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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他的心 容光 4550 字 6個月前

把的那一瞬,她感覺到自己雙手在微微發抖。

門開了。

這間寢室位於走廊儘頭,旁邊就是一扇窗,大開著,操場上徹夜明亮的路燈灑進一星半點微弱的光,將漆黑一片的走廊照亮些許。

她借著那光線,看見了門外的人。

他穿著黑色大衣,手裡拎著一袋什麼,呼吸有些急促,頭發還略顯淩亂。

路知意頭暈目眩站在那裡,不知該說些什麼,腦子裡還亂成一團。

她聽見他沉默片刻,說:“對不起,來遲了。”

來遲了?

他們並沒有約定什麼,何來來遲一說?

路知意的腦子沒轉過彎來。

陳聲在黑暗裡看了眼屋子裡熟睡的人,忽然伸手拉過路知意的手腕,“跟我來。”

“去哪?”

他沒說話,拉著她一路爬上了頂樓。

宿舍的頂樓是一片平地,空空蕩蕩,四周有圍欄。

從這裡望下去,可以看見光禿禿的山壁,一片狼藉的操場,不遠處的小賣部,和從半山腰一直蜿蜒向下的公路。

遠處是一片青山,因夜色正濃,變成了影影幢幢的墨色,幾乎沒有什麼車輛行進。

高原地廣人稀,安靜得像是世外桃源,沒有人間煙火的氣息。

陳聲將手裡的袋子放在地上,抬眼才發現路知意隻穿著單薄秋衣,毫不遲疑地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有那麼片刻的懷疑,懷疑她會脫下來還給他。

那大衣沾染著他的體溫,瞬間阻隔了高原的寒風。

這一次,路知意沒有推拒。

陳聲彎腰,從那袋子裡拿出隻紙盒,解開綢帶係成的蝴蝶結,將罩在外麵的盒子摘了開來。

他取出蠟燭,插在蛋糕上,用早已備好的打火機點燃。

最後,他將那隻不大的蛋糕端起來,直起腰,送到了路知意的麵前。

他說:“雖然來晚了,但生日還是要過。”

那隻蛋糕長什麼樣子,路知意早已無暇分辨。

事實上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生日蛋糕了。

脫離了童年,家逢變故,後來就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了。也許是窮人家沒這麼多講究,她也不是什麼小公主,往常生日路雨會給她做壽麵,吃頓好菜好飯,但也就僅此而已。

而眼下,她披著他的外套,站在這宿舍樓頂,感受著四麵八方吹來的風。

風裡是熟悉的味道,她的家鄉。

眼前是陳聲,她的心上人。

她神色複雜地問了句:“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晚上,淩書成回宿舍告訴我的。”

“蛋糕哪來的?”

“本來想去鎮上看看有沒有,借了小賣部的摩托,開到鎮上一問,沒有麵包店。鎮上的人說縣城有,我就騎著摩托一路問到了縣城。”

從這裡到縣城,一個小時的車程。

他就騎著摩托,頂著高原的風一路呼嘯而去,又匆忙返回。從夕陽西下,到這淩晨時分。篝火已滅,他錯過了午夜十二點。

也錯過了她的生日。

路知意下意識去碰了碰他端著蛋糕的手。

冰的。

沒有半點溫度。

她的目光落在那隻蛋糕上,縣城的麵包店不像蓉城的連鎖店,可以做出那麼精致的西點甜品。這裡的不過是些小店鋪,生日蛋糕也做得相當粗糙。

蠟燭在風裡明明滅滅。一個奇怪的數字,十八。

她說:“我今年十九了。”

陳聲說:“我知道。”

“知道還買十八的蠟燭?”

“這是個祝福。”

“祝福什麼?”

“祝福你永遠是十八歲的少女。高原少女,路知意。”

路知意說:“可我不願意永遠當個高原少女,我想走出大山。”

“是嗎。”他低頭看著她,“那就走出去吧,反正你已經走得很遠了。”

“很遠嗎?至今也才走到蓉城。”

“蓉城?不止。”他笑了笑,低聲說,“你走得很遠,千裡迢迢,從冷磧鎮走到了這裡——”

他左手穩穩端著蛋糕,右手輕輕指了指%e8%83%b8口。

他說:“路知意,你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

《容光打臉日常 之 永遠寫不到下章預告》

但如你們所見,熱%e5%90%bb就在下一刻。

哎,老阿姨的少女心蠢蠢欲動啊。

☆、第44章 第四十四顆心

“路知意, 你在這裡。”

那隻手輕輕地拍了拍%e8%83%b8口的位置, 意有所指。

路知意慢慢地伸出手, 覆在他冷冰冰的手背上, 隔著一隻手的厚度去觸碰他的心跳。大衣脫給了她, 他就穿著一件不厚的毛衣,毛茸茸的。

她喃喃地說:“那是走得挺遠的。”

陳聲低低地笑出了聲,%e8%83%b8腔也跟著顫動。

她的手擱在他%e8%83%b8`前, 感受到了他的笑意。

陳聲問她:“有多遠?”

