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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愛著他的,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那愛如此甜蜜,如此美好。

“愛是有毒的。”

“真正的愛無論再隱秘,都是能被感覺到的。”

“可愛比恨更重要,所以您選擇原諒他嘛?”

“請不要流淚,他是那樣得愛著您啊。”

……

“我也想明白那些您所說的,被愛就是一件幸福的事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9.25

困死了原本想先睡一會會再爬起來碼字,鬨鐘設置了三個,但蠢作者高估自己了,在晚上一旦睡去是再也爬不起來的就算有鬨鐘也沒用……於是正眼的時候已經11點半……太殘酷了。

碼不完正章,於是想想還有個彩蛋,把彩蛋拉長成番外吧……於是,就是你們看到的這貨。其實一種花預示著一個人,一個人的人生就預示著一種花語。

暫時沒靈感了,其實還有幾種花沒寫,我回頭再添吧……關燈碼字眼睛疲勞,先滾走了……

12.8

果然尿性發作不想碼正文,於是更了兩則彩蛋小番外……可是寫番外老是喜歡劇透,哎,隻好學會一種含蓄寫番外的技巧!

托納雷特

那個年輕人抱著箱子已經盯著希瑞爾看很久, 久到再遲鈍的保鏢都能覺察到異樣。

旅館門口人來人往搬東西的不少挺嘈雜,這邊黑色的車子一排,車旁立著些人,老板沒發話就靜等旅館內收拾器械的同伴出來, 全是身強體壯氣勢暗蓄的大漢,服裝倒是沒統一,姿態也很放鬆, 但總有幾個光眼神就透著股冷漠彪悍生人勿進的氣質, 引來些注視在所難免。

不過最大的問題是老板沒進車裡去啊!希瑞爾不喜歡熱鬨場合,厭惡他人長時間的注視,最好是有個隱蔽的陰影處叫他能待著, 極少有例外,這回……老板居然在外麵發呆?

不, 是沉思。

偶有人撞眼看到希瑞爾,愣上一愣是必定的, 走過去了視線還要躲躲閃閃再瞄幾眼, 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可哪有像這小子一樣大喇喇看得連目光都不轉的。

老大已經大半年沒回來報到、保鏢隊中實際的第一把手不過前頭還掛著副字的隊長C,看了眼還在輕聲交談中的灰鷂等人,又瞥一瞥老板,對著手下搖搖頭,警惕心卻都是起了。

在某一個領域待的時間太久,對某些人身上的味道就格外敏[gǎn],因為無論怎麼偽裝,隻要是沾過人命,氣質中便怎麼也隱藏不了那股對生命的漠視與不以為然,道上人總把這叫做血腥味,永生相隨再也洗不去的血腥。這年輕人看上去再天真純良,落在他們眼中也是血淋淋的。

而且,對方壓根就沒對此加以掩飾。用手的姿勢,手指上的槍繭,展露無遺——擦用的還是雙□□!灰鷂隨意看了眼,衝同伴比了個手勢,又繼續埋頭交流。

眾保鏢彼此看了看,點點頭確定下,這位是混黑的。

一條道上一種氣質,黑白最顯眼,在陰影世界浸透慣的,仍會保持著對生命基本的尊重,與普通人最相類,隻是氣息要更渾濁得多。這年輕人貌似是通透,看人卻不帶情感色彩,就好像與這世界之間隔了層薄膜般,看人與看花花草草毫無兩樣,毫無疑問,這種人一旦下起手來也越狠,根本不會去關心無關緊要之物的生存。

探究一下眼神,不像是認識老板的,眼神裡也隻是透著單純的好奇與讚歎,不過就是看得太用力了,這般凝神的注目連他同伴都有些看不過去——手上拎著的是隻結結實實的工具箱,挨過來,然後兩人開始交談。

“你在看什麼?”這個男人比起那年輕人來說要高大得多,粗聲粗氣,頭發自然卷,下巴上有道傾斜的傷口,剛結痂,大約是刮胡子留下的。

“羅莉莎老說她喜歡利安德爾先生是因為先生長得好看,可他比先生還好看!”年輕人興致勃勃強調,“我第一次看到有這樣漂亮的人。”

