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上來,隻是沒想到雲塵會問這個問題。
雲塵聞言,臉上神情有些奇怪,過了一會卻又笑了起來,負手站在一旁,望向那個跳躍著光芒的傳送法陣。
“那以後師弟修為變高了,師尊也會帶師弟來嗎?”雲塵又問。
江望書瞥了他一眼,心說這小子好生幼稚,這是在跟師弟爭寵嗎?
“你也不必如此,日後無論如何,你師弟都是越不過你的。”江望書遇上這種事情的時候,嘴上功夫其實並沒有那麼厲害,他略一斟酌,方才繼續說下去:“你在雲鶴仙門待了這麼多年,該是明白的,首徒到底與其他弟子不一樣。”
雲塵睫毛一顫,抬眼朝江望書看去,輕笑著說:“師尊的意思,徒兒明白的,師尊還是偏愛徒兒的。”
雖說確實不一樣,但他這話怎麼聽著就這麼怪呢?
江望書皺起眉,看了他一眼,剛想說話,餘光卻是瞥見瑤光長老等人已經禦劍趕來,便閉了嘴不談此事。
等來了眾人,瑤光長老又叮囑幾句,讓大家注意安全,莫要貪圖寶物。
這些都是場麵話,大家自然也很配合地稱是。
說完這些,瑤光長老一抬手,示意眾人可以進秘境了。
江望書掃過這些長老與弟子,大約記住都有哪些人,便轉身直接朝傳送法陣走。
見江望書動了,雲塵自然是要跟上去的。
隻見雲塵小跑著跟上江望書,伸手抓住江望書腰間宮絛上掛著的玉佩。
江望書停住腳步,轉頭看他,眼中帶著幾分不解。
“徒兒怕丟了,想著得趕緊把師尊抓在手中才安心。”雲塵神色不變,甚至帶著幾分真誠,那一身打扮也是仙人一般,妥妥就是一仙風道骨的道長。
可說的話怎麼就那麼奇怪。
江望書皺起眉,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開玉佩,主動去夠雲塵的手。
本想牽住手,可江望書想起雲塵這些時日的不正常之處,最終還是改為抓住他的手腕。
雲塵也沒什麼意見,隻任由江望書抓住他的手腕往前走。
落在最後的瑤光長老看著二人的互動,挑了挑眉,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臨淵秘境是很特殊的一個秘境,他裡邊確實如其他秘境一般是一個單獨的空間,可卻不像其他秘境一般似仙境。
臨淵秘境如它的名字一般,便是一道深淵,能行走的地方隻有兩側。
沒有人知道臨淵秘境的這兩條路到底有沒有儘頭,所有的寶物,隻能靠機緣。
若是機緣到了,走到那個地方便能進入那個存放寶物的空間。
若是機緣沒有到,便是到秘境關閉那天,都沒有辦法進入其中一個空間。
至於那深淵之中到底是什麼,至今沒有人知道。
大多數猜測,都是說那深淵之下有法陣,入者即死。
可江望書並不這麼認為,他總覺得這深淵之下一定還有彆的東西。
不過,不這麼認為是一回事,親自下去探探又是另一回事。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下去之後能全身而退,江望書不可能帶著雲塵去冒險。
想到這裡,江望書在傳送法陣前停下腳步,轉頭看了雲塵一眼,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中又回過頭去,直接一腳踏進傳送法陣。
傳送法陣是隨機的,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被傳送到一個地方。
但如果兩個人同時進去,傳送在一塊兒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江望書睜開眼,看著左側一片黑紅黑紅的崖壁,又垂首看向身旁的深淵。
還真是臨淵。
“師尊。”雲塵喊了江望書一聲,待對方看過來,方才問:“我們現在去哪兒?”
“不知道,走走看,運氣好或許真能拿到什麼東西。”江望書還是抓著雲塵的手腕沒有鬆手,仿佛已經習慣二人如此。
雲塵也沒有抽開手,隻仗著江望書看著前方,不知道身後發生何事,大膽地盯著江望書,不知在想什麼。
“卻川說碎雲珠在這兒,修真界定是有許多人到這來的,你待會若是遇見其他修士,可要警惕一些。”江望書突然開口,將思緒早已飄遠的雲塵拉了回來。
雲塵點頭應是,想到什麼似的,又問:“師尊,這碎雲珠到底有什麼用,為什麼這麼多人爭搶?”
“不過就是有個江湖騙子說碎雲珠能讓人修為大增,甚至直接飛升成仙,他們就信了。”江望書嗤笑一聲。
“既然師尊不信,又為什麼要為了碎雲珠來呢?”雲塵挑眉,他可不相信江望書說的什麼為了徒弟來,他知道自己一定隻是順帶的。
“不過是帶你來曆練,順帶來碰碰運氣,我可從來不想飛升,那樣一輩子可太長了。”江望書說著,突然停下腳步。
雲塵聽著江望書這麼說,心中還有許多疑問,正想著問問,可江望書停下來,定然是前方出什麼狀況了。
“你也好意思說自己不想飛升嗎?”前方傳來一個男聲,雲塵從江望書身旁探出腦袋,方才看清此人模樣。
一身淡紫色衣袍,一頭褐色長發半披著,隻右邊用銀色發扣抓起一片頭發,叫那頭發不至於散亂。
這人一雙桃花眼,右眼架了單片眼鏡,嘴唇薄薄的,整個人看著也如那薄唇一般。
想來是個涼薄之人。
“關你什麼事,我確實不想飛升。”江望書嗤笑一聲,帶著雲塵便要繞過此人。
沒想這人伸手攔住江望書,深深看了江望書身後的雲塵一眼,勾起唇嘲諷地笑:“你身邊也找了這樣低修為的草包跟班?”
