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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個可以被期待的未來,可實際上,或許從最先開始的時候,我就該拒絕您。”

“請您走吧……感謝您來為我送彆。”安娜放下手,避過頭冷酷得說,“我隻能回報您一個消息,您的摯友所執著的那些瘋子,曾經效應的組織,叫做‘埃塔’。”

希瑞爾被最後的名字震得大腦茫然一片,幾乎是恍惚著離開。等回到住處,見到尤利西斯,才猛然睜大眼回神,連呼吸都屏住了飛快轉身跑回去。

他這才記起來,她說的“送彆”這個詞語指代著什麼。

安娜已心存死誌。

那隻懷表——那隻懷表!

門口守衛的人已經在撤退,見他回來,皆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所有人都湧上來試圖攔住他。

克洛恩憤怒得跳出他的懷抱。

對峙在一聲劇烈的轟鳴中戛然而止。

安娜所在的房屋被炸得粉碎。

希瑞爾被克洛恩撲倒在地,有很長的時間他什麼都看不見。

耳邊似乎有人在嘶聲力竭地大吼著。然後是那種極其淒厲的貓叫,撕扯的神經都鼓鼓作疼。

有液體從耳朵、鼻孔裡流出來,他下意識摸了摸,粘稠的……是血。

在觸覺都模糊之前,希瑞爾感覺到一雙手從地上抱起他,用力得像是要將他碾成碎片,疾走的腳步卻很快很穩。

對方身上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可是思緒在一根一根斷裂,什麼都想不起來。

直到意識徹底陷入混沌,有一根神經在崩斷之前,傳遞了一條信息,才恍然,那是玫瑰。

作者有話要說:  5.29

這就是太長時間沒有更新造的孽啊。窩已經把先前的設定全忘光了,這一段大綱重設的時候怎麼都沒法劃清楚,隻能模糊著一筆帶過了,麥德林已經寫瘋了,勞資馬上就換新地圖!!

感覺看著混亂看不懂的,就當蠢作者筆力欠缺吧。

明麵上寫不出交手,全都在暗的,下章會解釋得清楚點……接下去會好的!

娘惹,果然是篇費智商的文是不是……哎呀,棄文怪我,全怪我~

總之大概隻要知道一點,希瑞爾落在蛇精病手裡了。

勞資不看留言!在不把節操撿起來一點之前,勞資都不看留言!!

你們造嗎,有個特彆恐怖的家夥,窩好怕她催更啊啊!!誠惶誠恐啊啊啊!!

PS:謝謝大家丟的雷~

噩夢醒來

大腦很重很重, 就像坍圮在深海的航船,一切都散了架,隻能在冰冷的海水中不斷往下沉沒。

思緒是破碎的,無法組合成完整的念頭。眼睛似乎睜開著, 可是看不見,不是因為眼前蒙著厚厚紗布的緣故,而是他模模糊糊能感覺到, 自己確實是失明了。耳朵也聽不見聲音, 四肢無法動彈,連嗅覺跟味覺都是遲鈍的,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他有一度都不記得自己是誰。

奇怪的是, 在這樣的處境中,他竟然感覺不到恐懼。

似乎能感知到情緒的所有器官都陷入了沉睡, 他坐在那裡,就像一尊精致的人偶, 不知道房間中其實有來來去去的人, 不知道自己在被怎麼治療,連吞咽食物都很為難,隻有在手被緊緊握住或者身體被擁抱的時候有朦朧的感覺,臉轉過去,然後繼續茫然。

這樣的狀態仿佛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他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沉睡時的黑暗與清醒時的靜寂沒有任何差彆,腦海混沌也並不能抽出準確的思緒,就這麼呆呆傻傻得任憑擺布。

然後,慢慢的,有些東西就自然而然地改變了。仿佛漆黑的深夜陡然劃過一道閃電雷霆,撕裂天幕般開啟蒙昧的火花,他慢慢記起自己的名字,記起自己的處境,依然看不見,聽不到,觸覺微弱,但隻要大腦能夠活動自如,心中就一點一點積聚起了底氣。

隱約記起這段時間來殘留在大腦皮層中的印象。是在海上罷,已經不是在美洲,他能嗅到大海的味道,哪怕隔著厚厚的船板。有一日大雨傾盆,船有微微的搖晃,他感覺自己被放到輪椅上推著離開了房間,來到甲板上,然後到了一個更平靜更穩固的地方,應當是換了搜輪船——臉上有雨滴不慎順著傘簷滑落下來的溼潤觸覺,他隻是茫然地抬了個下巴,就發現自己被抱了起來,厚厚的衣料將他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

腦海有些昏沉,他並不能準確辨彆出什麼,但本能地就想掙紮,可是在微弱的抗拒可以被表達出來之前,已經被放下。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所有的事物都是麻木而靜默的。

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小心翼翼得一點點擦拭去雨水的痕跡,沙發上的人睜著眼睛,紗布已經被取下來,冰藍的眼瞳不像曾經那般昳麗澈亮得如同灑滿了碎鑽的天幕,而是蒼色的布滿了大量雲層的穹宇,依舊美得可怕,可就算是站在他麵前,他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先生?”白大褂的女醫生麵無表情喚了一聲。

黑衣的主人放下手,慢慢直起腰往側邊挪了挪,讓出空位叫她可以放推車架子掛吊針。

他站在一邊,順手從推車上摸出病例的文件袋,新的CT照與診斷說明都在裡麵。細致地看過一遍,視線微微停頓,將其又合起來摔回去,也許外表的模樣真的能夠欺騙神經與感覺,再粗暴輕蔑的動作由他做出來,也帶著優雅與不動聲色。

女醫生目不斜視。直到她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還要持續多久?”

