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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總賬會計,現金我先自己管著。”

“你自己管著也累呀。”馮蕎說,“現在廠子擴大了,你也忙不過來的,不如再安排個人管現金吧。”

“反正廠裡都是大筆出入為主,我先管一陣子。”楊邊疆笑著摟住她的肩膀,把娘兒倆一起摟在懷裡,身體親昵地貼著她的背,把下巴貼著她的頭發。

“媳婦兒,我心裡頭最合適的現金會計,非你莫屬。我琢磨著,等一兩年娃娃大了,你能抽出手來,你就能幫我管了,沒有誰再比你這個小財迷適合管錢。”

他的錢,可都是媳婦管出來的呢。

“那你等吧,不嫌累你就慢慢等。我先跟你說,我這陣子可正在琢磨生二胎的事兒呢,給娃娃添個弟弟妹妹做伴兒。”馮蕎說著輕笑。

“這事兒你急什麼呀。”楊邊疆說,“我心裡有數,不用你操心,會有辦法的。”

“你當然不急了,又不用你生。”馮蕎笑著嗔怪,“娃娃這也一歲半了,再生個孩子的話,一起就帶大了,我還省幾年時間。不然再等幾年,我還不是繼續呆在家帶孩子。”

楊邊疆被媳婦一句話說的有些心神蕩漾,不知怎麼就想到歪地方去了,故意跟她較真兒:

“怎麼就不用我生了?還不是咱們倆生的。哎,媳婦兒,說句公道話,你生孩子我難道就沒出力?我出力也不少啊。”

不著調的貨,馮蕎笑罵:“滾一邊去!”

兩口子在這說事兒,懷裡抱著的娃娃就專心揪一朵月季花玩,花瓣一片一片揪下來,揪下來還放到小鼻子下邊聞一聞,隨手丟掉,再揪一片……揪光了一朵花,娃娃玩夠了,把光禿禿的花托扔掉,轉著頭找新玩意兒。

四周一看,娃娃看到天上圓溜溜的月亮了,抬著小腦袋研究了半天,伸著小手一指:“吃。”

馮蕎:……閨女啊,你是有多會吃?

“那個不能吃。”她輕輕搖著娃娃給她講道理,“那個是月亮,不能吃,知道了嗎。”

不能吃?娃娃仰頭看著月亮,懂事的點著小腦袋,對著月亮張開小手,又來了一句:“摘,炒。”

哎……馮蕎失笑,身後摟著娘兒倆的楊邊疆已經悶聲大笑起來。

小孩子牙牙學語,自己剛剛會走路,便會亂拿東西。有時候她拿了生的瓜果蔬菜,馮蕎就諄諄教導,告訴她:這個是生的,不能吃,要炒熟才能吃。

好嘛,那誰誰,彆笑了,去把月亮摘下來給你閨女炒了?

第127章 饞得慌

楊邊疆再怎麼疼閨女,也沒法把月亮給她摘下來炒啊——於是他幾天後進城談生意, 一眼看見人家商場裡賣的黃金瓜, 眼睛一亮, 也不管它到底有多貴了,趕緊給閨女挑兩個最圓的。

有點像不是嗎。

他把黃金瓜拿回家,娃娃果然很有興趣, 放在席子上當球滾著玩了大半天, 居然都沒再要彆的東西。

馮蕎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黃色的大瓜,稀罕物,那年代物資緊俏,北方農村的街上,連橘子都不容易看到呢。她還研究了一下,這東西怎麼吃的?有點像紅南瓜,可聞著有點香, 當水果生吃?還是像閨女說的, 炒了吃?

“水果櫃賣的, 跟甜瓜一樣吃。”楊邊疆幫閨女一起滾瓜玩兒,笑嘻嘻地說, “我看也不用吃了,閨女當玩具呢。”

“我這幾天打算給她斷奶, 可不能再吃奶了。”馮蕎瞅著自家男人, 有些不懷好意地笑, “你看咋辦?”