“他年紀尚小便已結丹,也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倒也不必用咱們這個年紀之人的修為來貶低他。”江望書本不欲理睬他,可他攔住江望書,還出言嘲諷雲塵,江望書自然不可能不管此事。
雲塵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二人的神色,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想來是江望書的故友。
不過看這劍拔弩張的樣子,想來從前關係並不大好。
“他就是雲塵?”
這人也不是蠢的,一聽江望書這麼說,便知道雲塵的身份。
當即變了臉色,看向雲塵的眼神也不再帶著惡意。
隻是他看向江望書的時候,卻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不說就讓開,莫要擋道。”
江望書沒打算在這裡與他多耗,臨淵秘境開啟時間並不算太長,他還得帶著雲塵多走走,碰碰運氣,怎麼說也不能白來。
“你變了,江望書。”這人猶豫著開口。
“藍樺,你也是。”江望書看他一眼,推開對方攔著自己的手,帶著雲塵往前走去。
“若是換做以前,你會跟我說許久不見,不如出去之後小酌一杯。”藍樺不再阻攔,卻還是與江望書說著話。
“你貶低我徒弟還想我跟你喝酒?”
江望書笑了,也沒再理睬他,隻徑直離開此地。
第19章
江望書與藍樺之間的事,三兩句話說不清,隻能說是故友,打過幾次架,也喝過幾次酒,互相看過對方出糗,也見過對方最意氣風發的時候。
若是想見到二人間發生更加越界的事,卻是不可能的。
江望書沒打算跟雲塵細說藍樺與自己的關係,隻仔細挑了藍樺這人的情況說了說。
“這回不方便,下回若是見著了,你可與他切磋看看,或許對你修行有所助益。”江望書如此說。
雲塵一愣,沒想到江望書見到許久不見的故友,第一反應竟是讓徒弟找他切磋。
“怎麼,怕他打疼你?”江望書開玩笑般地說。
雲塵搖搖頭,說:“不,隻是奇怪師尊怎麼會讓徒兒與師尊的朋友切磋。”
江望書挑了挑眉,原地站定,回頭看向雲塵,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尾音上揚,笑道:“他修為這般高,不拿來切磋豈不浪費。”
雲塵被江望書這話逗笑了,也沒再多說什麼,隻連連應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也不知是江望書二人運氣好還是不好,旁人到臨淵秘境來,走個好幾天不一定碰上一個人,他們來的第一天卻是碰上了好幾個人。
藍樺就不說了,後麵幾個看起來像是其他門派的弟子,也有散修,大多都隻是擦肩而過。
可麵前這位散修,江望書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你想做什麼?”
江望書不是會與人客套的人,一見對方不對勁,便沉下臉來,一邊問一邊放出靈力探著對方的修為。
這散修眼底烏青,衣袍瞧著隻是普普通通的料子做工,可那腰上掛的卻是極為名貴的空間儲存法器。
江望書皺起眉來,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先前還嘲謝虹拾荒,撿彆人的東西,現在竟是真遇上拾荒的修士。
不過嘛,江望書瞥了一眼對方小心翼翼背到身後的右手,嗤笑一聲。
這位是主動製造拾荒機會。
或者說通俗一點,就是想殺人越貨。
“就是覺得與道友投緣,想交個朋友。”這人突然變得嬉皮笑臉的,一步步朝江望書走近。
修為高的人可以隱藏自己的修為,平日裡不釋放出自己的靈力,叫修為低的人感受到威壓,是很難叫人發現自己修為高的。
江望書原本是想低調一些,現在看來還是叫人知道自己修為高好一些,這樣多少能讓一些煩人的老鼠離他們遠一些。
不過這樣也有麻煩就是了。
修真界不乏有熱愛切磋之人,一感受到高修為修士,便要放下一切去尋他切磋。
這個問題也很讓人頭疼。
不過現下要解決的,還是眼前這位散修。
“是嘛,可我瞧你也不像要交朋友的樣子。”江望書嗤笑一聲,後退了一步。
見江望書後退,散修像是被鼓舞了一般,更為大膽,連連上前幾步,便站到了江望書麵前。
江望書一直注意著散修放在背後的手,甚至放出靈力來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知道有江望書在,想來不會出什麼問題,雲塵倒也隻是站在後邊,沒有管這事。
沒想江望書突然後退,竟是直接撞到雲塵身上,那背直接貼上他的%e8%83%b8膛,叫二人的身體一瞬間僵住。
“師……”
雲塵剛要開口,卻看見那散修動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是二人撞上那一瞬間,散修伸出右手來,那右手抓著一塊發著青光的圓潤寶石,一看就是被仔細打磨後特地製成法器的。
江望書自然不會毫無警惕,扣住雲塵的手腕往崖壁一推,自己側身一躲,抬手便是一掌。
雖說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但到底還是把人推開的好。
散修生生受了一掌,急急後退,差點便掉下深淵。
他好不容易站定,也不去看自己如何,竟是先看了那手中的圓潤寶石一眼,見上邊青光漸漸弱下去,卻是笑了起來。
這東西一定有大問題。
江望書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