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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分手 吳桑 4202 字 6個月前

心湯圓,下麵原本眼巴巴盯著此次升職機會的代表們認清現實,心一點點的涼透,開始混日子磨洋工。

華西區銷售經理頂著各方壓力,終於等到外援心腹到崗,帶著他客戶還沒拜訪全,管轄區域都沒混熟,原先的老代表們卻開始紛紛離職。不過一個季度,整個華西區的業績暴跌,指標眼看完成無望,團隊人心渙散,經理回天無力,隻能與心腹黯然離去。他人是走了,留下的攤子卻無人願意接手,最後隻能上海總部派人過去救火善後,而瓜少此行,就是為了去收拾爛攤子。

瓜少臨危受命,被調去華西區常駐,預計至少三個月以後才能回來。而就在他出發前一周,公司剛剛宣布調整內部組織架構,自下月起,抗腫瘤事業部與心血管事業部合並,更名為抗腫瘤心血管事業部,費奇手下人員驟增,隊伍壯大不少。

隨著整合的推動,各團隊人員的變化也備受關注,而在這個節骨眼上,瓜少被派往華西區,連新入職的小助理二瑞都看出,情況有點不妙,形勢對他很不利,等他華西區的爛攤子收拾好回來,上海也已物是人非,他團隊被打散再編,就是資源,一年已過去大半,哪還有什麼像樣的留給他?

第15章

二瑞剛入職沒多久,就被這一波架構調整給衝擊得有點懵,還有點擔心外地常駐的瓜少,即便再傻再鹹魚,也曉得“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句話,遂打電話給他,他正在醫院跟醫生開會,沒接,直到深夜才給她回電。談及上海一連串的人事變動,他因為疲勞,嗓音略低沉,語調卻很平淡:“這幾年醫療體製不斷改革,為了跟上醫藥市場,我們藥企也一直跟著調整業務板塊,不止我們,其他家也都頻繁變動,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哦,這樣啊。”

電話裡聽見鼾聲,像是小正經,他隨口問:“小正經呢,睡了嗎?”

今天二瑞休假,一天帶小正經出出進進跑了好幾趟,還去了菜場買牛肉,路上就喂它吃了幾片,小正經高興極了,開心一整天。晚上回到家,吃了點狗糧,喝了點水,早早跑去自己的地盤睡覺。躺在臥室地毯上,小正經回想這一天,感覺今天一天過得好快呀,眼睛一睜,一天開始了。眼睛一閉,一天結束了。唉,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想著想著,小正經睡著了,眼下兩腿伸向天花板,正姿態奔放地仰麵躺著打鼾,二瑞從床上伸腳踹踹它:“喂,喂。小聲點,吵死啦!”

小正經被踹醒,停止了打鼾,半睜著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二瑞,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二瑞特彆喜歡這個時候的小正經,就覺得它犯迷糊的時候特彆特彆的可愛,眼神單純得不得了,像個小嬰兒,完全不像白天那麼調皮狡猾討人嫌。

人和狗互相看著看著,二瑞被它眼神暖到,便彎下腰去,把它嘴邊口水擦擦乾淨,另拿了自己一件厚毛衣給它蓋在身上,一邊輕輕幫它撓腦袋,一邊為它唱它最喜歡聽的一首搖籃曲:“正經正經小正經,我親愛的一本小正經,你開心不開心?”

