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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 容光 4419 字 6個月前

李燦燦拿了另一隻話筒,和他勾肩搭背,“同是天涯姓李人,不如一起唱個歌。”

然後兩個人以同樣的頻率、在不同的調上各自狂奔,離正確音準差了十萬八千裡……

沒人注意到扶著路知意出去吐的武成宇,也沒人注意到追出去的陳聲。

武成宇一直盯著路知意,自己都不敢多喝,結果勸也勸不聽,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喝成這個樣子,才剛把人扶到洗手間外麵,就開始為難。

到底該進男廁所還是女廁所……

路知意腳下虛浮,踉踉蹌蹌,不得已被他架著胳膊,軟綿綿靠在他身上,一個勁說:“廁所呢?想吐……廁所呢……要廁所!”

簡直像在耍賴。

武成宇正糾結著要不要就這麼直挺挺闖入女廁所,就被身後衝過來的人一腳踹到牆邊了。那一腳正中屁股,不太痛,但很丟臉。

他手上一鬆,試圖扶住什麼維持平衡,結果上一秒還在懷裡的路知意,下一秒就被人搶了過去。

武成宇一扭頭,就看見麵色陰沉的陳聲。

麵對陳聲時,他一向有些底氣不足,此刻也不例外。可他這回鐵了心,臉紅脖子粗地問了句:“你乾什麼!”

陳聲死死攥著路知意的手腕,盯著武成宇:“我乾什麼?”

我打死你這個撬人牆角的小兔崽子!

可不等他說話,這麼一來一回更加暈眩的路知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還好沒吃晚飯,全是一肚子酒。可這一肚子酒悉數吐在了……陳聲的……身上……

陳聲麵色一僵,太陽%e7%a9%b4突突直跳。

武成宇原本想搶回路知意,好不容易在師兄麵前臉紅脖子粗了一次,哪知道親眼目睹路知意吐了陳聲一聲……

他哈哈哈哈大笑起來,笑到肚子發痛。

作者有話要說:  .

=.=陳師兄很絕望,恨不能把路師妹一拳捶進地心。

然後這幾天我終於完成了手頭的事,如無意外,每天都會更新六千字大肥章。

請叫我容·真他媽勤奮·光。

☆、第63章 第六十三顆心

蓉城的商圈是不夜城,閃爍的燈海連成一片,熱鬨更勝白日。

陳聲一身酒臭,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背著路知意從金碧輝煌的KTV裡走出來,恨不得脖子瞬間長到兩米,免得一低頭就聞到身上那股奇特的“芬芳”。

背上的始作俑者對此一無所知,昏天黑地吐完以後,險些一頭栽倒在地,等陳聲把她背起來時,她已經不省人事。

陳聲是開車來的,就停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

他摸出車鑰匙開了鎖,費力地將副駕駛的車門拉開,把路知意塞進去。她隻是動了兩下,眼睛都沒睜開,繼續呼呼大睡。

現在去哪?

陳聲坐上車,側頭看了眼她,俯身去替酒鬼係安全帶。她喝多以後總是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管醒著睡著,麵上都是一派天真,雙頰燦若桃花。

他湊近了,啪嗒一聲扣好了安全帶。

卻一時忘了起身。

他想不通,為何她能睡得如此安穩。

扶她走出包間的人是武成宇,待他追上去時,她已經不省人事,光是吐了他一身,然後就一頭栽了下去。

嗬,她對武成宇可真是放心。

昔日的高原紅近在咫尺,卻又仿佛已不是當年的她。

頭發長了,齊肩的黑發鬆鬆散散紮成一束,有幾縷搭在耳邊,率性隨意。

皮膚又白了些,兩抹高原紅隻剩下若隱若現的痕跡。

她的穿著極為簡單,寬鬆的白色棉麻短T紮進咖啡色的小西褲裡,因她人瘦個高,如此更顯腿長,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仿佛是極簡的中性風,卻又在中性裡夾雜著一星半點女人味。

一年時間不算長,可士彆三日就當刮目相待,更何況如今已有三百六十五日。

她變了,實屬尋常。

陳聲一手抵在她身側的車門上,一手還握著已經係好的安全帶,久久沒有直起腰來。他低頭看著她,神色極為複雜。

事實上,她變好看了,變得更能融入周遭人群了。

沒那麼特立獨行,也沒那麼較真了。

這一整晚,他明明告訴自己無數次,不要看她,不要在意她,不要還像當初那個被她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就牽著鼻子走的愣頭青,可哪怕目光落在彆處,餘光永遠在她身上。

陳聲定定地看著呼吸平穩、睡得安心的醉鬼,內心一片荒蕪。

比起她的從容,他真是差太遠了。

他沒她那麼瀟灑愜意,說放下就放得下。

他寧願她不要變,還和當初一樣不起眼,頂著高原紅、穿著打扮土裡土氣。

可誰都知道,時間回不去。

陳聲慢慢地直起身來,麻木地扶住方向盤,發動汽車往前行。

他穿過破夜色,將路知意安置到附近的某家酒店裡,從她包裡摸出身份證,登記完畢。

全程,前台人員都用可疑的目光盯著他。

陳聲臨走前扔下一句:“我看著像罪犯?”

