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病養好,明天給我準時到操場報道。”
路知意瞪他半天,又泄了氣,忽然笑出聲來。她看著他,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他,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人來人往的宿舍樓外。
她一低頭,發現脖子上還係著他的圍巾。
解下來,想要追上去還給他,可走而兩步,又頓住了腳。
明天吧。明天還給他。
她抱著那圍巾,手指輕輕摩挲兩下,唇畔不自覺彎了起來。
夜風徐來,仿佛要把一顆充盈的心吹上天際。
作者有話要說: .
哼,有妹子說我一件事情講三天,明明每天都有乾貨!
第一天唐詩偷走衣服知意出醜,這是情敵大戰。第二天聲哥拯救知意,感情爆發。今天,哼,報仇大戲加感情進展!
難道不好看嗎?【抖二郎腿】
敢說不好看就不跟你們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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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預告:聲哥大戰小偉,世紀之戰一觸即發!!!
☆、第34章 第三十四顆心
當晚, 有人找上了門。
路知意已經在蘇洋的監督下喝了退燒藥, 準備上床睡覺了, 忽然聽見有人在外麵重重地拍門。砰砰砰, 聲音巨大無比, 連隔壁寢室都沒忍住開了門,探出頭來看個究竟。
路知意一聽那聲音,已有預感, 攔下了蘇洋, 親自去開門。
果不其然, 門外站著唐詩和齊珊珊。
唐詩此刻已經穿戴完畢,滿麵慍色, 就差怒發衝冠。她指著路知意的鼻子, 高聲質問:“是你做的吧?是你把我的褲子拿走了!”
篤定的語氣, 幾乎要噴火的眼睛。
一寢室的人都愣住了,蘇洋見來者不善, 走到了路知意身旁,盯著唐詩,“你誰啊你, 說話能不能客氣點?咋咋呼呼個什麼勁兒啊!”
路知意伸手攔了攔蘇洋,從容不迫衝唐詩說, “是我拿的, 你要乾什麼?”
哪怕她生著病,也不會怕區區一個唐詩,哪怕門外還有個齊珊珊, 她也一點不怕。
唐詩壓根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就承認,咬了咬牙,伸手就推她,“你有病吧你——”
推到一半,被路知意攥住手腕,反手往門外一推,唐詩力氣不如人,踉踉蹌蹌往走廊上退了幾步,很快被身後的齊珊珊扶住。
齊珊珊挺身而出,“你夠了吧你,偷人褲子,還有臉動手?”
路知意笑了笑,“我確實拿了她的褲子,有什麼問題嗎?她可不止拿了我的褲子,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沒給我剩下半點東西。比起她來,我難道不是仁慈多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洋總算明白過來,一把拉下路知意攔著她的手,挺身堵在了宿舍門口,“你就是昨天偷人衣服的那個?”
從門後拎了掃把,二話不說朝唐詩打了過去。
“還有臉上門興師問罪?你良心被狗吃了吧你!”
路知意想笑,忍住了,趕緊上去拉蘇洋。
走廊上一頓雞飛狗跳,空乘學院的女生們學的是禮儀,是姿態,是服務,是微笑,哪裡能跟飛行技術學院的女生們比身體素質?唐詩明明是帶著齊珊珊上門討債,卻反而被人拿掃把亂轟一氣,氣得腦門都要炸掉了。
她抬手指著路知意,尖聲叫道:“你很得意是吧?你以為他向著你就是喜歡你?你為什麼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德行?長成這樣,穿成這樣,你以為他真的瞎了眼,會看上你?”
如果說拿走路知意的衣服尚且是鬼迷心竅、一念之差,此刻的唐詩就是半點良知都沒剩下了。氣到極致,委屈到極致,所有的情緒如決堤一般,壓垮了她最後的稻草。
她紅著眼睛死盯著路知意,一字一句說:“醜成你這樣,還沒半點自知之明,也不想想你配嗎你?癩□□想吃天鵝肉。”
這樣刻薄的話,就連寢室裡的呂藝和趙泉泉都聽呆了。
蘇洋暴喝一聲:“操,你他媽說什麼呢!”
卻被路知意死死攔下。
路知意就站在門口,看著唐詩漂亮的麵容,沒動氣,反而笑了兩聲。
她說:“他瞎沒瞎眼我不知道,反正瞎了我也治不好。不過多謝你提醒,我確實沒你好看,沒你會打扮,但在我照鏡子之前,我奉勸你先自己照一照。我隻是長得不好看,而你呢——”
關門以前,路知意冷冷扔下一句:“你已經從裡爛到外了,同學。”
回頭,寢室裡鴉雀無聲。
走廊上傳來更多惡言惡語,可也隻是那麼短暫的一瞬,很快就被低低的啜泣聲取而代之。
*
撇去唐詩這一茬不說,開學第一周,著實有兩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第一件,路知意以年級第一的身份,成功拿到大一上學年的學業獎學金。
第二件,她周末與問題學生,陳郡偉同誌,進行新學期的第一次補課,莊淑月歡天喜地要給她漲工資。
路知意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陳郡偉的補課費已經很高了,而他的英語水平其實挺不錯的。
她推辭說:“莊姐,您給補課費已經很多了,沒必要再加了。”
莊淑月說:“那怎麼行?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小偉上學期期末進步那麼大,這是你應得的。”
“可是這是他自己努力,我確實——”
兩人正打拉鋸戰呢,陳郡偉忽然插了句嘴,不耐煩地指指桌麵上的期末試卷,“給你你就拿著,囉嗦什麼?有這功夫,趕緊做正事。”
路知意一頓,看他片刻,啼笑皆非,隻得向莊淑月道謝。
房門關上,屋裡隻剩下老師和學生。
她與他麵對麵坐著,問:“怎麼突然之間醒悟了?”
