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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敬畏,同時,人可以玩彆的,綁架自己的女兒,畜牲不如。

也是因此,閻西山個渣渣,居然發現胡小眉比他更惡一萬倍。

倆人回了家。

晚上九點了,範祥吃完了飯,正在看電視,齊冬梅做好了一桌飯,在等閻西山。

有範祥那麼好的關係和資源,齊冬梅不是不想扶持自己的兒子。

但人講材料。

胡小華沒腦子,又衝動,愛打打殺殺,乾不了大事。

閻西山就不一樣了,從小被人欺壓,像狗一樣長大的,會見風使舵,會來事兒,會巴結人,所以齊冬梅才會扶持他,畢竟他是塊煤老板的料。

齊冬梅培養閻西山,就是當成女婿來培養的。

見閻西山要去隔壁,齊冬梅說:“西山,快來吃飯呀,咱們還得商量一下,怎麼把小華撈出來呢。”

都這樣了,她還忙著要撈胡小華。

閻西山到了隔壁,見範祥正在看電視,而電視還是台國產小彩電,遂笑著說:“範叔,我上個月給了嶽母大人四千塊,你怎麼不換台進口東芝啊,這個顏色多糊,一點都不鮮亮?”

範祥頓時一愣,閻西山給他行賄,錢都是給齊冬梅,畢竟他是個領導,不好意思親自拿錢。

可上個月,齊冬梅分明說閻西山隻給了她四百塊。

怎麼閻西山自己說他給了齊冬梅四千塊?

這麼說,齊冬梅一直拿他當猴子耍了吧?

範祥頓時氣的站起來一把關了電視機:“真的?”

“叔,你不會少拿錢了吧,這幾年,我少說給過嶽母大人三萬塊,你拿到多少?”閻西山明知顧問。

範祥一巴掌拍在沙發上,歎了口氣。

“嶽父大人,您怎麼啦?”閻西山問。

“沒什麼。”範祥擺了擺手,又去看電視了。

但是第二天,範祥就跟他兒子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想去他那邊住一陣子,然後直接把他這個家裡的門鎖給換了。

齊冬梅和範祥並沒有扯結婚證,畢竟小三上位,齊家的兒子從來就沒接受過她。

齊冬梅出去逛了趟街,回來就發現自己的衣服啥的都被扔在外頭。

家裡的鎖換了,丈夫也不住這兒了,她連門都進不去,去單位找吧,範祥索性請了個長假,見都不見她。

就這樣,範祥居然單方麵的,跟她分手了。

當然,閻西山並沒有跟胡小眉分手,兩邊做好人,一邊安慰範祥,一邊安慰齊冬梅,誰都不得罪。

但從現在開始,他漸漸開始鄙視胡小眉了。

他也絕不能再讓胡小眉有當老師的機會了,胡小眉這種女人,還是沒工作,呆在家裡,可能才會安分點。

害孩子的事情,閻西山絕對不乾。

要陳美蘭知道閻西山和胡小眉之間發生的事,估計得笑一句狗咬狗,一嘴毛了。

此刻她正在盤算自己的賬務。

鹽關村好就好在,有負責任的支書和隊長,不準大家往外亂租房子,入了夜,也不準那些街邊小店放喇叭,來過幾個開錄相廳的,也被閻雄給趕走了,所以雖然離城不遠,但是鬨中取靜,特彆的安寧。

夜風涼涼,隔壁還有一位鋼琴老師時不時彈點鋼琴,這是個讓人舒心的地兒。

擦乾淨自己的頭發,陳美蘭才要算總賬。

她86年買了點股票,是秦玉賣給她的,名字叫深發展,據說是閻大偉出差深圳時買的,買的時候一股0.8元 ,他買了2000股,怕全砸在自己手裡,又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漲,正好當時陳美蘭手裡有些餘錢,秦玉說起來,陳美蘭就原價買了一千股回來。

