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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分手 吳桑 4262 字 6個月前

,職場從?來沒有公?平,要麼出?眾,要麼出?局。當然講究絕對公?平的管理者也有,不過這樣的人做銷售,反而賺不到什麼錢。”

二?瑞僅是想象一下瓜少回上海後的局麵,就代他感到頭疼。

“今年以來,外部醫改動作頻繁,接下來應該還會有幾?波。而在內部,過了專利期的老藥銷售額在不斷下滑,新出?的藥則表現優秀,這樣一來,就造成各個團隊間的資源傾斜嚴重。”飯吃完,麗莎買完單,又把二?瑞送到地鐵口,分?手時,安慰似的跟她說?道?,“另外還有費奇的離任,所以,組織架構的調整,明年必然還會有一波,笑到最後的人是誰,現在沒有人知道?。”

瓜少在重慶,從?四月份一直呆到九月份才回來,回來後馬上被派去瑞士全球總部參加了一個學術峰會,兩周後再次返回上海,又接著休整兩天。在兩天時間裡麵,他回杭州看了一趟父母,然後開車去了海桐路找二?瑞。

他過來的時候是黃昏,車子開進小區,見前?麵小竹林中一團煙霧升起,映著天邊一片紅色晚霞,遠遠看過去,還挺有意境。不過一段時間沒來,這個拆遷小區裡麵,都有女?青年搞焚稿斷癡情一類的文藝活動了,他感覺挺詫異。

車子再往裡開,經過小竹林時,他特?地搖下車窗,伸頭一瞧,原來是在燒紙元寶,火盆周圍團坐了十來個老頭老太,眾人在濃煙之中吃糕啃蘆稷,說?說?笑笑,很?開心。

到老房子樓下,作孽叔門口正坐著,老遠看到瓜少抱著隻貓從?車上走下,忙喊:“不華!不華!創口貼有伐?”

“怎麼了?”

作孽叔把手伸給他看,一邊訴苦:“洗手間和客廳的燈泡都壞了,娘額冬菜,晚上洗衣服,摔一跤。夜裡小便,又摔了一跤,作孽!”

瓜少回身從?車上找出?一盒創口貼,還有一袋紅豆麵包,一起遞給他。作孽叔一口牙齒都快掉光,最愛這種軟甜好消化的麵包,開心得?眼淚水都快要流出?來了:“這段時間去了哪裡,想也想死你了,麵包要一起吃點再走伐?我去拿點番茄醬來?”

“不用了。”

“我昨天在聯華超市偷了一瓶黃酒回來,要一起喝一杯伐?”

“不用了。”

瓜少拒絕,徑直上了樓,二?樓敞著門坐在客廳裡折錫箔紙的老太太瞥見他跳躍著上樓的背影,忙問:“不華你這陣子去哪裡啦?工作挺忙的哦?一趟洋留回來,工資加了伐?一萬塊有了伐?一萬塊總有的哦!女?朋友什麼時候帶過來把我們瞧一瞧?聽說?是上海人?找了上海女?朋友,你是蠻爭氣的!老家的爸媽肯定也很?開心的哦?!”

到三樓,對麵真珠家門半開著,聽真珠在家裡吼:“以後小便給我對準了尿!再敢尿到馬桶邊和地板上,我用你洗臉毛巾擦乾淨!”

她老公?不敢出?聲,拿抹布去擦馬桶邊。小朋友正在吃點心,忙裡偷閒為她爹呐喊助威:“加油奧利給!”

真珠回頭又去吼小朋友:“說?了你多少遍了,吃蛋卷一定要拿個袋子接著!撒一地屑屑頭!”

小朋友忙把臉埋在馬夾袋裡,很?小心地吃蛋卷。

接著,真珠再罵自家的狗子小迷糊:“追什麼不行,非要去追蜜蜂!尋西!看看你的狗頭,腫得?比屁股還大!豬頭三,醜死了!”