小正經挺開心,尾巴搖兩搖,呲著牙,淌著口水,一臉傻相,片刻,重新閉上眼睛,安然入睡。

瓜少電話沒有掛,走在深夜重慶街頭,一邊聽她唱,一邊笑。

上海抗腫瘤BU裡麵,人員和資源幾經調整,轉崗走掉幾個,離職幾個,又重新招了一些新人進來。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因為業績優秀,從外地調來總部的銷售經理,姓張,英文名叫大衛,挺年輕,卻非常有眼色,一進上海總部辦公室,馬上就拜了山頭,稱犀利叔為前輩,又道自己一直將他視作人生道路上的偶像。犀利叔最吃這一套,很痛快地就認下了這個新小弟,處處以他的老大哥自居,時不時給予他指點,教他如何做人。

此次調整中,犀利叔分得利益蛋糕最大,銷售團隊得以擴充壯大。二瑞此次也被編入犀利叔的團隊,不過她是暫時過渡,因為她是為瓜少招進的助理,等他結束華西區的常駐工作之後,還是會回他手下。

犀利叔在抗腫瘤BU裡麵差不多是一統江湖的狀態,一時誌得意滿。這邊調整一結束,他那邊馬上組織團隊出去吃飯泡吧。酒吧裡麵,他手下一個銷售主管緊緊挨著二瑞坐著,喝多了的時候,手黏在她的肩膀上,嘴巴貼著她的耳朵說:“二妹子你聽我說,今後跟著咱們犀利叔好好乾,大家一起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然後買房買車走上人生巔峰。至於文森特,他還太年輕,嫩了點,隻有跟著我們犀利叔才會有前途,我們犀利叔在公司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叫一個刀槍不入。”

他的話聽得大家嘎嘎樂,又引得幾個馬屁精主管和代表趁機向犀利叔表起了忠心。二瑞不出聲,等這人自己把手拿開,他卻遲遲不拿,她隻能手動把這人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扒下來,放到他自己大腿上,然後坐遠一些,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給瓜少打了那通電話以後,二瑞發覺麗莎對自己變得非常和善親切,偶爾辦公室裡遇到,她會刻意停下腳步,笑眯眯問一句“工作還順利嗎?”“和大家相處得還好吧?工作中有什麼困難沒有?”諸如此類。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和麵試時判若兩人。二瑞納悶,不知道瓜少怎麼給她做的思想工作。

又過兩周,二瑞突然被麗莎約飯,頗有些莫名所以,猜不出麗莎這是唱哪一出。二瑞自從入職以來,和麗莎就打過為數不多的幾次交道,對這個人不是很了解,但不管是這為數不多的幾次交道,還是道聽途說,都足夠令她心驚膽戰,直覺不可以跟這個人走得太近。

她上個月試用期結束,去人事辦理轉正手續。過去的時候,人事部有男人在哭赤嗚拉的在麗莎辦公室吵架,可能是為了預防萬一,麗莎辦公室門半開著,沒有關上,門口有兩個人事小姑娘站著,隨時待命。

二瑞在人事坐等了一會兒,聽出裡麵吵架的是後勤部門的一個修理工,他在室外作業時從梯-子上摔下來,很嚴重,內出血,骨頭也斷了幾根,後來雖然治好,卻留下後遺症一堆。公司給他的賠償不是很滿意,就三番兩次來人事來談判,要求增加賠償金額。這次還是沒談攏,修理工氣急,開始放狠話,說回去就打電話向瑞士全球總部申訴。

麗莎不慌不忙,冷冷淡淡跟他講道理:“你現在的賠償金額完全是依照國家法律法規來的,我不怕你申訴。在上海,我能幫你的地方我總歸儘量幫你,你的生活護理費本來哪有那麼高的標準?還不都是我幫你爭取來的?真鬨到全球總部,他們有整個法務團隊來對付你,你要是能多要到一分錢,我隨便你怎麼樣。到底怎麼做,你自己選擇。”

修理工發急:“你這是搶走我一隻西瓜,再還給我一粒芝麻,反過來還要我對你感恩戴德。我身體廢了,下半輩子還能做什麼工作,你倒是替我想想?你幫我爭取來的那一萬塊高標準護理費,是夠我下半輩子生活了,還是夠乾什麼了?我們大家誰不知道,賠償是你建議公司按最低標準來的。以前公司也發生過工傷事故,他傷殘程度還沒我重,賠的比卻比我多,這合理嗎?自從你來了公司以後,什麼都是按最低標準來!為什麼?公司賺錢賺到盤滿缽滿,外國人也不在乎這點錢,更不是從你口袋掏錢!你拚了命的壓榨我們,最後也到不了你口袋裡!”

