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1 / 1)

驚動了什麼:“您知道背負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或許會活得很自由很快樂,可我知道了,我想,或許這已經不是仇恨,而是執念,為了徹底解開它,為了不讓再多無辜的人因它而被埋葬。我不敢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必須在所有人麵前偽裝自己,恐懼著那些會傷害我傷害我身邊之人的東西……”

“這是我的罪孽。”希瑞爾眼中噙著淚水,但這一次,他沒有叫它落下,“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因為我始終不曾放棄追尋,所以那些僅剩的人們也選擇了離世,現在,已經是那些無辜者。如果您真的不想說,我不會逼您的,因為我不想連您也失去。”

“很高興能聽您談起母親的舊事,抱歉……我今天說了太多的話。”

他真的說了太多的話。那些話他一直壓在心底,連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他真的很高興還有哈曼大師這樣的人活在這世上,至少叫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可是,看到這位老人,他才慢慢明白他對待布萊茲有多殘酷。不是後悔,而是懂得了珍惜,如果這交流要以命作為代價的話,他寧可放棄這樣的探尋,哪怕為了謎底真的走投無路鋌而走險,犧牲的也隻是他,而不是這些為了他以命作抵的人們。

他不怨他們。即使他們叫他背上了終身都難以諒懷自己的罪孽。為那謎底死去的人越多,他越是痛苦。可痛苦著,也不得不追尋到最後。

“艾麗卡啊……”老人哽咽得幾乎從喉嚨底部發出的喟歎。

希瑞爾從上衣口袋裡取出手帕,遞給他。他以前從來不知道,落淚的聲音也會這樣重逾千斤。

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忽然被打破。房間裡響起重重的敲門聲。

“進來。”希瑞爾說。

某保鏢打開門,把腦袋探進來:“老板,有訪客。”

旅館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太好,似乎方才確實聽到外間有動靜?隻是房內的兩人都沉浸在深沉的哀傷與懷念中,並未刻意去注意。

希瑞爾略微一想就知道來的是誰,他站了起來。果然,門被打開,灰鷂先閃進來,緊接著是兩個黑色西裝的魁梧大漢,一人把持著門的一端,一個矮小但十分威嚴的老頭拄著手杖慢慢踱進來。

他的視線掃了客廳一圈,最後落在希瑞爾臉上。這位閣下與哈曼大師的麵部輪廓有些像,但因為精神氣質的不一樣,看上去仿佛沒一些相似。老哈曼穿著燕尾服正裝,挺直著腰板,即使長得略矮,看上去依然器宇軒昂。那是種常年處在高位養出來的尊貴與威嚴,甚至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血腥氣,這是怎麼洗也洗不掉的。

他的視線沒有轉移,下巴卻是微微一側,兩個西裝大漢互相對視一眼,很順從得出了門,希瑞爾看向灰鷂,灰鷂點點頭也跟著出去,順手帶上門。

帕特裡克·哈曼走到希瑞爾對麵,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哥哥,又把視線收回來。

“希瑞爾·萊歐克·艾爾瑪西亞。”希瑞爾伸出手。

“銀月公爵?”老哈曼低低說道,扯起臉孔笑了笑,把手杖換了一隻手,也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聲音略顯嘶啞,“帕特裡克·哈曼。”

黑道握手並交換名字,表達友善的意思。

希瑞爾看老哈曼落座,才緩緩坐下。這種尊重是基於對年長者的尊敬,更何況,還有哈曼大師這一層關係在。他是母親最尊敬的老師,也算的上是他的長輩了。

老人還在抹淚,邊角紋著紫羅蘭花案的白手帕已經亂得不成樣子,老哈曼無奈得伸手抽出自己的手帕,給哥哥遞過去。

哈曼大師抓住胡亂抹了幾下,頭埋得更深了。

“你的性格……像你父親。”很長時間之後,老人低低得說。

“艾麗卡總是無憂無慮,不是她不知道憂愁,而是她不曾叫憂愁汙染自己的心……她看所有的事物都喜歡看美好的方麵,就像一朵花,即使被大雨打痛,也能馬上沐浴著陽光微笑,”老人終於抬起頭來,“溫柔得像天使一樣……你的外祖父將她護得那麼緊,你的父親珍視她如同看自己的眼珠……可再美好的事物都抵不過宿命。”

“是誰?”希瑞爾問道。

“有三股勢力。一方來自民間,一方在政府上層,一方來自境外。”哈曼大師深呼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看上去又頹老好幾歲,“所有的人……不管做的是什麼,目的都或多或少在埋葬事件的真相,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辨彆清楚那些人不是一條路上的,可惜發現得太晚了,還殘留的線索已經不足以叫我確認真正的凶手。”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老哈曼嘶啞的聲音,“還怨我不讓你離開格拉斯哥,你隻要離開一步,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你的屍體!”

老人垮著肩膀,慢慢道:“我隻能儘力還原當時的事件……在飛機上動手腳的,是第一股勢力。某個隱藏極深的極有權勢的大家族,或許是你父親的政敵,飛機失事後,極力清除痕跡的除了第一股勢力,還有來自政府的一方,不,不應該是政府,而是更隱秘的渠道,例如秘情局什麼,他們在政府中有聲筒,所以看上去第二股勢力是來自政府……而這許多年來,一直在暗處將僅剩的細節一一掃清的勢力,是我最看不懂的一股,它似乎並不是惡的一方,它並沒有真正傷害過任何人,但偏偏做的也是清掃痕跡。”