小迷糊鑽到真珠懷裡,眼淚汪汪地嚶嚶嚶,試圖告訴她,對門小正經的臉比自己?的還要腫,比自己?還像豬頭三。

昨天晚上,小迷糊和小正經結伴出?去玩耍,草地上偶遇一隻迷路蜜蜂,它倆沒吃過這個,想捉一隻嘗嘗看味道?,誰想蜜蜂巢就在附近,等到它倆鬼哭狼嚎被人發現時,兩隻狗頭已經腫得?爹媽不認,跟抱枕一樣胖了。

二?樓老太太又折了兩隻紙元寶,忽然想起一事,忙伸頭到門外,對樓上方向喊,告訴瓜少說?:“小姑娘外麵跟男朋友吵架,老早就跑回來了,飯都沒有吃!”

二?瑞穿了幾?個月的紅內衣,終於把運勢給提升上去,得?以順利脫單,和上次相親的男小囡有了可喜進展,發展成為戀人,一度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男小囡上海人,在讀研究生,比二?瑞還要小兩歲,父母都是退休工人,也沒什麼學曆,但是生了個文曲星兒子,一路重點學校上來,本科畢業後,直接保研。二?瑞特?彆喜歡這款,又有紅內衣的加持,很?順利就牽上了小手手。

兩個人幾?個月談下來,男小囡準備把二?瑞介紹給家人,誰料他媽卻?不同?意,堅決反對,理由是自家要找個門當戶對的上海獨生女?小囡,外地二?胎家庭不考慮,就算勉強考慮,也得?是上海有房產的人家,和外地普通家庭聯姻,隻會稀釋他們原本就很?薄的家底,使他們的家境雪上加霜。

因為被男小囡家裡橫插一腳,為此兩個人冷了一段時間,今天終於出?去見麵,二?瑞發現今天男小囡的每一句話的開頭必是:“我媽說?……”

二?瑞聽了,氣到發抖,飯都沒吃,又吵一架回家。

瓜少過來的時候,正好男小囡電話打?過來,二?瑞反問:“你既然這麼重視你媽的想法,一開始就不應該找我這樣的外地女?孩子,我有弟弟,又租房住,你是第一天知道?嗎?”

男小囡賭咒發誓,說?自己?將來會去國外發展,會把二?瑞也辦出?去,和他媽不會一起生活,所以現階段不論他媽說?什麼,都先讓讓她,不要和她老人家計較。

二?瑞說?:“總之我們先冷靜一段時間,都好好考慮下,這幾?天不要再打?我電話了。”

門口有人敲門,二?瑞丟開手機,不再睬男小囡。門一拉開,門口站著半年未見的瓜少,還有他的貓。

瓜少出?了個長差回來,黑了,瘦了,下顎線條更加明顯,臉型被拉長,頭發大概很?久沒理了,幾?乎可以紮起小辮子的長度,現在全部梳到腦後,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像金城武的長發造型,如果再有鬢邊的絡腮胡子,那麼就是中國版的小田切讓了。

瓜少瘦下去很?多,可他的貓卻?胖了,還是不是原來他倆一起養過的那隻,二?瑞有點不太確定。

二?瑞對他和貓看看,愣住了:“這誰啊?刁妃嗎?”

瓜少說?:“不是她是誰?”

二?瑞不禁驚訝:“你都是怎麼養的呀,你才養了多久啊,怎麼就胖成這樣了?”

瓜少拉了拉刁妃身上穿著的小裙子,以及夾在耳朵上的可愛蝴蝶結:“什麼話,你看她,漂亮多了,氣質高貴又優雅,村口阿依蓮變小公?主了,和當初在你手裡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拜托大哥,胖成這樣,對身體不好,很?容易生病的啊!”二?瑞又是擔心,又是嫌棄,“跑起來,肯定也會喘,身上肉?肉也都會甩起來的吧。世界上有這樣的甩肉胖公?主嗎?”

他不大高興,瞟她一眼:“什麼話,女?生身上一定要有點肉?肉才好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瓜少怕刁妃聽了二?瑞的話會難過,先把她一頓猛誇,才把她小心翼翼放下。刁妃蹲在地上,四周看看,認清這裡是老家後,爬起來馬上往二?瑞臥室裡跑,因為家中唯一的一麵穿衣鏡就在二?瑞臥室裡。她要去照鏡子,她愛美。

小正經正在幾?個花盆後麵啃草葉子,看見刁妃,忙抽空汪了幾?聲,和她打?招呼:“姐妹你怎麼來了?真是太讓人意外了!好久沒見,你好像胖了哦?你去哪?又要去照鏡子了嗎?姐妹?刁妃?”

