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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罷了。”

“兩天時間……我回都靈。”

人凱恩的繼承者,拾掇著拾掇著都能獨當一麵了,薩弗艾爾的小少爺,就算披了層文藝高冷的皮,還蠢得跟朵花一樣。

一想起那所謂的禮物,勞頓就覺得有些牙疼。還有,好不容易夫人大發慈悲,特地為那位的成年禮留出的兩天,不想著交流交流兩家的感情,回都靈做什麼?

看,裝得再好都掩飾不了事實。仍然二得缺顆心眼。

*

西班牙馬德裡

“艾薩克?”

沙發上懶得跟沒骨一樣的少年,施舍般得對另一個人投了個眼神:“北麵那個鄉下地方?這什麼破去處,二叔還勒令我們必須去溜一圈?”

夏萊勾著領結整理,慢條斯理道:“阿諾,資料就在你手邊,伸手就夠得到彆那麼懶。”

一陣稀裡嘩啦的翻頁聲。然後桃花眼少年毫不猶豫把東西拋得老遠,窩在沙發裡半邊臉頰都抽了抽:“這也叫資料?!臥槽這女的什麼來頭,除了家世外一點旁的信息都沒露?”

夏萊對著鏡子試剛送到的禮服,照了半天,心平氣和側身指了指腰線方麵,比劃了個手勢,邊上緊張注視著他的人立馬持筆記下。“凱恩家族的新家主。”

“嘖,不用給我強調。命真好,年紀這麼小已經能當家了,夏萊你現在連個邊都還摸到罷!”

夏萊微微勾唇:“你以為這麼簡單?如果不是她有一個很好的監護人的話,早連渣子都不剩了。”

“呃……誰?”少年猛地一個翻身,直勾勾盯著他,莫名被挑起了興趣,“連二叔也查不到?”

“不是查不到,而是已經沒必要查。”他準備試第二套衣服,“總有些事,會有各方麵的忌憚,棘手到怎麼做都覺得為難,而你得想出最好的方式去應對……”

微微一頓,扭頭看著沙發上已經挑著眉露出不以為然表情的表弟,笑了笑:“彆把世界想得太簡單——當然,對你也無妨,第二個兒子總規會有很多特權——你隻需試好你的衣服,到時候跟我出去轉上那麼一圈就夠了,對,就是現在,立刻,馬上。”

“彆算上我,我沒空去那破地方!”

“由不得你,少跟那些女人調情你就有空閒了。”

“嗷夏萊我恨你!!”

鏡子前的人眼睜睜看著表弟張牙舞爪著被傭人拖下去,默默扭頭繼續看自己。無聲無息盯了半晌,忽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奧蘿拉……大概隻是同名。

*

宴會大廳燈火輝煌。

完全沒想到今夜會有好戲開場的希瑞爾,還在自己房間盯著書桌上新的玫瑰標本發呆。這回稍微離譜點,隻有幾片花瓣。

希瑞爾憋屈之餘就有些迷惑了。

其實一眼看到這花,他的直覺就告訴他有不對勁。單純的黑玫瑰是能培育出來,但每個實驗室的品種總有些差彆,這樣熟悉而純粹的顏色,幾乎是在瞬間就告訴他,這玩意兒跟他腦子裡想的那個玩意兒脫不開乾係——可尋遍整個溫莎行宮,他隻找到兩朵。其中一朵的樣本在他手上,另一朵還彆在瑪格麗特公主的%e8%83%b8`前,他完全不能開口要過來。

但就算沒有檢查徹底,他也能確定,兩朵玫瑰是一樣的。化驗結果也告訴他,這玫瑰與當年羞辱過他的那朵係出同源。可是為什麼好不容易都忘掉當年的無力了,它又來刷個存在感?

翻遍近期進入過溫莎城堡的所有人員,都找不出哪個人有異樣——不排除資料被人動了手腳的可能。讓希瑞爾苦惱的,就變成了為什麼瑪格麗特公主會佩上與當初那個相同的玫瑰。莫非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與公主有關係?

