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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嗎?

陳慶心裡剛略過這想法,便聽內殿裡又有動靜了,妙妙小小的驚叫一聲,不開心道:“你怎麼又親我?!”

皇帝裝糊塗的聲音響起:“有嗎?”

“就是有!”妙妙氣呼呼的聲音傳來:“不要裝傻!”

“都怪妙妙,”皇帝厚顏無恥道:“你要是生的醜點,腿再短點,不那麼討朕喜歡,朕就不親了。”

“你少胡說,”妙妙聽不得腿短兩字,趕忙反駁:“妙妙長的好看,腿也不短!”

“你說得對,”皇帝順理成章道:“所以朕喜歡親你呀。”

“……”妙妙虧就虧在嘴笨上,總被皇帝占便宜,無措的憋了半天,方才道:“你又欺負人!”

“哪有哪有,”皇帝摟住小媳婦,親親膩膩的揉了揉:“朕最疼妙妙了,哪裡舍得欺負你。”

妙妙掙紮了半天,終於還是沒能脫身,恨恨的打他一下,趴在他懷裡,不吭聲了。

……

妙妙雖然長大,有些吃的不再喜歡,但口味總不會有太大變化,皇帝吩咐人早些備了膳食,午膳時候奉上,皆是她這會兒喜歡的。

妙妙雖氣惱他欺負自己,卻也能感覺到他的心意,悶悶的賭了會兒氣,見他坐在案前挑魚剝蝦,再大的火氣也沒有了。

“來嘗嘗這個,”皇帝將剝出來的雪白魚肉夾到她碗裡去,示意道:“清鮮爽口,你肯定喜歡。”

妙妙嘗了一口,確實不錯,見他沒有動筷的意思,隻顧著給自己剝蝦,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哥哥也吃,彆隻顧著我呀。”

“沒事兒,”皇帝抬眼看她,笑%e5%90%9f%e5%90%9f道:“朕得先將你喂飽才行。”

妙妙是公府嫡女,身邊侍女都是識字的,自然不會有人跟她說什麼葷話,後來隨董太傅遊曆四方,卻也接觸不到真正下九流的人物,是以皇帝說了一句浪語,卻也沒有聽懂。

皇帝隻有條不紊的剝蝦,也不在意這些。

日子還長呢,他慢慢教就是了。

午後的日光溫暖而和煦,照的人周身慵懶,隻想躺下小睡片刻。

皇帝吩咐人收了桌案,便帶著小妻子往內殿暖炕那兒去了,自己脫了靴上去,又向她伸手:“好孩子,來躺一會兒?”

妙妙小時候,時常在午後時分,同皇帝一道早這兒午歇,這會兒見了,也極熟悉,可這會兒……

“妙妙長大了,”小姑娘站在底下,輕輕搖頭道:“不是孩子了。”

“嗯,確實不是孩子了。”皇帝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掃,叢纖細的腰肢到微微隆起的%e8%83%b8脯,最終落在她麵上:“不過,該歇息,還是要歇息的。”

妙妙被他看的一陣羞窘,趕忙彆過身去,道:“我不困。”

“真的不困?”皇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還是說想出去玩兒,怕朕不肯,所以說謊?”

“我都這麼大了,跟小時候又不一樣,”妙妙回過身去看他,道:“你彆亂想。”

日光這樣溫煦,透過窗戶,愈發和暖,恍惚之間,叫她想起自己小時候,每每午間吃過飯後,便會被皇帝抱著上塌,摟著小睡一會兒。

她愛踢被子,也總是他幫著蓋的。

思緒一到,心思便軟了,道清大師的批命,小時候她不明白,大了之後,或多或少都會有所了解。

除非大秦傾覆,否則……他終究會是她的丈夫。

現在親近些,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妙妙正有所猶豫,身子卻是一晃,皇帝攬住她腰身,徑自帶進自己懷裡去了。

心裡猶豫是一回事,事情真的辦了,卻是另一回事,小姑娘趴在他懷裡,驚呼一聲:“小哥哥!”

