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愈發燙了,將他掀起的被子重新蓋上,低頭道:“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你該問問你自己才是。”
皇帝將無賴本色發揮到極致,義正言辭的開始控訴:“你昨晚一喝醉,便開始脫衣服,朕怎麼都攔不住,自己的脫得差不多了,又去脫朕的,朕不許你脫,你立馬就哭,再勸幾句,就高喊救命,連禦前侍衛都被你喊來了,朕還能有什麼辦法?”
妙妙囧著臉聽他說完,隻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再想一想皇帝那個愛欺負人的性情,不覺生疑:“真的嗎?你是不是在騙人?”
“蒼天為證,”皇帝信誓旦旦道:“不信?你問陳慶,問侍衛們去,這事兒又不是隻有朕自己知道。”
妙妙頭腦中一片混沌,似信非信的瞅著他,半晌,才期期艾艾的問:“那今早……怎麼回事……”
小姑娘沒經過這種事,單純似雪,這會兒小臉漲紅,眼睫低垂,動人極了。
皇帝看著她,實在是愛極了,隻是心裡那汪壞水兒,卻噗嗤噗嗤冒的更快了。
他狀似沉思:“你喝醉了,就吵著說想吃葡萄。”
妙妙戰戰兢兢的聽了這一句,隱約覺得,這似乎是自己能做出來的事兒,也就不曾反駁,耐心聽他說下去。
於是皇帝繼續道:“朕說明天再吃,你怎麼都不肯,哭叫著要馬上吃。”
妙妙眨眨眼:“然後呢?”
皇帝道:“然後,朕想吩咐人拿進來,卻被你製止了。”
妙妙一怔:“嗯?”
皇帝適時的麵露羞憤:“你一把抓住朕那處,說,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才不會!”妙妙呆住了,隨即反駁道:“這不是妙妙說的!”
“朕騙你做什麼?”皇帝道:“今早握住朕……的,不是你?”
妙妙理屈詞窮,一臉委屈的閉上了嘴。
“朕拚死反抗,卻也未能如願,隻能順從,”皇帝瞄一眼她神情,又加了一把火:“你還要嘗嘗呢,虧得朕死命拉住了。”
“你說謊,”小姑娘蔫噠噠的,有些無力的反抗道:“妙妙才不會……”
“什麼意思,”皇帝眉頭一動:“你不認賬了?”
妙妙氣鼓鼓的看著他:“沒做過的事情,叫人怎麼認?”
“好啊!”皇帝騰地坐起身,一臉氣憤:“魏國公府的小娘子摸了朕一宿,占了朕的清白身子,第二天衣裳都沒穿上呢,居然就不認賬了!”
妙妙羞得不行,趕忙去捂他嘴:“你彆這麼大聲。”
“大聲怎麼了,朕就是要叫彆人聽見,還要叫他們給評評理!”
皇帝叉著腰:“還有沒有王法了!”
妙妙臉皮可不像他那麼厚,這會兒窘迫極了:“那你到底要怎樣嘛!”
“朕一時半會也想不到,”皇帝將狼尾巴藏起,裝的十分友善:“暫且欠著,以後再還。”
妙妙隻求他能安靜下來,不養張揚,忙不迭應了:“好好好,都依你。”
皇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這才多雲轉晴,將小姑娘摟住,湊過去親了親嘴兒。
妙妙害羞極了,拿被子捂住上身:“彆這樣,先把衣裳穿好。”
皇帝順從的停了動作,卻也不免揶揄一句:“不是你要吃葡萄的時候了。”
妙妙大窘,紅著臉道:“不許再提這事了!”
“那就先不提,”皇帝將被子掀開,赤著身子,當著她的麵兒,大喇喇的穿衣:“等成婚之後,咱們再慢慢說。”
妙妙隻求他能閉嘴,連連點頭。
皇帝將中衣穿了,便往床榻邊兒坐下穿靴,邊穿邊問:“妙妙呀,你不會因為這事兒,再不吃葡萄了吧?”
