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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刀方才放心。

“方才他突然修為大增,你們也看見了,肯定是用了什麼禁術,都給我報上去!”那領頭的浩然盟修士恨恨地又罵了兩聲,方才捂著傷口回自己帳內。

雲塵將江望書放在床上,取出那些能治愈法術的機關小人,放了好幾個,都圍著江望書,隻想著讓傷口好上一些。

秦鉤%e5%90%bb的爪子定然不能隻是在人身上捅一個洞。

見識過秦鉤%e5%90%bb那身魔氣的雲塵,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就地坐了下去,捏著江望書的手腕,便源源不斷地朝裡邊輸入靈力。

這樣的地方,自然是不可能恢複得多好,差不多看著江望書身上的傷口不至於因為返程而牽扯到,雲塵便決定直接回雲鶴仙門去。

但回門派這樣的小事,竟然還有些波折,也是雲塵沒想到的。

“你想走?還是乖乖跟我們回浩然盟吧。”那領頭的修士惡狠狠地瞪著雲塵,又瞥了被雲塵抱在懷裡的江望書一眼,嘖嘖兩聲,就要罵兩句難聽的。

“你最好把你嘴裡的話吞回去,否則……”雲塵見對方神色不對,多少能猜到他想說什麼,臉色一黑便冷冷看向對方。

“你又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我就說了你又想怎麼樣?否則什麼?你說啊!”那領頭的修士仗著雲塵也有些狼狽,江望書又帶著傷,明顯還沒醒來,竟是如此肆無忌憚。

雲塵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但也沒有打算在這裡耽擱太久的時間,調動周身靈力推開對方,便徑直到了營地外的一處空地,招出了江望書的銀鳶。

“你小子定然是用了禁術,害怕被浩然盟處置,方才畏罪潛逃!”那領頭的修士追出來,怒視著已經升空的銀鳶,嘴裡還罵了好幾句難聽的話。

雲塵都沒有放在心上,反正這個人是浩然盟的人,日後自然有機會處置他。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江望書。

這麼想著,雲塵看了江望書一眼,想著對方到底是為什麼突然那般痛苦,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而且,讓他去殺秦鉤%e5%90%bb之前,江望書好像說了痛?

師尊不是不能痛的嗎?

雲塵皺起眉,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卻不敢肯定,隻等著江望書醒了再問。

因雲塵著急,這銀鳶飛行的速度也是不慢,沒兩天便到了雲鶴仙門山門處。

守山門的弟子一看雲塵帶著尚未醒來的江望書回來,都大吃一驚,連忙上前詢問,個個都帶著擔憂。

雲塵無意在此浪費時間,便有些敷衍地應了兩句,便帶著人去了主峰。

雖說瑤光長老有自己的一峰,但她平日裡教導弟子,處理門中事務,卻是在主峰的。

雲塵直接帶著江望書進了瑤光長老處理事務的屋子,一進去正見兩名弟子與瑤光長老說著話,見二人進來,都愣愣地看過來。

瑤光長老無意詢問為何是雲塵抱著江望書進來的,隻快步上前查看江望書的傷勢,又指揮著雲塵將人帶進裡屋的床上。

然後,雲塵被趕出來的。

再之後江望書便醒了。

一睜開眼,先看到的是熟悉的蘅蕪居,再微微一側頭,便看見趴在自己身邊雲塵。

看起來很疲憊,也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多久。

雲塵的警惕性很高,江望書隻是方才那微微側頭的一點點動靜,他便直接睜開了眼。

一見江望書醒了,雲塵臉上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便要說話。

“好了,我也沒什麼事,你去休息吧。”江望書掙紮著坐起身來,感受著自己身體到底恢複到了什麼程度。

這時,門外傳來朱槿的聲音。

“你是沒太大事,左右不過養養,你徒弟可是強行用了高出自己修為不知多少的力量,生生被反噬出一身傷。”

江望書聞言一愣,猛地看向雲塵,眯起眼來,問:“你是不是打算瞞著我?”

“不是,徒兒隻是還沒想好怎麼告訴師尊。”雲塵現在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要不是江望書瞧他沒有半分想提起此事的意思,倒要被他騙過去了。

“行了,下回不能再這樣了,傷了自己身體怎麼辦?”江望書看著對方,知道對方是在騙自己,卻也生氣不起來,隻能歎了口氣。

而雲塵見江望書不再追究,倒也不能蠢到一直提起此事,隻是站起身來就要給雲塵拿水。

也許是真的太過疲勞,也許是那反噬實在厲害,雲塵一站起來便直直倒了下去。

江望書連忙接住他,皺起眉來。

“瑤光給我看的吧,給他瞧過沒有?”江望書問。

朱槿走進屋來,看著正將那臉上沒什麼血色的雲塵好好放到床上的江望書,說:“都看過了,隻是雲塵的傷勢實際上比你還重一些,可得好好調養了。”

江望書點點頭,許久沒說話,想到什麼似的,卻是直接站起身來,朝朱槿招招手,徑直往外走去。

“怎麼了?”

