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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靈咒的線索就斷在那個圖騰上,不論無相宗如何幫他們收集信息,也沒找到有關鎖靈咒的線索。

或許,解咒的方法真的隨著靈祇聖城一起陷落,永遠埋葬在墟淵之中。

宋梔梔想著,輕歎了一口氣,她抬起頭,問江影道:“如果沒有鎖靈咒……”

“你早已死了。”江影陳述事實。

如果沒有鎖靈咒,宋梔梔在穿越過來的第二晚便會被江影給殺了,不會給他們相處的機會。

宋梔梔這次想開了,如果隻是如果,現在鎖靈咒就是解不了,江影拿她沒辦法。

她忽然踮起腳,兩手攬著江影的脖頸,飛速在他臉頰側邊親了一口。

江影微怔,身體僵住了,一動也沒有動,兩手緊張地放在身側。

“反正你現在殺不了我。”宋梔梔對他說,“你不僅殺不了我,還要為了我去尋找你的心。”

江影側過頭,沒有直視宋梔梔熾熱的目光,隻單手攬住了她的腰,淡淡應了聲道:“嗯。”

“嗯是什麼意思?”宋梔梔追問。

“沒有什麼意思。”江影一手推開她湊過來的臉頰。

宋梔梔在他懷裡拱了拱,腦袋四處亂蹭。

“你喜歡我嗎?”宋梔梔問。

“不——”江影正待說話,便被宋梔梔溫熱手指封住了冰涼唇。

“說假話。”宋梔梔直視著他的眼眸,認真說道。

“你喜歡我嗎?”她看著他的眼睛,又問了一遍。

江影想了想,看著宋梔梔滿含期待的麵龐。

許久之後,他用生疏的語氣,一字一頓說道:“喜歡。”

宋梔梔望著他,眨了眨眼,攀著他脖頸上的手慢慢下移,移動到他的%e8%83%b8膛上。

如此安靜的%e8%83%b8膛,或許真的在某一天,能響起心跳聲。

青崖峰這裡是一派和諧,而青君在從淩霄地界回無相宗的路上,卻沒有選擇使用傳送法術這樣效率高的方式回到無相宗。

這幾日都是休息的時候,青君也沒有想著那麼快回到無相宗應付公事,他在青蘭穀外找到一個凡人駕著的牛車,給了後者一些錢財,竟然坐在了牛車的車鬥上趕路。

其實青君隻是借著這個機會歇息一下,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如此寧靜的時光了。

時隔三千年,他覺得修真界裡的人變傻了些,修士的修為也倒退了些。

更加關鍵的是,他根據這段日子在淩霄以及無相宗裡探聽到的消息,結合無相宗藏書樓裡的曆史資料記載,他發現了一個奇妙的秘密。

不論是無相宗掌門寧璽,又或者是淩霄地界的這些普通修士,他們有準確而清晰的記憶,都是從三百年前開始,而且是在三百年前的某一個日子……

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推斷,青君坐在牛車車鬥上,仰躺著看著溫暖和煦的太陽,問了那駕著牛車的老伯一個問題:“老伯,您今年貴庚?”

“一百零三,我早年也看過一些修煉的書籍強身健體,所以到了這般歲數,身體還算硬朗。”駕駛牛車的老伯回到。

“您的祖上幾輩可有家譜之類的東西?”青君握緊手中的桃花折劍,狀似無意地問道。

“仙家,您這麼問,可就問倒我了。”老伯拿起鞭子甩了一下拉車老牛的背,朗聲笑道,“我祖上家譜在我曾祖父那一代因一場大火被焚毀,我曾祖父隻能從他開始,重新寫下家譜。”

“所以您家祖上的族譜從有記錄開始,是哪一天?”青君坐直了身子,忽然問道。

老伯想了想,又露出了笑容:“那個日子很特殊,四年一遇,所以我記得格外清楚。”

青君屏氣凝神,他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答案。

果不其然,在山道小路上,牛車晃晃悠悠地走過,留下兩道歪歪扭扭的車轍,那駕車的老伯爽朗的聲音回響在山裡:“仙家,是三百年前的二月二九。”

青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是這一天,他跟寧璽閒聊,寧璽能夠說出具體回憶的時間最早隻能追溯到這一天,他跟其他修士閒聊,他們有鮮活記憶,也是始於這一天。

三百年前的二月二九,除了這個日期特殊了一點,還發生了什麼大事?

青君揉了揉太陽%e7%a9%b4,隻覺得自己腦子很亂,有些累。

他將桃花折劍抱在了懷裡,靠在牛車後鬥的稻草上,借著溫暖的陽光,竟然睡了過去。

青君確實是很累了,但自從他出關之後,他再沒有睡過覺,每次都以修煉代替休息。

但今日,他主動閉上了雙眼,進入了夢鄉。

在青君的夢中,是一片大霧彌漫,偶有幾枝鮮豔的桃花自霧氣中探出,迷離夢幻。

而在濃霧深處,睜開了一隻眼睛,而後,濃霧散去,那雙眼睛的主人在桃花枝現出了身形。

她身著一襲緋色衣裙,表情冰冷,那眉眼纖美秀氣,隱隱有著出塵之感。

這張臉,青君非常熟悉,在無相宗藏書樓裡,他在轉角處看到了這張臉出現在了現實裡,還驚訝了一瞬。

但青君異常理智,他馬上便認出了宋梔梔不是他夢裡的那張臉,因為二人氣質大相徑庭,他夢中之人經過數千上萬年的修煉與時間洗濯,那雙眼睛,已經不複當年的天真單純,而且宋梔梔的眉心還多了一點朱砂痣。

但乍一眼看去,還是令人失神,宋梔梔的模樣,就像把她定格在了二十歲的那一年。

青君望著那人眼眸,她的眼眸深沉高貴,凜然不可侵犯。

“青君,你又壞我好事?”清清冷冷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她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不容抗拒。

“教首大人。”青君望著她,苦笑。

“還拿著我所折之劍,還喚我尊稱?青君,你真可笑。”她抬起下頜,居高臨下看著青君,嘲諷道。

青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黑血妖魔必須要剿滅,我也從未答應過要幫你。”

“你不幫我,出關又是為何?”她走上前來,定睛望著青君,笑了,“你非我信徒,我又怎能入你夢中?”