小姑娘拿腳踢他:“閉嘴!”
皇帝大笑出聲,轉過身去,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下:“不吃也沒事兒,朕這裡有你沒吃過的新品種,保管你喜歡,成婚之後,天天有的吃。”
妙妙聽不得他這連篇葷話,穿上中衣後,掄起枕頭打他,見皇帝要走,連鞋都顧不得穿,赤著腳追過去打。
“不止如此,”皇帝哪裡在意她這一丁點兒力氣,一邊躲著逗她玩兒,一邊笑道:“等到了天寒地凍的時節,還能吃口熱的呢。”
☆、第58章 大貓
這天上午, 直到日頭高掛, 皇帝方才同妙妙一道起身,喚人進來服侍梳洗,準備吃點兒東西, 略微墊一下肚子。
王嬤嬤在外邊等了大半個上午,一顆心都懸著, 唯恐皇帝真將自家小娘子怎麼了,聽聞內間傳喚, 忙不迭進去。
先頭有宮人備了溫水, 她過去的時候,妙妙正卷著袖子擦手, 粗略一瞧,倒是無礙,這才勉強放下心來。
“嬤嬤幫我取香膏來,”妙妙接連洗了三遍手, 卻總覺得那上邊有異,雖然乾乾淨淨的, 但總有種沾了東西的錯覺:“我抹一點兒上去。”
“噯, ”王嬤嬤不易察覺的打量幾眼,見她神態如常, 心中提著的那口氣也就鬆了:“老奴這就去。”
妙妙洗手的功夫,皇帝便結束洗漱, 衣袍規整了, 信步到她麵前去, 笑%e5%90%9f%e5%90%9f道:“待會兒想用點什麼?隻管同他們說,仔細餓著。”
妙妙這會兒看見他就彆扭,又羞又氣,還有點兒說不出的甜蜜忐忑,扭過頭去不看他,隻同一側候著的宮人吩咐了幾句。
皇帝受了冷待,也不在意,深深看她一眼,往宣室殿外練劍去了。
雖然時辰已經不早,但該做的事兒還是得做。
“昨晚是怎麼了?”王嬤嬤取了東西過來,見皇帝不在,方才輕聲問妙妙:“好端端的,怎麼叫起救命來了?”
她不提這茬兒還好,一提起來,便叫妙妙將那些想要全力遺忘的事情都給想起來了,心頭一燙,暗生羞窘。
“沒事兒,”妙妙低著頭,有點兒不好意思的道:“昨晚我喝醉了嘛,耍酒瘋呢。”
“原來如此。”王嬤嬤點點頭,順理成章的想到了另一處去。
怨不得今早起晚了呢。
……
妙妙年紀還小,這些年跟隨董太傅走南行北,去過的地方雖然很多,但真正接觸三教九流的人,卻是不曾有的,今早聽皇帝說了那麼久的黃腔,直到午膳時分,還氣鼓鼓的板著臉不理他。
“還生氣呢,”皇帝低著頭給她挑魚刺,末了,又將白生生的魚肉送進她碗裡去:“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彆這樣斤斤計較了。”
妙妙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悶氣,這會兒聽他口氣,活像是自己揪著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三分悶氣也變成了五分,瞪他一眼,借著桌案遮掩,抬腿踢了他一下。
皇帝隻盯著她笑,笑完了又湊過去:“朕吩咐人去摘葡萄了,午膳結束後就能吃到,如何,是不是該好好謝謝朕?”
妙妙這會兒一聽“葡萄”兩個字就臊得慌,見他不懷好意的朝自己笑,想也不想,便重又抬腿踢他。
隻是這一次,她卻沒有上一遭的好運氣了,皇帝目光瞧著她,手卻準確的捏住了她腳踝,微微用力,不許她抽回去了。
妙妙一驚,險些握不住筷子,礙於左右有人,不敢高聲:“你快鬆開。”
“憑什麼?”皇帝懶洋洋道:“不是你欺負人的時候了?”