不應該啊,這位公主長居愛爾蘭,幾乎不與外界聯絡,居所也長年沒有訪客……繼續往下查很明顯能查出些東西來的,可女王眼皮子底下,怎能有什麼大動作?於是就隻能再憋著口氣往肚裡吞?而且前一支玫瑰無跡可尋,後一支更沒辦法。瑪格麗特公主大概隻是過來看看女王跟孩子,雙胞胎的生日晚宴都沒有參加,已經動身回愛爾蘭……希瑞爾心情很糟糕。

這種糟糕就一直持續到奧蘿拉的成年禮。

寧靜的小鎮大概很久沒有這樣的熱鬨。希瑞爾站在陽台口往外看的第一眼,就想歎氣。所以說他最討厭宴會了。

雖然不用壓場子,但他還是下了樓,隻隱在暗處觀看宴會進行。

這些年他在艾薩克的消息沒有特彆隱瞞,畢竟背著銀月公爵的身份,要想完全失蹤都難,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而且大多數人就算知道也隻是沉默,他隻要不在明麵上出現,這樣的態度就足以讓人明白他未說出口的意思。

站的高度越高,相互之間的交流越是隻靠腦筋。憑什麼貴族長得就跟彆人不一樣?因為一人就是一部曆史的集合體,不但有自己的,還有彆人的。

他看著奧蘿拉。

奧蘿拉穿著身緋紅的單肩絲綢禮裙,站在燈光與視線的焦點處,微笑注視著眾位來賓。

剛及膝的裙子是再簡單不過的款式,卻因細節處獨到的設計亮眼得讓人讚歎不已。

與其說那亮麗的麵料隻是簡單得拚湊鋪設,細觀才能覺察它實是以單獨一塊料子整改而成的變款,每一個褶皺都銜接著彼此,層層向上最終在左肩上織疊出一個漂亮的花盤,滿帶著少女式的俏皮與雅致。

除了頭頂的黑曜石墜子通身沒有任何飾物,高高盤起的長發在側麵特意留出一束打薄的發絲,卷曲著垂落在%e8%a3%b8-露的單肩,順著眼波的弧度微微晃動,竟是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明明一直笑著,笑容卻極淡。那唇角的弧度很自然,怎麼尋都尋不出一絲刻意,但就是帶著股莫名的疏離之色。隻有熟識的人在身邊,才能一眼就看得出來,她的氣質雖然因溫蒂夫人而改變了許多,但那些小動作卻學著希瑞爾沒有改變,照例如出一轍得相像。

她靜靜站在那裡,也正如一團灼烈又沉幽的火,自那深淵般的極遠之處無聲無息升上來,不經意的岔眼後,便是鋪天蓋地黯淡去視野中所有的色彩,霸道而專斷得侵占你所有的注目。這樣的一個小女孩,青春的活力隨著她的衣著展露無遺!可讓人不得不驚歎得是,那年輕絲毫不曾帶著稚嫩、浮躁亦或是叛逆,反而如久經沙場的老手般穩妥得毫無破綻。

溫蒂夫人方才還站在她身邊,這會兒已經退居二線。看奧蘿拉不管麵對的是老謀深算的家主,還是優雅端莊的女士,又亦或年輕氣盛的少年人,一應的遊刃有餘,也算是放下了心。

說起今日的妝扮來還有個緣由。奧蘿拉原挑中的款是紫紅的裹%e8%83%b8曳地長裙。確實極美,也非常貼合了她的氣質,不過溫蒂夫人隻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十六歲的年少是無論如何都抹殺不了的事實,不帶稚嫩不意味著可以徹底用成熟武裝自己,最自然的形態才是符合觀者感官的真實,不需增添或是減退。

凱恩的家主現在還不需要威懾,因為她就是一個孩子,單純的真實再加一絲看不透徹的神秘已經是最好的表現。

再然後,就見著一位少年走到她的麵前,彎下腰。

與奧蘿拉相差無幾的年紀,外表的穩重鎮定掩飾不了他身上那種年少特有的陽光與乾淨氣質。

看到他的第一眼,希瑞爾整個人都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11.15

還欠一更?嗯那就繼續欠,今天碼不出來了……話說晚上在打吊針的過程中,被植物大戰僵屍2虐出翔了,臥槽這樣苦逼的關卡真的大丈夫?

