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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

“你要不到,肯定不行,你沒有。”馮曄得意地笑,“反正你最小。”

“怎麼啦,小土豆,你要啥呀?要啥二舅給你。”馮東一把拉過小土豆,心疼地捏捏他的臉蛋,轉臉責怪自家小兒子,“馮曄,土豆弟弟比你小,你跟弟弟爭啥呢,你得讓著弟弟。爭啥東西呢?趕緊給弟弟。”

他這麼一說,小土豆那臉蛋就更哀怨了,頭一扭,哼!

“楊照!”馮蕎警告地叫了一聲。

“小土豆,你要啥呀,跟舅舅說,要啥舅舅都給你,保證給你弄來。”馮東一連聲地安撫,這個頂小的外甥,長得又是格外討人喜歡,唇紅齒白嘴巴甜,舅舅可是疼得不得了呢。

“他跟我爭著拎東西,我說他最小,不讓他拎,他還非得想搬最大的箱子,還說我也不比他大,不想叫我哥哥。”

馮曄咧著嘴哈哈哈地笑。

這事情……沒法子,小胭頭一胎雖然比馮蕎晚生好幾年,可人家動作快啊,二胎生得早,馮曄比小土豆大了半年多。

小土豆:“為什麼我是最小的?在奶奶家我最小,在二姥姥家還是我最小,憑什麼我最小呀!然後我說要讓媽媽再給我生個弟弟妹妹,馮曄他非說不行。”

馮蕎:“……”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了看一臉好笑的馮東,用好商量的口氣問:“二哥你給他生一個?”

第148章 解脫

“二哥你給他生一個?”

馮東哭笑不得,他還以為小土豆要啥東西呢,滿口答應給他,這下可真把牛皮吹破了。

於是馮東隻好哄小土豆:“小土豆,要不要跟二舅去葡萄園裡看看,二舅給你捉個野兔子玩兒。”

“行行行,還要長尾巴的小野雞。”

小土豆果然上套了,一轉眼就把要弟弟妹妹的事兒往腦後一扔,拉著馮東就要趕緊去葡萄園。

冬天的葡萄園雖然吃不到葡萄,可田間野趣也很好玩啊,葡萄園裡能挖到野菜,葡萄園旁邊還有小胭的鴨舍,養著兩千多隻鴨子呢,可以親手撿鴨蛋,一幫熊孩子們頓時來了興致,嘰嘰喳喳全跟著馮東跑了。

“這下子要玩野了。”楊邊疆嘴裡說著,腳底下也跟著溜出去玩了,臨走時還腆著臉跟馮蕎說,“媳婦兒,你等著,我去捉一隻野兔來,麻辣兔肉,晚上下酒。”

馮海一看,嘿,倆大男人都跑去玩了,他也跟著跑吧,馬上起身也跟著溜了。

“一個個都多大人了,馮海那兒子都該娶媳婦了,倒是還玩心大。”二伯娘嫌棄臉笑了起來。

“讓他們走,不走咱們還攆呢,攆走了少礙事兒,咱們女的好好說說話。”大堂嫂也笑起來。

二伯早已經拎著煙袋出去曬太陽去了,剩下娘幾個坐在一起,一邊嗑瓜子吃炒花生,一邊聊大天。話題接著剛才的笑話繼續,二伯娘感歎說,小土豆這個“老小”怕是一定了。

“馮亮兩個人都端著公家的飯碗,管得嚴,估計不大可能生二胎了。”二伯娘說。

除了馮亮家獨生子女,剩下馮海馮東和馮蕎,一家都是兩個孩子,應該都不會再生,小土豆可不就注定是老小了嗎。

“對了,馮蕎,三叔前兩天還專門跑來問呢,問你啥時候回來。”大堂嫂說。

她一提,小胭也想起來,就插了一句:“馮蕎,我看三叔他……不太對勁似的,本來年紀大了就容易忘事兒,這半年尤其糊裡糊塗的。有一次我跟二哥在村裡遇到他,他拉著我喊馮蕎。”