這個股票馬上就會被停牌,好多人會氣的把股票燒掉,但是再過兩年,國家複牌救市,它能翻到一股二百多塊。

閻大偉在股票被停牌的時候會氣的燒掉股票,但將來又氣的追悔莫及。

所以甭看一張小單子,那是一筆巨款。

再加上那5000塊現金,陳美蘭就有整整兩萬三千塊的現金了。

在如今這可是筆巨款,但她要給孩子轉學,光轉招娣肯定不行,兩個孩子要公平對待,要不然就是在孩子之間分裂,兩個孩子兩個名額,這就是錢。

招娣還要學藝術課,她還要重新加蓋房子,這些錢還遠遠不夠。

“爸爸,回屋睡呀。”小旺在隔壁一聲,驚到了站在門外的閻肇,也驚到了正在數錢的陳美蘭。

“錢要回來了?”閻肇順勢就進了陳美蘭的屋子。

五千塊嶄新的百元大團結,陳美蘭還沒來得及收,全握在手裡。

閻肇不但進來,還坐炕沿上了。

陳美蘭穿的是睡衣,其實是一件舊線衣,領口都磨沒了,而且顏色也掉光了,關鍵是她都沒戴那玩藝兒,現在屬於真空狀態。

而她年青的時候,前麵還挺有料的。

所以突著兩個小點點。

好在對方全程沒看她,陳美蘭也就沒那麼尷尬了。

但還沒扯結婚證,而且炕上睡著倆孩子,他該不會要上炕吧。

錢,存折,全擺在枕頭上。

閻肇拿起存折看了看,放下了,又拿起股票看了看,也放下了。

這是領導要查賬?

他該不會想收走她的錢吧,狗男人,他想管她的錢?

陳美蘭滿身戒備。

“明天去銀行看看,買點國債,或者債券,比放在手裡保值。”閻肇居然說。

陳美蘭頓時一愣,腦子裡嗡的一聲,她前幾天才悄悄買了一回國庫券。

怕閻肇反對,都瞞著他沒敢說,可這人居然鼓勵她去買國庫券?

閻肇在周雪琴的嘴裡是個既保守又刻板,剛愎,獨斷,大男子主義極其嚴重的男人。

她沒聽錯吧。

隨即,閻肇又拿出一雙洗的乾乾淨淨,但連邊都磨沒了的大布鞋遞給了陳美蘭:“把它改一下,給小旺穿。”

這是他自己的鞋子,改了給小旺穿?

現在啥年月了,大鞋改小鞋。

不過,要不是閻肇拿出這雙破布鞋,陳美蘭還差點要忘了,起身從櫃子裡翻出一雙小旺的勝利牌膠鞋,遞給了閻肇:“這個是給小旺買的,我給他他不穿,你給他吧。”

閻肇翻過來,又翻過去的盯著看,居然來了句:“這鞋,一雙至少七八塊吧,過幾天我給你錢?”

這男人對這個物價的理解還停留在七十年代。

這鞋要38塊,要她說出來,他的臉上會不會有點彆的表情,比如驚訝。

“你和招娣可以穿好一點,給他們穿爛一點,不要打他們,給他們吃飽就行。”

他這意思,確定不是想在三個孩子之間搞分裂,搞霸權主意,她和招娣打扮的像花姑娘,後麵跟個小狼小旺像要飯的?

她真能那麼乾?

“要不就彆給他倆穿衣服了,光屁股豈不更省錢?”陳美蘭忍無可忍,不由得脫口而出。

然後,她就發現男人終於抬起頭,正視著她。

最終,陳美蘭低下了頭,這男人真沒意思,玩笑都開不起。

“明天換件合適點的衣服,咱們去領證。”閻肇說完,起身走了。

就在他出門之後,陳美蘭聞到一股濃濃的炸雞香味。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肯德基不是給幾個孩子搶著吃完了,還哪兒來的?

