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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婦日常 華卿晴 4395 字 6個月前

外之人,為何就是專門當了蛀蟲,而不是為天下人儘一些力量呢?

“皇孫此話如何講?”

道衍和尚談然的問道。問這話時,道衍和尚心頭還是起了波瀾的。

“我查過一些記錄,東海之上有一國,名日出之國。那國裡有神道與佛道並尊。這國位於我朝的東麵。”

“南方,密林之間,更有安南等小國犬牙交錯。那些小國有當地的巫術蠱師橫行於世。”

“西南昆侖雪山上,密傳佛教統治那片雪原高域。”

“北方更是胡人的薩滿教泛濫。”

“四方之間,能讓我朝真正歸附的,不過是一個區區高麗小國,這還是儒家這等顯學教化的結果。”朱瞻元說這話時,望著道衍和尚的眼神裡,透出了一種疑惑。

這真是朱瞻元的疑惑。

“儒家為顯學,是帝王的需要。”道衍和尚當道士前,曾經是儒教的門生。當然,他先入道門,更破門而去,再轉修佛法。所以,道衍和尚本身對儒家的好感,還是非常濃厚的。他道:“治世當需儒家。”

“是啊,皇家治理天下,需要儒家。”

“如果道門佛門能夠像儒家一樣,展現自己的本事,又豈會在朝堂之上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朱瞻元前一世當過帝王。他很清楚,對於帝王而言,什麼名頭不重要,重要的是統治社稷江山時需要它。

道門、佛教,卻沒顯出什麼作用來啊。

朱瞻元不滿的地方,就在這裡。

道門清修也罷。

偏偏佛教在曆史之上,卻是貪婪的。寺廟這等明裡給人拜佛的清淨之地,實際上呢?哪朝哪代裡,那些寺廟暗中是聚了多少土地,偏偏這些寺廟還是不納稅賦的。

這才是招了皇家恨的根由所在。

若不是因為佛家好歹有安撫人心的作用。而且,在中原紮根千年,也是懂得改了初傳入中原時的一些不好西胡風氣。哼,大周朝的宏武爺對佛門的動作會更狠。

道衍和尚為何入燕藩,為何輔佐了永和帝?

朱瞻元看得明白的。

歸根結底,還是當初宏武年間時,他的皇曾祖父可是利害的開國帝王。再加上,這位開國大帝是在寺裡被欺壓過的那一類和尚。於是,大周立國後,佛門也是被狠狠的大掃聊了好幾次,在根本上,皇家對佛門是警惕的。

“儒家不會給道門、佛門這等機會。”

“孝武之時,罷百家,儒家獨尊。這千年來的優勢,豈是能簡單道明的?”道衍和尚苦笑說道。

“中原大地不可為?”

“若是海外呢?”

朱瞻元這般說道:“人挪活,樹挪死。佛門本身的起源也非中原之地。再是傳播它處又何妨?更何況,我個人淺見,佛本是道,這千年之間,佛門、道門都是吸納了不少對方的高見。兩相合作,攜手前進,又有何不可?”

朱瞻元這話說完,道衍和尚沉默了良久。

“皇孫,這話真是你想講的嗎?”道衍和尚問道:“此話,非是皇孫的身份能提及的。”

朱瞻元沉默了小會兒後,說道:“不全是我的個人主意。”

“皇祖父準備組織人手,安排人員海外探索。”朱瞻元回道。

當然,朱瞻元不會講,這中間有他的功勞。

因為,朱瞻元在偶爾裡,提起這等話茬子時,都是不經意間會說一說蕃薯。說一說海外的富庶。

想一想,海外富庶,我中原的百姓卻是每兩三百年,就是土地兼並,百姓依食無著落啊。不何?

無它。

人口孕育,父生子,子生孫,一代一代人口增加。而土地就那麼多,肯定會有一個極限的。

永和帝雖然是馬上打下的帝王。

永和帝卻也是治理了燕藩多年的,對於這等關乎了國朝社稷的大事。永和帝豈能不放在了心上?

朱瞻元的話,像是一門靈光。

當然,更像是一扇窗戶,讓永和帝有了那麼些想法。

若是能給中原的百姓,用手中的劍,奪取到更多可耕種的土地。對皇朝的統治是好事。對永和帝而言,這也是千秋的美名。

人的一生,總需要實現了個人的人生價值。

像永和帝這等帝王,天下都是他的。他要什麼?他的是天下大利,給子孫留下一個盛世,傳予子孫的。

朱瞻元將心比心,他就是用他前一世為帝王時的那等求了明君美名的心願,去給皇祖父拍怪比了。

然後,結果很明顯。

對海外探索,永和帝上了心。

這也是為什麼,永和帝吩咐了嫡長孫朱瞻元一事不二主,由得一個少年來探一探道衍和尚的意思。

說白了。

一旦帝王組織了海外之行,那肯定是大規模的。

這等情況,一些必要的防範需要。

這把中原大地上的道門、佛門打包出去,也是永和帝的一些心思。

對於這些所謂的方外之人,皇家可是即用且防的。

“旦有上命,貧僧願效犬馬之勞。”

道衍和尚沒推辭。他一聽了皇孫話中的暗示,就沒打算表忠心了。因為,道衍和尚是了解永和帝的為人。

這位帝王,那是順者昌,逆者亡。

對自己人時,算得慷慨。對等敵人時,手段特彆的酷烈。

道衍和尚自然不會擺了什麼世外高人架子,更不會以為有曾經的汗馬功勞,就是躺了功勞薄享受的。

畢竟,帝王的賞識,帝王的情義,那是薄於紙。還是莫要憑白消耗的好。

“有師傅的話,我回皇祖父跟前時,回話就是特彆有底氣了。”

朱瞻元笑得高興,他說道:“道門、佛門,師傅皆是有故舊之人,若得師傅你居中聯絡,必然能讓皇祖父指派的海外探索一事,成為一場青史上記載的盛世。”

朱瞻元這時候,是真高興的。

因為,朱瞻元想到了蕃薯。再然後,他想到了,前麵跟爹娘談話時,娘還講了。如今能尋得蕃薯,指不定還能尋得更多的作物的。

畢竟,天下之大,海外的遼闊,究竟還有多大,誰又敢肯定呢?