高大男人掃了一圈,很快就警惕得皺起眉:“快走,不是好惹的!上頭吩咐的事還沒做完,你想被退貨麼?”他抬起腿作勢要踢過去的模樣,年輕人聳聳肩,嘻嘻笑著跑掉,走進門的時候又回頭向後看了一眼。

代號是Y的保鏢眯著眼回轉過來,低低念叨了一個詞:“西西裡”。

那邊的話隔太遠聽不太清,但他會唇語,偶有幾個音節飄入耳中,他仔細辨彆了一下,大致確定下來對方來曆。周圍同伴點點頭表示認同。那兩個人光服飾就十分有特色,那樣複古經典的取色搭配,雖然也有流行,但畢竟不多,隻兩個同樣這般選擇的人站在一起,就有些異樣了。大概也隻有一直維持著古老傳統的某些地界,仍會偏好這樣的質感與特色。

希瑞爾已經回過神,把視線從旅館門口移回來,最後的幾個保鏢已經拎著箱子走出門。

每到一個地方,臨時裝卸防竊聽防監控設備甚至發射乾擾信號等設備是必要的,本來以為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因此做得格外完善,現在緊急撤退,全部拆下來到底是要廢點時間。

車隊發動,沒多久就分了行道。灰鷂的人忙著查他吩咐的指令,短期內應該不會離開洛桑,幾個保鏢出發去機場,剩餘的跟在希瑞爾身邊,他還想去看看那個玫瑰園。

希瑞爾閉著眼睛,神情冷肅。是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早上還好些了的,現在又糟糕了。

哈曼大師先前與他說,有三股勢力。前兩者已經能確定是博朗曼與王室,那麼最後一者,結合已知的信息,不用想,必然來自意大利。

它扮演的角色同樣也是清道夫,全力抹消所有的痕跡,但它是以何種身份出現的呢?它有什麼理由來乾涉這個事件?它這樣滴水不漏得潛藏於暗處究竟是在防備著誰?

希瑞爾固執得相信母親與這些都沒乾係,哪怕在洛桑尼克療養院中母親曾與那股勢力有未知的接觸,希瑞爾都相信直接因素跟母親沒有任何關係,那麼三位當事人就隻剩下兩位……問題也就是在這裡,無論從哪方來看,猜測結論都有悖。

父親的身份特殊,作為一個政客,一位掌權的大貴族,跟境外勢力有關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據哈曼兄弟的傾向來看,那勢力似乎並不曾為惡,那麼它究竟是在幫凶手,還是隻出於什麼目的要將這事埋葬?而那個女人……其實低調到希瑞爾完全不曾聽聞她現今的消息,當然也可能是王室刻意抹消了所有新聞,以她的身份來看,跟三者勢力都有關的可能性最大,但為什麼同樣想象不到她曾與意大利的某個勢力有關?

所以希瑞爾得查她。這是唯一活著的人,也是一切的初始與終極——洛桑尼克的主人,都靈所有的大家族,以及瑪格麗特·溫莎——三條線索,總有一點蛛絲馬跡能叫他順藤摸瓜抓出真相!♂思♂兔♂網♂

清晨的玫瑰園很安靜。一眼望去,外麵的花地隻有幾個穿著統一裝束的花農在剪摘花枝整理成束,預備著裝車運到彆處,遠處的花房造型彆致,不同種類的玫瑰柔軟的藤蔓纏繞其上,花開正好,鮮豔嬌妍,香氣醉人。

希瑞爾站在某個纏繞滿玫瑰藤的花屋前,駐留了一會兒。很古樸的屋子,還是紅磚砌壘而成,院牆外很多玫瑰都是黑色品種,底色為藍居多。越過這花屋,就是玫瑰園內區,希瑞爾隱約能見著敏[gǎn]度極強的金屬網狀架欄,很高的科技,終端所有的數據都能反饋回頂端模擬成像,連一隻小蟲子爬過都能顯現在數據平台上,也極難跨越。