刁妃不睬小正經。二?瑞說?:“性格是不是也變差了?”

“又怎麼樣?”瓜少說?,“我就喜歡她這種活潑小作的可愛型。”

刁妃是瓜少在小區門口撿的流浪貓,從?前?之所以被丟棄,是因為她媽生的太多了,一窩崽兒裡麵,她不如她幾?個姐妹漂亮,不得?她媽和主人歡心,因此從?小就比較自卑,越自卑,嫉妒心就越強,然後脾氣就越壞。長此以往,就形成了惡性循環,終於有一天為主人所厭棄,給丟到了小區門口的綠化帶裡。還好她運道?好,被瓜少撿到,落到了他的手上。

刁妃跟了瓜少後,瓜少很?愛她,為了她能夠儘快適應這個家,以及這個家裡的成員們,對她不要太耐心,不要太溫柔。那時隻要他在家裡,不論是工作還是乾什麼,都帶著她,和她形影不離。他吃飯,她也上桌。他開電腦,她趴在鍵盤邊上。他晚上睡覺,她睡他懷裡。然後每天早上醒來,十有八九,她都坐在他臉上。他愛她愛到,被屁股懟臉也毫不在意。

他那時還經常當著二?瑞和小正經的麵誇她,動不動就把她誇成一朵花,特?彆是給她修毛和精心打?扮後,會說?她是自己?心中最美麗的小公?主。他對她,並不是口頭說?說?的,是真的把她當成小公?主來培養的,那時他不管多忙,每月兩次雷打?不動送她去外麵美容,連美容師都是指定的南波萬。漸漸的,她自我感覺越來越良好,現在完全以公?主和貴妃自居了。

“小正經,My哈特?!”二?瑞喊自己?的狗子,“你過來!過來給他們瞧瞧!”

小正經昨天被蜜蜂蟄,臉腫得?像豬頭,胃口不佳,狗糧吃不下,早早睡了。結果半夜肚餓心慌,實在受不了,便跑去開冰箱,偷吃了一大塊牛肉和兩根雞腿,今天起來消化不良,肚子略有些不適,在啃花盆裡的草來調理腸胃,都顧不上和刁妃敘舊,聽二?瑞喊,總算住嘴,噠噠噠跑過來,昂首挺%e8%83%b8。

二?瑞說?:“你們看,我的小正經,還是曾經的那個帥氣少年。不過請先忽視它的臉,看它身材哈。”

瓜少低頭看了看小正經變了形的腫臉,還有嘴邊的草葉子,本來還有點擔心的,結果看一眼,一個沒忍住,噗嗤一樂:“臉都變方了,醫生去看了嗎,要不要緊?這樣的臉,再加上貼在腦袋上的兩隻耳朵,太搞笑了。我剛剛看到對麵的小迷糊了,好像小迷糊的耳朵一直都是豎著的?”

“我們小正經有自己?的想法的,它會根據心情調節耳朵高度的,今天它不舒服,情緒不太高。”自家的孩子自己?疼,二?瑞反駁瓜少,誇自己?的狗子,“再說?,我們小正經又不是警犬,要一直豎著耳朵乾嘛?就算它兩隻耳朵耷拉著,我看也很?好看的。”

小正經知道?二?瑞這是在誇自己?,為了給她爭口氣,強忍著腫臉的痛疼和腸胃的不適,努力把耳朵豎起來,支棱著,讓自己?看起來很?神氣的樣子。

二?瑞的臥室裡,刁妃蹲坐在鏡子前?麵窮照八照了,目光著迷地望著自己?胖成一團的倩影,以及身上的碎花小短裙,還有頭上的蝴蝶結,好美好美,太美了!

鏡中刁妃沉醉的神情出?賣了她此刻心中所思所想:哦,這該死的視覺盛宴!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哦,真是要命!試問,世界上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有幸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