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頁(1 / 1)

。”

“有事?”閻佩衡問。

劉鵬看了一眼身邊的張向明,張向明上前一步,笑著說:“閻叔,是這樣的,顧老先生9號就要來首都了,到時候去機場迎接,我用我爸的車就可以了,不過來了之後他得住在咱們的八一賓館,他提了個要求,說自己睡眠不好,到時候想把整幢賓館全部包下來,隻接待他一個人,我爸那邊已經答應了,崔部長和徐部長說聽您的,你給我句話就得,我現在就去趕人,清場,準備接待顧教授。”

八一賓館,是給各大軍分區前來彙報工作,以及培訓,辦事的軍人們住的。

賓館本來就不大,床位也就那麼多。

好些從軍分區來的戰士們來了之後搶不到床位,經常要被安排到條件極為簡陋的單身宿舍去住。

還經常有些來培訓的戰士等不到床位,就在軍區大禮堂裡裹著被子過夜。

畢竟首都消費高,軍人們津貼低,在外麵住不起彆的賓館。

夏天還好,就蚊子咬一咬,到了冬天,好些戰士來首都培訓一回,回去就得凍感冒十天半月的。

而且81食品廠已經承包出去了,是屬於張向明自己的,按理說顧霄此番來,跟軍區沒有任何關係,給他一間房住,在閻佩衡看來已經是天大的麵子。

但顧霄居然提要求要包賓館,而劉司令,居然還答應了?

孩子們在吃飯,這是個現場教育的機會,以及,閻佩衡這兩年脾氣收斂了不少,是而,長噓口氣,問劉鵬:“劉鵬,你是哪年出生的?”

“閻叔,我50年的。”劉鵬笑著說。

“你在青海呆了多少年?”閻佩衡又問。

劉鵬伸了兩根指頭一搭:“整整十年。”

“覺得很辛苦吧,也覺得國家特彆對不起你們這代人?”閻佩衡又說。

劉鵬深深歎了口氣:“都過去了,就不提了,咱現在不就挺好的,改革開放了,大家也都要富起來了。”

“你生在1950年,當時我們國家才剛剛成立,因為我們堅持社會主義,資本主義國家對我們實行了最嚴竣的經濟封鎖和政治斷交,兩種打擊方式,妄圖讓我們的國家分裂,讓我們的人民挨餓。你是68年去的青海,當時我們被迫經濟內循環,必須自已自足,這麼大一個國家,在那麼艱苦的年代,我們不畏強權,不畏資本霸權,把整個國家的土地刨了一遍,全種上糧食,才算脫離饑餓,那是你們這代人艱苦奮鬥得來的,那麼,你們就更不該忘記曾經資本主義對我們的無情撻斥和封鎖,可你看看你現在的嘴臉,資本主義才稍微給你點顏色,你就不認識自己是誰了,你忘了自己在青海十年辛苦了?”

閻佩衡越說聲音越高:“顧霄是誰,他就是資本家,資本主義,我們軍區給戰士休息的賓館,憑什麼要把所有的戰士趕出去,包給他一個人住?”

劉鵬臉色訕訕的,半天未語。

張向明早知道閻佩衡腦子有問題,也懶得跟他計較,但顧霄已經提了要求,而人家,準備要投一百多萬給她,也就不得不應付一下這遲鈍,迂腐,又冥頑不靈的可笑老頭。

於是笑著說:“閻叔,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吧,您不一直四處跟人說,您兒媳婦在跟資本家打經濟仗,我不也是準備賺資本家的錢,替咱們打場仗?”

閻佩衡氣的手在發抖,幾個孩子端著碗,也在認真的聽著。

不知何時,閻肇從臥室出來了,站在走廊上,也在看著劉鵬夫妻。

關於陳美蘭跟顧霄的合作,其間經曆了多少凶險,有幾回271差點就要被顧霄拿走,要不是陳美蘭足夠聰明,根本躲不過去。

更甭提一開始關於80萬的對賭。

要當初陳美蘭輸了,她現在不僅身無分文,而且還將欠下一屁股的債務。

正所謂隻看到賊吃肉,看不到賊挨打。

望著依然在訕笑的劉鵬夫妻,閻佩衡不由的想到三個字:敗家子。

如果說航天工業是國之利器,奶粉就是國之希望。

顧霄的人品如何,閻佩衡比這些人清楚太多了,如今他牢牢掌控著陳美蘭,她每賺100塊,就能給他劃去49塊,而他的終極目標,是讓271上市,到時候他能從中圈走一大波錢,而他付出的,隻有80萬。

至於奶粉廠,顧霄投錢,是為了羞辱閻佩衡,以及華國軍隊。

錢越多,攤子越大,照張向明現在的搞法,傷害力就越大。

顧霄沒有孩子,他也不愛孩子,社會主義的孩子不是他的希望,就好比火上澆油,他隻希望問題出得更大,張向明搞得更亂。

等事情無法收場的時候,他再接管食品廠,繼而名利雙收,食品廠也將最終姓資。

而軍區培養出來的接班人,敗家子,正在按照顧霄的意願,極力的點著火,準備燒了他們幾十年鑄就的光榮。

老爺子長久不說話,張向明就等不及了,又說:“咱就不說陳美蘭了,您天天誇她,我們比不上她。米蘭拿顧霄的錢炒股賺錢,天天穿名牌,您說啥呢,閻軍夫妻……”

閻軍夫妻,隻差喊顧霄叫爹的。

他們是閻佩衡的肺管子,能戳的他喘不過氣來。

這一提,閻佩衡突然手撫%e8%83%b8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時,閻肇冷冷發問:“閻軍夫妻怎麼樣,他們把我娘的廟產賣給了你們,你們再轉送給王戈壁,這才是劉師長您能升職的關鍵吧,要不然,那麼嚴竣的大裁軍,領導子女幾乎全員被裁,就劉師長一直在高升?”