永和元年。

二月,中旬。

燕京,張家。

這一日,張家來了兩位客人。當然,都是舊識啊。

張李氏見到了紀家奶奶這一個同輩的老人,一時間,有些莫名的感概。兩位老人家是談了相互的近況。

紀義是拜會了張啟,這位大哥的師傅。

張啟對於徒弟紀德,還是掛念的。他問道:“阿德最近況如何?”

“大哥前麵很頹廢。最近,倒是好了些,也是能沉下心,在南邊的京城裡開了一家小鋪子,與嫂子好好的養育了侄兒紀彰。”

紀義自然是挑了一些能說的,簡單的講一講。

張啟談了徒弟,也是頭疼的。

主要還是紀德的身份,紀德媳婦胡氏的身份,以及靠著紀德這個女婿一起生活的嶽母身份。因為,紀德的嶽母家跟宣惠帝之間的關係,太親近了一些。

說起來,張啟又不傻,他從紀義的話裡,已經聽出了一些意思來。

就因為聽懂了,張啟才是為難。

徒弟是重要的。

但是,女兒、女婿的處境,還有外孫們的處境,張啟也是應該考慮的。

人啊,皆是自私的。

張啟這一想,自然就是想多了。這心思也是複雜了起來。

紀義是一個會看人眼色的。從張啟這位張家的家主臉上,他還是瞧出來了一些東西。隻是,紀義在張啟沒明著拒絕時,自然是裝了糊塗。

第178章

當天, 張家人留了紀家奶奶和紀義這一對祖孫一起用午飯。

在用午飯前, 由得媳婦柳秀秀熱情的拉著紀家奶奶去了前院的堂屋。張李氏在寢屋中, 又是卜了一卦。

這一卦是心血來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一卦更是一些心悸。

張李氏是神婆,她自然信這個。所以,她對媳婦柳秀秀使了眼色,由得媳婦把人從後院迎去了前院。

果然,一卦象算出來後, 張李氏的臉色並不好看。

凶。

大凶。

張李氏這一瞧,就明白了。這紀家求上門來的事情,張家不應該沾手。一旦沾手,將來絕對會壞事兒的。

張家, 如今張啟是閒賦在家。每日的事情,就是教導了兩個年長的孫兒鍛煉一下`身體。更多的時候,張啟是關心一下他家在燕京城外的田莊。

田莊不大, 是張家人這些年底攢下來的家底購得的土地。

也算是張家人能傳子傳孫的祖產了。

這肯定就是張啟關注的重點。至於張春旭、張春福嘛,則是兄弟二人為官,在燕京的官場上奮發前進著。

若說張家的兩個孫媳婦。

閔氏自然是給婆母柳秀秀打下手。至於齊婉春這個次孫媳婦, 她養胎呢。因為,齊婉春這是產期近了,眼看著張春福的頭一個孩子將要誔生。

當天晌午後。

紀家奶奶還和張李氏鬨磕。

紀義自然是陪在張啟身邊談話。

直到傍晚時分, 張春旭、張春福歸家後, 張家越發的熱鬨起來。

對於紀家祖孫來做客,張春旭、張春福兄弟表示了歡迎。紀義自然也是一翻的禮貌相待。三個青年,這談話自然是談了朝廷的一些政事與趣聞。

柳秀秀和閔氏往男人們談話的書房催了話, 說是用了夕食後,再是繼續閒談也成。

當天,夕食罷後。

紀義對著張家父子三人,說明了來意。

張家父子三人沉默了。

張春旭、張春福還是想看看父親的意思。畢竟,這父子三人在呢,哪有兒子做決定,把親爹涼一邊的道理。

張啟則是想到了他娘張李氏暗裡的叮囑。

他娘的意思,則是拖一拖,最好彆答應了紀家的請求。總之,是客氣的婉拒掉。若是可能,張家最好不要出麵沾上了南邊紀德的那檔子事。

張啟對於徒弟還是關愛。

可南邊的事情,跟燕京的皇家牽扯太深了。哪怕女兒是皇帝的兒媳婦,那又如何呢?這女婿還沒被立為太子呢。

張啟心頭沒底的。

不說給女兒女婿幫忙,這拉後腿的事情,張啟是真不想乾的。

說到底,一旦沾染上了皇家的事情,小事也是大事。張啟是在拱衛司裡乾過的,哪些事情能幫忙一下,算是了一了人情。

哪些事情最好彆碰啊,張啟這個下午想多了。

特彆是他娘張李氏提醒之後。

張啟本來在紀義的勸說下,有些動搖的心思,又是龜縮了。

“賢侄,這事情伯父……唉……”總之,張啟就是歎息。這沒說出來的話,紀義不用深想,也是明白了。

張家這是婉拒的意思。

男人們這邊在談這事情。那後院的女人們那邊紀家奶奶同樣是跟張李氏談了兒孫的事情。張李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