朱槿看著江望書神色不對,覺得對方應該是有話要說的。

“當初你們是不是說,我除了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的靈魂,其實還有一些碎掉的靈魂是流落在外的。”江望書斟酌著詞句,一時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提起此事。

畢竟這樣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可當初連分魂的說法都接受了,江望書倒也覺得沒有那麼不可思議。

隻是他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他的那塊靈魂碎片能突然出現在那裡。

而且,還是那麼巧的,就在秦鉤%e5%90%bb一手捅穿他%e8%83%b8膛時竄回了他的身體裡。

說到靈魂碎片,這些日子江望書昏睡也不僅是為了養傷,更大一部分還是為了融合這塊靈魂碎片。

一醒來江望書便想通了當初感受到的那樣竄進身體的東西是什麼。

隻是他不明白,真的是太巧了。

怎麼能突然出現在那兒呢。

“是從秦鉤%e5%90%bb身上掉下來的嗎?”

這樣的問題,饒是朱槿對此事知之甚多也無法解答。

他蹙眉坐在樹底下,眯起眼來,一張肉?肉的小臉因苦惱而皺了起來。

“不是,我明顯感覺得到不是。”江望書搖搖頭,怕朱槿再在沒意義的問題上追問,又說:“那靈魂碎片上沒有秦鉤%e5%90%bb身上的魔氣,不是她。”

既然江望書都這麼說了,朱槿也不能再去糾結這一個可能性,隻是沉思著,越想臉色那是越難看。

看得江望書都挑了挑眉,笑著問:“怎麼,想到什麼了,竟是這副神情。”

“我覺得是有人收集了你的靈魂碎片,先存起來,等到需要的時候再放出來。”朱槿似乎有些生氣,狠狠捶了兩下腳邊的土地。

江望書看著朱槿,同樣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到底有沒有這個可能呢。

也許有,但江望書覺得,一定還是有散落在外沒被那個人找到的靈魂碎片。

“你覺得還有彆的碎片嗎?”朱槿看向江望書,他已經不再能在這件事情上如往常一般引導江望書,而是看著江望書自己去選擇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江望書說得對,找靈魂碎片是不急的。

“我並沒有想起當初的事。”江望書說。

這確實是一個理由。

靈魂若是完全融合,是一定能想起靈魂分割之前的事。

如今既然沒有想起,那肯定是還有尚未找回的靈魂碎片。

“那就再找找嘛,也不急。”江望書笑了笑,瞧著也像是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朱槿直盯著江望書,他總覺得江望書其實並不像表麵上看的這樣雲淡風輕。

隻是江望書不說,他也不可能戳破,隻就保持著如今的平靜。

“對了,你幫我打聽個人。”江望書沒再提起靈魂碎片的事,一安靜下來又想起秦夫人生前所言。

這個人若真的是幕後主使,那他想來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而且,人的欲望無非是那麼些,人做一件事總有些目的。▂思▂兔▂在▂線▂閱▂讀▂

可江望書完全看不出這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江望書他們就很難猜測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

他們隻能一直一直處於被動。

這不是一件好事。

“什麼人?”朱槿眨了眨眼,有些好奇,本以為是什麼朋友,但看江望書的臉色不大好,轉念一想又覺得可能是哪個仇家。

可江望書是沒什麼仇家的,如今出了趟門,竟是還多了個仇家。

朱槿有些憋不住笑,又怕被江望書揍,隻能捂著嘴彆過頭去。

江望書此時正煩心著,自然沒打算與他鬨這些有的沒的,隻說:“那是個男人,生得好看,右邊臉上有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黑色的彼岸花?”朱槿心裡咯噔了一下,可又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要是那個人的話……不,不可能是那個人!

朱槿連忙將心底這個念頭甩出去,看著點了點頭的江望書,問:“你知不知道,黑色彼岸花是墮仙特有的。”

“你知道是何人?”江望書看向朱槿,追問道。

“不知道,但是這世上的墮仙也就那麼幾個人,每一個墮仙身上的花又都長在不同的地方,有這個方向,也算免去好多麻煩。”朱槿雙手緊張得搓了搓,乾笑兩聲又說:“隻是墮仙大都法力高強,咱們怕不是對手。”

“墮仙嘛,墮入歪魔邪道之前,定然也是上邊的神仙,法力高強也是應該的。”江望書沒注意到朱槿的異樣,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朱槿看著江望書站起身來,似乎不打算繼續聊這個話題,甚至打算直接進屋去看看雲塵,連忙喊住他。

“江望書,日後這位墮仙若是對你有什麼威脅,你記得找藍樺幫忙。”

江望書總覺得朱槿是知道什麼的,或者說他有了一個猜測的方向,但因為某種原因不打算告訴他。

不過這也沒關係,反正早晚能找到的。

而且朱槿不也給他指了一條路嗎?

這位墮仙的事,可以找藍樺。

想來藍樺應該也是知道一些的,甚至知道的可能比朱槿還要多。

這件事急不得,江望書也沒再在此事上費心力,隻打算先把雲塵的病照顧好,再做其他打算。

雲塵被反噬,身上的經脈自然也有所損傷。好在瑤光長老的醫術十分高明,竟是修複了不少,剩下的若是雲塵好好養傷,想也是能康複的。

這反噬自然不能醒得那麼快,也不知過了幾天,就在江望書以為雲塵短時間可能真的醒不過來的時候。

雲塵醒了。

這雲塵一醒,見江望書帶著傷照顧他,臉上一時添上幾分不快,可一想著對方是在照顧自己,又有些感動。

一時又是感動又是不快,倒是難為雲塵,全然不知該先說什麼了。

“生悶氣呢?”

江望書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