他有一頭黑色濃密的頭發,眼睛如同最純澈的寶石。我遺憾於我不能在金盞花莊園看著他降生,而辛娜從門口撿到一支枯萎的黑玫瑰。

我知道,他來過了。

有一種宿命般的預感在我心頭彌漫不去,我看著孩子柔軟美麗的麵龐,忽然就落下淚來。

威廉,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

“父親來接我離開,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

我感覺到那個孩子在樓上注視著我離開,可我回過頭去,卻又沒辦法發現他的存在。

辛娜問我,為什麼我總是會有那麼強烈的悲傷感。

我說我在害怕,我的孩子在被覬覦著。

我本來會死掉的。我會失掉我的孩子,失掉我的性命,可我被救了。救了我的人便認為,我的孩子是他的所有物。

我很愧疚——可這是我的孩子啊。”

“我再未見過那個孩子。

而我的希瑞爾正在一天天長大。

他美得更勝最嬌嫩的花兒,天上的星辰也無法比擬他的容顏。

所有人都說,他會長得比威廉更好看。”

“威廉想要把我的希瑞爾送去王庭……我永遠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請求。

但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我的孩子離開了我。”

“我每天都在想著我的孩子,雖然他現在已不屬於我。

我隻有威廉了。”

“威廉,有一天如果你會死去的話,也請帶我走吧。

我無法想象一個沒有你的世界。”

……

希瑞爾合上斑駁泛黃的日記本時,夜已經很深很深。

他坐在那兒,淚如雨下。

作者有話要說: 9.7每三更之後我會多休息一天哦~蛇精病對希瑞爾有一種變-態的占有欲,因為他一直覺得這個孩子是他的……

找樂子

希瑞爾聯絡到凱。

電話那頭的人相當無奈:“奇貨可居啊閣下。足以掀起腥風血雨的情報被您在源頭就掐斷了, 這種事不能乾太多呀。”

“最大的可能是,腥風血雨還未起北極星就被打散了。”希瑞爾語氣平靜,“賣不賣?”

“賣!”凱笑嘻嘻, “我可沒興趣成為大魔王。”

前西王受恐襲重傷這種事, 彆說是在黑暗世界, 就是全世界範圍都觸目驚心。還彆說當時在場的,還包括灰道隱形魁首。北極星雖說底子整個兒是白的, 但情報買賣貫穿黑白灰,它的網絡在歐美世界更為密集,這類大型超級組織對於掌控世界的欲望極其強烈,莫說個中利益巨大,哪怕無利可圖的情報, 它也會將自己需要的信息緊緊抓在手心。

這場爆炸襲擊將所有媒體與情報組織的眼光都牢牢吸引。無數觸手試探著想找到突破口知曉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單純是白道,哪怕是王室都封鎖不住消息, 偏偏裡麵還有個薔薇之主, 薔薇控製的手段是人都不想嘗, 哪怕真有線索在手例如北極星, 都不敢輕舉妄動。

再說這檔子事本來就是自由意誌搞出來的。它做都做了,自然不介意在烈火上再潑一鍋滾油, 偏偏它這時候自身難保。一方麵它已基本被打散, 高層人員差不多被一網打儘,一方麵唯一剩下的主事者把自己栽在了裡麵,攤子爛到這地步,已經沒有能收場的了。

北極星觀望來觀望去, 覺得穩妥點,這情報還是壓下算了。這時候竟然來個送錢的主顧還是能賣出去不會被薔薇事後清算的,當然歡天喜地做買賣呀。

希瑞爾轉頭聯絡凱裡:“幫我走一趟西班牙……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凱裡覺得自己再學個十年,都不太能搞懂自家主人腦袋裡思考的回路。被他的反常轉變搞得一頭霧水。之前不是一副預備絕交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嘛,怎麼忽然就軟下來了?下狠手坑人的時候怎麼沒想著留手呢?凱裡覺得,如果自己是尤利西斯先生,非恨死他不可。

但該問還是要問的:“局勢已經穩定了嗎?”

“根據北極星透露的消息,接下去會有大動作的該是白道,薔薇不太會動手了。尤利西斯沒死,被前西王私自保下了,但作為爆炸源……受傷不輕。”

凱裡聽得心驚膽戰,片刻後有些猶豫道:“那麼……那位呢?”薔薇的那位呢?

“不知道。這消息北極星不敢賣。”

凱裡抓抓頭發撥通艾維那頭:“幫我緊急調動一批物資,人道主義救援的那種。”

艾維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

“跑一趟西境。這會兒一般人進不去,我得換種身份。”他歎了口氣,“梅提亞那不少人混過無國界醫生,我一起帶去。”

艾維何等敏銳的人,幾乎一聽就發現了問題:“希瑞爾讓你去的?”

凱裡無奈道:“我看他還是有些後悔。”

“……都到這地步了,後悔還有什麼用!”

“我不敢說,你敢說你當麵去講。”

艾維無語望天:“滾滾滾,什麼時候走給我個信,我讓物資一同出發。”

凱裡忙完這一波後,終於有時間冷靜地思考思考。為什麼忽然轉變了態度?跟他之前送過去的東西有關?那朵花肯定不是主因,那麼讓希瑞爾動容的該是那幅畫?