“這就斷奶啊?太小了, 聽人家說很多小孩都是兩三歲才斷奶呢。”楊邊疆猶豫, 斷奶哎,這個事情對小孩子來說太恐怖了,肯定會哭鬨的。

那個年代奶粉也算是稀罕物,農村更是買不到,買得到又有幾家買得起啊,更沒有琳琅滿目各種嬰兒輔食,小孩子斷奶太早,又沒有奶粉,怕養不活啊。

加上也沒那麼多“育兒經”,農家人養孩子,沒那麼多理論講究,儘量給吃飽喝足,好好養就是了,沒啥好吃的,那就多給吃點兒奶唄。過去孩子多,往往是小的快要出生了,才給老大斷奶,所以那時候農村孩子斷奶都比較晚。

就像馮蕎曾經聽過的鄉間笑話,說誰家誰家的小孩,都上小學了,正在上課呢跟老師請假要回家吃口奶。

不過他們家娃娃吃飯很好,而且也吃奶粉,她爹媽當然舍得給她買最好的奶粉,七八個月就兌著吃奶粉了。

可婆婆信奉“金水銀水,不如奶水”,反對早斷奶,一直勸馮蕎多給娃娃吃幾年奶。馮蕎在婆婆千方百計的阻撓下,給娃娃吃奶到一歲半,現在下定決心要給孩子斷奶了,好讓小人兒好好吃飯。

楊邊疆於是陪著笑臉跟媳婦商量:“要不……再給吃一陣子吧?再吃一陣子,她自己懂事兒了,跟她講講道理就不吃了。”

“是不是讓你家閨女上了小學,也抽空回家吃口奶?”馮蕎斜眼笑話他。

“那你說,怎麼斷?”

“要麼把娃娃給爺爺奶奶看著,我回娘家去住幾天,要麼把娃娃送到二伯娘家,讓二伯娘和小胭帶她,我留在家,還能照管一下家裡。不然還能怎麼斷啊。”馮蕎說著語氣稍頓,瞟著他壞笑,“反正她去哪兒你就得去看著她,不然肯定更哭鬨,可就全指望你了。”

“非得分開?把她送給爸媽帶,你就留在家裡呢?”楊邊疆斟酌了半天,送走哪個都舍不得。

虧他想得出來,他爸媽可就在隔壁呢。小孩不分開,怎麼斷奶啊。馮蕎聽人說,分開總得七八天吧,等奶水漲上去了,小孩也忘了奶癮,就斷開了。

楊邊疆於是跑去跟他媽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把媳婦送走吧——媳婦回二伯家,起碼不擔心媳婦哭鬨,嗯就這麼辦。

馮蕎把娃娃平常用的東西一一交代給楊媽媽,楊邊疆也特意提前從廠裡回來,一家子如臨大敵,開始了給娃娃的“斷奶行動”。

馮蕎下午看著楊邊疆回來,騎車帶著娃娃出去玩了,爺兒倆一邊慢悠悠騎著車,一邊還說話聊天,咿咿呀呀聊得挺開心。

“跟媽媽再見。”楊邊疆瞅著娃娃笑,心說閨女哎,這一再見你就吃不上奶嘍。

“媽媽。”娃娃衝媽媽擺擺小手,眼睛卻向往著遠處,十分淡定的樣子,絲毫也沒感覺到某種陰謀。

於是等那爺兒倆一離開視野,馮蕎做賊似的,趕緊收拾了換洗衣裳,騎上車跑回二伯娘家了。

正好馮亮上班,平常不在家裡住,馮蕎便占據了他的房間,收拾床鋪,還不無嫌棄地把他的枕巾和床單全都洗了一遍,準備在這兒住上七八天。忙活了一下午,把馮亮那個狗窩收拾乾淨了。

“姐,你說……娃娃她不會哭吧?姐夫也不知道能不能哄住……”

馮蕎放下枕頭,忽然很想揍小胭一頓。

你說這倒黴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這樣一臉擔憂地坐在床邊發愁,叫她這個當媽的、她這個斷奶當事人情何以堪啊。

要知道,她從離開那爺兒倆,來二伯家的路上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了,滿是各種擔心,小胭這死丫頭還非得提。○思○兔○在○線○閱○讀○

馮蕎:“一邊去!你有空在這兒操心娃娃會不會哭,你還不如去操心你男人呢,操心一下,你管曹曉晶叫啥呢。”