“很遠。”

“彆用程度副詞, 具體一點。”

路知意頓了頓, 說:“我們之間,大概隔著山川河流, 沙漠戈壁, 汪洋大海……差不多有那麼遠。”

陳聲笑了笑, 從她手心裡抽出手來,反過去覆在她手背上, 十指慢慢收攏。

他淡淡地說:“那又怎麼樣?就算隔著一整個赤道那麼遠,我也一樣去見你。”

下一句,“畢竟是老本行, 開著飛機繞赤道一周,不信追不上你。”

上一次他這樣輕鬆地和她開玩笑, 仿佛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路知意笑了, 那蠟燭在風裡搖曳生姿,明明並不耀眼,卻叫她眼眶泛酸。

真奇怪。

明明白天還在怨他, 明明前些日子還對自己說,從今以後遠離他。

那些意難平,她原以為要用很長時間才抹得平,卻不料此刻麵對麵站在樓頂的冷風裡,他隻用了一隻蛋糕,一件外套,它們就悉數被抽離了身體,隨風而去。

陳聲把蛋糕遞到她麵前,“許個願,路知意。”

她凝視著那隻普普通通的生日蛋糕,沒說話,乾脆利落湊上去,呼地一下吹滅了十八歲的蠟燭。

陳聲一頓,不可置信,“不是讓你許個願嗎?”

路知意沒吭聲,隻接過他手裡的蛋糕,輕輕放在地上,起身就拉住他的衣領,踮腳親了上來。

那一個%e5%90%bb稍縱即逝,仿佛蜻蜓點水。

陳聲幾乎沒來得及反應,隻看著眼前的人很快湊上來,又很快鬆了手,離開他的唇。

一刹那間天昏地暗,風止,心寂。

來不及感受。

來不及思索。

他甚至隻能隱隱約約感受到那一瞬間她貼上來時的柔軟與溫熱,除此之外,彆無其他。

陳聲定定地站在那裡,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卻聽見眼前的人低聲說了句:“已經實現了。”

她的願望,就是這個。

簡單到一踮腳就能辦到,也難到耗儘十八年的勇氣才跨過他與她之間的楚河漢界、山川河流。

陳聲看她良久,若有似無地歎口氣,“一年一次的願望,就這麼被你浪費了。”

下一刻,他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向自己,重新覆了上去。

奔波一夜,他是冰冷的。

雙?唇相觸時,他能感覺到她微微顫栗,有些退縮。可他不容她退縮,雙臂收攏,將她圈在懷中。

起初是試探,長這麼大,他沒親過誰,她是頭一個。

唇與唇緊貼在一起,輾轉摩挲,似愛撫,似折磨。

她的溫熱足夠灼傷他的寒冷,可此刻飛蛾撲火也甘之如飴。%e8%83%b8口仿佛被人灑下火種,星星之火燎成漫天烈焰,足以把這些日子備受冷落的不甘與苦楚都燒得一乾二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然後是不知足。

隻是這樣反複摩挲,不夠,遠遠不夠。

他輕咬她的嘴唇,入侵她的城池,哪怕毫無技巧毫無經驗可言,卻也憑著本能攻城略地。

黑漆漆的夜,四麵八方吹來蕭瑟冷風。

他看見她閉著眼,被他箍在懷裡的身體在輕微顫唞,是緊張,也是放縱到極致難以克製的爆發。

可陳聲沒有閉眼。

他一直望著她,望著終於近在咫尺的人。

此刻,她離他前所有與的近。

明明是一片黑夜,眼前卻仿佛天光大亮,春暖花開。他看見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紅日東升,青草飄搖,犛牛飲水,湖光蕩漾。他看見青山起伏蔓延至天地的儘頭,而在那日光最盛的地方,有一朵淺紅色的格桑花。

他感受著她急促而溫熱的呼吸,感受著這個生澀而不成熟的%e5%90%bb。

閉眼時,%e8%83%b8口一片滾燙,眼裡也是。

二十年來,他沒喜歡過誰。

如今遇到她,他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真慫。

慫得他無可奈何,卻又歡天喜地。

最後他離開她的唇,在她耳邊低聲說:“一年就這麼一次機會,好不容易許了願,我幫你多實現幾次,這樣才劃算。”

作者有話要說:  .

說到做到,加更熱%e5%90%bb,驚不驚喜?

今天陰曆生日,我滾出去和朋友吃個飯,晚上回來能寫多少寫多少,淩晨十二點整,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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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見有姑娘埋怨我作話說太多,我也反思了一下,其實我在作話裡又是搞笑又是賣萌的,無非是為了和大家有多一點的交流。我很感激你們喜歡這個故事,每天留言陪著我,陪著路知意和陳聲。但留言很多,我確實無法一一回複,隻好在作話裡和你們多說一點。

也算是個人特色吧,比較話嘮比較熱情,希望你們諒解,這點我不打算改。

☆、第45章 第四十五顆心

天台風大, 兩人席地而坐, 一起吃蛋糕。

路知意看他穿得少, 便把肩上的大衣分他一半。

陳聲以為她要把衣服還給自己, 眉頭一皺, “你穿著。”

她不由分說搭了一半在他肩上,“一起。”

陳聲又立馬鬆開眉頭,從善如流與她一同披上那大衣, 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

可惜這次買的蛋糕太甜太膩, 入口就能嘗出奶油的低劣品質。

陳聲有些不是滋味, 便說:“這次太倉促,條件有限。明年給你買個更好的。”

“已經很好了。”

“這樣的也叫好?”

路知意挖了一勺奶油送入口中, 慢慢抿了抿, 說:“這是最好的。”

風在吹, 撩動她耳邊的發,因兩人靠得太近, 發尾在陳聲麵頰上輕輕掃動,有些癢。

他笑了,看看那並不精致的蛋糕, 握住她的手,就著她的勺子吃了一口。

“嗯, 這是最好的。”

再沒有哪個蛋糕會比今日這隻更甜了。

正如再沒有哪一夜會比今夜更動人, 有山,有風,有熱%e5%90%bb, 他與她皆是第一次嘗到這青澀懵懂的年少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