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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但是楚公子在就不一樣了,他做的事,即便是石觀音都不會去懷疑。”

隻不過她欠他的人情就欠大了……

明月夜輕輕歎了口氣,身後人繼續應“是”,然後有些猶豫道,“楚香帥他們走的是罌粟花海那條路,現在都中了毒,渾身無力沒辦法用武功。是不是借個機會把解藥給他?”

腦海中某個人的身影一閃而過,明月夜心底微微一緊。然後想起了什麼一般,她偏頭思索了片刻,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搖了搖頭,“不用。你也不要小看他啊。”

清清水麵下,另外幾尾遊魚似乎也忍受不了餌料的誘惑,甩著尾巴圍了上來。

“我讓朱雀部找的人,找到了嗎?”

“已經找到了,他和君子劍黃魯直在一起,目前遊曆到了太原附近。”

“阿雲的地盤啊……”明月夜悠悠然看著湖麵,手中的釣竿緊握穩如泰山,“盯緊他。我一離開沙漠,就將消息傳出去。”

“是。”

水麵下,遊魚張大了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咬鉤。

另一邊,石觀音的囚室。

老臭蟲/楚留香最近的桃花是不是太多了點?

姬冰雁和胡鐵花木著臉眼看著麵前的場景,難得的腦內思維同步了一下。

兩個女孩子,一個黃衣黃裙,一個絳衣繡履,團團將某個藍衣男人圍在中間。他麵上的易容已經洗去,露出了那張教女孩子愛得不得了的俊容。雖然此時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苦笑,依然半點不妨礙兩個少女一邊盯著他的臉一邊圍著他轉。

一個說,“原來這就是名滿天下的楚香帥,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另一個說,“難怪天底下那麼多女孩子都希望自家有一二珍寶能得香帥一顧,可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呐。”

說著說著,她們便吃吃地笑起來,“麵也見著了,看也的確是很中看,就是不知道中不中用呢~”

話還沒說完,她們手指便已經探到男人衣服上了。石觀音門下,就是這麼直接彪悍。

眼看著慘遭調?戲的楚大公子已經開始給他們打眼色了,姬冰雁和胡鐵花又不約而同地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他們現在該不該撲上去拯救一下某人的貞操呢?話說他是真的需要拯救一下嗎?

這其中,又有姬冰雁著實想欣賞欣賞某人寧死不屈的樣子。

故而非常糾結。

幸而,還沒等他們糾結完,屋子內已經快要發展到當眾扒衣服的不良劇情被人猛地喝斷了。

“你們在乾什麼?”

推門進來的青衣女子麵如寒冰。

幾乎要貼在楚留香身上的兩人回頭看見是她,條件反射地縮回手。身體略微顫唞了一下,黃衣少女猶自嘴硬道,“關你什麼事?”

青衣女子淡淡地看了她幾秒,直把她看得訕訕地低下頭去。她的目光略過同樣僵立一旁的絳衣少女,朝她們身後的人看去,然後倏然對上了一雙清澈明銳的眼睛。

斜倚在牆上的男人衣衫有些散亂,確實是略微狼狽的場景,他神色間也有些許尷尬。但那雙沉靜如清潭的眼睛,眼底依舊鎮定從容,仿佛他此時身中劇毒為人階下囚的處境全都不存在一般。

青衣女子目光閃了閃,掃了一眼囚室中其他幾人。

“你們跟我出去。”

她背脊挺直轉身離開,另外兩個少女憤憤地咬牙低聲罵了幾句,終是不敢違抗地跟著她走了。

直到青衣女子離開,楚留香的目光依然落在她的背影上,神色間若有所思。

“老臭蟲,你在看什麼?”

“剛剛那位青衣的姑娘,對我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對。”

“啥?”胡鐵花原本是漫不經心地隨口問了一句,此時聽到他的回答,立刻抬頭眼睛睜得圓圓的瞪著他,“哪裡不對了?就因為她沒有一見到你就撲上來?你不要以為你連著遇到了幾個喜歡你的姑娘,就可以覺得這天底下所有的姑娘都該喜歡你了!”

語氣之羨慕嫉妒恨簡直鋪麵而來,楚留香麵色不變,“我有這麼自戀?”

胡鐵花鄭重地看著他,嚴肅道,“你有。”

☆、資料

姑且先不討論名滿天下的楚香帥到底自不自戀的問題。

確實不太對。

姬冰雁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那邊垂首跟楚留香交談的青衣女子, 若有所思。

“石夫人到底準備如何安置在下幾人?”

青衣女子麵色平靜,不帶任何感情道,“師傅想要楚香帥做我們的師公。”

“噗……”正在喝水的胡鐵花一口水噴出,愕然地看過來,“老臭蟲?那妖婦真的看上你了?上次頂了彆人的洞房沒成,這次決定弄個自己的洞房出來?”

青衣女子麵色平靜, 仿佛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在罵自己師傅。楚留香微微笑了笑,沒有回答胡鐵花的話,倒是姬冰雁冷冷道了一句,“不然呢, 你以為我們都落到她手裡了為什麼還能活著被帶到她老巢來。”

除了看上了某個一向招桃花的人,似乎也的確沒有其他解釋了?胡鐵花想了想,明白了,然後低聲嘟噥了一句,“可老臭蟲不是有老婆了嗎?”