麗莎有被刺激到,嗓音一下子尖銳起來:“你要是不服氣,儘管去申訴!我這裡隻有一句話送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修理工討錢的事情沒過多久,公司組織架構調整,心血管BU某部門經理趁機開一個曾經站錯隊的老員工,這員工入職多年,合同是無限期,對於賠償不滿意,不願簽字,於是經理就日常給他穿小鞋,各種為難使絆子,逐漸使其邊緣化。奈何這員工是底層銷售出身,心理素質強大,又有律師朋友指點,心態很穩,麵皮很厚,部門裡麵處境再差,都不主動離職,根本不上當。

經理去找麗莎討主意,麗莎二話不說馬上出狠招,第二天就叫人把老員工電腦收走,不給他任何工作做。到這裡,老員工還是沒有屈服,每天準時出勤,空位子都坐足八小時,不僅如此,竟然還有心情喝喝茶,看看書。不僅享受了生活,順便還消磨了時間。他一臉坦然閒坐,沒事人似的,尷尬的反而是周圍同事,以及那個要把他搞走的經理。

老員工道高一尺,麗莎卻是魔高一丈,繼電腦之後,把他桌椅都給搬走,放到一間資料室的門前去了。麗莎這招大概是跟日本人學的,不過日本大多是窗邊族,把你位子給搬到角落靠窗的位置上,讓你不妨礙其他人工作就好了,但麗莎這招迎賓族的殺傷力更狠。每天坐在資料室門口迎來送往,接受大家檢閱的目光,等閒人,誰頂得住?

資料室門口坐了兩三天,此人原來一個很熟的經銷商到訪,正好路過這邊,大概聽到一些什麼風聲,人家一開始沒敢上前來打招呼,就遠遠站著,彼此尷尬一笑。曾經被自己呼來喝去、管得戰戰兢兢的經銷商看到自己如此狼狽和尷尬的處境,老員工終於受不了了,心理開始一點點崩潰,堅持不下去了,都沒熬到下班時間,就已同意公司所有條件,半小時內辦完所有離職手續,當天簽字走人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為公司排憂解難方麵,麗莎可謂戰績赫赫。可是一般員工對她,誰不忌憚三分?所以對她的約飯,二瑞挺不情願。

麗莎和二瑞約在一家法國餐廳吃飯,距離公司不遠,就在地鐵站口口頭。麗莎自己開車,選這裡是為了二瑞吃完飯回家方便。這樣的辣手人物,如果她想,也能體貼入微。從這一點來說,和瓜少倒是一類人,他倆能夠走到一起,倒不令人意外。

法國餐廳環境頗不錯,餐桌上布置有玫瑰與燭台,比起同事,其實更適合情侶用餐。麗莎看出二瑞有點拘謹,笑道:“本來想早點約你出來吃飯的,新年過後的第一個季度是招聘季,緊接著又是組織架構調整,我們整個人事部從早到晚都忙得手腳不停,實在抽不出時間來。”

二瑞客氣一番,又問:“為什麼要約我吃飯,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上兩周我去文森特那裡,協助他招聘,一起工作了幾天。”說到這裡,麗莎莞爾一笑,長眉細目透著狐狸精一樣的風情,“他讓我有空時找你談談心,你剛入職,馬上又碰到人事變動,怕你不適應。不過不用他說,我也肯定要照顧的呀。對了,你現在對新工作上手了嗎?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來找我。”

“嗯嗯。”姑且胡亂答應著。

麗莎又親熱攬她肩膀:“要是有人欺負你,也直接跟我說,有姐姐在呢。”

哇哦,二瑞幾乎瞪落眼烏珠,瓜少威武。

第16章

麗薩無?端端肉麻,二?瑞抖落一地雞皮疙瘩,搞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