小胭跟馮亮、馮蕎的“糊塗帳”早就算不清了,小胭本來最小,管馮亮叫三哥,管馮蕎叫姐,結果她嫁給馮東,平地升了三級,稱呼卻一下子改不過來,乾脆就糊塗了好一陣子,馮蕎按理該管她叫三嫂,小胭卻每每一張嘴就管馮蕎喊姐。

後來各人都有了孩子,怕把孩子們也攪糊塗了,幾個人就很默契地改了稱呼,也不叫啥,互相都叫名字,慢慢地才習慣過來。

不過小胭跟馮東結婚後,自己悄悄改了對馮老三的稱呼,不再叫他大姑夫,改叫三叔。

一方麵,農村的禮俗,男家為主,女的嫁了人跟著男方稱呼。再者,小胭分明是有意地跟寇金萍劃清界限了。她以前也跟馮蕎聊過,寇金萍按說對她有養育的恩情,養了她好幾年,可寇金萍也因此拿走了小胭父親留下的房子,絕不會白養她,還真算不上多大的恩情。

加上寇金萍對她從小苛待,當丫鬟使,尤其為了錢要把她嫁給一個傻子,小胭之後便擺出跟寇金萍兩清的態度,也不難理解。

“我爸那兒,等會兒我去看看吧。”馮蕎說。

馮老三這個年紀,馮蕎也就不想多計較過去那些事,橫豎馮老三隻有她一個親生的女兒,馮老三年紀大了,又沒有收入來源,馮蕎嘴裡發狠不管,卻未必真能那麼做,會儘贍養的義務,隻是很難找回那種父女親情罷了。

“那行,我陪你去!”二伯娘立刻表態,那架勢,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她為了馮蕎跟馮老三寇金萍兩口子對陣的豪氣萬丈。

“二伯娘,那倒不用。”馮蕎忙笑著說,“您是長輩,比我爸也年長,他哪點能勞動您去看他?我們小輩去看看就行了。”

娘幾個一邊聊天,一邊就開始張羅中午的飯菜,妯娌姑嫂還分了任務,大堂嫂負責蒸饅頭,馮蕎和小胭去做菜。

二伯娘跟在後頭問:“那我乾啥呀?”

“媽,沒活給您乾呀,您坐那兒負責指揮。”大堂嫂說著笑起來。

“合著我就隻能等吃了,老了不頂用了。”二伯娘自己也笑起來,端了個凳子坐在堂屋門口,看她們幾個裡裡外外地忙碌。

十一點多的時候,馮亮和曹曉晶兩口子回來了,司機開車送到門口,巷子窄,又停著楊邊疆的車,司機很小心才把車退出去。

二伯娘那個熱情的性子,忙招呼司機進屋喝茶。年輕的司機大概沒想到局長家老太太這麼客氣,趕緊道謝,忙說自己還有事就不進去了。

“你說這孩子,大過年哪能來了就走呢。”二伯娘嘴裡嘮叨。

結果二伯娘進屋給人司機拎了一大袋炒花生,一包糖果,順手又摸了兩盒酸奶,硬塞進車窗裡去了,說留著給他路上喝。

哎呦喂,把個小司機感動的呀。

“哎呀,當了局長就是不一樣啊。”看著司機開車離開,馮蕎笑嘻嘻打趣三哥,“都配備專車司機接送。”

“對對,那是,局長當然不一樣。”馮亮看著馮蕎,沒好氣地說,“局長一個月工資,都不夠你家專車司機加一次油的。現在連教育局都有招商引資任務呢,啥時候叫你家專車司機來扶扶貧啊?”

馮蕎的專車司機是誰?楊老板啊,馮蕎本來就不常出門,楊邊疆是決計不肯讓彆人開車帶他媳婦的。

“二伯娘,你看,這就是官僚啊。”馮蕎拉著二伯娘告狀,“你看看,我說他一句,他有好幾句等著我。”