劉鵬肯定心裡有鬼,瞬間,他的臉色就變了:“閻肇,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倆口子跟王戈壁沒有任何關係,我在青海呆了十年,我還上過戰場……”

“上戰場做指戰員,害我們全團在你的指揮下差點被敵人團滅?”閻肇把玉佩拿了出來,雙指一夾,反問劉鵬:“這塊玉,你給了我大哥多少錢?”

劉鵬一時之間沒認出那塊玉。

張向明定晴一看,卻是臉色大變。

這塊玉,想當初正是閻軍跟廟產一起打包,賣給他們夫妻的。

還有幾個小銀戒指,金耳環之類的零碎東西,總體打包,賣了八百塊錢。

當時的閻軍急著出國,不說變賣親媽的東西,隻差連親媽一起當掉。

甚至於家裡的鍋碗瓢盆都給他賣光了。

因為這塊玉質地溫潤,顏色純,張向明沒舍得拿來賄賂王戈壁。

也知道閻佩衡會認識它,所以沒敢戴過,一直給了她媽戴著,前幾天她媽念叨說自己的玉不見了,張向明還以為老太太是不小心落那兒,正在家裡找著呢。

這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閻肇手上了?

要知道,雖說這東西是閻軍賣給劉鵬的。

但閻軍即使回來,跟他親爹對簿公堂,也輕易不會吐口這些東西的去向,畢竟兄弟三個,閻肇手頭還有蘇文的口頭遺囑,以及遺囑見證人。

他要承認了,他就是盜竊母親的私產,要坐牢的。

所以雖說心裡有鬼,但一直以來,劉鵬夫妻並沒把這當成件大事,當然,更沒想過,陳美蘭夫妻上首都才不過半個小時,就能把這件事給弄清楚。

可是這塊玉,怎麼就到了閻肇手上的?

第135章 彈劾上級(我沒哭,是房頂在漏水)

這東西一直是張向明的老娘戴著,在這一瞬間,張向明也想到了胡小華。

試想,胡小華那種坐過牢,又喜歡小偷小摸的人,順手牽羊,可就不喜歡偷?

張向明氣的混身發抖。

雖然領導人都說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的才是好貓。胡小華確實很能賣貨,是個賺錢機器,為此他們全家都在巴結他。

但在這一瞬間,張向明恨不能把他反銬了,親手再送牢裡去。⊙思⊙兔⊙網⊙

閻佩衡當然認得妻子的遺物,顫手接過玉佩,問閻肇:“哪來的?”

陳美蘭說:“胡小華給的。”繼而又補了一句:“他是從張向明母親那兒拿的。”

這是蘇文貼身的東西,是她一生中最貴重的東西,那是她親娘給她的信物啊。

閻佩衡在這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是閻軍送給劉鵬的。

何其可笑,當劉司令忙著四處搞關係,當人家連他妻子唯一的信物都利用上,隻為把兒子留在部隊的時候,閻佩衡卻為了大局,為了國家安寧,一個又一個的,讓兒子們身先士卒,把他們裁出了部隊。

所以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社會主義下,居然也有這種事?

張向明兩口子心虛了,劉鵬連忙辯解說:“閻叔,這東西是向明從潘家園買來送她媽的,到底哪來的,我們也不知道。”

張向明眼珠子一轉,也立刻說:“對對對,閻叔,這就是我從潘家園買的一玩藝兒,你要喜歡,我就送給你了。”

說著,她拉了劉鵬一把。

真相呼之欲出,這倆人是惹了亂子,不敢呆了,想趕緊溜。

閻佩衡在此刻,表現的格外平靜,平靜的叫人可怕,揮了揮手,他說:“去吧。”

劉鵬欲走,又折回來,補了一句:“閻叔,您再乾五年也該退休了,但我還能再乾二十年,您放心,等您的孫子長大了,要參軍,我來照料他。”

他這麼說的意思是,閻佩衡彆追究自己了。

作為回報,他願意在小旺小狼參軍時,作為回報,提攜他們,把裙帶關係,發揮到淋漓儘致!

那可是蘇文的遺物,上麵還有閻肇用拙劣的字跡,用小刀刻出來的,一筆一畫的,蘇文二字。

閻肇當然很生氣,但此時也不得不關注老爺子的身體。

畢竟這老爺子在部隊上乾了一輩子,同一屆領導班子九個人,他的出勤率最高,他的作風也最強硬,目前部隊上走後門,搞關係,以及通過內部關係承包軍產,倒賣各類軍需物資的案子之所以沒那麼多,就是因為有閻佩衡那麼一個強硬的領導在把關。

他要活著,閻肇不稀罕,但老爺子要真死了,於部隊目前的形勢,百害而無一利。

他怕老爺子氣急攻心,要死在當場。

好在老爺子很平靜,揮了揮手,他說:“小鵬,去吧,上樓,回家去。”

張向明兩口子對視,劉鵬狠狠瞪了眼妻子。

因為當初王戈壁不僅要廟產,還很喜歡這塊玉,願意出三百塊錢買回去。

但是張向明自己也很喜歡,不願意給,又因為怕閻佩衡認出來,不敢戴,於是讓她媽戴著,這可好,本來死無對證的事情,就因為這塊玉,一下就被翻出來了。

現在他們夫妻可該怎麼辦?

倆彼此瞪著眼兒,轉眼,上樓了。

幾個孩子已經吃完飯了,小旺在收拾盤子,圓圓給陳美蘭和閻肇一人盛了一碗飯,示意他們過來吃。

小丫頭就是貼心,剛才在他們動筷子之前,她把各樣菜都撥了一些,留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