“你又這樣!”小姑娘拿他的厚臉皮最沒辦法,杏眼瞪著他,委屈道:“變著法兒的欺負人!”
“不欺負也行,”皇帝看著她,目光灼灼,徐徐道:“你不準走。”
妙妙今早起身梳洗完,便有了跑路的打算,這會兒聽皇帝點破,不由遲疑起來。
皇帝適時的加了把火:“再不點頭,朕有的是法子收拾你,不信?那就試試。”
“留下就留下,”經了昨晚和今早,妙妙可算是怕了他,蹙著小眉頭,委屈巴巴的道:“你要說話算話。”
“算算算,”皇帝給她一瓶萬金油:“朕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對於這句話,妙妙已經不怎麼信了,隻是看他狼尾巴在地上一擺一擺的模樣,終究沒敢提出質疑,將腿收回,老老實實的吃魚了。
因為停戰協議的簽訂,她同他相處時,倒是比之前自在了點兒,以至於她都沒發現,隻是短短幾日,她便同皇帝熟悉到了這種地步。
當然,皇帝自己更不會告訴她這一點了。
這天晚上,二人一道用過晚膳,她正想回自己原先住處時,卻被皇帝叫住了。
“躲什麼?”他淡然的喝一口茶,道:“朕還能吃了你不成?”
看你今早的樣子,將我吃掉的可能性……也很大啊。
妙妙小眉頭蹙著,看他一看,終於還是沒將自己心裡話說出來。
“留在這兒吧,”皇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朕要是想,你跑到天涯海角去都不成。”
妙妙知道他的無賴性子,倒沒堅決反對,看一眼塌上的被子,先扯了一床下來將床榻分成兩半,楚河漢界,涇渭分明,皇帝在邊上瞧著,也沒製止。
說到底,他們曾經有過的情分是在多年之前,小哥哥照顧年幼妙妙時而生的,同現在皇帝想要的截然不同。
男女之情要漸次培養,彼此之間的信任也一樣。
陛下你先等等……
信任什麼的,從你嘴裡說出來,不覺得諷刺嗎?
到了晚間,妙妙洗漱過後,便到了床榻裡邊兒去,再三確定了那條擋在中間的被子後,便鑽進自己被窩裡,摟著被子,一臉警惕的等著皇帝過去。
她倒不是有什麼彆的想法,而是想親眼見著那流氓睡了,才能放心睡下。
皇帝明白她意思,倒不去欺負那隻小貓兒,將外袍解下,徑自上床,準備睡了。
妙妙見他如此,隱約鬆一口氣,隻是不知怎麼,反倒睡不著了。
“小哥哥變了好多,”她瞥見皇帝眼睫在顫,知道他還沒睡著,不由嘟囔一句:“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皇帝依舊合著眼,唇角勾起:“那妙妙是喜歡從前那個,還是喜歡現在這個?”
他這句話說的輕柔,裡頭也有點兒彆樣意味,莫名的,小姑娘臉熱起來,看他一看,羞答答的扭過身去了:“妙妙困,要睡了。”
皇帝低低的笑了幾聲,倒沒窮追猛打,雙目閉合,隨之睡了。
……
皇帝不欲將小妻子逼得太緊,倒是做了一夜君子,隻是第二日清晨時,出了一點兒意外。
男人嘛,清晨時分總會難以自製。
他睡得朦朦朧朧,卻還記得妙妙在自己身邊,下意識伸手去摸,卻碰了個空,手伸的再遠一點兒,卻還是一無所獲,一連幾次失手,猛然間醒了過來。
天色未明,帷幕內有些昏暗,卻還是能看得出,妙妙所在的地方空了。
人呢?
皇帝心中有些疑惑,腦海中卻忽的想起一點兒什麼。
總不會是……
他輕輕將被子掀起,湊過去瞧,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