他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如果非要說多愛,那也肯定是假的。相遇隻有短短幾日,真要說什麼刻骨銘心也不過是想象感動了自己。但有些人天生就是不一樣的。她們是另一些人的燈塔,啟明星,是無法拒絕的指向標。凱裡當然覺得很遺憾,倘若那位小姐還在世,那很多事物定然就會不一樣。但哪怕是她已離世,她對於特定之人的影響依然無比深刻。

凱裡看過那副畫。正因為知道畫中或許蘊藏的意義,所以想都不想答應了對方的要求,並將畫送到了希瑞爾手上。他在想,無論如何,裝得再冷硬,希瑞爾的心都是柔軟的啊。

隻是不知道……好吧,如果他是尤利西斯先生,恨還來不及。

先試試能不能找到唐。

*

手下輪值換班的時候把克洛恩帶了過來。

艾維拎著文件去找主人述職的時候順手就把這隻貓給抱過去了:“最近是不是胖了?”

回給他的是毫不猶豫糊在臉上的一巴掌,以及胳膊一輕,呈極完美的拋物線狀躍上書桌的身形。克洛恩懶洋洋蹲在桌子上,純藍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希瑞爾。

“早安克洛恩。”希瑞爾平靜地伸手摸摸它的腦袋。

克洛恩輕輕地喵了一聲,把腦袋擱在交疊的胳膊上,做足了純良溫柔的模樣。

艾維講完該講的,探討完裁斷計劃推進的細節,本來該走,多看了眼安靜的一人一貓,到底還是猶豫了一下:“您最近是不是有些閒?”

希瑞爾把視線從克羅恩身上挪開,往上瞥了眼。

“我覺得您現在確實太閒了些,整個人都是安靜到一晃眼就像是要消失的那種氣質。”他提議,“真的不用去哪裡轉轉嗎?散個心什麼的?您現在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發慌。”◢思◢兔◢在◢線◢閱◢讀◢

希瑞爾:“……”

艾維很認真道:“或者說去找找您的小女孩?她現在緋聞纏身可好玩了——無論如何,也比您待在我這兒要好得多。”

希瑞爾抱著貓沒說話。

艾維苦口婆心:“去做些什麼能讓自己開心的事吧。”

他走後很長時間,一邊擼貓一邊發呆的希瑞爾才回過神來。

“怎麼辦,”希瑞爾笑著跟他的貓抱怨,“好像已經沒什麼能讓我開心的事了。”

想讓藍斯死,但在發現他的身份未明有可能是艾爾瑪的血脈後,他說什麼也沒法再動他。唯一的摯友尤利西斯,被他親手推入絕境,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失去了為之奮鬥的理想失去了生存的目標,現在應該恨他恨得不得了。

他背負的仇恨沒有立竿見影能報複的手段,隻能徐徐圖之。奧蘿拉的成長不需要他再多加置喙,馬卡斯走上了他自己應該走的道路。

他現在沒有可以說話的對象,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每天早上睜開眼日子就是一片空白。

“你看看我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希瑞爾笑道。

克洛恩沒作聲,就是伸出爪子用肉墊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真是糟糕啊,”他說道,“那就隻能找點樂子了。”

抱著貓起身找通訊器。撥通凱的號碼。

對方一頭霧水:“閣下,我這裡現在沒有能賣給您的情報。”

“不要情報。”希瑞爾說,“幫我邀約薔薇之主,就說我請他喝咖啡。”

凱的手顫唞了下,驚得差點魂飛魄散,好半天才咽下口水:“……我們……沒有這項業務。”

希瑞爾平靜地表示質疑:“唔?你確定?”

“好、好吧……”凱咬著手指妥協,“不過我不確定他是否會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 9.9不要介意短小……能更我已經很佩服自己了……ORZ

正式會麵

邀約拋出希瑞爾就沒再放在心上, 過後某一日,是克洛恩不知從哪叼來了一張請柬。

當時正在喝下午茶。神出鬼沒的克洛恩突然跳上桌子,把口中的請柬放在甜點的餐架旁, 然後低頭咬住隻托盤拖出來, 趴在那慢條斯理享用起甜點。希瑞爾拿起看了眼, 墨綠色纏繞著藤蔓的鏤空花型的封皮,沒有字跡, 開口處烙著蠟封。他也並未打開,又將它放回了原地。

艾維看他興致缺缺,之前好歹是平靜無波的,這會兒倒有幾分索然無味,不由問:“誰的請柬?”

希瑞爾搖搖頭沒說話, 就是抬起隻手摸了摸克洛恩的腦袋。

艾維怎麼可能不好奇!粗粗一看,請柬上也沒有明顯的身份標識, 他盤算著有誰會知道希瑞爾在這裡?有誰會以這種方式邀約?還有……既然這玩意兒是克洛恩帶進來的, 說明走的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渠道, 克洛恩雖然沒有什麼表示, 但這隻貓的智慧有時候叫他也會忍不住驚歎,克洛恩既然願意把請柬帶進來, 說明對方必然是他認識並且叫它覺得無害的人。

會是誰呢?有那麼瞬間艾維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