“弗昂瑟,失敗品種。”也即法語中“深”的意思。年長者掐了朵墨藍的玫瑰,荊條很脆弱,連稀疏的刺都顯得柔軟,綻放的花卉落手便挺立不在,簡直就是種具現化的快速凋謝,“原本該是冰海暈染色,可惜到最後一步基因鏈斷裂……被稱為德蒙的暗影玫瑰種類至今都沒有培育成功。”

“德蒙?”希瑞爾莫名得覺得這個詞很奇怪,“為什麼取名魔鬼?”

“是精靈吧。”

……不都一個意思。

老人彎腰,隨手揀了個長頸瓶將掐下的玫瑰塞進去——動作看上去很粗魯,塞花的時候顯得卻很小心——起身把半合的門拉大,希瑞爾眼前一亮,明明站在戶外,竟覺得是裡麵的陽光鋪天蓋地湧出來。

眯著眼睛打量,看到整個古樸磚屋的天頂也是半開放式的,因為獨特的角度,陽光花紋老舊的玻璃折射出美麗璀璨的暈光,看上去格外明%e5%aa%9a卻不顯得刺眼,屋裡除了同樣纏著花枝的白色圓桌圓椅外被各色植載填滿,卻因為格局的布置精妙,並不覺得擁擠。滿滿的玫瑰,%e8%8c%8e枝粗壯筆直的灌木種玫瑰,盤旋纏繞在窗台支架上的藤蔓玫瑰,粉紅柔軟叢狀的單瓣玫瑰,吊在頂上鋪陳如茵的小種玫瑰,簡直就像進入玫瑰的異界,彆有洞天。

希瑞爾的腳步卻是頓了頓,不合時宜得聞到一股子咖啡味,然後發現牆角一扇木門,門色與牆麵一致,藤蔓抓著把手,一眼很容易略過去。此刻門未完全合上,略開了一條縫,淡淡的咖啡香便是從這門縫中飄出。扭頭看向導。

老人麵無表情:“隔間是我的臥房……剛才還有一位客人。”

希瑞爾有那麼瞬間的遲疑,但還是表示歉意得點了下頭。西方世界非常重視私人環境,基本不會在沒有主人邀請的情況下進入私人場所。問題是希瑞爾明明清楚這裡哪都不對,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眼前這位老人也與真相有關的情況下,他的教養也不會允許他在主人沒有解釋.欲望的時候,探索其私密。他習慣謀定而後動,如今沒有足夠底氣,還是不動聲色得好。

被引到椅子邊坐下,老人粗魯得抹開玫瑰藤,從嵌進牆中的櫥櫃中取出套透明水晶的茶具,用開水燙過一遍,抓了個特質的木盒子過來,打開裡麵是一格一格的,每一個格子裡都放置著乾花乾草一類的東西,倒了水開始調配花茶。

花房的通氣做得很好,即使被綻放的玫瑰環繞,也依然透著股清新氣息,花香並未馥鬱到甜膩。希瑞爾定了神,就開始仔細注視這位老人,意味未明。

他知道他進不去內區,但也能大致想象那裡麵的模樣。正如他所想,這地方是培育暗營玫瑰的基地,那麼裡麵無非是類似勞倫斯所說的“暗騎士”“香晚夜”之類的黑色玫瑰品種。

他原也沒想著就此能探查出所有的真相。隻是昨晚上睡得太心累,被那些黑色花卉糾纏得像是死過好幾回,到現在都覺得有些魔怔,於是臨行前再來看看緩一緩情緒,至於能那麼輕易把保鏢丟在花園口孤身進來,大概……是某種篤定,這地方的主人並不會傷害他。

隻要牽扯到這花種,一切就變得很詭異不是麼。謎太多的時候,就如打散的線團,已經在大腦中糾結成團,他也隻能憑借著那些莫名的直覺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