陳美蘭一低頭,炕沿上放著一個用紙包起來的漢堡,揭開一看,裡麵的肉居然還是熱的,這是閻肇重新用油炸過的。

這就對了,肯德基的全家桶裡是有漢堡的,按理應該是兩個,應該還有一瓶可樂,閻肇在火車上吃掉了漢堡,喝掉了可樂。

真是難以想象,嚴肅刻板的閻隊在火車上抱著大桶可樂啃漢堡是個什麼樣子。

雖然已經刷過牙了,但陳美蘭還是剝開漢堡紙,狠狠咬了一大口。

炸酥的雞肉,鬆軟的麵包,裡麵的生菜不太新鮮了,但混合在一起,居然格外香甜,怪不得孩子們都喜歡吃這個。

好吃,真好吃。

再說隔壁,閻肇大步流星,才進門,縮在被窩裡,兩隻眼睛又明又亮的小旺其實也才悄悄躲著,仔仔細細品完最後塊炸雞,剛剛刷過牙躺炕上,犯罪現場被打理的很乾淨,什麼都沒有。

他脫口而出一句:“我不穿。”

“不穿也可以,明天我就把你送去給你媽,還讓她打你?”閻肇說。

“不要……”顯然閻肇才是最懂兒子的,閻小旺立刻乖乖捧過了鞋子,差點哭了:“我明天就穿。”

其實在小旺小的時候,周雪琴並不打他的。

那時候她還在毛紡廠工作,認識的朋友多,又沒有老公管,夜夜跳舞,偶爾半夜回來,隻是嫌棄他摸自己,怕小旺摸臟她的新衣服。

是後來街坊鄰居一個個下海了,做生意暴富了,發家了,她自己也下崗了,沒錢去舞廳,丈夫又一直在戰場上,她才開始動不動踢小旺一腳,掐他一把的。

今天小旺還見著周雪琴,抱著一個比招娣胖好多的醜丫頭在擠公交車,那小女孩抱著一瓶可樂,都灑她衣服上了,她居然不生氣。

要是小旺敢那麼做,她早一把把他搡開了。

其實周雪琴也看見他了,就好像怕他要跟著去似的,立刻就躲了。

小旺怎麼可能還去找周雪琴,早在小狼高燒到四十度,他抱著弟弟,求她留下來,她表麵答應,給小狼隨便灌點藥,就又悄悄跑出去跳舞的時候,在他心裡,她就不是媽了。

孩子把那雙釘鞋摟了過來,雖然心裡酸酸的,但這回想起陳美蘭來,居然不覺得討厭了,而且心裡還暖暖的。

周雪琴去抱彆人家的孩子了,但小狼不也有陳美蘭抱嗎。

第25章 席夢思(招娣現在是我閨女了,那名)

轉眼就是周一,該去領結婚證了。

陳美蘭先換上了自己那件漂亮的襯衣加短褲,剛想出門,就見閻肇穿著橄欖綠的春秋裝,連風係扣都是係上的,懷裡抱著帽子,正在看著她,想了想,退回來,她把短褲換成了長褲。

倒不是她想委屈自己,而是對方走在街上已經夠顯眼了,她不想自己也成為大家眼中的活靶子。

還得把幾個孩子全送到了隔壁,讓秦玉幫忙帶,這是早就說好的。

“對了美蘭,快看報紙,三寶油漆廠要找個孩子上報紙,打廣告,你要不要給你家招娣報個名?”秦玉搖著份《西平晚報》說。

寧寧今天打扮的賊漂亮,蓬蓬裙,塑料涼鞋,也來拉招娣:“報紙上說寄張照片過去,廠家就會選一個最漂亮的孩子登上報紙,還給錢呢,咱們一起去拍照,看誰能被選得上,好嗎?萬一咱們村能出個童星呢?”

現在華國有了很多民營企業,各種商品層出不群,但並不是人人的都好賣,畢竟大家都拿著產品,價格都差不多,得打價格戰,還要質量好,還要能吸引人。

為了賣產品而登報紙,打廣告,找代言人,就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