過渡一下,接下去的情節絕壁去掉大段大段文藝風描寫啊,咱一個一個來~

PS:克勞瑞絲其實是希臘神話中鮮花之神的名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青梅竹馬的炮灰

作為宴會的主人, 奧蘿拉當然萬眾矚目。

先前開場舞選擇的並非哪位德高望重的紳士名流,而是馬德裡現今最炙手可熱的新貴富豪。兩人並無任何曖昧,但這個舉動已經足夠彰顯凱恩家在主事者更換之後所展示的姿態——雖然這個家族立足於實業,有著悠久曆史的積澱、厚重名聲的傳承, 但正如現任家主的鮮妍年輕一般,它也會是充滿新活力與生氣的。凱恩不會拒絕變革,也不會畏懼挑戰。

所以, 鑒於宴會意義莊嚴特殊, 為了表現出足夠的尊重,在場的紈絝二世祖們顯然為長輩所耳提麵命過不許失禮,縱然奧蘿拉的美貌非同一般, 也隻遠觀著欣賞罷了。於是眼前這位敢上來邀舞的少年,倒確實是今晚頭一個。

“美麗的小姐, ”經曆過變聲期而逐漸脫出低緩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喜悅笑意, 少年氣質沉穩, 但眸光微動的模樣襯托出年少而無法掩飾的靈動,“可以請您跳一支舞嗎?”

在見到他的瞬間奧蘿拉臉色微僵,但旋即恢複如初。

什麼事都怕破例。接受了這支舞便代表之後的邀請她也不能找理由拒絕,但她也認出了眼前這個人,無論是對方政界出身的底子,還是舊校友的交情,推拒並不是個好主意。

利弊的衡量在眼神交彙的刹那已然透析,眾人視線的終點,便見著紅裙的少女仰起頭伸出手,話語謙虛,而姿態矜貴又帶著淬於骨血的驕傲:“我的榮幸。”

兩隻手握在一起,流水般的音節悄然劃開,圓舞曲掀開序幕。

希瑞爾站在暗處觀望著這一幕,微微皺起眉。

怎麼說呢。棘手算不上,倒確實那麼點措手不及。至少他先前壓根就沒記起來,還漏了那麼個人在調查之外!

夏萊·科菲,奧蘿拉年少時的同學,交情不深,但勉強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當然,希瑞爾會那麼容易將他忽略,或許跟眼前這人在原版記憶裡就不深刻的緣故有關。

與奧蘿拉的人生會起到重大糾葛的人,都是他要警惕的對象。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擁有極為令人頭疼的能量,隨時會打亂他布局的節奏,所以希瑞爾不會放鬆關注,可若是一個還未掀起風浪便為自己炮灰掉的人呢?

在那一場命運中,夏萊對奧蘿拉的戀慕,可以稱得上是悲哀。少年人熾熱如火的熱情,沒有摻雜任何利益牽絆,甚至比原來的希瑞爾還要來得純粹,可若是愛到近乎卑微,戀到為對方放棄了自己的人格,怎麼還有可能得到彆人的尊重?沒等彆人動手炮灰他,夏萊自己就被奧蘿拉玩壞了……這樣一個人,無怪乎希瑞爾根本沒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

可希瑞爾也很清楚夏萊的出現昭示了什麼。故事已經正式開始了!

那龐大又變幻莫測的命運對他露出了挑釁的微笑。

約莫是他的表情太過於凝重,退後走回到他邊上的女人怔了怔。

“您不必擔心。”溫蒂仰頭望著他,安慰道,“您的女孩比你所想的還要堅強聰慧。這樣的狀況,她早已經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