青君無奈苦笑,隻問了一句道:“教首大人,您是何日蘇醒?”

那緋色衣裙的女子眼睫輕抬,冷笑一聲道:“三百年前,二月二九。”

青君望著她,眸光中已染上了震驚,原來連她也是一樣,這世界重新彌合一事,應當與她無關。

“他死了,神血便會滲入大地,成為我的囊中之物。”她抿了抿唇,輕聲說道,“青君,你要站在他的那一邊,便滾,此事我定會做到。”

青君搖頭輕歎:“那也要等到黑血妖魔被完全剿滅。”

她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我等不及了。”

青君沒有再與她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反而問了一個他最疑惑的問題。

“那位名喚宋梔梔的姑娘,你知道是誰嗎?她與你長得一模一樣。”青君直接問道。

第105章 一零五聲心跳 送我出去 |·ω·。)

紅衣的她一愣,神情依舊冰冷中帶著一絲輕蔑,她像一朵冬日的玫瑰。

“我不知。”她說,“我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記憶,就像是被人拿走了一般,但我想,她一定很特殊。”

“教首大人,您瞞了我事情。”青君看著她笑,“你的話真假摻半,你確實沒有關於她的記憶,但是你知道她是誰。”

紅衣的她輕笑:“青君,你還是如此聰明,抱歉,她的身份我無可奉告。”

她轉過身去,看著眼前的灼灼桃林,目光悠遠,似乎藏納著山河萬千。

靈祇是此界最普遍的信仰,就算是她靈祇神教,也要以靈祇之名行事。

其實,靈祇哪裡會在意信徒的信仰呢?他們於祂而言,不過是蟲鼠一般的存在。

宋梔梔確實是一個極特殊的存在,特殊到連她都無法解釋她為何會這樣。

紅衣的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她有些無力,但並不代表她會就此認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走了。”她轉身,對青君拋下這麼一句話。

青君定定望著她的背影,啟唇,想要說些什麼,又退卻了。

終究,他的桃花折劍出鞘,在地上錚然一劃,朝前走了兩步,叫住了她。

“教首大人,稍等。”青君的聲音輕柔。

“如何?”她背對著他回道。

“為何我活了下來?”青君問。

“我對你有情,留你一條性命,待那一戰過後將你囚禁,不論你願或不願,總歸在我身邊。”她很坦然地說道,“關於這個問題,你自己還不明白嗎?”

青君聞言,笑了:“我並非囚鳥。”

“你是不是囚鳥,與我何乾?”她拈起桃花枝上一朵鮮妍的桃花,將之折了下來,笑聲輕蔑,“情之一字,於我而言,是我的欲望之一,我有力量,我便要將它實現。”

青君聞言一愣,他並未理解她的意思。

其實,從始至終,他都未曾接近她的思想境界,她一直在不斷地往前走,直至走到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讓眾人仰望。

她離開了,霧氣漸濃,青君能夠知道,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夢境中了。

陽光明豔,青君睜開了雙眸,有些失神。

他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桃花折劍,想到很久很久之前,他們並肩一道探尋此界的秘密,尋找更加高妙的功法。

在那深不見底的墟淵之前,二人分道揚鑣,二十歲的她折了她手中劍,孤身一人飛入墟淵深處,在那墟淵的儘頭,她觸摸到了世界道法的邊界,領悟了最樸素最接近於真理的世界法則。

至此之後,屬於靈祇神教的時代開啟,她的名字被更加聖潔高貴的稱呼替代,就連青君自己,也忘了她最初的名字。

她站在那樣高的地方,凡俗之人又怎敢妄議她的名諱?

青君輕歎一口氣,翻身坐了起來,那雙靈動溫柔的眼眸裡所有人都猜不出的情緒。

駕車老伯的聲音響起,將他拽回現世:“仙家,你醒啦?快要到目的地了。”

青君揉了揉眉心道:“老人家,就在這兒停吧。”

他從牛車上跳下來,將幾枚凡人的貨幣碎銀放在了老伯手上,與他揮手道彆。

青君乘著桃花折劍,一躍飛入空中,他朝著無相宗方向飛了回去。

一邊飛,他與寧璽開始傳音:“小寧。”

寧璽馬上回答:“師祖,何事?”

“三日後開始剿滅無相地界內的黑血妖魔,我有事要留在無相宗裡,可能要缺席幾日,我的空缺你想辦法叫人補上。”青君對寧璽說道。

“師祖,可以,隻是……”寧璽的語氣似有疑惑。

“小寧,我有事要做。”青君輕輕笑了一聲。

他要做的事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趁江影在外,他去接近宋梔梔探聽消息。

自從在藏書樓裡與宋梔梔見過一麵,再之後他再沒與宋梔梔碰麵過,雖然疑惑於她的長相,但青君卻有些不敢接近她。