大家一起笑起來,要說馮亮跟馮蕎這兄妹倆,也不知怎麼的,每次見麵都要互相調侃幾句,鬥幾句嘴,瞬間又回到二五不知的小時候了。//思//兔//網//

曹曉晶笑著過來,先關切地問起二伯娘的身體,又問馮蕎什麼時候來的,馮蕎說上午剛來,又告訴她馮東楊邊疆他們帶著猴孩子們去葡萄園玩了。

而那位幾分鐘前還衣著整潔、風度儒雅的馮局長,一聽說楊邊疆他們去葡萄園捉兔子去了,趕緊把大衣一脫,往曹曉晶手裡一塞,一秒鐘化身大頑童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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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男人帶著一群猴孩子,還真捉住了兩隻小野兔,據說是堵住兔子洞用煙熏出來的,老兔子跑掉了,剩下兩隻小的讓他們活捉了。

楊邊疆心心念念的麻辣野兔肉,變成了孩子們的好寶貝,小孩子哪舍得殺吃啊,愛心頓時就泛濫了。孩子們弄了紙箱、棉花墊子,把兩隻小野兔當寶貝養了起來,圍在一起看。

“野兔子養不活的,它不吃東西。”二伯娘嘮嘮叨叨地說。可小孩子哪有聽的,忙忙碌碌弄了一堆胡蘿卜、青菜葉放在紙箱裡,小土豆還在那兒好聲好氣勸小野兔:“小野兔你彆害怕,你就吃一點吧。”

吃過飯,馮蕎和楊邊疆帶著孩子,拎了些禮物去看馮老三。他們兩個一說去,馮東就說,乾脆我們都去看看吧,大過年的,都去溜達一趟。

馮蕎明白二哥那用意,一來是故意陪她去,人多省的冷清尷尬,二來,馮老三一把年紀,最近又聽說不太對勁,整天糊裡糊塗的,許多事時過境遷,大家如今過得都很好,也就大度了吧。

馮蕎準備的禮物就是一些煙酒和衣服,都是給馮老三的。兩口子在這方麵似乎很有默契,準備的禮物都沒有寇金萍能吃能用的。

對馮老三,馮蕎很多時候是沒法子,馮老三這把年紀了,很多事馮蕎隻當忘了,全當看在二伯和二伯娘的麵子上,她總還得承認自己是馮家的女兒。

可對於寇金萍,馮蕎如今日子過得好好的,說不上恨,馮蕎好像也沒去恨過這個人,她沒那閒工夫,隻是深深的厭惡,從來隻當沒這個人。

楊邊疆和馮東馮亮他們拎著禮物走在前邊,跟著一群蹦蹦跳跳的孩子,馮蕎和小胭落在後邊。

“馮蕎,你知道不,小粉跟孔誌斌離婚了。”

小胭就跟馮蕎小聲說起了小粉的事情。馮蕎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意外,想想卻又好像沒啥好奇怪的。

就馮小粉和孔誌斌那個鬨法,夫妻弄得像仇敵,實在過不到一起。隻是馮蕎沒想到兩個人都將就這麼多年了,他們家孩子比娃娃還大一點吧?她本來還以為,這一對怨偶就這麼將就一輩子了呢。

“怎麼突然就離了?”馮蕎搖頭,“這麼多年都將就過來了,算算年齡,他們的孩子正在讀高中吧,孩子咋辦?”

“聽說是捉奸了。孔誌斌這種人,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小胭恨恨地罵了一句,“具體怎麼回事,彆人也不是很清楚,我聽村裡人說的,說孔誌斌不是一直在城裡混嗎,好像這幾年炒股掙了些錢,也不知跟個什麼女人鬼混,好像是在縣城開發廊的,他們兒子不是在縣城讀高中嗎,也不知怎麼讓那孩子知道了,那孩子反正是早就跟他爸關係合不來,帶著小粉去捉奸的,說是捉奸在床了。”

馮蕎:……這孩子倒了什麼黴!攤上這樣的父母。

馮蕎略略一想,十六七的大男孩,帶著媽媽去捉親爸的奸,怕是故意想讓他們離婚,早該厭煩這樣的家庭了。

孔誌彬和馮小粉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就算不離婚又能怎樣?說句難聽的,除了離婚對孩子肯定傷害,離了反倒兩個人都解脫了,也省得整天鬨得不可開交,家庭不睦,再好的日子也鬨壞了。

“小粉表姐也是夠厲害,她把那女的穿著睡裙揪出發廊,在大街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