哈曼在黑道擁有極大的勢力,但總有些地方是他們無法展開手腳的。政府能容忍老哈曼的存在,一方麵是哈曼拉上了整個西城做後盾,一方麵是它並未有危害到人民與國家的行為,就像西西裡島相對於意大利的地位一樣,核心藏在誰都摸不著的地方,而暴露在外界的已經洗白,就算是要動手也抓不到馬腳。老哈曼不能與白道起太大衝突,他又要護著哥哥的安慰,這代表他們要查事情,並不能大開大合得切入中心。

“第一股勢力,是赫克裡多姆亞,亦或是博朗曼。”希瑞爾道。

這兩個名詞意味著什麼,想來很少有人不知道。兩位老人猛然抬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曾經也想過,‘政敵’一方麵的因素,可是這一次格拉斯哥之行,叫我知道,幕後黑手其實真正想埋葬的人,隻有我母親一個人。”希瑞爾說道,“若聯係您所說的,那我想,第一方勢力其實也是由合作者雙方組成的,其中一個,目的是我的母親,可它失敗了,因為另一個陽奉陰違,在看到我的父親也在我母親身邊時,動了手腳叫他們一起出了‘意外’。”

希瑞爾又沉默了很久,這回,他沒有忍住,落下了眼淚:“是博朗曼。”

作者有話要說:  9.16

咳咳,現在的工作意味著我每天碼字隻能在8點半以後……其實昨天我出門之後才發現早上更新時有說要更的,但逗比作者自己寫的東西自己都忘了!!!呃是這樣的,蠢作者在外租了房,有時候睡在外麵,有時候回家,電腦不是隨身帶……

OTZ加更在這張吧,這張總字數不會少於7000的……

9.17

我了個大擦!從昨晚到今天中午,一直都是文章審讀沒通過,不允許操作!而我看後台,明明標題後麵沒按網審啊,於是就出現個bug,我後台在網審不能點開,你們前台卻能看到頁麵……我剛找了編編,才把這個給解開的。⊙思⊙兔⊙在⊙線⊙閱⊙讀⊙

我擦擦擦擦,這是大 的惡意對不對!對我的懶惰以懲罰是吧!!明明沒有H(特麼連男主都沒出來哪來的曖昧!)明明沒有敏[gǎn]字為什麼還給網審不通過!!

我錯了我跪地懺悔我老實交代我發四以後再也不乾這樣的事了。〒▽〒其實我壓根不是在防盜,追過流月跟寒煙的都知道的吧我從來不乾章節防盜這樣的事兒,那麼長的文要防能防死我,訂閱對我沒什麼影響,真實原因是這樣的,10號晚上寫著寫著被叫走上號開荒個boss,但是文沒寫完啊,靈機一動,臥槽我可以防盜!於是……就欺騙了你們……打完boss回來,補上後半章,從此我就get到了新世界的大技能!

寫半章,丟上去,拿到那天的小紅花!偷個懶(刷刷小說玩玩遊戲什麼的),然後回來補完,就算遲點也不用擔心紅花沒有,但我沒想到還有網審這回事啊哭瞎了〒▽〒偷完懶回來發現怎麼文更不上了我擦……昨天嚇到我了,就怕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要審我文還不通過呢飆淚

我再也不要漂亮的小紅花了(親們看到我隔一章一朵的漂亮小紅花了沒有……),我再也不偷懶了(一會兒出門電腦拎著走晚上就更新妥妥的),原諒我嗚嗚嗚嗚要哭瞎了

逗比作者在這裡發四,一定好好更文不鬨幺蛾子!求原諒啊〒▽〒!!!

罪惡之源

若有一天叫你知曉, 你身處一個巨大的騙局之中,那些曾施予的善意都不是出自真心,那些曾溫暖你生命的情感都源於欺瞞,你為了追尋最後的謎底為了不因此傷害到他人所以踽踽獨行, 可原來,你本就是孤家寡人,你曾溫柔以對的人們在多年以前, 已經將你舍棄。

希瑞爾緩慢得、用力得將臉上的淚水抹乾淨。好像是要借由這樣的力道與什麼東西作了斷。

博朗曼家族, 英格蘭曆史進程邁入當代以後的新貴,一個切切實實把握到上層權利,並借此躋身上流社會的特殊存在。它並非具備什麼悠久的值得尊崇的曆史與爵位, 因為它來自於下議院且紮根於此。這個家族出過好幾位議員,甚至, 現任英王儲妃凱瑟琳的外祖父,曾當任過英國的首相!要知道, 政府內閣閣臣, 絕大部份皆來自下院,甚至二十世紀以來,曆任的英國首相除卻了七十年代其中一任,也同樣是下院議員。

外界早有猜測,女王為查理德王儲早早聘了博朗曼家族女兒的目的,就是因為其於政治上的勢力。可是與王室聯姻,對於博朗曼來說卻是一筆立場上的重大失誤。固然,它家的女兒,現在是王儲妃,未來會登上英王後之位,但這帶給博朗曼的政治收益,卻遠沒有損失的多。

這個家族,一直以下議院的出身定位自己,它所代表的整個利益集團都是下院的,與王室結親卻意味著它在向貴族利益團體靠近,這會叫它失去很大一筆下院中的聲望。就算王室很尊貴,王室暗底下或許是有屬於自己的勢力,但君主立憲製在當今的大趨勢,王室就是作為吉祥物而存在,憲法隻會不停削減王室的權利,一個王後的虛名有什麼用呢,所以要穩固博朗曼如今的政治地位,它原不該與王室定下這一樁婚約的。

在那瞬間,希瑞爾想到了太多的東西。女王,維拉妮卡,查理德,艾倫,一張張臉或明%e5%aa%9a或陰影,在他的腦海中不停旋轉,他想起溫莎王庭黃昏時的鐘聲,那似乎永遠走不完的冗長走廊,想起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