乾脆利落貼好膠布站起身,回答:“看顱內血腫的消退狀況。”

然後回給她的聲音柔軟而低緩,就像絲絨般細膩,哪怕是不耐煩都能被動人的音質隱瞞得分毫不露:“伯莎,你們一直強調,傷得很輕。”

“是的。”她不卑不亢道,“但是我們也重複過很多遍,這是相對於跟爆炸源如今接近的絕大多數受害者來說。”該慶幸的是,這美人當時真的被保護得很好,在發現情況不對的第一時間之下,所有人都想的是叫他避免受到傷害,哪怕是用自己的身體阻擋爆炸的劇烈衝力。

女醫生裝作收拾東西,沒克製住地又拿眼一瞥,然後在心裡默默感慨一下造物主的神奇。

“所以,”停頓了很久之後的詢問,“等待?”

“我覺得,您應該可以享受這個過程。”女醫生毫不客氣道,“這位閣下的身體機能並未有損傷,持續性的意識障礙已經在消退,一切都在好轉,隻是需要點時間——而且,隻有在這樣的時候,他不會拒絕您,不是嗎?”

在先生發飆前,以人類難以想象的速度飛快帶著推車閃人。

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沉默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沒有手下所料的惱怒,甚至連視線都不曾往邊上瞥上一眼,在很久的駐足之後,慢慢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是又猶豫了很長時間,才決定蹲下來——然後連作出決定跟實踐決定之間都仿佛拉長了無數倍時間線。

沙發上的人依然茫然地睜著眼睛注視著他,眼睛毫無焦距。

可是那雙眼睛裡,仿佛有著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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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在佩雷拉失蹤,尤利西斯先生徹底炸了。

凱先生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被朋友死死掐著脖子還是無奈地搖搖頭,眼神中充滿了愧疚:“真的,抱歉,抱歉我不能說——但是那位閣下真的沒有危險,請相信我。”

那場莫名的爆炸發生的時候,凱也嚇了一跳好麼,當時他還沒覺得什麼異樣,後來知道那位閣下不見了人影的時候後背的冷汗才滲出來。整個麥德林連著佩雷拉甚至是南美的情報數據網絡都攢在北極星手底下,他能找不到蛛絲馬跡麼,可一通電話打過來,那位大人聲音剛飄出來,他所有的提醒就都腹死胎中,對此任何話都沒法透露。

凱裡正好在佩雷拉,得知消息之後第一時間通知艾維-穩住,老板一向低調,這次的事件又發生在灰道首腦控製的地域,失蹤的消息傳播度相當小,倒是沒多大影響。可問題也正是在這裡!灰道最頂尖的勢力都在這裡,情報網完全沒法展開,而唯一有點風聲的北極星那裡完全不開放這個情報買賣,一眾人隻能急死為止。

整個哥倫比亞的殘局很快被收拾乾淨。直到被迫撤離美洲的時候,凱裡仍舊沒有主人的任何消息。焦躁得整夜整夜失眠,都把自己整到醫生隨身帶,忽然接到來自意大利的一通電話,然後冷汗從額頭一直滲到腳底板。

凱裡打電話到梅提亞,深吸口氣,又轉線到亞特蘭蒂斯,到最後聯係到某個變態的時候,因為極度的緊張與後怕反倒徹底冷靜下來了。

“恕我直言,”他這麼冷冰冰道,“那位小姐是主人很重要的人,並不適合成為你的玩具。”

特麼這件事他一直沒想起來——奧蘿拉沒在他身邊!

自佩雷拉開始,他這邊所有人都忙碌著希瑞爾的事,既然她已經安全回返,也就沒來得及顧上她。原計劃是儘快把她送回美利堅,似乎是受了點驚嚇有些發燒……總之最後落在了羅奈爾德手裡。

凱裡抹了把汗。羅奈爾德一個何等可怕的瘋子。麥德林事件完全平息之後,卻像是被死神眷顧般爆發了一場可怕的疫病……凱裡以國際救援的名義捐獻了很多東西以求心安,因為他完全沒把握這是不是那個瘋子弄出來的,他壓根不敢去求證,因為他怕他真會不顧一切滅了這個反人類分子。

“對!無論她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請讓我儘快見到她回來,安安全全的,不缺斤少兩的!”

“不打擾你的雅興!”

再抹把臉。他該慶幸主人的名號還能製住他,或者全天下還能對他有點威懾作用的也就希瑞爾本人了。如果奧蘿拉出了什麼,凱裡簡直能想象到希瑞爾回來時的憤怒……希瑞爾失蹤的事像快大石一樣死死壓在肩膀上,他都覺得自己分分秒會崩潰掉!

*

希瑞爾當然能體會到自己下屬的焦急。

特彆是他的意識越來越清晰、識記障礙完全消除之後,再好的涵養又要克製不住血液裡流淌的無處宣泄的暴躁。

已經離開了船踏上陸地,但是希瑞爾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在何地。

距離爆炸那麼近所帶來的損傷不止這麼一點。他的五感仍舊很模糊,尤其是視覺與聽覺,視野依舊是黑的,耳邊很細很細的嗡嗡響,聽不清聲音,知覺回來之後侵占他大腦的就是痛覺,而且大概是爆炸之時他正在喊克洛恩的緣故,聲帶被震傷,也說不了話。

除了思維活動快的不得了外簡直就是個廢人!

……可偏偏他的觸覺沒問題。

在希瑞爾又一次試圖離開這個房間結果摔倒在地,因為邊邊角角而劃傷之後,他的活動範圍甚至就被局限在某個人眼皮子底下。嗅覺好著,怎麼會連這麼明顯的玫瑰香都聞不到!

憤怒地想要發抖,可是完全沒法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