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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份大果盤。

美女笑眯眯地享受著特彆待遇,絲毫不以為恥。

坐在烤肉店包廂中,齊樂人隨口說道:“這兩年烤肉店變多了。”

“火鍋店也變多了。”司凜說道,“應該說,什麼店都多了。上周還取締了一家打著按摩推拿名義開的風俗店,真是世風日下。”

齊樂人嘴角一抽:“怎麼發現的?有人舉報?”

喝著啤酒的幻術師笑得燦爛:“我舉報的。我路過的時候有拉皮條的問我美女要不要做輕鬆好賺錢的兼職,我說好啊好啊現在馬上,他們店就沒了。”

齊樂人:“……”

這是何等的倒黴,拉皮條拉到了幻術師頭上?

齊樂人想了想,擔憂地說道:“會在大街上拉皮條,看來這塊要好好整治一下了。”

司凜:“讓執行處去調查了,等這陣子忙完,集中打擊一下。”

齊樂人點了點頭:“玩家這邊我倒是不擔心,我比較擔心會有玩家脅迫原住民。”

司凜:“這倒是個問題。可以讓執行處的人假裝嫖客去釣魚……”

眼看著兩人開始討論工作了,忙著翻動烤肉的幻術師不耐煩道:“喂,好不容易出來吃頓飯就不要聊工作了。動動手啊,你們就看著我烤肉嗎?”

司凜和齊樂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雙雙動手拿起筷子,以最快的速度把烤盤上熟了的肉夾走了。

辛辛苦苦烤肉一口都沒吃上的幻術師:“???”

惱怒的幻術師豈能坐視兩位損友光吃不烤,立刻動用了幻術,掩飾起了烤盤上的玄機——烤熟的肉在幻術的遮蔽下看起來還半生,而半生的肉則被覆蓋上了一層恰到好處的熟肉色澤,還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齊樂人第一個上當了,他咬了一口半生的羊肉,麵不改色地吃了下去:“烤得不錯。”

司凜於是也夾了一塊,送入口中後驚覺上當:這肉焦了。

被幻術師和齊樂人聯手套路的司凜,麵無表情地丟掉了烤焦的肉,比起烤過頭的肉,他寧可生吃。

“收了你的神通吧,我給你烤。”司凜沒好氣地說。

幻術師這才笑嘻嘻地放下烤肉夾,和齊樂人一起期待起了司凜的烤肉。

司凜的烤肉手藝著實不錯,服務精神也很可嘉,烤肉之餘還不忘給兩人的啤酒杯裡加冰,凍結的本源力量被用在這種地方似乎有些浪費,但三個男人都不是在乎這種小節的人。靈活地運用本源力量本來就是一種修行。

隻是齊樂人的修行在某種程度上出了點差錯。這三年他因為重生本源的關係,從一個經常玩自殺式襲擊的刺客,迅速朝著奶媽的方向跑偏。他不但奶自己,還能奶彆人,搞得審判所上下不少人以為他是個奶媽。

“什麼,齊先生不是個治療係嗎”的驚恐哀嚎,成為了發現真相的執行官們的標準反應。

不但如此,齊樂人下副本的時候經常在彆的玩家麵前假裝萌新奶媽,把人家唬的一愣一愣的,覺得這個麵相俊秀溫和,下垂眼笑起來溫柔無害的萌新人真不錯,還是個珍惜奶媽,要好好保護一下。

等看到他乾脆利落地解決敵人的時候才驚覺——乾,這是精通暗殺技巧的暴力奶媽,怎麼會有人的能力發展路線這麼奇葩?

再等看到了SL大法現場讀檔複活的騷操作。玩家:艸,齊樂人,是你!你在亡靈島的墓碑又增加了!

吃著烤肉喝著啤酒聊著天,期間司凜收到八條工作短信,齊樂人收到了五條,幻術師一條都沒收到,由此可見在審判所中誰是最摸魚的那個人。

幻術師絲毫不以為恥,他洋洋得意地說:“所有人都知道,除非是權力和欺詐半夜在黃昏之鄉門口踢館,否則下班了就不要給我發信息。”

司凜淡淡道:“下次也許就是我們過去踢館了。”

幻術師又開了一瓶啤酒,給自己滿上,又給旁邊的齊樂人也添了酒,他已經喝得微醺,平日裡不會說的話也開始說出口了:“說不定是樂人家的那位去踢館。對了,魔界的‘儀式’是在什麼時候?”

齊樂人喝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把杯子放到司凜麵前示意加點冰。

“還有大半年。”他說,語氣裡聽不出什麼特彆的情緒。

“也就是說,距離大決戰也就大半年的時間了。”幻術師眯了眯眼,“你有什麼打算嗎?”

齊樂人專心地看著玻璃杯裡的啤酒,杯壁上的氣泡咕嚕嚕地往上冒,像是一個個不甘命運掙紮不休的靈魂。

他並不熱衷於酒,最近更是連煙都戒了,但此時此刻,他突然很想來一根。

“還是要去一趟魔界。”齊樂人低聲說道,“現在我的舊傷已經痊愈,準備近期開始凝聚化身,可惜我的重生半領域還是沒有辦法突破,隻能糅合時間和重生的力量來嘗試一下。”

自從繼承黃昏之鄉,齊樂人就不是從前那個自由的他了。他、司凜和幻術師,共同支撐著黃昏之鄉這個領域,任何一人的隕落都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權力和欺詐絕不會放過吞噬這個領域的機會。

他不能任性地拋開責任,冒著生命危險前往危機四伏的魔界,除非,他凝聚了化身。

有了化身,他才能將本體留在黃昏之鄉,讓自己的化身前去魔界。到時,哪怕他的化身死亡,也不至於動搖黃昏之鄉的根基。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司凜和齊樂人碰了碰杯,“這三年,真的辛苦你了。”