這裡要插播小胭的“稱呼問題”,這個問題在他們家還真挺好笑的。

小胭跟馮東修成正果,婚約正經定下了,便迫不及待地改口管二伯、二伯娘叫爸媽了,比家裡誰叫得都響亮。小丫頭那種心態也有趣,沾沾自喜,她把二伯和二伯娘視同父母,可一直隨著馮蕎叫,以前沒改口,這回她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叫爸媽了。

其他人都好辦,馮海和大堂嫂也好辦,稱呼都不必改,不好辦的就是馮蕎和馮亮這兩個——以前小胭管他們叫三哥,叫姐,可她既然要嫁給馮東,那就平地起三尺,沾了她男人的光,升到跟馮東一個級彆了,馮蕎和馮亮正經要叫她二嫂了。

可小丫頭叫慣了,改不過來啊,還是一張嘴就叫三哥、姐。馮蕎馮亮也改不過來,尤其對著他們從小看大的小毛丫頭,叫不出來,索性就賴賬了,依舊喊她名字。

就像楊邊疆吧,楊邊疆比馮東還大幾個月,可誰叫他娶了個比他小五歲的小媳婦呢,按理卻要管馮東、馮亮叫哥,他也是個賴賬慣了的,直接叫名字,他就沒正經叫過哥。

都是一筆糊塗賬。

幾個人糊塗賬就糊塗了,可星期天馮亮把曹曉晶帶來玩,笑話場景出現了,小胭一見曹曉晶,張嘴就喊“三嫂”,曹曉晶則一直笑,笑夠了卻改口管小胭叫“二嫂”。

哎,把馮東馮亮哥倆弄得老半天沒找著北。

小胭:大不了下回三嫂來了我不喊就是了。

小胭嘴裡不提,可還是擔心娃娃,大哥家的二寶斷奶,哭了好幾天呢,一家子抱著哄,大半夜哄不住。娃娃平日裡一直是馮蕎在帶,就沒分開過,斷奶肯定不容易,尤其娃娃還是個小女娃,平常很少哭鬨,哭起來就更讓人心疼。

天一黑,馮蕎就坐立不安了,隔著三裡路遠,怎麼好像聽見閨女哭鬨了似的?二伯娘做好飯來叫了兩遍,小胭拉她去洗了手吃飯。

“蕎啊,你彆老那樣擔心,小孩子斷奶還不是平常事嗎,那要是不哭鬨幾天,哪能斷掉。”二伯娘安慰道。可她這麼一安慰,馮蕎更加坐不住了,看著桌上她最喜歡的酸辣土豆絲都沒胃口。

“馮蕎,你就彆擔心了,該吃飯吃飯。邊疆專門在家帶她呢,爺爺奶奶也守著,一準能行的。”馮東安慰她,“你要實在不放心,等會兒我騎車去看看。你就安心吃你的飯。”

嗯嗯,一準沒問題,小孩子斷奶嗎,再正常不過的事,彆把自己搞那麼緊張……馮蕎自我開解了一番,心裡好像放下了些,端起碗剛喝了幾口米湯,大門咣當一聲響,楊邊疆騎車趕來了,慌慌張張一腦門汗,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咋來了?”馮蕎驚得立刻跳了起來,“娃娃呢?”

“在家呢。馮蕎,你先跟我回去吧,那什麼……哄不了了,好幾個人看不住,哭得要吃人了。”

馮蕎一聽,立刻就打算走,二伯娘攔了一下說:“小孩子斷奶,總是要哭鬨幾天的,你現在回去,可就白哭這一晚上了,小孩子可都是人精兒,這次你回去了,下次你再想斷奶,她更哭。”

二伯娘說著扭頭訓斥楊邊疆:“你說你們好幾個大人,連個孩子都哄不好,還能不能靠譜點兒了?”

“二伯娘,真是招架不了了。”楊邊疆苦著臉著急,“你是沒看見,娃娃哭起來根本不聽人哄,閉著眼睛拚命哭,怎麼哄她都不睜眼看一下,一直哭都不帶歇歇的。我媽就抱著她,心疼地陪她一起哭……趕緊回家算了,斷奶的事兒慢慢再說吧。”

一聽這話,馮蕎哪裡還呆的住啊,兩口子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