值班人員趕緊搖頭。

他指指自己,再指指背上的路知意,“我倆擱一起,隻可能是她想對我犯罪。”

值班人員看看他,再看看他背上的女生,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您說的沒錯。”

間接肯定了他的美色。

陳聲背著路知意走進電梯,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又微不可察地斂了笑意。電梯四壁是光亮的鏡麵,他從鏡子裡看著一身狼藉的自己,和下巴擱在他肩上、呼呼大睡的人,眼神慢慢地暗了下來。

那些年少氣盛的日子裡,哪怕她還頂著高原紅、一頭短如板寸的頭發,他也無數次在旖旎的夢裡見到她。

第一次夢見那種場景,他嚇出一身冷汗。那時的他們還結著梁子,見麵時儼然一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場麵,結果在夢裡卻變成了春.色旖旎的十.八.禁。他懊惱地頂著黑眼圈去衛生間洗漱,大清早起床氣就開始發作,可對著鏡子刷牙時,卻一再失神,想起夢裡的場景。

後來他慢半拍地發現自己喜歡她,一再示好,偏偏被她屢屢推開。

某日韓宏塞了隻“共享U盤”給他:“中飛院8號宿舍樓精品愛情動作大片三百部,拿走不謝。”

這個年紀,男生宿舍總這樣。

沒誰不沾那種片。

他拿回了家,插在電腦上,隨手點開一部,畫麵中的女主角竟留著一頭男生似的短發,背對屏幕,輕聲叫著。那一刻,他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來。

仿佛做賊似的,他把這部片子保存了下來,也隻保存了這一部。

後來,他再也不需要其他的片。

他甚至不希望女演員轉過身來,隻要那一個背影就好,同樣的瘦弱,同樣的骨感,同樣的一頭短發……這要這些,就能叫他魂飛魄散。

那些日子裡,他在夜裡為她醉生夢死,卻在白日裡依然做著青澀少年,偶有擁抱親%e5%90%bb,就能為之歡喜一整天。

盼她知他意,又怕她知他意。

那些屬於少年私底下的難以啟齒的秘密,折磨他,又叫他流連其中。

鏡子裡,兩人都成熟不少。

陳聲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的臉,自嘲地笑了笑,說什麼容貌,談什麼美色,他對她有欲念,根本與誰更好看無關。

唐詩不好看嗎?

可他的眼裡隻看得進這個沒心沒肺的人。

誰叫他蠢。

電梯抵達七樓,陳聲把路知意背回了房間,扔在床上。因心裡有氣,動作並不輕。

驟然就被拋在床上的人仿佛受了驚,動了動,翻了個身,不滿地發出幾個單音,又迅速陷入沉睡。*思*兔*在*線*閱*讀*

陳聲低頭看著自己這身衣服,臉色基本上是黑的,把人扔在這,自己到樓下的超市裡買了件雜牌白T恤,重新回來了。

先洗澡,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清潔了好幾次,確認沒有味道了,然後才換好衣服走出來。

他用兩隻指頭,把弄臟的衣服拎進垃圾桶。

最後站在床前看著床上的人。

他有片刻的停頓,不知道自己是否該這樣做。

可是身體先一步作出反應,他還是從塑料口袋裡拿出了醒酒藥,那是剛才去超市買衣服時順便買的。清洗了一遍酒店的水壺,然後插電燒水,他就定定地站在邊上候著。

水開了,倒一杯放涼,繼續等著。

等水涼的同時,他去洗手間擰了把濕毛巾,走出來坐在床邊,頓了頓,還是撥開她擋在麵上的頭發,替她洗了個臉。

陳聲沒伺候過人,動作很生疏,力道放得極輕。

哪怕知道她喝得不省人事,也怕她忽然醒來對上他的視線,屆時她早已走出感情糾葛,他還一副苦苦深陷其中的模樣,多可笑。

他用毛巾擦拭著她的麵頰,拭過睫毛,拂過唇邊。

這裡他碰過。

那裡他親%e5%90%bb過。

明明在一起的時間不算長,卻好像曆曆在目。

他停在那裡,終於沒能繼續下去,把毛巾一把扔進垃圾桶裡,煩躁地揉了把濕漉漉的頭發,又去探了探紙杯的溫度。

差不多了。

速戰速決吧。

陳聲啊陳聲,你真他媽慫,到了這個地步還在念念不忘。

當初還不夠慘嗎?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低聲下去去追誰,到最後卑微至極,還被她義無反顧踹走。

他把解酒藥倒在手心,端起杯子走到床邊,有些粗魯地將路知意拎起來,明亮她:“張嘴。”

酒鬼迷迷糊糊繼續睡。

嗬嗬,坐著也能睡?

陳聲先把杯子擱在一旁,一手捏開她的嘴,一手把藥丸塞了進去,然後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俯身就堵住她的唇,將水悉數灌了進去。

酒鬼雙手胡亂推了幾下,下意識咽下了嘴裡的東西。

他也嘗到了藥味,口中微微發苦。

按理說,該到此為止了,已經過火了。可理智在這樣說,身體卻又違反了他的意願。陳聲的手緊緊箍住她的腰,發狠似的加深了這個%e5%90%bb。她口中的藥味比他還濃,越嘗越苦,可他不在乎,用力地咬著她的下唇、堵住她的呼吸,翻來覆去折騰她。

路知意像是溺水的人,頭腦裡是漿糊一片,隻剩下`身體的本能。

她起初是胡亂抵住麵前的人,後來又迷迷糊糊回應著,由始至終都沒有清醒過來。又或許是身體醒著,但頭腦陷入了短片後的短路狀態。

陳聲的呼吸愈來愈急促,剛洗完澡,背上卻又開始冒汗。

總是這樣。

她總能輕而易舉撩撥出他內心深處的欲.望,哪怕隻是一個%e5%90%bb,一個在她毫無意識的狀況下發生的%e5%90%bb。

可有個念頭忽然攫住了他。

她連是誰把她帶到酒店來的都不知道,也許她斷片兒前最後看見的是武成宇,如今也以為在她麵前的是武成宇。

這樣的念頭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