“啪”的一聲悶響,皇帝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像是小時候淘氣時一樣。

他合著眼,語氣慵懶:“睡覺。”

☆、第50章 衍郎

午後的日光溫暖極了, 照的人身上暖融融,再則……

他的懷抱, 也是熱的。

妙妙趴在他懷裡,不覺紅了臉, 虧得正埋著頭, 皇帝瞧不見,不然,少不得再來調笑一番。

“睡吧,彆害怕,朕又不吃人。”他合著眼, 將她摟的更緊些,語氣恬淡柔和。

許是因為離得太近,妙妙甚至能察覺到他身上淡淡酒氣與男子慣用的鬆柏熏香,她下意識的湊近一點兒,輕輕嗅了一嗅, 隨即又反應過來, 趕忙縮回原地。

小哥哥身上的味道,好像還跟小時候一樣呢。

既清爽,又乾淨,好聞極了。

此前的親%e5%90%bb與言談拉近了二人距離, 兒時的記憶使然, 也不會叫她拘束, 小姑娘有點兒困了, 杏眼眨了眨, 終於慢慢合上,伏在皇帝懷裡睡了。

皇帝靜靜合著眼,等她睡得熟了,方才擺擺手,示意內侍將簾幕放下,都退出去,自己則垂著眼,定定看著小妻子的麵容出神。

麵頰皎皎,白皙而細致,那雙盈滿了秋波的杏眼雖合著,但隻消瞧一眼,便能猜出它睜開時的光華,有多瀲灩。

更不必說,小姑娘微微嘟起,花瓣兒一般紅潤動人的唇珠了。

幾乎是不受控製的,皇帝低下頭去,輕輕一%e5%90%bb。

末了,舌尖又依依不舍的在那上頭%e8%88%94了一%e8%88%94。

真想早點兒娶你,妙妙。

……

小姑娘這一覺睡得安穩,大半個時辰之後才醒,嘴巴無意識的動了動,還沒睜眼呢,便有人取了盞溫水喂下,動作輕柔而體貼。

妙妙睡得迷迷糊糊,還當是阿蕊姐姐在身邊呢,低聲嘟囔一句:“謝謝阿姐。”

皇帝失笑一聲,低頭含住她唇珠一咬:“你阿姐也這樣對你嗎?”

妙妙一下子清醒過來,毛都險些炸了,趕忙將他推開,氣鼓鼓道:“小哥哥變壞了,怎麼又占人便宜?!”

午睡方醒的嬌客,麵頰尚且有兩團酡紅,身上衣衫也微微有些亂,纖細脖頸自不必說,連精致鎖骨,都半遮半掩的露了幾分,端的慵懶。

皇帝看的心熱,幾乎想跳過去咬一口,到底還是按捺住,笑%e5%90%9f%e5%90%9f道:“妙妙是朕的妻子,夫妻親近,怎麼就使不得了?”

妙妙斜他一眼:“哪個說要嫁給你了。”

“當然是你說的,”皇帝麵不改色,理直氣壯道:“朕給你糖和小點心吃,你嫁給朕,這不是早就約定好的嗎?你也彆說朕誆你,這事兒不隻朕知道,陳慶和王嬤嬤也知道,連你阿娘都知道。”

妙妙在兒時便將自己賣的乾乾淨淨,這會兒想起來,真真是悔不當初,隻能嘴硬:“童言無忌,不算數的,你不要拿這些來要挾人。”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道理,”皇帝臉皮可比她厚多了:“你小時候在宮裡住了那麼久,前前後後睡了朕幾年,現在想始亂終棄?門兒都沒有!”

“你這無賴!”妙妙坐在暖炕上,氣的臉都紅了:“誰睡你了,誰始亂終棄了!”

“不始亂終棄就好,”皇帝趕忙過去抱住小嬌嬌,親親揉揉舉高高:“那朕就叫他們去宣旨了。”

“宣旨?”妙妙伸著小爪子推他,抽空問了一句:“什麼旨?”