幾人皆當做沒聽到,石觀音要是會那麼在意禮法的人,也不會被江湖人稱為妖婦了。

楚留香微笑著看著青衣女弟子道,“既然夫人有意,在下自然不會不識抬舉。”背後胡鐵花震驚地大呼“什麼!老臭蟲你腦子壞了?”的呼聲被他淡定無視,繼續道, “夫人願結兩姓之好, 我卻對夫人一無所知。不知道能不能請姑娘代為介紹,讓在下了解一二。”

青衣女子安靜地看了他兩眼,楚留香麵上笑容不變地回視。

鎮定地點了一下頭, 青衣女弟子將他們用完飯後的殘羹冷炙收起,拎起食盒站起身,“晚飯的時候,我會再過來。”

然後晚飯的時候她果然又過來了。將菜肴放在地上擺好,青衣女子從袖中抽出一本書,遞給楚留香。

整本書冊裝訂得很簡單,封麵上什麼也沒寫。楚留香接過之後隨手翻看幾頁,眉峰微微一挑,他抬眸對上青衣女子平靜的目光,不動聲色道,“多謝。”

青衣女子朝他點了點頭,“看不明白的可以下次問我。”

直到離開,她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房間的門一闔上,胡鐵花立刻竄了過來,“她給你的什麼?”

“石觀音。”

“什麼?”

楚留香慢悠悠地朝他笑了笑,翻開了第一頁。

的確是石觀音。石觀音自出生起能夠查到的所有資料,出身黃山世家,和華山七劍的恩怨糾葛,東渡扶桑,學成武功歸來報仇……這其中,甚至連江湖人幾乎所有人猜都猜不到的石觀音的武功來曆都有所猜測——天武神經。這是一份完整的人物分析,從出身到武功到性格,甚至細致到了她如今的作息時間。

製作這份人物分析的人要麼是極其愛慕石觀音恨不得收集到有關於她的一切資料,要麼,就是將石觀音視作了畢生大敵,任何蛛絲馬跡都不願放過。

胡鐵花看得嘖嘖稱奇,“這是有多大的仇……”

“看來石觀音門下也並不都是跟她一條心。”

姬冰雁看了兩眼楚留香手中的書,又回想了一下剛剛那位青衣女子的態度,皺眉道,“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當然不對勁啊。”胡鐵花嚷嚷道,“這麼齊全的資料,明顯不是一個普通女弟子能夠知道的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此時他們已經將那本堪稱歎為觀止的人物資料分析全部看完,然後開始討論她這麼做的意義。

“我是說,那位姑娘對楚留香的態度不太對。”姬冰雁撇了胡鐵花一眼,又看向楚留香,“你也察覺出來了吧。”

楚留香點了點頭,似乎在凝眸沉思些什麼。

胡鐵花看看他,又看看姬冰雁,“什麼不對?哪裡不對?死公雞難道你也覺得是個姑娘就應該喜歡這隻老臭蟲?”

姬冰雁一瞬間非常地想讓他閉嘴,揣著不解釋他估計還要吵的想法冷冷道,“她的態度太恭敬了!”

“雖然她沒有刻意表現,但是某些細節方麵可以看出來。她在回答楚留香的話的時候,站得筆直,頭微微垂下,就好像屬下回答主人的問題一樣。”可是現在身為階下囚的明明是他們。

“……是這樣嗎?”胡鐵花一頭霧水,努力地開始回想。姬冰雁乾脆不看他了。

“好了。”沉默了半晌,楚留香似乎終於想明白了什麼,出聲打斷,他伸了個懶腰靠回牆壁上,手中的書冊晃了晃,男人勾起一個無奈的笑,“我知道為什麼了。”

姬冰雁和胡鐵花立刻回頭看他,胡鐵花率先問道,“為什麼?”

半明半昧的燈火下,楚留香半張臉沒入了陰影中,他淡淡地垂下眸,長歎了口氣。

湖心島。

“你把那份資料給楚留香了?”

乾淨整潔的房間內,素衣白裙的少女坐在原木桌旁,手中握著一支鳳釵,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麵前一隻巴掌大的妝盒。坐在她麵前的,赫然便是那日給楚留香幾人送飯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弟子點了一下頭,“他問我石觀音的資料,我就給他了。”

明月夜手中鳳釵一停,偏頭想了想,“給了就給了吧。給他看看也沒什麼……”那份資料,便是她親自製定收集的。

搖了搖頭,白衣少女繼續戳著桌上的妝盒,“鈞天君那邊怎麼樣?”

“大勝。”

明月夜頭也不抬。唇角輕輕一勾,“我想也是。”

“那位貴客那邊呢?”

“聽他和石觀音的談話,似乎明日便走。”

細細長長的鳳釵在指間輕輕一轉,明月夜微微蹙了蹙眉。自那日見了一麵之後,她這邊再未有其他動靜。那個人難道真的隻是來看她一眼?

斟酌了好一會兒,明月夜搖了搖頭,那邊的情況暫時不在她的把握之內,她索性不去想他了。白衣少女繼續握起鳳釵,細細的尖端戳在了妝盒麵上幾個不起眼的小孔中。

青衣女子見她注意力集中到了手頭的妝盒上,也不再開口。她安靜地看了白衣少女一會兒,察覺到腳下有細微的動靜,目光不自覺地往下一掃。一隻麵盆大小的老龜,慢悠悠地從桌子下底爬過。

“卡塔”機銛轉動的聲音,青衣女子迅速地將目光收回,就看到對麵少女手中巴掌大小的妝盒底部彈出一層暗格。三枚表麵上刻有特殊記號的圓筒並排放在了暗格中。

明月夜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鳳釵,拿起靠右的圓筒在手中轉了轉,打量了一下圓筒上的記號,京城來的。

想了想,白衣少女將它放到了一邊,又拿起中間那個,看了一眼暗記,來自蜀中。她慢悠悠的從圓筒中抽出一張薄薄的紙絹,在桌麵上攤開看了一會兒,然後將它遞給了對麵的青衣女弟子。

“峨眉那邊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