齊樂人知道司凜一定也喝多了,否則他絕對不會說後半句話。

辛苦嗎?齊樂人並不覺得。承擔起黃昏之鄉的重責,也是他和先知交易的一部分。如果他沒有繼承黃昏之鄉,就不能用這股力量去搶救當時已經重傷瀕死的寧舟,如果寧舟隕落在了那場慘烈的大戰中,一切都是泡影而已。

但是交易,不僅僅是交易,他繼承的是先知的遺誌,接過了他的理想與信念,從前他可以天真地說出無論寧舟最後變成了什麼樣的人,他都會站在他那一邊。可是現在,他已經不能這麼說了。

不是不想,是不能。

所以他要避免這個最壞的結果,阻止又一個瘋掉的魔王率領惡魔大軍踏平人間界。

——再堅持一下,不要就這樣在毀滅的本源中忘記我。我很快,就會回到你的身邊。

第13章 建立日之夜(二)

這頓酒喝到了半夜,三個喝醉的男人難得心情放鬆,有說有笑地離開了烤肉店。但因為其中一個男人穿著女裝,這就讓這副勾肩搭背的畫麵看起來有點詭異。

齊樂人沒有喝得酩酊大醉,司凜和幻術師也是一樣,但是酒精還是讓人飄飄然了起來,會做一些平日裡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具體表現為,齊樂人在幻術師的慫恿下唱起了歌。

清醒的時候齊樂人是絕對不會唱歌的,和小時候在教廷的唱詩班裡訓練過的寧舟不同,他樂感特彆糟糕,唱歌是真的難聽,百萬修音師都救不了的那種。

通常齊樂人對此心中有數,絕對不去荼毒彆人的耳朵,但今天,他喝了點酒。

他從開口第一句就開始瘋狂走調,隨著他情緒上揚感情投入,跑調的程度加劇了!

司凜歎為觀止,幻術師目瞪口呆:

“你是怎麼做到每個音都不在調子上的?”

“快彆唱了,死人聽了都要爬起來!”

齊樂人委委屈屈地閉了嘴:“真的有這麼難聽嗎?”

司凜:“我現在懷疑你根本不是人,因為這絕對不是人間的歌聲。”

齊樂人:“……”

幻術師:“你可能本來是個天使,但是上帝聽到了你唱歌,一腳把你踢下來了。”

齊樂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司凜:“建議你去魔界開演唱會,惡魔聽了都不敢來攻打人間界。”

齊樂人:“……”

幻術師:“但是千萬不要讓寧舟聽到,他聽完真瘋了可怎麼辦?”

齊樂人:“……”

被兩個損友一通數落,齊樂人惱羞成怒,給了兩人一人一拳。司凜老實挨揍,幻術師狡猾逃走,嘻嘻哈哈地繼續嘲笑齊樂人唱歌難聽。

嘲諷還不夠,幻術師也唱了起來,熟練地切換男聲和女聲,達成了自己和自己對唱情歌的絕讚精分效果。

幻術師唱得正high,齊樂人和司凜卻同時回頭看向街頭的某個角落。

被盯住的報童帽男子正在小本子上瘋狂記錄見聞,手腕和腳下卻突然結上了一層冰霜,瞬間動彈不得。

他驚恐地抬起頭,三位常年被他編排的大佬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麵前,一身酒氣地把他包圍在了中間。

“又是你啊,狗記者。”幻術師一手叉腰,另一手上還拿著個酒瓶,看著荀記者的表情十分不善,“今天又寫了什麼假新聞?”

“誤會,誤會啊,我隻是出來吃個宵夜,純屬路過啊!”荀記者尬笑著解釋。

沒人會信他的解釋,三名資深受害者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一人報了一個標題。

司凜:“《審判所某黑長直大佬天價購買冷血新歡可能想與蜥蜴結婚》”

幻術師:“《某知名女裝大佬被一男子當街扒掉%e8%83%b8墊疑為感情糾紛》”

齊樂人:“《複活大師的訓練妙招:與發倩地獄三頭犬每日晨間運動》”

黃昏之鄉首席標題黨·沒有我寫不出來的驚悚八卦·為了銷量不要性命的荀記者,麵對三名醉酒大佬的獰笑,發出了絕望的聲音:“救命啊——!!!”

十分鐘後。

三人神清氣爽地走出了小巷,順便撤掉了周圍的障眼法。這條被隔離的暗巷又無聲無息地回到了鋼橋商業區。

幻術師:“爽,過癮!”

司凜:“早該揍他一頓了。”

齊樂人笑容滿麵,心情愉快。剛才他“好心”奶了荀記者幾回——這也導致他多挨了幾次打——身體上的傷害可以被恢複,精神上的傷害就不好說了。齊樂人親眼看到幻術師用高跟鞋踩了他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看得他都胯下一緊。

幻術師哼了一聲:“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偷偷把他乾掉了。”

司凜無奈道:“你可是戒律所的負責人,不要以身試法。”

幻術師不爽地嘖了一聲,此時他倒是懷念幾年前治安不佳的時候了。三人在第一次正式討論黃昏之鄉發展的時候,就約定克製自己的行為。對於黃昏之鄉的普通玩家來說,執掌這個領域的三人已經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了,隻要他們願意,他們可以殺掉任何一個居住在黃昏之鄉的人,因為這裡是他們的領域。

但正是因為他們有這樣的能力,他們才更需要克製自己,一旦跨過了那條底線,隨心所欲地去操弄他人的生死,他們的人性很快就會被神性侵蝕,淪為本源力量的奴隸,而不是主人。

不過,喝多了把成天編排他們八卦的肇事人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