“當然是立後的聖旨,”皇帝捏住小姑娘兩隻亂撥的小爪子,緩緩道:“朕年過而立,你也及笄在即,該定下來了。”

妙妙知道自己是要嫁給皇帝的,但從沒想過會這樣快,下意識的反駁一句:“太急了吧。”

“怎麼急了?”皇帝下了暖炕,作勢接她下去:“朕倒覺得,早就該降旨了。”

妙妙坐在暖炕上,卻也沒皇帝高,聞言蹙眉道:“不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為什麼不要?”皇帝挑著眉笑:“你之前睡朕的那幾年,都白睡了?”

妙妙聽不得他這等葷腔,又氣又惱,顧不得彼此身份,抬腿去踢他:“你真討厭!”

皇帝可不怕小妻子這點兒花拳繡腿,順勢捉住她那隻小腳,隔著一層襪,在她腳底撓了一撓。

妙妙怕癢,隨即便身子一軟,歪在身後厚厚被子上,咯咯笑了起來。

前世皇帝與她做過多年夫妻,最知道她脾性,也明了她的短處,這會兒見她歪著身子,倒沒窮追猛打,隻是取了帕子,替她擦去笑出來的淚花。

兩個人正嬉鬨呢,外頭陳慶的聲音便近了:“陛下,英國公求見,正在外邊兒候著呢。”

皇帝坐在暖炕邊上,回頭去問:“他怎麼過來了,說是什麼事兒了嗎?”

“好像是為了北境屯軍之事,”陳慶答道:“奴才聽他提了一句。”

“哦,”於是皇帝站起身,正容道:“叫他到前邊去,朕稍後便到。”

他既起身,妙妙也鬆一口氣,杏眼看他一看,道:“陛下既然召見臣工,我自然不好久留,這就告退了。”

“怎麼,”皇帝斜她一眼,不怒而威:“小哥哥不叫,該叫陛下了?”

妙妙賭氣道:“你總是欺負人,小哥哥才不會這樣呢。”

拉倒吧,小哥哥沒對你這樣那樣,是因為你那時候還小,可不是因為他是個好人。

“彆叫陛下,”他道:“朕聽了,彆扭的很。”

妙妙問他:“那叫什麼?”

皇帝笑微微的瞧著她:“你覺得呢?”

妙妙躊躇一會兒,半晌也沒吭聲。

皇帝見她蜷在暖炕裡頭,唯恐被自己咬了一樣,倒不動氣,也不想將她逼得太急,隻彎下腰,將她一雙繡鞋提起,擱到暖炕邊上去:“你我多年未見,正該多相處一番才是,急著走做什麼。”

“朕先去見英國公,妙妙在這兒待一會兒,等他走了,再來陪你玩兒。”

妙妙聽他話裡意思,隱約吃了一驚:“什麼意思,你打算叫我留在宮裡嗎?”

皇帝徑自整了衣袍,大步往外邊兒去,聞言頭也沒回:“當初白睡了朕那麼多年朕說什麼了?現下隻留你幾天,使不得麼?”

他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妙妙正惱著呢,一聽他這話,三分惱怒也便成十分了,想也不想,便拎起炕邊的繡鞋,一前一後扔過去,結結實實的砸在了皇帝背上。

剛剛砸完,她就後悔了。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至高無上的天子,哪裡容得了小女兒家這樣胡鬨?

她太過冒失了。

隻是,還不等小姑娘的悔意表露在臉上,皇帝便彎腰將那雙繡鞋撿起,拎著往她這邊來了。

妙妙偷偷看一眼他麵上神情,活像是要吃人一樣,暗自嚇了一跳,趕忙往暖炕裡邊兒爬,但架不住皇帝身材高大,胳膊長而有力,伸手去捉住她腳踝,重新給拉回去了。

“小哥哥!”妙妙嚇了一跳,趕忙出聲求饒,然而隻來得及叫了一聲,一雙小腳便被皇帝捏住了,隨手將襪子脫去,手指撓她腳心兒。

女兒家的腳可是矜貴,素來不許給外男瞧,妙妙雖然跟董太傅一道走南行北,但這種事情,還是很在意的,驚呼一聲,下意識的用力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