陳郡偉說:“太無聊了。”
“什麼太無聊了?”
“明明是天才,非要裝瘋賣傻扮智障,扮太久了,我累了。”
路知意笑了,“能問問是什麼讓你忽然意識到這一點的嗎?”
陳郡偉一抬頭,就看見她目光輕快看著自己,那雙眼睛明亮奪人,透著一種歡快與活潑。
是什麼改變了他?
也許是她留給他那句話,也許是那次與陳聲吵架。
他忽然一夜之間想通了。
無知總該留給年少,輕狂也早該拋在腦後。他十六歲了,這麼一路叛逆過來,猛然抬頭,才發現眼前的人也不過大他兩歲,卻在為生計奔波,為理想奮鬥。而家中還有個更為出色的兄長,從前他總以為陳聲用光芒密密麻麻把他困在了黑暗裡,後來才發現,作繭自縛的明明是他自己。
陳聲也好,路知意也好,他們都比他耀眼,比他灑脫,比他肆意。可原因與皮囊無關,那種耀眼純粹是因為他們在為明天認真地活著。不是草率而隨便地活著,是抬頭望著天邊那輪明月,腳踏實地活著。
萬千思緒奔騰而過,最後脫口而出的卻隻有一句話。
他把手伸出來,攤在半空,問她:“我的巧克力呢?”
路知意笑了,從背包裡拿出來的路上準備好的東西,遞給陳郡偉。
小孩驀地一頓,“怎麼跟之前的那個不一樣?”
“之前那是聖誕禮盒,現在沒有了。”
“……”
陳郡偉看著手裡的咖啡色禮盒,這一個沉穩得多,不再紅紅綠綠喜慶無比,也沒有了幼稚的小熊形狀。
可他卻撇撇嘴,覺得還是前一個更順眼。
當晚,路知意補課離開後,陳郡偉去了老宅吃飯。
陳家人都很孝順,家中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若無要緊事,個個周末都回老宅,一家人熱熱鬨鬨陪老爺子吃頓飯。
長輩們吃過晚飯,還在桌上聊天,兄弟倆很有默契,雙雙離席,去了陽台上透氣。
陳郡偉歡天喜地跟陳聲炫耀,“我家教又送了我一盒巧克力。”
陳聲掃他一眼,“所以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以我有你沒有。”
“……”陳聲嗤了一聲,“把你當小孩子哄,動輒送巧克力這種東西,不知道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陳郡偉當然不會說這是自己要來的,隻聳聳肩,“是啊,我也不知道她乾嘛總把我當小孩子哄,可能我就是這麼討人喜歡吧,她忍不住想寵我。”
又湊過去,賤兮兮添油加醋,“她可沒寵你啊。”
寵?
寵你妹啊!
一個寵字,成功令陳聲皺起了眉頭。
他把視線從瓜田裡收回來,打量陳郡偉片刻,不冷不熱問了句:“你腦袋裡打什麼歪主意?”
陳郡偉笑了笑,“我打什麼歪主意了?我怎麼不知道?”
陳聲看他兩眼,“彆以為我看不出,你小子心裡有鬼!”
“鬼沒有,人倒是有一個。”陳郡偉大言不慚。
這話叫陳聲眯起了眼,“什麼意思?你喜歡她?”
“你管我?”
“她是你家教!”
“家教的誘惑,剛剛好,很潮很時尚。”
“時尚你——”他忍了忍,把臟話咽了回去,“陳郡偉,她比你大兩歲,為了生計跑來教你這不成器的家夥,你少在她身上動什麼歪腦筋!”
陳郡偉咧嘴笑了,“我說哥,你發現沒,你每次提起她,情緒都激動得很不尋常。”
“不尋常你——”媽字又吞了下去,小嬸嬸就在屋裡,他陳聲尊老愛幼懂禮貌,不能在這爆粗口,最後隻能不耐煩地推了把陳郡偉,“你給我離她遠點!”
陳郡偉衝著往客廳裡走的身影閒閒地喊了句:“她可是我家教呢,離遠了,怎麼講課啊?”
陳聲霍地回頭,“你以為她非教你不成?”
“喲,難不成你還打算高薪挖走她?那你打算讓她去教誰啊?教你?你一大三的師兄,讓大一的師妹去教你?教什麼?教做人嗎?”陳郡偉一個問題接一個。
陳聲乾脆走了回來,重新站到陽台上,把玻璃門重重合上。
他居高臨下盯著陳郡偉,一字一句地說:“你彆惹她。你敢亂來,我扒了你的皮。”
陳郡偉笑開了花,“喲,你扒了我的皮?我好怕呀!”
從他麵前鑽了過去,重新推開門往客廳裡跑,邊跑邊叫,“你來呀來呀!”
陳聲:“……”
他為什麼攤上這麼個智障弟弟?
*
周末,路知意繼續去給陳郡偉補課。
而她還在半路上,陳聲這不速之客就先她一步到了陳郡偉家中。
陳聲越想越不對勁,煩躁了一晚上,第二天眼看著快到下午兩點了,乾脆提前半小時去找陳郡偉。
他並沒有深究自己為什麼這麼煩躁,滿腦子都是昨天夜裡和陳郡偉的對話。
那小子對他家教動了歪腦筋。
二世祖,混世魔王,不學無術,揮霍無度,這些就算了,當哥哥的看在他家庭不夠美滿,成長過程缺失父愛的份上,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可如今倒好,這家夥居然對大他兩歲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